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乱同人现代篇+番外 作者:蒲上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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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临带头回话,道:“咱们都听过方中将的大名儿,老头子常念叨!说到玩——”他凑过身子来挤了挤眼,露出个“大家都明白”的笑,继续道:“这北京城好玩儿的地方可多着呢,您来找我算是找对了,改天大家一起出去聚聚,中将可别不来!”
方君乾笑道:“一定捧场!一口一个中将听着别扭,叫我名字就是了。”
贾临大笑道:“就喜欢这爽快劲儿!不过也不成,您是大人物,得叫一声方大少。”
“随意。”
几句话就聊起来了,不一会儿方君乾就和这帮人打得火热,他本来就是最会做面上功夫的,要是愿意,跟谁也能处的好。再来他自己没遇到肖倾宇之前在平城也有这样的人脉圈子,肖倾宇一开始还把他当成纨绔呢。只是这种圈子里头大多都乌烟瘴气,方君乾自遇上肖倾宇,就很少去和以前那帮人接触了。
不过这里头的精髓却是一样的,只要你有权有钱资本够,再玩得开一些,就不怕融不进去。
倒是别人看见这边其乐融融,各有想法。有的觉得方君乾还是年轻,爱玩乐,有的却惊讶于他笼络人心的手段。
这边贾临又说了什么,众人哄笑。
“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就要娶老婆的人了,还想着去那种地方!”有人笑骂道。
“你不知道,上次听人说那里新进去几个十几岁的,水嫩嫩的,昨儿我才打电话叫老板给我留着!”贾临端着酒杯靠在沙发上晃了晃,眯着眼喝了一口,长长的从胸肺间舒出口气来。
“什么娶老婆,摆在家里看看就成了,还真指望我这辈子就对着她一个了?”他不屑的“呿”了一声。
众人都附和,方君乾面上仍带着笑,没说话,透过酒杯看这些人的丑态,眼中讽意一闪而过。
“哎,”贾临直起身来,对方君乾道:“到时候方少跟咱们一块儿去呗,那儿好玩儿着呢!”
方君乾转眼看向他。
贾临见他脸色有些不好,正要转口,却见方君乾突然笑了,说道:“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你们玩就好。”
贾临愣了一下,突然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凑近了低声道:“女的不感兴趣,那儿小男孩儿也是有的……”
“虽然比不上无双公子那模样儿,但是……啊!”他正说得高兴,突然头上一片冰凉,惊叫出声。
方君乾把酒杯倒扣在他头上,手往后腰一摸——“咔嚓”一声枪拔出来,正抵在贾临下巴处。
贾临满头满脸的酒流下来,双眼顺着鼻子看到泛着银光的手枪,哆哆嗦嗦道:“方大少……方中将,有事好商量,你这是做什么……”
他们俩在角落处,方君乾的身子侧过来挡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坐在旁边的人看见了,却也跟贾临一般反应,吓得瘫软了身子动都不敢动。
他简直就像是发疯了一样,像随时都会扣动扳机把人都杀了。
“闭上你的嘴。”他说,手里的枪又往贾临处用力抵了抵。
“你算什么东西。”
“再让我听见一句不干净的话,”他抬手用枪把狠狠砸向贾临的后脑,趁他没叫出声迅速拿他的手塞进他的嘴巴,接着道:“我就砸烂你的脑袋。”
说罢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身后贾临“呜呜”地叫唤,手一动,听见“喀拉”一声,脱臼了。
直到方君乾跟邱北云告辞说“家里临时有事”离开,围绕在贾临身边的人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把他的手拉出来,看到上面血肉模糊,齐齐打了一个寒战。
方君乾上车后沈建瞧着他不对劲,却也没敢问,只听他说了一句“回家”,乖乖发动车子往家里赶。
方君乾靠在椅背上抬手盖住了眼,他突然很想肖倾宇,又突然有些害怕面对肖倾宇。
刚才贾临的话就像一根刺,刺穿了他心中最隐秘的部分。
他一直觉得肖倾宇是和他同肩并行的,事实上也是如此,没有肖倾宇,就没有方君乾。肖倾宇也是男人,也有野心,也有对权利的喜爱和想要权利的心,但是他为了他甘居幕后。如果没有方君乾,肖倾宇也会成为最优秀的领导者,他的学识、他的智慧、他的手段,无论是哪样都比他强,他几乎是一个完美的人。
都是为了他……
他一直觉得这样也好,倾宇不用去抛头露面,不用站在风口浪尖上,不用承受多大的压力,这些都由他来就好。等过上几年,势力稳定了,他可以给他最好的保护了,他们就可以放开这些虚名,交给后来人,两个人远离权力斗争,去各地游玩,去过自己想过的、自由自在的日子。
可是他没有想到在别人的言语里肖倾宇是这样的,贾临是个纨绔,也许他的话不足一听,但是不行,他不能容忍任何人侮辱肖倾宇,他不能听到一丁点儿别人说肖倾宇不好的话。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那是一个该被所有人仰望敬佩的人!
方君乾紧闭着眼,心里胀痛。
他的野心让他往上爬,一直坐到那个最高的位置,他以为肖倾宇在他身后就可以不站在风口浪尖上,不用面对那些丑陋不堪的人和事。可是他忘了,他和肖倾宇是一体的,只要他在那个位子上一天,肖倾宇就得与他一同面对所有的风暴,甚至更多。
倾宇啊……
☆、第 53 章
回了家发现大门紧锁,方君乾想大约又是国防部临时有事把人叫去了。等进了门才发现桌子上面有张字条,写着“贺重病,稍去即归。”右下角是小小的署名——肖倾宇。
那三个字写得实在漂亮,方君乾忍不住摸了摸,又无奈笑道:“多久了称呼上还是这样生疏,偏要连名带姓的写。”
他收起字条,向沈建道:“贺固泽病了?怎么我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肖倾宇亲自去看望,那肯定是病入膏肓了,只怕不日就要撒手而去,要不然肖倾宇也不会去看他,贺固泽虽然育他成人,但两人之间更多的是利益上的联系,只看之前肖倾宇帮着他对付贺党就知道。如今可疑的是,贺固泽之前看着还好好的,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难不成是造多了孽,报应来了?像先前他给别人下药那样,也有人给他下了药?
想来想去想不通,索性就不想。方君乾看了看表,道:“走吧,也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还不回来,咱们去接他。”
肖倾宇是一个小时前接到消息过去的,传话的人是周子华的手下——他知道方君乾和贺固泽之间的仇怨,就索性插手了贺固泽的事,派人一起去看着他。来人说贺固泽病的严重,眼看着就要不行,家人他一个都不想见,只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见见肖倾宇。
肖倾宇便立刻收拾了东西带着严恪人前去了。
他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一直为贺固泽做事,虽说对他有许多厌恶,也有许多痛恨,但是听了他重病不治的消息,还是心头一堵,有些发涩。
那时他与方君乾被贺固泽派来的杀手所困,双方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却有人说只能杀一个,另一个得留着。
肖倾宇留着。贺固泽的吩咐。
也许这条命令是大部分基于利益的角度下发的,也许贺固泽只是想杀死方君乾后再使一些手段,让肖倾宇与方家一刀两断重新为他卖命。但是这些“也许”背后,实实在在是贺固泽放了他一马,凭贺固泽的手段,他一向是会斩草除根的。下达这样的命令,多半还是心里有不忍。
他毕竟是看着肖倾宇长大的。
就算之后他已经连着肖倾宇一块儿下狠手,但先前那一句“另一个得留着”还是让肖倾宇有所动容。
他本就是别人对他一份好,他还十分的一个人。
肖倾宇下车,有人领他去贺固泽的住处。他拐过几个弯,发现路线十分熟悉,一回想,才想起这是原来方载物被关押时住的地方。
方载物被贺固泽陷害进了这里,又在这里被贺固泽下药,最后不治身亡。如今,贺固泽自己住了进来。
肖倾宇亮了通行证,看守的人将门打开,一开门里面一股霉味涌出来。
屋子里极为黑暗,几扇小小的窗都被关了起来拉上了窗帘,不知多久没有通风。
记忆中贺固泽是个极爱干净的人,他的房间永远整洁、亮堂,桌子上永远插着崭新的、鲜红的国旗,钢笔和记事本收在抽屉里,桌上几台电话机摆放的整整齐齐。
肖倾宇思及此又是一怔,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对贺固泽的一些习惯这么了解。
如今的这间屋里十分简陋,只有桌子上半新不旧的红旗为灰暗的室内添了几分颜色。
床在右侧靠墙的地方,贺固泽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躺在上面,听见开门声响,他转过头来。
严恪人推着肖倾宇上前去。
肖倾宇这才看到贺固泽的样子——自那日开庭初审以后他就再没见过他。短短几个月贺固泽却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不见了,脸颊两侧瘦得深深凹了下去,颧骨于是便显得异常高而尖。
他头发已然白了一片,双目有些无神,看见肖倾宇,用力闭了闭眼,才沙哑着声音道:“你来了……”
“总书记。”肖倾宇应道。
“别这么叫了,”贺固泽好像是想摇摇头,却没什么力气,闭着眼睛带着点嘲讽道:“不久这个位子就是你和方君乾的了。”
“确实。”肖倾宇很坦诚,道:“您该好好养病。”
“有什么好养的。”贺固泽道:“癌症,治不好了。”
“怎会?”肖倾宇有些惊讶。贺固泽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得了这种病?
“医生说的,胃癌晚期了。”贺固泽道:“没几天好活了……”
肖倾宇沉默不言。贺固泽一直很少得病,偶尔几次胃痛也不放在心上,坐在那种位子上的人,总要比旁人多些劳累,肠胃不好几乎已经成了习惯,谁会想到是癌症?
他一生坐在高位,谈笑间主宰别人的生死,到最后,竟是被病魔打败了。
一时没有人说话。最后还是贺固泽打破了沉默,道:“我找你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到最后,就只能想到一个你了。”
昔日贺党虽多,但皆是些靠不住的,见他大势已去,纷纷唯恐避之不及,实在叫人心寒。
贺固泽这样想,却没想过他自己待人也从没让人觉得心暖过。
肖倾宇跟他没什么好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坐在那里等他开口。
“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贺固泽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死后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
贺家的人与他都不亲,唯一一个贺薇走得近些,最后还背叛了他。
他顿了顿,又道:“肖百临你知道在谁手下,你父亲来求了我多次,要我跟下面打个招呼放了他,我先前没允。你若是想和肖家缓和关系,就去把人放了吧,反正叶家你又不怕他。”
他又笑了笑,道:“这大约是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儿了。”
这件事是不是好事尚无定论,但这的的确确是贺固泽这一辈子唯一一次替别人着想。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肖倾宇沉默半晌,道:“当年总书记将我从肖家带走,倾宇心里一直是感激的。”
若不是贺固泽,也没有现在的肖倾宇。
只是他一开始对贺固泽的感激渐渐地都被贺固泽自己消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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