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割了是吧,反正你不说话跟割了没区别。”司徒把病人的手腕扔回去,后者疼得张着嘴没叫出来。司徒坐得更近一些,捏起他的下巴正视他的眼睛。
“变成真哑巴爽不爽?叫你哑巴算了,多贴切。”司徒看着哑巴眼里的恐惧,啧了一声,问:“为什么怕我?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反我对你很好不是吗?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你开口。”
“啊,忘了,你是个哑巴说不了话,真……”
“老大,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承语真的看不下去了:“虽然是嫂子有错在先,但你也不用说得那么过分吧!”如果一开始司徒就暴躁地弄死琴骚娘和嫂子的话承语还可以理解,但司徒颓废的这些天是真的又不是做给别人看的,现在见到本人又在不断挖苦,到底算什么!
“嫂子脑部受了重创已经认不出我们了,医生说是有失忆的可能,他看我们这么多人害怕是很正常的。”承语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这么大声跟司徒说话,只是他看不下去老大这么对自己,他可以肯定司徒确实动了感情,哪怕只有一点点。
司徒松开手起身看着承语,承语则一脸的认真看得司徒不由得笑起来。
“什么时候出院?”
“医生说要至少要住院观察两周。”
“嗯,你们守着到时候把人给我送来。”
承语目送着司徒离开,转头看了眼垂着头颤抖的哑巴,不知道该怎么办。作为一个旁观者,说到底他都没有资格去管两人之间的事,然而承语有一个私心,他想让司徒快乐些,而他的快乐源就是病床上的人。
第二天承语去送饭的时候发现司徒整个人精神焕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嫂子回来的缘故心情看起来还不错。承语问了司徒要不要去医院看望嫂子,司徒只是摆摆手说懒得去。这就让承语更加不解,司徒的心情为何而变。
就这样过了三天承语接了个国际长途,是银子打来的。
“承语啊我想过了,司徒老这个样子一个人太危险,我托人找了个特种兵给他当保镖,年纪不大才三十岁不过身手不错经验丰富。”银子特意加重了经验两个字。
“等等,”银子一上来就说重点承语有点没听懂:“你跟老大打过招呼了吗?”
“没啊,先斩后奏呗。保镖好处很多的,遵从命令,司徒要是无聊了还能C一C,虽然那人长得一般不知道司徒看不看得上,哈哈。”
承语皱眉,也不知道是老大教坏了银子,还是银子带坏了老大。
“戒老板,不是我怀疑你的朋友,介绍来的保镖真的可靠吗?我可不想看到内贼。”
银子听出承语语气不善也不计较,笑道:“你的身份还不够跟我叫板。”
承语没话了。
“明天一点半的飞机,下午两点半就能到,信息我会彩信发给你,记得去接机哦。”
情况好像突然复杂起来了。
银子给的信息很少,名字张恒代号麒麟,外加一张半身像照片,人长得确实很普通丢人群里就找不到那种。承语没办法只能先给司徒送了饭,再赶去机场接机时间刚刚够。
承语在机场等了半天也没看到要等的人,想着是不是银子在耍他,肩膀就被人拍了。承语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到陌生的男人脸,愣了一下才认出是张恒。
“你就是承语吧?”张恒的声音很中厚,配上那张脸给人很老实的感觉。
“我是。”承语虽不情愿却也只能老实地带着张恒回司徒的老窝。
对于承语而言这位不速之客来的很不是时候,加上银子用玩笑说的可以C一C的话更是雪上加霜。现在老大跟嫂子的关系本来就不稳定,又来个第三者插足不是多管闲事是什么!
承语开着车频频用后视镜看着后车厢的张恒,而张恒这人话不多只顾看着窗外也不管承语用几乎杀人的目光瞪着他。车下了高速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承语有千万个不情愿还是要把人领上楼,真有种做汉奸的感觉。
“老大,这人是张恒,戒老板给您请的保镖。”
承语推门进去的时候司徒正趴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看电视,也没往门口看更没搭理他们。承语看这情况在心里点点头,他就知道老大不会让陌生人住进自己房子里的,毕竟多年来只有嫂子打破了这个规律。
“老大,这个保镖如果您不要的话……”
“留着。”司徒突如其来的话又让承语陷入了深渊里,老大这是怎么了……
“老大,您……”
“还有事?”
“呃,”承语终于知道这事他管不起了:“您真不去医院看看嫂子吗?”
司徒坐了起来翘着二郎腿:“等他正常了让他自己来见我。”视线转到张恒身上,司徒挑了挑眉:“怎么没找个好看的,娘们不是更好?”
“……”
“过来。”司徒朝着张恒勾勾手指:“让老子看看。”
张恒很听话地走到司徒跟前站得笔直,司徒抬头看着那张没特色的脸咋了咋舌,拍着自己的大腿又说:“坐,别弄得跟老子虐待你一样。”
张恒保持原状一动不动,回:“站着就行。”
“C,你以为你是谁啊,非要老子抬头看你,懂不懂规矩?”
张恒低头看了司徒一眼侧身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嘴上还不忘说一句:“谢老板。”
“……”
司徒心里什么感觉承语不知道,反正他在心里叫着好,只要张恒保持叛逆他就不信司徒不弄死他。不过转而又想到嫂子也是一再抗拒才被老大一忍再忍,不知道这个张恒结局如何。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张恒的脸,承语呼出一口气,老大眼光那么高怎么可能看上他。
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到司徒敲了敲沙发扶手,语气带些笑意。
“你长这德行老子怎么带你见人,你连我媳妇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说着站起身冲着对面的张恒勾勾手:“走,带你去看看老子媳妇,给你长长眼。”
承语在心里又是一阵复杂,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乖乖下楼去开车。
没多久三人到了医院,看守的还是那配置门外两个屋内四个,其中一个是金毛。
“呦,老大,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边坐这边坐。”金毛一边把桌上的牌推到一边站起来让出了沙发位置。“老大,我刀子在这里守着您放一百个心。”
司徒点点头也没说话,刚把烟掏出来就被身后的张恒夺了过去。
“医院。”简单的两个字从张恒嘴里说出,司徒的手还没放下来旁边的金毛就“嘿呦”了一声凑过来上下打量着张恒,问道:“嘿,哥们,没见过啊,新来的?”
“老子的新保镖,”司徒走到病床边坐下:“兼姘头。”
金毛和承语一愣,连床上的哑巴都忍不住多看了张恒两眼。承语的一愣是因为他敢打包票老大跟戒老板一定通过气了,不然老大也不会理所当然地收下保镖还那么自然地说是姘头。金毛的一愣是因为他想不通老大这是怎么了非得跟男人杠上,就算有床上那位的长相金毛也不能理解到底哪点比女人强。
“还怕我吗?”司徒问着哑巴,哑巴低下头被司徒捏住下巴强制面对他。是司徒熟悉的脸,却再也寻不到熟悉的表情,司徒依然能够从哑巴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害怕。
或许……不赖?
失忆真是不错的改变,可以让一个面瘫变得如此彻底?
司徒近距离地盯着这张帅得惹眼的脸,平时都板着个脸面无表情的,现在却有些诺诺地,让司徒忍不住把嘴巴凑了过去,而就在即将贴到时哑巴硬是扭开了脸缩了缩脖子。司徒眯起眼睛松开手转头看向张恒,再次勾手指。
“姘头,过来看看你情敌。”
“……”
张恒在门口顿了一下才挪到了病床边,按照司徒的指示看了哑巴一眼。
“怎么样,长得不错吧?”司徒洋洋得意地笑着,像是在显摆什么似的。
张恒低眸看了一眼司徒,目视前方淡淡地道:“一般。”
“什么审美啊你,”司徒腾地站起来面向张恒鼻尖几乎要贴到了一起,“都这样了还一般,那老子这张脸帅不帅?”
近距离的接触让张恒感到不适,他看着司徒的特写脸皱着眉头别开了视线。
“还行。”
司徒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C,就当你在夸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章、出院
生活就是生活,是很难因为谁而改变的。
这是承语在把早饭端给张恒的时候由衷的感慨出的。
承语就想,他在弟兄们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再加上送饭的保姆职业天天能见到老大,这么狗腿的地位升官发财易如反掌。然而现在却要给区区一个保镖送饭,这让承语怎么接受!
最让他想不开的是,保镖来的第二天他照常端着两份饭上楼却只看到司徒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承语机警地发觉卧室门关着,就假装随口问道:“老大,张恒呢?”
司徒换着台,回得很随意。
“床上。”
承语无语。
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等嫂子回来对于承语而言只是多了个吃闲饭的张恒而已。
承语心情复杂地扫了眼卧室门,又看了眼嫂子时常发呆的阳台,一闭眼心一横不管后果地把犹豫了一天的想法说了出来:“老大,关于嫂子的事,您不打算先废掉琴舞娘消气吗?”
承语知道司徒有那个实力,但却一直放纵着那股蠢蠢欲动的叛逆势力,他很不解。
司徒停下手,抓着沙发背坐起身来挑着眉盯着承语,笑了。
“为毛?”
“呃……”承语不自在地挠挠头:“为嫂子报仇啊?”
司徒觉得挺有意思,把右腿叠到左腿上,又问了一句:“为毛?”
承语没话了,他本能地觉得司徒在耍他,但司徒那眼神带了些意味深长让承语非常忐忑不安,仔细回味承语都觉得自己的话里带着股别有用心挑拨离间,可就算是挑拨也都是为老大着想啊,承语一时间大脑一片混乱思绪乱飞。
“老大,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承语低着头不敢看司徒。
“误会?”司徒把遥控器扔到茶几上:“就觉得你对哑巴未免太好了点,怎么?喜欢他?要跟老子抢婆娘?没事,大胆说出来,给你公平竞争的机会。”
司徒的话差点没噎死承语,他哪敢啊,就算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性向啊。承语捂着头果然自己想多了,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司徒,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发现愠怒的表情,却还是很谨慎地开始解释起来。
“老大,不要嫌我这个做手下的话多,跟了您这么多年您什么性格我不敢说全懂,但您对嫂子的那份特殊对待谁都看在眼里,我觉得您的喜欢是真的。不管嫂子的背叛是否有苦衷,既然您喜欢为何不将嫂子的身边的危害消除,让他安心地呆在您身边呢?”
司徒的嘴角莫名一勾,嘴里喃喃地嚼着一个词:特殊,然后转头看了眼卧室方向。承语紧张地盯着司徒,很自然地顺着司徒的角度看过去,惊讶地看到张恒蓬乱着头发正站在那里。
这让承语老脸一红,毕竟刚才的话太肉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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