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乱同人现代篇+番外 作者:蒲上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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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君乾过来想揽他,一想刚刚出了汗,便收回手来:“我怕你一个人闷。过几天长假,我们可以去好好玩,我带倾宇去吃五宝馄饨,很有名的!”
肖倾宇看他说得高兴,不忍心打断他,等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肖某事务缠身,这几日要回京一趟。”
他慢慢眉间皱起,有些遗憾的叹息般地拒绝。
平城的五宝馄饨是祖传的手艺,来平城游览的人多会去要一碗尝尝。也是有历史的,说是绝世双骄两次去吃,赞声不绝。到后来王朝转换,摊上人也传了几代,那些事儿流传下来,便成了古时候的风流韵事。后来人多会览古游胜,平城盛名,双骄所到之地都有事迹流传,久之都成了古迹,五宝馄饨也成了有名的当地小吃。
方君乾从小长在这里,小时候逃学到处疯玩,茶馆饭店都熟透了,馄饨店的老板自有一套关于当年双骄的故事,他爱听这些,常常跑过去一遍一遍听故事,各处犄角疙瘩都翻过来过,后来方家老爷子常跟在他后面拎着东西打,一身戎装吓得店主赶紧把这祖宗送走,一看见他就头疼得很。
今年的长假连着中秋,他第一次想带人去瞧瞧那些他见过的人、去过的地方、经历过的事儿。
他在见到肖倾宇的那一刻就想,终于等到了这个人。
可惜啊,他家倾宇太忙了。
“咱们今晚就去,今天就能放假出去了。”他有点受打击,不一会儿又兴致勃勃地提议。
肖倾宇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严恪人在他身边皱了皱眉,俯下身道:“公子……”
肖倾宇伸手示意他不必再说,淡淡道:“你今晚帮我收拾一下。”
严恪人顿了一下,直起身应道:“是。”
方君乾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严恪人扭头,懒得再看他。
千年世事转换,人是物却非。
城北小巷的五宝馄饨远近驰名,当家老板不是个急利的,小小的铺子开在那里,店面儿也不扩也不做宣传,饶是如此,每天等在外头的人还是排了一溜儿。
方君乾开着他老爹的吉普一路绕过去,等到了巷子口就停了车往下走,小巷窄的很,勉勉强强进去一辆车还不一定能开出来,方君乾替肖倾宇开了车门,就站在外面等着。
肖倾宇微弯了身子下车,看见前面青石窄巷,倒有些像是江南光景。
他想从前双骄肆意,此处也必定人声鼎沸,难得现在看来倒是静谧异常。
方君乾见他不言不语,过来拉着他往前走,便走边笑:“我们来的早,这儿人还不多,等到了晚上,摆摊儿的都出来了,还能看见放烟火呢!”
十里长空,满目烟霞。
肖倾宇道:“肖某小时候……也看过。”
除夕夜里他一个人爬上楼顶,烈烈寒风中看见天上炸开璀璨的烟火,那一瞬他连寒冷都忘记了,只觉得美不胜收。
到后来他越来越忙,除夕夜也都是跟战士一起过,烟花也常看到,却再也没有小时候初见时的震撼。
人生有得必有失,如今想来,只觉得有些遗憾。
想着便到了馄饨铺,店面不大,现在人虽不多这边也还是满座了,前面的幌子上写着的却不是五宝馄饨,换了个名儿叫做平城馄饨。方君乾对这边熟的像自家后院儿,拉着肖倾宇掀开帘子就往后面去了。
九转八拐,一推门就到了另一边。
这边只有寥寥几个客人,老大爷坐在长凳上磕烟枪筒子,中年人端了一碗馄饨送上来,少妇抱着孩子轻声哄。
肖倾宇面带不解看向方君乾。
方君乾得瑟了:“这是咱们熟客才知道的,后边儿摊子上才是原汁原味儿的五宝馄饨。”他朝来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外面的,都是哄那些来尝新鲜的。”
怪不得名字也不一样。
店主倒也是个挑客的雅商。
桌凳都干净,肖倾宇难得不挑,坐下来静等。
旁边的老大爷抽了口烟,眯着眼看了他半晌,沙哑着嗓子道:“少年人多少年岁?”
肖倾宇愣了一下,答:“将满十八。”
老头呵呵笑道:“少年英才!”
方君乾不满意了,又琢磨了一下肖倾宇的话——十八岁将满,不就是快过生日了吗!再想想打听到的资料,算算日子,就在这两日了!
他打了鸡血一样蹦起来:“倾宇你都要过生日了还往外跑!”
肖倾宇奇怪地看他一眼:“有什么关系。”
方君乾理直气壮:“我要给你做长寿面呀!我好不容易琢磨出一根不会断的!”
肖倾宇讶然,一时无话。
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人说要给他过生日,他却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老板托着餐盘走过来送上馄饨,对肖倾宇笑道:“客人有福,吃了馄饨千万要离混世魔王远点,小心分了你的福气。”说完朝方君乾处扬了扬下巴。
肖倾宇让了让身子,颔首作答:“承主人吉言。”又看了看方君乾:“方小少爷的福气大着。”
老板笑眯眯看他们。
方君乾龇牙咧嘴,生怕他说以前的糗事拆自己的台。
老板却是什么都没说,欠了欠身就退下了,转身走出去之后又转过来看他们,见方君乾缠着肖倾宇讲趣事儿吃馄饨,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眼底是遍经世事的沧桑。
馄饨皮薄馅美,汤汁也别有鲜味,肖倾宇舀来细尝,确实是难得的美味。
方君乾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一会儿说这汤是熬了多久的,一直沸着,馄饨刚下锅就熟,一会儿说夜里附近开了夜市,小吃多得很,那家的藕粉最好吃。
最后他说:“倾宇,咱们以后每年都来吃馄饨,好不好?”
不知是馄饨热腾起的雾迷了眼,还是对面人的目光太醉人。肖倾宇恍惚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应道:“好。”
天边渐渐已有晚霞,映得人身上一圈儿金红的光。
馄饨吃完了,方君乾拉着肖倾宇要听故事。
老大爷咂巴咂巴嘴,从袋子里倒了些烟进烟枪,悠然道:“今儿不讲。”
方君乾不干:“从前不是都讲的吗,怎么今天不讲了!老头儿你不讲信用!”
老头咳了几声,又笑了:“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从前你死皮赖脸地求,现在人都在这儿了,还有什么讲头!”
肖倾宇听他们打哑谜,也不出声。
方君乾跟他抱怨:“以前来这儿这老头都讲故事给大家听,本来今天想带你来听故事的。”
肖倾宇问:“什么故事?”
“就是说古代皇朝乱世啊。”他顿了顿:“还有帝相情深啊……”
他压低了声音嘟囔,还是被肖倾宇听到了,也猜到他听的是什么,他从不去了解那些事,正史大多不提,他便也不看,对那段历史有些莫名排斥,却也多少知道一些,如今听方君乾说起,左右他没意愿去听,听不到也就罢了。
“无碍的。”他说:“老先生不讲就罢了,时间不早……”他本想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话到嘴边又有些难出口,倒是有些想和他再去走走,看看这里的风光。
却是老头笑了一声开口:“不急走,老头儿今天不讲故事,来给尊客算算运气如何?”
肖倾宇听话抬眼道:“肖某不信这些。”
老头呵呵笑道:“这倒怪了,昔年你也是算这些的,到如今竟不信了。”又挽袖子伸手道:“来来来,你坐下,虽说人命要自己去挣,不时听听天理也是好的。”
肖倾宇也未计较他话里的意思,他本是最知礼的人,想了想还是坐下,将手掌摊出来给他瞧。
老人看了看,笑着摆手道:“手长得倒好,一看就是慧人儿。不过用不着这样,我先为你卜上一卦。”
他拣了几粒石子儿摆成形状,磕了磕烟灰,又添了几粒,来回移动中掐指。
方君乾看得认真,生怕算出他家倾宇什么不吉利来。
肖倾宇稳稳坐着,脸上波澜不惊。
他已认出这老人掐算的手法,是个真正隐于市的高人。
半晌,老头睁开眼,看着肖倾宇摇了摇头:“才高天妒。你命途多舛,过几年怕是有大劫。”
肖倾宇沉默了一下,起身道谢。
方君乾狠狠瞪老头一眼,着急问:“什么大劫?”
老头比他更狠地瞪他:“你早点滚蛋,他就没事了!”
方君乾跳脚:“你技术不精还说别人!”
老头不理他了,只对肖倾宇道:“劫数难破,若能撑过来,日后便都无事。只是记住一点,有得必有失,千万想清楚哪个更珍贵。”说罢便撩帘子走了。
留方君乾在原地痛骂。
肖倾宇面沉如水,静立一会儿,见方君乾气急的样子,倒有些好笑,安慰他道:“天命不可知,尽人事就好,不必当真。”
方君乾却不说话,只把他的手握在手里,紧紧不放。
天边已见夜色,不久便要全黑下来。
肖倾宇拍了拍他的手背,破天荒提议道:“天黑了,咱们去……看烟火?”
烟火终究没能看成。
严恪人一个电话打过来,肖倾宇皱紧了眉。
他急急而去,方君乾追上去握着他的手飞奔。
吉普车疾驰扬尘,背后炸开一朵璀璨的烟花。
☆、第 6 章
肖倾宇在午夜时分被派来的专机接了回去。
他走的着急,临别时也未来得及和方君乾好好道别。
方君乾分明瞧见他眼下疲惫,来接人的军官急狠了没了礼数,上来就想抓肖倾宇的手臂,被严恪人一脚踹了出去。
方上将送出来,敬了一个礼。
肖倾宇回礼,临别看了一眼方君乾,还是淡淡嘱咐:“上面不安生,万望珍重。”
“公子擅自保重。”
他一转身上了车,往机场疾驰而去。
夜色中他像是义无反顾走向迷雾,让人无端心下生寒。
方君乾目送他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转过身,暗影下脸上一片阴霾。
“沈建。”
沈建在他身后俯首。
“把黄生找来,让十三营一组都出去守着。”
“是。”守着谁?沈建没敢问,看看方君乾黑的锅底一样的脸,咽了咽唾沫,还是不问了。
“都不安分。”就听他幽幽道:“总有一天,要清个干净!”
“那些背后打他主意的,直接杀了。”
“出漏子了我担着!”
沈建终于知道守着谁了。他第一次有些胆战心惊,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跟了方老爷子,看着方君乾长大,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就像是……
入魔了。
方君乾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然后呼出一口气,终于直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你去办吧。”
他起身拉拉衣服走了,背影无端有些苍凉。
让人觉得他似乎已经经历过许多,已觉得疲惫不堪。
但他明明才刚成年,才刚与肖倾宇相见!
沈建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触目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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