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风流天下之风动九霄+番外 作者:天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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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逃——逃——避——避——避——
逃避到了最后,已不知究竟是对手在逼自己,还是自己在逼自己;到底是对手在与自己斗,还是自己在与自己斗——尼兹墨勒开始乱了……
心乱。神乱。刀也乱。
乱的结果,逃避变成了败退、小心变成了破绽、希望变成了绝望!
「锵」的一声暴响——
震人心弦!火星飞舞,刀,也飞舞。刀没了,头竟也晕了起来。
尼兹墨勒只觉眼前一化,后脚昏昏然踏空,便从那丈高的踏板之上一头栽下,幸亏段思廉眼疾手快,纵身将他接了个正着,才未送掉一条性命,只是三魂六魄被吓去了一半,半晌才喘回一口大气,道:「刚刚与我交手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下展昭。」
此时,展昭也已回到甲板之上,正立在尼兹墨勒面前。适才一口真气提着不觉,众人现下才发现,他额上细细密密覆了一层汗珠,面色苍白如纸,却比那瘫坐在地上之人还不如。
「展昭?中原的南侠?哈哈哈哈——看来倒是我孤陋寡闻了,竟有眼不识泰山,机关算尽,反给自己挑了个最难对付的敌手!」尼兹墨勒闻言长叹一声,苦笑连连。
「大首领此言差矣。」展昭摇头道,「大首领可还记得适才你是如何答应我等的?此时我们应该不再是敌手,而是朋友才是了啊!」
「展兄所言极是!尼兹墨勒大首领,此番,你可愿认段某这个兄弟了?」段思廉边道,边伸手一用力,将尼兹墨勒拉了起来。
「这……一位莫要再折煞尼兹墨勒了!在下愧不敢当!多谢南侠剑下留情,承蒙段爵爷出手相救,我尼兹墨勒输得心服口服,愿依适才誓言所说,率滇东三十七部归顺爵爷麾下!」
尼兹墨勒说罢,「扑通」一声跪倒在段思廉面前,就此倒戈,加入洱海月一方阵营。
其后几人依事前合计,派了小船,趁乱仍将尼兹墨勒送回岸上,让他混在伤兵当中回返杨春愁大营之中待命,他日待援军到来,寻得适当时机,里应外合,一举破城!
此时,对岸援军大营中——
渡江到洱海对岸与「琴」「心」二人所率援军会合并不算难,白玉堂与赵珺初五晌午便到了营中。
营内除了当日自东京汴梁出发、扮作迎亲队伍的几百名流云飞龙属下之外,另有三千自边关调集的精兵,加起来近四千人马,若欲再如来时那般神不知鬼不觉、趁着夜黑风高在敌军眼皮底下渡过洱海根本是异想天开。因此,唯有强行突破,做好在水上与敌军一战的准备。
「白五哥所言不错,但即便如此,这十艘船上至多可乘一千几百人,就算可以突围过去,总不可能三番两次反复如此啊!」赵珺皱眉愁道。
「这并不难。」白玉堂道。「既然船不够,我们便去夺!」
「夺?」赵珺瞪大双目疑道。
「不错,夺!」白玉堂点头,双目灼灼一闪!「杨春愁的水军与我们同在此岸沿线之上,船只等必定停泊在江湾之中。我们只需派了人去探上一探,入了夜,便可前往他营中,先放上一把火偷营,待他们乱起救火之时,趁乱夺船,连夜突围!」
赵珺闻言,抬手拍案,站起身道——
「好,那么就依白五哥所言,待我招了那四十名水军头领前来,定好攻防之计,今夜前往偷营夺船!」
◇◆◇
入夜,亥时。
白玉堂与赵珺,并了「琴」「心」「剑」,五人骑了五匹快马直奔敌营。
其余另有两百名水军兵将乘了快船自水上出发,疾驶向敌船停泊的港湾。
这样安排原因无他,几人皆是陆上高手,却并不擅长水战,因此将大任交与洱海月属下,自己前往偷营,反倒有助大局稳妥。
一路上赵珺只见白玉堂纵马狂奔,未听他开口说过只言词组,心中自是明白。
眼前的情势对他来说好似度日如年。一天过去,展昭的性命便又多耗去一分,只盼速与杨春愁决一死战!可是与此同时,却又巴不得一日时辰长如一岁!
愁——这般愁云,究竟何时才能散去?
◇◆◇
星分牛斗,疆连洱海,风卷万顷波涛!
望诸峰叠起,揽尽千帆,天付与,豪壮气如虹!
策马立在崖边,直盯了下方敌营,白玉堂在耐心等待。等待进攻的时机。
今日夜风颇大,洱海之上,浪潮汹涌,翻起的浪头落下时,飞坠的水珠竟如同阵阵疾雨,打在几人身上。
赵珺望了白玉堂,不知他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想今夜这战……还是想展昭。自从半个时辰之前到了此处,他便是如此,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直到,水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点暗红的星火,闪了两下,便又消匿无踪。
「他们到了。」白玉堂回首道。
「走吧。」
赵珺点了点头,五人随即催马而去,到了崖下,将坐骑在林子里栓了,无声靠近敌营,依既定计划,分头潜入,各自在营中五处放火,好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此刻,营中早已熄了灯,加之白天才与段思廉激战了一场,根本无人想到夜间又会有人前来偷袭,因此戒备也就不是那么森严。
白玉堂入得大营之内,一路潜行,也不知是老天有意指引还是怎的,竟摸到了主帅帐下。但奇怪的是,帐外竟无一人把守!他心中立时一动,一闪身靠上前去,伏下身来细听帐内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却无人出声,大概那杨春愁也已睡下了。
略作思量后,白玉堂心一沉,掏出火石之物,点燃了大帐。
与此同时,其余四处之火也先后燃了起来。霎时间,整个敌营一片大乱!
敌营乱了,白玉堂却未马上撤身,因为他要守得一个人出现——杨春愁!
就在一刻之前,他仍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得住;可是无人指引,却仍能鬼使神差地来到中军帐外,这便只能说是天意!连上苍都在告诉他——不能再等了!此时人人都可等得,但展昭已不能再等——他,更不能!
他所想的那个人就在这营中,现在这座大营就像一只被捅了的蜂窝。自然而然,那个人很快就被他等到了。不过,不是杨春愁,而是杨离梦。
他也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从着了火的大帐内冲出,反倒如同鬼魅般在他的背后现身。因为,帐篷里睡的人根本不是他!
「白玉堂,原来又是你!」杨离梦哼哼笑道。
光看背影和那把剑,他就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老对手!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现在他的眼就是红的!被熊熊的火光映得通红!
「不错,杨春愁!白爷爷等的就是你!」白玉堂口中喝道,人已挺剑直刺「杨春愁」。
「等我做什么?想为展昭找解药么?可惜,你莫非没听说过么?『寒冰掌』之毒,根本无药可解!」杨离梦狞笑几声,连连躲过数次进攻,却不急着还击,「不过你刚刚倒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正愁没有借口除去段素兴那昏君,你那把火,恰恰替我解决了这个麻烦!」
第八章
原来,杨离梦为以防万一,从不睡在主帅寝帐,反倒把段素兴软禁在里面,最终让他做了自己的替死鬼!
想到此,他一时得意,脚下动作稍慢了半拍,几乎被雪影刺中。
但,只是几乎。
他躲了过去,只被凌厉的剑气割伤了脸皮。那张布满了皱褶的脸皮上出现了一条细长的裂缝,鲜血涌出的同时,皮肤竟然向下翻了过去!
「你——」
白玉堂正想问「你是何人」。当那层皮肤翻下的时候,他就看出,此人易了容,他必定不是杨春愁!可是开了口的同时,另一个疑问又骤然出现在他脑中。因为他在那一瞬间嗅到了一股味道,一股熟悉而带着腐败气息的腥臭味!
「你是黑炀?」他是黑炀!假扮杨春愁之人竟是黑炀!
「你终于认出我了吗?」杨离梦大笑起来,还摸了摸自己受伤「破损」的脸。
「我是黑炀,但也可以说不是。我是你所认识的黑炀,控制楚无咎、打伤展昭的黑炀,不过,真正的黑炀却不是我。他早就被我杀了!我只是在修罗宫时借用过他的名字!」
「可你也不是杨春愁。」白玉堂的心有些乱了——
他不是杨春愁!那真正的杨春愁呢?是真的疯了,还是……如果他疯了,是否真如眼前之人所说,寒冰掌的确无解?
这些都是让白玉堂心乱的原因。而心乱的结果,就是触动了「醉卧红尘」——不是毒,而是蛊。只可惜,这蛊是没有完全长成的残废蛊,无法随心所欲地操控。
杨离梦想到此,万分遗憾般叹了口气,才又重新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你说得对,一点也不错,不是——我也不是杨春愁。但是,杨春愁的一切现在都是属于我的!」说完这句话,话音将落未落时,他突然纵身一跃而起。
他玩够了,也有些倦了这个游戏。现在,他打算动真格的了——
「寒冰掌的解药我没有,不过倒可以送上你一程!让你先一步到阴曹地府探探路,好等展昭一起投胎!」
这时,再想逃已经来不及了。不仅逃不得,连剑也出不了。即使出了,也没有用。
杨离梦的掌心中已经聚集起了一团寒气,紧接着——
暴雨惊雷!
暴雨惊雷?不是寒冰掌?
的确不是。
临空挥出的这掌不是寒冰掌,那挥掌之人也不是杨离梦,那掌进攻的目标更不是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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