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背叛
海天饭店并不远车程二十分就到,按照以往的交易习惯都是司徒先跟银子碰头吃个饭,手下再去地下室取货送去交易地点验货,拿钱走人。其实司徒的懒是显而易见的,他倒是很想让他们自己去地下室验货直接拖车走人,或者是直接让手下负责操作。
不过古董这种东西价格不定没人敢担保,司徒只能亲自出马,再加上货可能在运输途中发生意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因为银子不想吃这方面的亏。司徒的人负责把货送到,验货后再负责送到机场装箱,银子的人只负责验货估价。
就算有小偷小摸司徒也不在意,只要不被他发现就行。
等着司徒准备出门了承语就下楼待机,司徒看了眼小哥想着要不要也带他一起去,昨天小哥不是连夜店都跟去了,不就说明一个人在家实在太寂寞了嘛。
“闷骚,今儿个也跟哥出去溜溜?”
小哥抬头看着他。
“挺晚回来的,不去?”
小哥又把头低下了。
“那……”顿了一下司徒凑到小哥身前弯下身索了个吻,没有预料中的疼痛让司徒有些惊喜,这让司徒肯定昨晚的小哥就是在告诉他,已经不反感亲吻了。
“我C,你突然这么乖老子很不安好不好。”
这是真话,习惯了被拒绝后突然乖巧地顺从,如此大的转变让司徒不得不去多想。为什么他会改变,怎么会突然改变,是要发生什么,还是已经发生了什么。
司徒等了一下没有回应这才啧了一声,确实是他认识的闷骚。
“对了,一会有人来给你送饭,楼下可能有点吵忍着点。”司徒又在小哥脸上亲了一口,心满意足地起身要走,衣服又被拽住了。司徒转过身满脸笑意,这闷骚是不是改变想法了?
“又想去了?还是再亲一个?”
小哥把手缩了回去,多看了司徒两眼摇了摇头。
“那就乖乖等老子回来。”
海天很快就到了,银子正跟一大桌子菜一起等着司徒驾到。银子见只有司徒一个人进来挑了挑眉勾起了嘴角,调侃道:“这是闹离婚吗,怎么没带嫂子一起来?”
“C,闭上你的臭嘴。”
司徒坐定也不客气就开始挑着肉吃,本想显摆一下闷骚是怎么诱惑他的,可结果不太理想讲出来太过丢人,倒是银子八卦心起趁着柳姐不在问司徒:
“做过了吗?”
司徒停下筷子反问:“你说呢?”
“以你做ai没前戏这点来看,还没做过,不然嫂子早就疼跑了谁还理你。”
司徒竟然没法反驳,他确实没想过那方面的问题。
“前戏很重要?”
“当然重要!”
然后银子就以资深老教授的架势给司徒讲解有无前戏的重要差别,顺便给司徒上了一课。这顿饭两人谁都没顾得上吃,银子讲的认真司徒听得用心,不过司徒还是觉得推倒小哥的日子遥遥无期。
这么想着司徒的劲头掉了大半,挥手打断银子的即兴演讲。
“算了吧,又不给C。”
“循序渐进懂不懂?今天让你摸了,明天让你亲一口,后天就能推了。”
司徒白了银子一眼:“你当他是你认识的骚娘们儿吗,滚滚滚。”
银子见司徒不听劝大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架势,就在银子想发挥口才振奋司徒的雄心时,门被推开了。这个时间估计是货送到了,然而两人转过头去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闷骚?”
“嫂子?”
司徒有惊也有喜,然而当他看到跟着小哥一起进来的是琴骚娘时就笑不出来了。连司徒都看出了不对劲,银子不可能看不出,他没说话而是看着门口的两位,转向了司徒。
“老大,咱们是谈生意可不是相亲大会。”
司徒没搭理银子径自走到门口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哥,又看到了琴骚娘脖子上用红线穿着的翡翠扳指。说实话,那个扳指小哥有没有戴着司徒没注意,要不是琴骚娘现在显摆似的挂在胸前,司徒都忘了它的存在。
司徒给琴骚娘一个拇指。
“牛逼,面瘫都能搞定。”
“女人的魅力男人怎能挡得住?”琴骚娘娇笑着勾住小哥的胳膊,在擦身而过之际司徒一把抓住小哥的手腕让他正面对着自己。
“怎么,不想说句话?”
小哥的目光对上司徒时显得异常慌乱却被强行压了下去,他抽出手随着琴骚娘挑了个位置坐下把司徒晾在了门口。琴骚娘坐下后侧过头对着司徒抛了个媚眼,说:“你婆娘送我的一车见面礼,你不会心疼吧?”
比起司徒的冷静银子倒是坐不住了,笑道:“嫂子,如果你是因为钱我劝你还是跟着老大,如果是因为……呵,这种女人不值得。”
小哥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没说,倒是琴骚娘娇笑两声。
“我是哪种女人呢,嗯?”
银子保持着笑容没接话,沉默良久的司徒转过身掏出了手机播通小哥的号码将手机放到耳边,两秒后一阵和弦铃声便响了起来。小哥顿了一下拿出手机翻盖按了拒绝,铃声顿时停歇司徒耳边只有沉默。
“确定是本人了吗?”琴骚娘眯眼笑看着司徒,她本已做好了司徒随时发火甚至是要杀了她的准备,然而她只看到司徒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司徒是个很好看清的人,因为他把心情都写在脸上甚至行动上,根本无需猜测就知道他是高兴还是生气,然而现在琴骚娘看不清司徒的心情,被他紧盯着竟有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司徒,你在想什么?”琴骚娘问。
“我?”司徒笑了笑:“在想怎么弄死你。”
谁都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琴骚娘开始一阵阵的后悔,她想不到一个面瘫竟会被司徒如此在意。
“哈哈,司徒,是你婆娘自己来找我的,是你看不住为何只怪我?你那么喜欢他还你便是,动了肝火岂不是亏大了?”
司徒掏出烟点了一根,吐出一个烟圈。
“不急,等他玩够了自然会回来,那一车就送你做暖床费了。”
推门,离开。
糟糕的收场。
司徒皱着眉头拐进楼道口就看到地下室的门大开着,走过去一看并没有太多的狼藉,只是保险柜被搬空了,还有靠墙一排被反绑的几个熟悉的面孔。运货都是由金毛负责的,他今天的工作就是给小哥带饭顺便取货。
司徒给金毛松了绑,金毛获得自由扯开嘴上的胶带冲着司徒大吼:
“老大,嫂子他!”
按金毛的说法,他今天把饭送上去就组织兄弟按往常一样把货装箱搬到车上,就快结束的时候小哥走了过来趁其不备将他们击晕。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就被反绑着,保险柜已经空了。
“老大,这人简直给脸不要脸!叫兄弟们把他找出来弄死!”
“你敢就去。”
司徒的语气不像平时那般有力,金毛觉得极其陌生。
“老大,你怎么了?”
司徒走到保险柜前踢了踢这个巨大的金属柜子。
“我说过这里的东西让他随便拿,他拿了是给我面子。”
金毛听了冷笑一声:“老大您泡马子出手倒是阔气,这些可是咱们拼了命换来的。”
“怎么,想造反?”司徒笑着走过金毛身边:“我倒要看看你们能闹出什么花样。”
司徒径自回到三楼摔上门,看着自己住了多年的房子竟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改变。想来自己很想给小哥买很多东西,可是他不开口司徒又不知道买什么。本来买过一箱贵的要死的衣服,也不知道尺寸不对还是太新穿着不舒服,小哥就是不穿。
但又不能总让他穿一套旧衣服吧?
然后小哥就开始穿司徒的衣服,本来两个人的体型相差不多,新衣服就垫柜了。
再有就是手机……
连一点小哥生活过的痕迹都找不到。
司徒往床上一躺什么都不去想,手机就响了。
“干毛啊。”
“是我问你才对吧,那么多钱砸出去我都替你肉疼。你到底喜欢他哪里,值得吗!”
司徒沉默了一秒。
“有什么不值的。”
司徒把电池卸了下来。
只是现在又有什么意义。
这就好比一场温暖的美梦,然而梦美又如何,只要他不能延伸到现实中,等梦醒之后更能感受到美的残酷性。然而是梦不对,还是做梦的自己不对,已经都不重要了。
这些天司徒的日子过得尤其混沌,睡醒了找女人喝得酩酊大醉,酒后驾车险些出交通事故。嫂子外遇是琴骚娘的事已经默默地流传开,谁都知道老大颓废的理由,却没人能够理解。付出感情是一回事,被背叛又是另一回事,或许很多人都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手机铃声急促地炸起,司徒有些不耐烦地接起来:“有屁快放,老子忙着呢!”
“老大,嫂子他……”对面是光头的声音,司徒愣了一下没吭声等着光头的下文:“嫂子他现在在医院,承语已经开车去接您了,哎,您自己过来看吧俺说不清。”
还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消息,琴骚娘只留有用之人,如果勾到了小哥却又威胁不到司徒,留他何用呢?那种只顾往上爬的女人从来都看不上感情,根本不值得为她动情。
然而被舍弃的玩具丢给了司徒,如此大胆的挑衅会有多少人等着看好戏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章、保镖
根据承语的解释,凌晨时分店里要关门的时候大门口开来一辆车,停都没停把一个人扔了出来就开走了。当时看门的是光头,他以为是哪个帮派的挑衅并没有在意,然而被扔出来的人却是他们的嫂子。
光头这人没什么主见当时就傻了,叫兄弟把人送去医院就给承语打了电话说了这事。承语也傻了只是让光头别对外声张,等嫂子伤势稳定下来没大碍了再通知老大,毕竟从光头的描述来看嫂子的伤势很严重都快变成血人了。
用医生的话说肋骨断了三根有一根刺进了肺里,四肢被打断全身都有被严重殴打的现象,尤其是脑部伤的最为严重,而最残忍的是舌头被割掉了。经过六小时的急救总算把人救了回来,只是人还在昏迷状态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这是三天前的事,承语一直瞒着等人醒了才敢通知司徒,不然以司徒那暴躁的脾气不把医院拆了才怪,而且就算不拆了医院要是嫂子有什么闪失挂了,承语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司徒到医院的时候满鼻子的消毒水味,在雪白的病房里看到熟悉的人影时,司徒站在门口良久才走进去。病房内有四个人守着,门口有俩,司徒走到床边刚坐下就看到床上的人缩了缩身子又碍于不能动弹只能缩缩脖子不敢看他。
“你怕我?”司徒眯着眼睛看着那熟悉的脸,却找不到熟悉的淡漠表情。
“玩够了,舍得回来了?”
一旁的承语对司徒的表现很不解,他本以为司徒对嫂子会很关心,看到他伤得如此重至少会心疼一番,然后弄死罪魁祸首琴骚娘。然而司徒没有做他所想的哪怕一件,他似笑非笑地狠狠抓起病床上的人的手腕拽向自己。
“怎么不说话,啊?”
承语看不下去了,小声地说:“老大,嫂子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