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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番外 作者:慕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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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原著向

  抛去了富贵和身份,命运洗涤了他们所有的依持,叫他们重新看见自己。
  这也没什么不好。
  秦兆煜眼角挑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他含笑看着兴致勃勃的许一霖。
  他的手牵着这东西上坐着叫他心安的人。
  如果人生真有一个归宿,那么它已在他眼里。
  这世上是有些人从来就不怕穷苦命。他们一个是心宽地大,胸中自有和悦天地;一个是手段百出,千金散去还能还复来。
  两只被驱赶下架子的凤凰在这灰头土脸的小路上走着,各自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14
 
  出了金罗、傅县,经袁坪、车西、雷公庙,再折往东行便到了什门。
  川清在局势已定后,渐渐地恢复了交通,这一隅之地唯一的一条铁路又重新开始活动起来,而什门便是这条铁路线上的下游站点,也是他们此行的终点。
  这一段大约二百多公里左右的路,秦兆煜走了半个月。
  也实在是慢得可以了。
  但秦兆煜没有着急的意思。他刚好了伤,不敢过分劳累,许一霖一天三次的药也不能断,他们一行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遇雨则停,见晚就歇。秦兆煜挑着走的点和线,原本就都是他老爹全盛时也不大管得着的地,高、陈两人就更别说了,如今估计是忙于内乱,也抽不出兵来到川清外去搜捕。于是这一场好好的逃命除了最开始在川清城内的分秒必争,到后来硬是生生地被走成了远游。
  因为走得不快,有时也会撞上一些无缘故的意外。比如沿着铁路一路南下走散的难民,还有一些半做贼半做匪的游民,见秦许两人作伴,衣料光鲜,那歹意止都止不住。对上这些人,秦兆煜若还是当二少的那会,大多给个教训就算了,但如今他带着许一霖,自己又有伤,是一点儿都不敢冒险,拿着枪,来一个毙一个,直接爆头了事。
  许一霖坐在毛驴上,见识了这一路的风光,简直一句话都说不出。
  秦兆煜见他吓得毫无表情的模样,笑道:“下次再有人来抢劫,你就闭眼,等我说可以了再睁开。”
  许一霖白着脸摇了摇头:“不用。”
  秦兆煜挑眉道:“强撑什么,难道我会笑你?”
  许一霖道:“我看不到你啊,万一出什么事,我连提醒都不能,我怎么敢闭眼?”
  秦兆煜听了,愣了会神,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就笑了。
  林间冷冷的山风从他的脸上刮过,被那笑意熏染得和煦而温暖。
  在临近什门的时候,他们遇上了一场雨。
  半路上也没个旅店可以投宿,但此地仍属雷公庙镇,此镇多奉雷神,路边山林多有神庙,他们找了间废弃的老庙暂且栖身,结果雨越下越大,一直不停。
  秦兆煜站在屋檐下,抬头打量着外面的天色,觉得今天大概是走不成了。
  许一霖就站在他身边,秦兆煜转头就看见许一霖眉眼弯弯,嘴角带笑的看着外面的雨。
  他的脸色仍是苍白的,但那洋溢着笑意的眼睛,杏核似的,亮若星辰,点亮了全部的秀色。那温柔窃喜地笑意从他身上似海浪般一波波地漫来,一点点地淹没了秦兆煜,那温暖软绵的情意从他身上的毛孔里渗进去,浸软了里面的心脏。
  他隐约地知道许一霖在笑什么。
  路至尽头,忽得半日闲光共聚,故而窃喜。
  他转头回视这漫天的雨幕,嘴角慢慢上扬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雨至深夜未停。
  秦兆煜从行李里拿出斗篷给许一霖系上,再给他垫了衣物,然后让他枕着自己睡觉,他自己靠着一根柱子假寐。地板上冷而潮湿,许一霖睡不着,他浑身都很难受,于是拢了拢地上的衣服,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秦兆煜听了,问:“笑什么?”
  许一霖抬头看着他,拍了拍地上的衣物,和身上的斗篷笑道:“戏文里形容富贵,金玉之外,说得最多的就是衣绢被锦。我今天算是真正枕了一回锦绣,回头可以说出去夸富。”
  秦兆煜笑了笑:“夸什么?破庙里连被子都没的富贵?”
  许一霖不管,仍暗自高兴着。他从小便被告知不寿,于是被迫着理解生命,他学不来老庄的万事不系于心,倒是养成了一种别样的豁达。
  他在这带着寒意的深夜,伴着满身细碎的疼痛,安之若素地听着庙外的风声,雨声,慢慢地哼着歌。
  他的头枕在秦兆煜的膝上,秦兆煜听着许一霖那漫长的二黄调子,慢慢地唱道:“一轮明月照窗前,愁人心中似箭穿,实指望到吴国借兵回转,谁知昭关有阻拦……”
  《文昭关》,伍子胥出奔。
  春秋时期,楚国大将伍员因楚平王杀其父兄,灭其家门,逃出樊城,投吴借兵报仇的故事。秦兆煜握着许一霖的手,直直地看着他:“幸遇那东皋公行方便他将我隐藏在后花园 ……”
  庙外的风紧雨急,声声似促。
  秦兆煜没有继续唱下去,只是看着许一霖。
  一连七天我的眉不展,夜夜何曾得安眠……
  这一折《一夜白头》,千年前那个满腔仇恨的故事投射到如今,在此处悄悄地转离原本的节奏。
  ……鸡鸣犬吠五更天,越思越想好伤惨。想当初在朝为官宦,朝臣待漏五更寒。道如今夜宿在荒村院,我冷冷清清向谁言?
  满腹仇疑的伍员独自一人愤懑若狂,甚至心怨恩人。
  秦兆煜在这座废弃的老庙里看见了自己原本的命运:戏台上那个恐惧生怖的伍员,或是千年前那个偏执成狂的伍子胥。
  都不过是孤家寡人。
  秦兆煜喃喃自语:“掩子之盎浆,无令其露。”
  许一霖见他出神,不由地握住他的手,轻轻地回答:“诺……”
  秦兆煜被这一声惊醒,他看着怀里的许一霖,慢慢地伸手去抚他的头发,想:这是我的运气。
  他牢牢地回握住许一霖的手,想,我比他要幸运多了。
  一路上的难民越来越多。
  秦兆煜觉得不对劲,但他现在身上的子弹只剩一发了,不敢贸然地上前去打探消息,只能警惕地和这些难民保持距离。等到了什门境内,他并不急着赶去县城,而是先把许一霖安置在一个旅店里,然后带了钱,独自去打听补充弹药的门路。
  他的勃朗宁是美制高级货,同样型号的子弹,只能找当地的国军驻军。
  秦兆煜一去就是许久,许一霖坐在旅店的大门口,等了一个上午。旅店的老板娘搬着一张板凳坐在门前,弯着腰,在一个大盆里正在和面醒面。
  许一霖边等边看,老板娘看了他一眼笑着搭话道:“小伙子那里来的?”
  当地的方言口音很严重,许一霖勉强听懂了,他道:“我家在桃花坞。”
  老板娘家里开着旅店,倒是听得懂许一霖的话。她笑眯眯地道:“听起来就是好地方,难怪长这么俊,你媳妇真是有福。”
  这一句话里大部分全是土话,许一霖听不懂,只能微笑应对。
  老板娘继续问了几句,许一霖全一句都没懂,眼睛全是疑惑,老板娘边揉面边问,不到半晌就大汗淋漓,许一霖看着道:“婶子,我来帮你吧。”
  老板娘忙忙摆手,嘴里叽里咕噜说了半天,然后摘出一团面团,放到靠许一霖这边的木板上。许一霖听得费劲,勉强从一两声熟悉的发音还有老板娘的肢体语言里猜她是拒绝了他,然后怕他不好意思,就拿出一团来让他捏馒头意思意思一下。
  许一霖笑了笑,他先去洗净了手,就坐下来捏馒头。
  许一霖的手非常的巧,他做馒头那简直不是在做馒头,他手里慢慢地捏出一个胖嘟嘟的兔子,然后捻起两颗黑芝麻点在眼睛上。
  那老板娘揉完面一看,哟了一声,道:“真好看,到底是城里人。”
  许一霖又借了把干净的剪刀,就着那面团,捏了一个兔子,剪了个刺猬,他把他从年画上得知的,还有这一路上遇到的动物,不重样的捏了快十种。
  老板娘乐呵呵地拿着去蒸了,到了吃中饭的时候给许一霖送了五个来。
  许一霖之前刚刚吃了药,坏了胃口,便留了三个给秦兆煜,然后拿了两个放在碗里,坐在门口继续等。
  只是没等来秦兆煜,倒是招来了一个脏兮兮的女孩子。她大约八九岁,满面饥色,明显是难民的模样,不知是走失了,还是被人丢弃了。她蹲在边角,眼巴巴地盯着许一霖手里的碗。
  许一霖笑着朝她招手,那女孩子并没有过来,许一霖拿起一个兔子,向她递过去。
  那女孩子飞快地扑过来,抓住那个馒头就啃。许一霖看着不忍心,他借了块毛巾,就着水,给那个女孩子擦着手和脸。
  那女童死死的抓着馒头不放,许一霖哄道:“都是你的,别急……我们先把手洗干净,哎哎……不能整个吞……”
  等许一霖洗净了她的脸,发现这个女孩子竟然长得很不错,是个美人坯子,他这下倒踟蹰了,这个模样的女孩子,他怎么敢就这么放她独自一人走开。
  许一霖问:“你妈妈在哪?”
  那女孩子不做声,她两三下把馒头吃完了,然后用力拍开许一霖的手跑开了。
  老板娘坐在大堂里看了个全部,她笑道:“吃完就跑,这女娃子挺机灵的嘛。”许一霖不放心,他想跟出去,但是想着秦兆煜呆在原地的嘱咐,站在门槛上犹豫了半响。
  就在这时,镇外远远地传来两三声枪响。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东南方向,东北方向传来了鸣枪的警报。
  许一霖再不犹豫,他追着那个女孩子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15
 
  许一霖心脏有病,他到底跑不快,加上镇上的居民开始慌乱了起来,到处都是人,人人到处乱跑。许一霖在无数人影里紧紧地盯着那一抹小小的身影。
  他们渐渐跑到镇郊,许一霖只顾着盯那个小女孩,一不留神,撞到一个从岔路口跑来的民兵。
  “找死!”那个哨兵拎起枪托就往许一霖身上砸,他大概要紧着往回跑,并没有纠缠,呸了一口就走了。许一霖被一枪砸得倒在地上,一抬眼,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见,他爬起来焦急地四处张望。
  四处都是田地,麦穗金黄。许一霖无奈地站在原地,但还不到一分钟,一个凄厉的哭叫声从田陇间响起。
  许一霖跟着那声音跑到麦田里,只看见一个穿着陌生军服的人解开了他的衣服裤子,压在之前那个女孩子的身上,那个女孩子边哭边叫,厮打啃咬不住。
  许一霖扑上去扯开他们。
  但那人显然不是好惹的,他一巴掌把许一霖扇到地上,他肆意地叫着许一霖听不懂的话,一边拳打脚踢。
  许一霖几乎要被打昏过去,那个士兵模样的的人看上去打够了,正要走开,许一霖以为他又要去找那女孩,直接抱住他的脚,不让他离开。
  那人骂骂咧咧地抓着许一霖又是一通打,许一霖死不放手。两人扭倒在地,那个士兵伸直了手去够什么东西,许一霖在那不住摇晃的视线里看到他去够的是一柄长枪。
  就在他要够到那柄枪的时候,一直呆在一旁那小女孩反应了过来,她扑上去,一把踢走那杆枪。
  她踢的方向非常巧,正好踢到了许一霖的身后。许一霖一看,什么都顾不上了,松了手,回身抢过那杆枪,他回忆着秦兆煜开枪的模样,上膛,对着那人直接扣动了扳机。
  后座力撞得他不住后退,枪像是失控了一般,哒哒哒地子弹四处乱飞。许一霖的枪法连准都说不上,他本意是不让那人拿到枪,然后制造混乱,让小女孩趁着这空挡快跑,他哒哒地打光了枪里的子弹,但那么多枪,竟有一枪真的射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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