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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东西再次扑了过来，敏捷而迅速的。被它的速度震惊到了，Harry飞快的翻滚躲开这一次袭击——他的房子里怎么可能进来魔兽！！该死的他一定会狠狠地彻查这件事！！还有Draco居然不来帮忙——Draco？

　　Draco已经被袭击了？

　　Harry突然觉得被一阵冰冷的东西笼罩了。

　　他屏息，靠着墙壁慢慢蹲起来，迅速的冷静下来，脑子里闪过一百种可能。Harry-Potter从不畏惧战斗，就算过了六年他依然是最好的战士。他凝神观察着袭击他的怪物，它在距离不到三米的地方小步来回徘徊，它在观察他——Harry认识到，这是一个冷静的魔兽，可能有一定的智能，至少不会盲目攻击。从阴影看来它的看起来很大，它的爪子一定很尖锐，介于自己正在抽痛的肩膀。它的重心慢慢降低了——Harry绷紧了神经。下一秒，它突然从原本的地方消失，Harry几乎同时幻影显形向半空，和袭击向他后脑的厉风插身而过。“Immobulus！！”咒语同时飞出，那魔兽狠狠地撞击到地板上，被无形的绳索捆绑着。

　　“嘶——”它低吼着，嘶哑且生涩。Harry从空中落下来，压住它。他卡住它的脖子，感觉到那下面细小的鳞片和跳动的脉搏——对待敌人Harry永远是最恐怖的死神，永远不会饶恕或者手下留情。

　　“钻心——”他从喉咙口挤出诅咒，未成形的诅咒发出荧光，却在下一刻让Harry硬生生把下半句诅咒吞了回去。

　　“嘶————”没有错过他的迟疑，Harry突然被掀翻了。魔兽挣脱开全身束缚咒，飞向二楼——这并不是形容，Harry惊讶的意识到，它其实挺娇小，当压住它的时候Harry就意识到了，让它看起来很大的原因是它有着巨大的翅膀，只是因为那翅膀一直无力的低垂着，因此直到现在Harry才意识到它们真实的作用。它歪歪扭扭的穿过楼梯——那翅膀果然是无力的，看他诡异的飞行姿势就知道。

　　来不及震惊它居然能挣脱开魔咒，Harry震惊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消化着他刚才在荧光中看见的，那魔兽的脸——那是Draco。

　　尽管只是一瞬间，但Harry绝对不会看错。那双犹如雨前天空般的眼睛，除了Draco不会有第二个人。

　　“冷静。”他吸着气，对自己说，“冷静。”

　　二楼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接着是连续的，绝望愤怒的嘶吼和爪子划破墙壁的声音。Harry安静的听着，直到那里逐渐安静下来。他给自己打了打气，小心的上楼。

　　非常的……杂乱。

　　但这不是重点。

　　“灯火辉煌。”Harry低喃道。

　　墙壁上透出柔和的灯光，照亮了蜷缩在破裂窗帘中的魔兽，也引起了它的警惕。它从喉咙口发出威胁的低吼，恐吓的对着Harry立起翅膀——其中有一个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它试图站起来，但却重重的摔倒在窗帘里。这更加的惹恼了它，那唯一的正常的翅膀暴躁的扇动着，在会客室里打出一个一个的风漩儿。

　　而Harry只是震惊的看着它。

　　它的头发变长了，看起来似乎变成了类似羽毛那样的织物，骨骼大概发生了什么变化，当它嘶吼的时候Harry看见了尖锐的獠牙。它的皮肤上覆盖着鳞片——大概，在橘红色的灯光中鳞片们反射着柔和的光线。还有翅膀，梅林，Harry从不知道Draco居然有翅膀！！

　　“天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Draco？你做了什么奇怪的魔药吗？那个紫色的奇怪液体？”Harry的口气听起来与其说是咆哮，还不如说是震惊。Draco——如果说那还是Draco的话——Draco当然没回答他，它暴躁的转了一个圈，威胁着，冲着Harry喷出一个火圈。

　　“你居然还会喷火！”Harry随手打散了那个火圈，在试图肉搏前他刚使用了盔甲护身，却没想到用到了这里。Draco后退了一步，露出了奇怪的视线。没理会这个，Harry向前跨了一步。“你到底怎么了！”他带着担心的口气问道。

　　Draco退后了，它张开翅膀试图绕过Harry飞去房间的另一边，但那翅膀已经无法再负荷，他直直的摔了下来。Harry试图接住他，可Draco恐吓着要咬他。他一边抱着自己受伤的翅膀，另一边冲Harry露出獠牙和爪子——不错，爪子。Harry观察到，Draco的手已经不是可以用“指甲变长了”这样的形容词可以形容的，他的指甲直接弹了出来，在灯光中闪着尖锐的光芒——倒是有些像赫敏的猫咪。

　　Harry妥协的摊开手，退开了。“OK。”他尽量和蔼可亲的说，“也许我们需要外援。”

　

 

　　☆、CH.19

 

　　Harry当然不会没脑子到要去找赫敏，而他不确定是不是可以告诉卢娜——不过，Harry很怀疑卢娜能给出正确的建议，说不定她会建议把Draco抓出去展览？Harry甩甩头，把奇怪的联想扔出脑子。他需要一个会和Draco统一战线，至少会中立的……熟悉Draco的人。

　　Harry知道那是谁了。

　　潘西-帕金森。

　　Harry尴尬的看着潘西。她抿着嘴唇，冷笑、讥讽的看着他，当然，这完全是Harry应得的——介于他突然幻影移行到潘西面前，而她刚好跨进久违的浴缸。

　　“我应该想到你会想要报酬，但我没想到后是这个。”潘西耸肩，毫不介意的舒展开身体，“我以为你不缺。”

　　“我不是——抱歉。”Harry结结巴巴的回答，“不是你想的那个！”

　　潘西露出令人回味的笑容。

　　Harry脸红了，连自己都惊讶的，在花花世界游戏了这么多年后，他居然还会不敢看一个女人的身体。“我需要帮助，但不是那个。”他躲着潘西的视线说道，“我知道、因为一些原因你不愿意在提及某个人……”

　　“某个人？”潘西挑起了眉毛。

　　“我是说。”Harry背过身去，死死盯着屋角，把潘西的身体从脑子里赶了出去，换成Draco龇牙咧嘴的样子，他立刻被担忧抓住了。“一个人，也许做过一些你无法原谅的事，可后来他也做了一些帮助你的事——很重要的事情，虽然你不知道。那么当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会帮助他吗？”他慢慢的说。

　　潘西沉默了。

　　Harry看见不她的表情，背后只有轻若无闻的呼吸。他开始觉得自己愚蠢，Draco提醒过他那么多次了，斯莱特林不会原谅背叛，潘西不会帮忙的，他绝望的想，既然她是一个斯莱特林。

　　“他不再是他了，对吗？”终于，潘西轻声问道。

　　“你知道——”Harry立刻想转回头去问她，可潘西阻止了他。Harry停住了，那只按住他肩膀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一直都是他……对吗？”

　　“他——”

　　“不，别说，我不想知道。”被粗鲁的打断了，Harry不知所措的呆在那儿。身后再次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分钟，或者十分钟，Harry听见一阵水溢出浴缸的声音，和隐藏在那之中的，若有若无的叹息。

　　“有的古老的家族，为了让强大自己的魔力，会做一些愚蠢的事情。”Harry竖起耳朵，很显然潘西想要告诉他些什么，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每一个字都藏在她心底太深的地方，当它们终于到达嘴唇的时候，已经被消耗得只剩下皮骨，Harry不得不集中全部注意力去抓住它们，“在很多代以前，我们有的祖先甚至会抓住魔法生物来交配，目的是让下一代具有更强大的魔法。”

　　“可你们是纯血？！”Harry震惊的问。

　　“当然，我们是。”潘西咯咯的笑起来，可那声音中并没有笑意，“我们的身体中没有麻瓜的血，魔法生物是比纯血更纯粹的魔力结晶——它们就是魔法本身——所以我们当然是，我们是纯粹的魔法的后裔——多么可笑。”

　　“那之后的一代或许真的很强大，谁知到，但一定留下了奇怪的后遗症，以至于这种行为很快消失了。而我们也对这段历史闭口不提，但那股魔法生物的血脉一直埋藏在我们的灵魂里，它从未离开。

　　“它只是睡着了——因为我们太弱小，我们的魔力不足以唤醒它。

　　“可他的龙醒过来了。”

　　Harry被这巨大的秘密击中了。

　　Draco的灵魂里沉睡着一只龙……还有比这更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吗？他是一只真正的龙？或者至少有一半是真的龙？？？等等，如果他有这么强大的魔力，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Harry觉得自己的脑子被突然塞进了太多信息，搅成了一团浆糊。

　　“拥有一条龙作为坐骑，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哪怕是对魔王来说。”潘西接着说，Harry简直以为自己聋了，或者出现了幻听。

　　“他想把他变成真的龙？”

　　“不。”Harry听见了一些水波波动的声音，“他已经是了。”

　　“变化一旦开始就无法逆转，当他出现征兆的时候，魔王欣喜若狂。而他无法接受，我们都无法接受——谁知到变化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失去这些知识已经很多年了。有人做出了牺牲，所以他逃跑了。”

　　一切都对上了。

　　所以他突然叛变，所以潘西会说“我理解他的理由，可我无法原谅他”，所以他顺从的接受了流放，因为他根本已经无法再回来。

　　“……一种紫色的魔药……”Harry嘶哑地问，“……那是什么。”

　　“……什么？”

　　“他在吃的药，会在身体里产生小魔怪，说是魔力的具化……”Harry闭上眼睛，努力的回忆着，“有效成分是……洞穴蜘蛛、沙陀、火焰蜥蜴……该死还有什么，我记不清了！！混蛋！！”

　　“那是生长抑制剂Potter！”潘西的嗓音提高了，甚至带着惊恐的颤抖，“那是抹杀剂……天啊，天啊……他在慢慢杀掉变成龙的那部分自己……他在自杀…他明明答应了纳西沙他会活下去！！！他答应了的——他答应了————”

　　——所以他的翅膀是残疾的。

　　Harry眼前突然冒出了各种各样的颜色，那些过往好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从他的眼前划过。他尖锐的笑容，他抬高的下巴，他说“斯莱特林一向自私自利”，他说“活下去，当然，我怕死。”

　　他用作为人类最后的时间来帮助他的同类；他背负着母亲的诺言，在明天或许就要变成怪物的恐惧下活着；他在破败的公寓里还记得晒毯子；他的讥笑、讽刺、挖苦和所有俏皮话。

　　他说，Potter，你等着谁给你糖吗？

　　也许他根本没想过要拯救谁，他只是去做他想做的。

　　他肆意妄为，他狂妄无礼。

　　他鲜活生动，是撕裂生命才能看见的色彩。

　　他是自己还能感觉到活着的刺痛。

　　Harry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从半空中摔下来，滚进了乱七八糟的窗帘里。他挣扎着坐起来，胸口犹如被塞进了一公斤棉花，他大口的喘息，却依旧觉得窒息。他掐住那些窗帘，想要撕裂些什么来发泄他的挫败，可那些窗帘都不配合的被朝着相反的方向拉去。

　　“嘶——”

　　Harry抬起头，看见了坐在他面前的龙。

　　它捍卫着它的窗帘，怒视Harry，几乎要再喷出个火圈来。Harry松开手，龙立刻拖着它的战利品跌跌撞撞的飞去房间的另一边，但一丝也没有放松对Harry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