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我做过一个这样的梦。
梦里,小桥流水,一户人家,有儿有女,娇妻饮茶。
可惜,那终究是梦。
我记得我有那样一个挚友。
记忆里,他善良单纯,心思细腻,待我好极。
可惜,他比任何人都狠辣阴毒。
我为自己卜过一卦。
生平不过,孤苦伶仃,无儿无女无亲,更无半点私情。
算卦者最忌为己算命。
可惜,当初我最狂妄,自然不信。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郝七 ┃ 配角:自己看[任性 ┃ 其它: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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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那样一个骄阳烈日里遇见李冬青,我正分毫形象没有,躺在客栈的桌子上命小二给我扇风倒茶,一见他鼻尖冒汗还一身整齐锦衣,便知是个好面子的。但我仔细瞧他面相,简直吓了我一个大跳。
此等人物,我便是万万不愿招惹。
付了银钱,我匆匆出了客栈。牵着我的老马,喝着客栈早为我装好的梅酒。要是往日,我定要高呼此生无憾。
“你这晒死人的日头,果真是要晒死我了。”我干脆坐到树下,松开了缰绳,让我的老马也能自己找个凉快地儿歇歇。
“老马啊老马,我真是累了,你快去给我找些吃食,否则我便要饿死在你跟前了。”
我的老马极其不敬,它分明听见我说要饿死在它跟前,竟一只蹄子也不动,实在可恶!
由远及近传来马蹄声,我猛地坐起来,眯眼看清来人,我又猛地躺回去,闭着眼,喘气,睡了。
可惜这人骑马太容易被路旁的风景吸引,勒了缰绳竟下了马。他走到我身旁,站了许久。
我还是闭着眼。
我的老马又蠢,它抬腿踩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痛得厉害,忍不住哀嚎一声。便看见已经转身的李冬青闻声转了回来,他笑看我:“你叫什么?”
我狠狠地打了一下老马的腿:“你这缺心眼儿的畜牲!”
“我叫李冬青。”
完了,我想。这个人肯定会害惨了我。
我不愿同他说话,便装聋作哑得厉害。我以为他很快便要失去耐心,负气而走,岂料他却抓住我的手腕,一字一句说:“你是个聋儿?”
我气极反笑:“便是你瞎了哑了,我也断不会听不见。”
他居然连这也不恼,我无计可施了。
他说:“我见你躺在树底,以为你有了什么意外,一时担心不过,才下马一探。”
“如今你探过了,快些去吧!”
他又笑:“可我一下马,便见到躺在树下之人,竟是你。你且告诉我,在客栈时,为何遇我便躲?”
我说:“实在是贤弟一表人才,为兄自惭形愧,自然无颜与贤弟同坐屋檐下饮茶,故此一走了之。”
这番话说得我几欲作呕,李冬青却听得津津有味,太厚颜,太无耻。他一直笑:“兄,趣极。”
我见实在赶不走他,大大的叹了口气。又躺回去,闭眼,喘气,睡了。
他不停在我耳边碎语,聒噪得很:
“兄长还未曾告知尊姓大名,愚弟好生惭愧。”“兄长行至何地,愚弟有幸,愿请同行。”
……
“兄长果然困极,如此,愚弟怎能独醒。且让我来与兄长同会周公。”
他果然躺在我身边,不停蹭磨,没一刻消停!
终于他安静了一阵,我偷偷睁开一只眼,发现李冬青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正直勾勾盯着我瞧,离我不过五寸。
我又叹气:“你究竟想如何?”
“你叫什么?”
“郝七。”
“哪个七?”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
“你要前往何地?”
“你往左,我便往右。”
“好罢,你与我同往京地。”
我再次惊于此人的厚颜无耻。我又仔细瞧了瞧他的面相,简直恨不得插上对儿羽翅飞了去。
“你看什么?”
我说:“看我的命。”
李冬青疑问:“你的命在我脸上?”
我实在忍不住不叹气:“看了你的脸,我只恨没投胎做只野猫,生有九条命啊。”
李冬青还问:“你有何难?”
我一边看他的脸一边说:“我的难处太多了,你数也数不清……哎呀,你的眉毛生的十分好看……”
被我调戏,李冬青终于不笑,他瞪了我一眼,单手撑地坐了起来。
我没瞧见,他悄悄的红了脸。
后来我实在拗他不过,只好应下了与他同行,却坚持要牵着我的老马步行。他用无奈地表情看我,似乎发现了我的目的:“你若不嫌脚痛,我无妨。”
我虽说不上是家里那群人里最拔尖儿的,却也至少要占个上游,他这般托大,便正中我下怀。
我认定他绝不能事事迁就,他非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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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说三
☆、第二章
李冬青与我游玩似的走了三天,他那双描着金线的厚底布鞋都破了好大个洞,终于忍不住开口:“郝兄,你还未看腻吗?我瞧这一路的景色,皆是一模一样的青树绿草啊。”
我摇着酒壶,攥着缰绳,故作轻松地说:“不想走了?那你便先去吧,我不急。”
李冬青张张嘴,却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这般忍气吞声,却并非我所愿呐!
我实际急得想要抓耳挠腮。陪着他走了三天,我那脚板啊,眼见着就要起茧了。实在可恨!
“罢了,既然贤弟累了,便在此处歇歇脚吧。”我指着不远处一家客栈道。客栈上书:白店。
李冬青见我已然行向客栈,便把他一直挂在马上的剑解了下。
我径自牵着马走。
我的老马十分无用,竟被小二用一捧草料引了去。
李冬青终于说:“郝兄,这店家,不像个普通客栈……”
我自然知道这是家黑店,却装作听不懂他的话,还是往里走。李冬青在我身后叹了口气,亦步亦趋地跟上来。
“来一壶梅酒!”我把自己的葫芦递过去,又说,“小二哥,快些给我送些风。”
店家还没给我灌上一口蒙汗药,自当小心翼翼招待我。我搁下一锭白银:“谁的风大,这银子便归谁。”
我本以为他们会对这锭银子不屑一顾,却立刻发觉他们十分拼命地摇着扇子,仿佛深怕我被伺候的不舒服。我感慨,这是个会做买卖的,倒真像家客栈了。
李冬青不若我一闻便知百毒,他坐在一边,手里紧紧握着剑,谨慎小心的好笑。
我一边往嘴里灌水一边嚼着没了味道的驴肉,看着他紧张担心的模样,连胃口都小了。一大盘驴肉居然剩下了好几片,五个馒头竟只吃了三个半!
祸水祸水,真是祸水!
我把最后一滴水倒进嘴里,打了个饱嗝:“我的酒呢!”
小二忙取过来。
我打开酒塞闻了闻。除去掺了不少水,其余也没什么要紧。我又随手扔过去一锭银子,慢吞吞地踏出了店门。
我身上有师门令牌,他们绝不敢对我下手。但往我的酒里掺水!若不是我今日心情不错,定要拆了他的招牌!
老马站在门口等着我,用它那只乌溜溜的大眼珠子瞪着我,我翻身上去,豪气地大笑:“走!定要李冬青追不上你我!”说完我一甩缰绳——
李冬青骑着马‘嘚嘚嘚嘚’到我身旁:“郝兄,你这马……”他憋笑憋得难过。
我赏了老马一个嘴巴子:“你这缺心眼儿的畜牲!”
老马甩了甩头,四只蹄子动了动,却不往前跑。
我叹气,从腰间取下酒葫芦,用一根早备好的棍儿,挑着它搁在老马前边儿。
老马是只酒鬼马,一见这葫芦就撒起欢,追着它永远追不上的葫芦疯了似的往前跑,李冬青果然被甩在身后。
我大笑。
可惜我笑的太早。
李冬青竟轻功不错,没几息便追了过来。我看着他踩着草和我的老马齐头并进,实在觉得这个人不是一般的缺心眼儿,比我的老马缺的心眼儿还要多。
我把酒葫芦往回一挑,老马扬起两个蹄子差点把我掀下马去,我再去看李冬青。他没成想我突然停了,正转身跃过来。
李冬青的马识途,我听到身后还有跑马的声响。
我算是真的服了他:“好罢好罢,我便与你一同去京地。”
祸水祸水,真是祸水。
我活了近三十年,竟被一个同小九一般大的小子逼到这个地步,颜面尽失!
李冬青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他飞身骑上他那识途的马,得寸进尺地说:“你与我去了京地,定要在我府中多住两日。”
果真厚颜!果然无耻!
我转眼想起此子应当家世不错,我去一趟京地,也定要好好犒劳自己。如此一想,我面有笑意:“好说好说。”
老马活动开了蹄子腿儿,就不再犯倔,我心情好,便在休息的空当赏了它几滴梅酒,心疼得我面皮难过。
李冬青的马脚程不错,跟着我的老马也跟得上,我夸赞了李冬青几句,他却回我抠门。我十分觉得他不知礼数。
在马背上一连奔波数日,我才瞧见京地那高高的城墙。
京地是个极繁华的地界,我此前还未曾来过,李冬青一路讲着京地的人事,我听得也心生向往。
进了城门。
哟呵!这热闹的街市!
瓜果李枣儿桂花糕,衣裳丝巾红妆娇。
☆、第三章
闲王府
这是李冬青的府邸。
我没如何惊讶,只觉得他的封号着实好笑了些:“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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