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同人之琴思+番外 作者:天堂在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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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去看看。”
释琦告罪捧过翻开仔细看了一遍,琴谱很薄,记载的曲子不过五六首,琴箫合奏只有两首,但看着都不错。他很快就看完了交还给全喜,“回圣上的话,这本琴谱中一首中间有缺失,其他倒是齐全的。”
“我看这《临滇海》倒是有些意思。”文帝负手绕过御案走下来,“你现在能弹奏吗?”他这样看去恰好能看到释琦半边脸,皮肤很白,眉目清秀像画一样,他今天穿了一件夹袄,所以上身显得有些臃肿,他背脊挺直地跪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膝上几个被冻的通红的指节露了出来。
“回圣上的话,演奏不成问题,只是琴谱小人要看一二次才能记下。”
“那也容易,你先背着。”于是文帝继续练字,释琦在下面捧着曲谱背。
得有近一个时辰释琦才将曲谱背完整了,期间文帝搁笔转而去看书,释琦在底下认真地研究曲谱,他一手拿书一手放在琴弦上,时不时拨弄一下,嘴巴微微抿着,神情十分专注。文帝默默看了一会儿,全喜再来换茶水的时候他吩咐了一句,他领命去了,过一会儿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盆热水。
“圣上吩咐的,释琴师请。”全喜恭顺地对释琦说道。
释琦连忙起身谢恩,最后把手放进热水中时他忍不住低头露出一个小小的笑,他用手巾擦干双手,转身躬身行礼,“圣上,小的准备好了。”
乌云黑压压一片遮天蔽日,海面波浪起伏是狂风骤雨将至的前兆,海鸟在洞穴里收起羽翼隐藏自己,不多时,海浪开始咆哮着击打礁石激起浪花,狂风有摧枯拉朽之势,雨急似箭,云中闪现一道亮光,犹如龙尾,雷声紧接而至……
《临滇海》曲子激昂,指法多变化。释琦是第一次驾驭这种难度的曲子,虽然一开始手生不是十分流利,但后面越弹越尽兴,他几乎都不用刻意去回想曲谱手指就自动自发地放到应该放的地方了。
他很久没这么酣畅淋漓地弹奏过了,沉醉其中仿佛身临其境。
一曲终了,文帝微笑着说了一句赏,释琦诚惶诚恐地谢恩后领着赏赐仍旧跟在全喜后面回梨轩了。
☆、第十一章
没多久年关至,释琦期间又去了范宅一趟,得到的回答仍然是主人不在,他一时有些灰心,那天风雪又比往常要大些,他一路裹着风雪往回走,第二天就病了,万述这时也才刚好全,释琦在他病中多有照顾,他心里感念,也尽心尽力照顾起了释琦。
但即使这样,等释琦病愈时已经将近元宵,天家在广和殿举行家宴,赵寻仍然给释琦和万述安排了琴箫合奏,为此万述摩拳擦掌天天拉着释琦练习,不怪他这样,青春年少谁不想出人头地?上次释琦被召见就让他羡慕了许久,这次他可是打定主意要大放异彩了。
元宵节后他们果然得了赏赐,万述乐的几天梦里都笑出来,此后文帝又召见了两次,一时风头无两。
时间过的飞快,一时到了万物复苏的春季,京郊管道旁的草木抽出新芽,嫩绿色的叶子在风中颤颤巍巍抖动着,其中夹杂着几点黄色野花,在人烟稀少的道路上恣意绽放。
这时远远尘土飞扬,一匹马风驰电骋地跑来,马上人是个高大的汉子,刚毅的面孔被蒙上一层尘土显得灰扑扑的,身上穿的也是平常的粗布衣裳,风尘仆仆的模样。
不多时到了城门口,范瑄下马对守城门的官兵亮出了一块令牌,官兵仔细看了看才放行,进了城不能纵马奔行,他再着急也只能放任马缓缓前行,足足用了有一个时辰才走到内城,仍旧对侍卫出示令牌和文书,不过这次马要留下了。
然后在进宫里时被搜了一次身,再由一个小太监领着往康华殿走去,但到康华殿时那里只有全喜在,他打发走了小太监,对范瑄笑道,“圣上有吩咐,范侍卫回来了就带去觐见,现下圣上在碧波亭,范侍卫请随奴才走吧。”
“有劳。”
快到碧波亭时范瑄听到有琴声,他连忙止住了脚步,全喜明白他顾忌什么,笑道,“无妨,不是哪位主子,是释琴师。”
范瑄心中一跳,但眼见全喜还笑吟吟走在他左前方,他便强忍住抬头窥视的冲动做出低眉顺眼状来。
文帝在碧波亭里作画,释琦在底下弹奏宋留新近才作好的曲子,今天的天气比较暖和一些,一阵微风拂过,湖边的柳树枝条缠绕在一起,雀儿从花丛里钻出来飞进树叶里藏起来,叽叽喳喳地叫着。
文帝搁下笔准备歇一会儿,但一抬头他就愣住了,释琦正好侧着头望向旁边的一株迎春花,嘴角噙笑,天青色祥云纹衫衬得他更加俊秀儒雅,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圣上?”双福的试探叫唤让文帝回神,他清了清喉咙,双福马上递上茶水,他低头啜饮,眼皮悄悄掀起看了一眼还在抚琴的人,当真是眉目如画,丰神俊逸。
“圣上,范侍卫回来了,正在外面等待传唤。”
文帝眉梢动了动,“哦,叫他进来吧。”
释琦知道有人求见,在那人经过身边时他的头头微微倾斜望向双福,见他没有提示,便想收回视线,但在那之前他却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说熟悉但也觉得有些陌生,因为现在那人的脸变得刚毅许多,像个真正的男子汉而不是青涩的小伙子了。
他向自己这边望来,微微睁大的眸子里显示了主人的惊讶。
释琦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离开碧波亭怎么回到梨轩的,他的脑袋里充斥的全是范瑄那匆匆的一瞥,许多情绪在他胸腹间翻滚纠缠,不能理清。
但那些感觉中他最清晰感受到的还是欣喜。
释琦想去找范瑄,但无召不得进入内廷,他就和赵寻告假出来,一路往金枝胡同而去,但他走走停停,脑海里纷乱的想法和心中的忐忑让他无法勇往直前。
“释琦。”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从思绪中挣脱出来,茫然看向自己前方,然后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就那样站在了自己面前,那双清亮的眼睛还是像以前那样看着自己。
“释琦。”他又叫了一次,两边嘴角往上翘露出一个笑容,释琦仿佛看见了几年前那个在自己面前略带羞涩的小伙子。
他们找了一间茶楼要下一个雅间,对坐对望满腹言语却不知从哪里说起,于是都沉默地看着对方,细细打量。
上茶的小二让他们各自移开了视线,等他离开,释琦清了清喉咙问,“你这几年还好吗?”
“还好,现下我在圣上身边当差。那你呢?”范瑄微笑着回答,他觉得释琦应该也不会过的太差,因为他看着比几年前要胖了一些,脸色红润,眉眼清俊,更加俊秀了。
释琦因为范瑄的笑容放松下来,他笑了笑,眉眼弯弯的,“我也好。”
释琦的笑容让范瑄失神片刻,他差点就把持不住自己将手放到对方的脸上,他不自在地挪开视线转而停留在他放在桌沿的手上,“你来帝都多久了?”
“我是八月到帝都的,万寿节前梨轩在各地张贴告示招人,我便来了。”说到这里释琦顿了顿才接着说,“我去找过你,但你不在。”
“我七月随圣上秋狩,十月回来后又出了一趟远门。”范瑄着急地解释,“昨天才回都的。”
看到范瑄紧张的表现,释琦心中的忐忑终于消失无踪,他微笑起来,盈满笑意专注地看着范瑄,范瑄移不开视线了,他愣愣地看着释琦的笑容,这几年空荡荡的心口似乎被什么快速地填满,几乎要溢出。
看完最后一道折子,文帝停下来揉了揉眉宇,双福适时递上一杯茶水,他只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起身到外面走了一圈回来,正好看到全喜在训斥一个小太监,地上还躺着一副被打开了的画卷。
见到文帝回来,一屋子的人哗啦啦全跪下了,全喜身边的小太监在簌簌发抖,文帝抬手止住了全喜将出口的求饶,自己踱到画卷旁,弯身捡了起来。
这幅画正是他前几天在碧波亭画的,只是当时范瑄突然回来复命,他顺手就丢开了,后来也就忘了,这时再见到,他突然就想起那天自己抬头看到的画面,然后再也挥之不去。
☆、请假
电脑出了问题修理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在这里和大家道歉,一旦电脑修好马上更新,对不起啦!
☆、第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释琦感觉很奇怪,今天他被宣召了,一切都像往常一样,文帝不会点曲,只让他选一首悠扬宁静的曲子,等他净手跪坐在琴桌前双手按上琴弦开始拨弄后才察觉到不对,文帝一直在看着他,不能直视圣上,释琦一直知道也遵守着这个规矩,但他就是知道,从文帝那个方向看过来的视线从他坐下后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释琦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引起了这位的注意,但他还是很快就稳住心神,一心一意抚琴。
细细观察着对方,从束发的发带到俊秀的面孔再到刮的干干净净的下巴,他的目光在时不时滑动一下的喉结停留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最后停留在那灵动的十根手指,那些让自己心情宁静的音乐就是由这双手弹奏出来的——这个想法让文帝抿了抿嘴。
琴音一如其人,春风一样温暖和煦,不像那个吹箫的,锐利的像峭壁上的石头,精明外露。
文帝用手指摩挲着挂在身上的一块玉佩,他放松身体躺在榻上,缓缓闭上了眼。
范瑄邀释琦在休沐时一道去他郊外的庄子里散散,释琦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那时范瑄露出的笑容让他耳朵发烫。
范瑄说的庄子并不是很大,但小巧玲珑,里面的亭台楼阁花草山石都布置的十分美丽,释琦很快就喜欢上这里了,他们用了一个中午的时间把这里看了个遍。
最后他们选在一处两层的小楼里休息,范瑄只让仆人上了茶水点心就打发他们在楼下等候,他自己把阁楼四面窗户都打开了,微风伴着淡淡的花香飘进来,沁人心脾。
范瑄扭头看见释琦在泡茶,他手掌里垫着一块白布提着一个铜壶,滚滚冒烟的热水倾泻注入花枝缠绕的杯子,少时水满了,茶叶漂浮上来,他搁下铜壶,盖上碗盖,然后嘴角含笑对他说:“来喝茶吧。”
“好。”他呆呆地答应,然后走过去坐到释琦对面,端起茶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结果被烫到了,喝进去的茶全吐回杯子里。释琦连忙过来查看,又好气又好笑,“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孩子样?又没人同你争,急什么?”然后自己用瓢在预先备着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给他含在嘴里。
“还疼么?”过了一会儿释琦让范瑄把水吐掉,然后扶着他的下巴查看伸出来的舌头,范瑄没回答也没什么动作,释琦感觉到两道热切的视线凝聚在自己脸上,于是看向范瑄,四目相对后就再也没有移开,两人的脸都慢慢红了。
范瑄把手放到释琦还捧着自己下巴的手背上,察觉到对方没有要挣脱的意向,他加深了自己的笑容,慢慢收紧手掌。
“释琦。”
那天释琦宿在庄子里,酉时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他们用了晚饭后在范瑄屋里下棋,后来都顾着聊天去了,索性撤了棋桌在炕上闲聊,范瑄单手支颐听着释琦说些趣事,只是这样看着听着,他都觉得满足。
后来雨势大了,释琦也住了口,两人只是透过窗口看着雨,听它落在芭蕉叶上发出的声音,许久释琦又重新开口了,却没有看向范瑄,他说:“能够和你坐在这里,我很开心。”
范瑄从刚才就一直握着释琦的手动了动,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腕。
虽然下午的动作已经让彼此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但他们却都没有把话明确地说出来,释琦刚才的那句话已经算是表白了,范瑄觉得自己的心脏现在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握紧了释琦的手腕,感觉到他的脉搏稍微加快了,他笑了笑,张开手指和对方的交缠在一起,“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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