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玄]鹤顶红 作者:顾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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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是白少初。
昨日,白少群的一番话,在他心里搅起了千层浪。
百味杂陈——
还是割舍不下。
气他,恼他,怨他,恨他,也抵不住对他的牵挂。
心中的思念太过强烈,被担忧挑起了头,便再也压抑不住,竟像是推着他往前走似的,一路引他走过街角,来到九贝子府的门前。
终是叩了叩门。
“哟,是白公子——”
看门的下人探出头来,倒是认得他的,虽然不知道主子现下是否愿意见他,却也明白不好让他呆在外头惹眼,手脚麻利地放他入府了。
“听说九爷病了,严重吗?”
“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染了风寒,严重说不上,只是身子容易乏,膳食也进得不香,整日躺在房里,闷得慌。”
“现在呢?”
“这个时辰刚用了药,应该还睡着。”
“我去看看。”
“白公子,恐怕不太方便——”
“我看一眼便走,不会耽搁太久的。”
白少初熟知这些下人的脾性,自怀中摸了些银子,三两下便打发了去,拢了拢斗篷的前襟,帽儿也没有摘,一路垂着头,寻到允禟的房前。
九爷——
会不会不想见他?
白少初心里没底,一手按着狂跳的心,一手轻轻推开了门。
许是因为允禟正在午憩,屋里很暗,关上门便不透光了,四面的帘子都落下了,蓦然叫人生出一种入夜的错觉。
桌边焚了一炉香,散出淡淡的烟,似乎有药材的味道。
白少初解了斗篷,随手搭在椅背上。
九爷仍在睡。
心中关切,他快步走了过去,往那床边一坐,挽起袖子,伸手探了探允禟的额头,只觉额头不是很烫,呼吸亦是均匀,的确如那下人所说,病得不算严重,心头大石方才落地。
这一落地,顿时裂作万千碎石,乱了。
九爷——
好久没有离他这般近了。
微颤的指尖,带着些许不安,抚那人的过额头,划过那人的面颊,停在那人的胸膛之上。
心里一紧。
白少初竟舍不得抽回手。
突然想起当年,自己在爆炸中受了重伤,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时候,九爷好像也曾像自己此刻这般,坐在床头,温柔地望着他?
那样的目光,他一直都记得。
两枚宝戒在九爷的指间闪着光,再美,也不及那目光分毫。
人生若只如初见。
从此沉沦——
可惜啊,那时的九爷,眼里看到的是他,心里想着的却是十四爷!
怎么办呢?
九爷,十四爷喜欢的人,是少初啊——
刹那,心间掠过一丝快意。
若是九爷发现他这些日子筹谋的一切,怕是不可能原谅他!
永远——
不可能原谅他了。
那一丝快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仍是痛,隐隐作痛,叫他浑身难受。
白少初叹了一口气。
伸手拉了拉覆在那人身上温软的锦被,最后望了一眼那沉睡中的面容,转身便要离开。
那一刻,腕子却被一把攥住!
下一刻,便被猛然拉入帐中!
白少初突然被拉了一把,毫无防备,几乎是扑倒在床的。
脸,贴着脸。
眼,对着眼。
床榻之上,允禟一脸似笑非笑,薄唇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抓着他领口的那只手,手劲儿大得很,哪里还有半分病人的模样?
白少初正要说话,却被他断了后路。
以吻封缄。
刹那之间,鼻尖儿尽是熟悉的气息。
那气息像是对白少初下了降头,叫他身子一软,顿时失了气力,由得那人对他予取予求。
那不断深入的舌尖像一尾小蛇,坏心地扫过他的上颚,勾起一片酥痒,直到二人的唇齿之间尽是中药的苦涩味道。
九爷——
是九爷啊——
白少初只觉眼眶微热,心跳剧烈,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那人眉眼依旧,清俊,淡漠,也许因为病着,眉头舒展开来,倒少了几分冰冷和讥诮,一张脸都柔和了起来。
一如既往的好看——
白少初只得半跪着,腰也凹着,伏在那人身上。
允禟倒是躺得慵懒,偷了个吻,仍是意犹未尽,舔弄那张花瓣儿似的的唇,轻轻咬了一下,笑道:“好久不见。”
☆、狼子野心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不知道怎么删好了 还是那句见LOFTER…
允禟手肘一侧,撑起半个身子。
白少初见他似乎想要坐起身来,便想腾出空间给他,怎知又被他扯住了手,整个人趴回他身上。
二人紧紧贴在了一处。
允禟身体的变化,白少初几乎立刻感受到了,不禁往旁边挪了挪,却被他一手绕到脊背处,箍住了腰,愈发用力地压回原处。
白少初小声地抽了一口气。
允禟一手划过他僵直的后背,坐直了身子就去吻他的下巴,轻轻地啃他的颈子,烙下粉色的印记。
“九——九爷不是病着——”
“是染了点风寒,也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是寻个借口,不去见老四罢了。”
装个小病,八哥便带了十四过来探望,白白见了他一次,倒也不吃亏。
虽然还是一脸不情不愿——
笑意渐深。
正想着他,白少初便送上门来了,允禟又怎会放过?
九爷这般对他——
兴许心里也是挂念他的?
白少初不由得一喜。
允禟却停了下来。
“九爷?”
白少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被允禟死死压在了身下,他扣住自己的腰,细细地摸索,似乎在寻找什么。
白少初僵住了。
吻痕——
他的身上,有十四爷留下的吻痕。
允禟心里掠过千万个念头,脸色一变再变,终是铁青一片!
白少初咬了咬唇,轻轻去拉他的手。
瞧他这般神色,允禟便知道自己猜得没有错,脸上最后一点笑意都消失不见,一把甩开他的手,戒指险险擦过他的眼睑,“是不是他——”
白少初不吭声。
难怪——
难怪十四——
允禟觉得胸口闷痛,额角青筋暴起,气极了便猛地将白少初推下了床,喝道:“我问你,是不是他!”
额角磕到床缘,白少初吃痛,闷哼了一声,只觉磕到的地方疼得很,忍不住伸手去摸,所及之处一片温热,染上淡淡的红。
十四——
又是因为十四——
白少初笑了,不知在笑允禟,还是在笑自己。
“是不是他,九爷心中有数了罢?”
“闭嘴——”
“少初早便说过了,对于十四爷而言,少初这张脸,要比九爷可爱得多——”
“我叫你闭嘴!”
允禟怒喝,抓着他的膝盖向上一推,一下便贯穿了他的身体。
白少初痛叫出声,浑身冒汗,足心都痛得蜷了起来。
二人皆是虚脱。
饶是允禟,站起来时也觉得一阵眩晕。
白少初久久没有动弹。
允禟拾起他的衣物,尽数扔到他的脸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冷地道:“像个死人似的趴在那里做什么。”
白少初颤了一下。
允禟又是一声冷笑,“难不成十四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白少初摇晃了一下,想要站起来,双腿却不听使唤。
他知道允禟正在身后冷冷地瞧着,咬了咬牙,拾起散落的衣裳,慢慢地屈了膝,又扶了一把身侧的玫瑰椅,方才站稳。
背对允禟,白少初深深呼出一口气。
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
把情绪一点一点地藏好。
“九爷——”
白少初抓紧了衣襟。
他抓得那样紧,手背上的血管都突起了,泛出淡淡的青色。
允禟斜眼看他,眼中一片冷冰。
只见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无论脸上堆砌的表情如何淡然,苍白的嘴唇,微红的眼眶,颤抖的肩,仍是出卖了他的内心,“九爷,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在心里爱着你,一直爱着你——”
“好了。”
这两个字,便是一盆凉水,将白少初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他睁着眼,睁得大大的,盯着允禟的鞋尖,却什么也看不清楚,只得咬住了舌尖,咬出了血,逼自己清醒起来。
他看到了他眼里的泪。
梨花带雨,倒是一副可怜相。
白少初啊白少初——
你就是用现在这个模样,勾引十四的吗?
想起那人,允禟不禁胸口一闷,气极了反而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勾起他的下巴,用力一收,紧紧捏在手里。
白少初吃痛,只觉那冰冷的戒指硌在脸上,刮出一道红痕。
允禟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怕他听不清楚似的,慢慢地说道:“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能得到我的赏识,当我的工具,是你几生修来的福气。”
他的眼神——
冷得像一把刀,一点一点地剜他的心。
白少初想要躲开那个眼神,却又挣不开允禟的手,被迫仰着头,看清他的每一个表情,听清他的每一句话。
是因为心里仍有期盼,才会觉得痛吗?
到头来,他在九爷心里,也不过是个奴才,是一条狗,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这一点呢?
张了张嘴,嗓子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
“九爷——”
允禟只是挥了挥手。
动作很轻,轻得好似春日里拂去肩上的落花。
而他,便是那朵落花。
眼神一黯。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白少初垂着头,一步一步地退到门边,披起入门时随手搭在椅背上那件淡灰色的斗篷,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九爷——
你以为你控制了白家,控制了我?
或许我在你眼里,只是一条狗,一条用来牵制十四爷的狗,但你莫要忘了,我可以做狗,也可以做狼。
白少初笑了。
笑得眼泪都掉了。
☆、神武之门
作者有话要说: 完全不擅长写这种类型 脑细胞已经死光 预计还有两章QAQ
夜色清冷,像是极浓的墨,化也化不开,天边一抹残云遮了月色,少了月色,这幽幽深宫便显得越发宁静了。
却有人击碎了这片宁静。
“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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