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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该怎么办，Draco。”

 

　　

 

　　☆、CH.20

 

　　晨光从一无遮拦的玻璃窗外透进来，温柔的抚摸上龙的头发——或者说鬓毛上。它不耐烦的抖动翅膀，遮住眼睑，翻了个身，将光洁的后背展现在Harry面前。Harry注意到他的鳞片并不是覆盖全身的，不知道是原本就是这样，还同样是由于残疾的关系。它的后背这么看上去好像并没有鳞片，如果忽略那个翅膀的话，看起来还是Draco-Malfoy。

　　不。Harry眨眨眼，有些麻木的推翻了自己刚才的结论——一条匀称的尾巴打了个转，搁在了Draco的胸口——当然，龙都是有尾巴的。

　　“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让别人发现你，是吧。”他苦涩的笑笑，强迫自己从废墟里站起来，“我需要一个新的防御。”

　　一旦开始行动，需要做的事情就开始接踵而来。新的防御，打扫卫生，还有给自己绑定一个家养小精灵——绑定的总更安全一些。Harry选择了一个叫欧欧丽的雌性小精灵，因为听说她喜欢宠物。

　　在小精灵打扫房间的时候，Harry在院子里研究新的防御。老实说这里的防御Harry就没怎么弄过，毕竟救世主的名头挂在那儿，人们总得守点儿礼仪。他需要一个新的屏蔽咒语，让所有人都不能发现屋子里的事物，还要阻断一切幻影移形、门钥匙或者打地洞，对了他还要取消赫敏的拜访权限，他可不希望在赫敏心血来潮的时候，有一只同样心血来潮的龙给她开门——还得想一个取消的原因。

　　他摆弄这那些魔法和咒语，调整魔力构造壁垒。Harry喜欢魔法，这感觉有些像他正在写一首魔力的歌，魔力是他的本能，按照他的构想生长着，环绕着，将这房子保护起来。Harry专心一意的构造着，沉浸在魔法的世界里，那些美妙的，如同音符般的魔法扩散在他的周遭，如同母亲的臂膀。

　　“咯……”

　　感觉到青草被踩断，Harry停下工作，凝视着他的入侵者。龙跟随他来到了花园，它赤脚站在那儿，翅膀和尾巴随意的摆动着，对散落在空气中的魔法着了迷。

　　“你喜欢魔法对吗？”Harry轻轻的问，回答他的是龙停止了对魔法的抚摸，它疑惑的看着Harry，除了戒备，那里面多了一丝好奇。“我猜你已经不记得我了。”Harry重新开始了他的工作，莫名其妙的失落浸染上了他的心脏。想要将注意力集中在魔法上，可连这儿，那龙也不放过他。

　　“很淘气，不是吗？”Harry苦笑道，不知道那龙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它将它的魔法放了出来，试探的和Harry的玩闹起来。“别闹，好吗？”

　　显然，化龙后的Draco只会更加的不讲道理而已。它根本不理会Harry的工作，甚至将一部分魔法好奇的抚摸上了他受伤的肩膀。

　　“看来你还记得是你的杰作。”想要制止它，可Harry刚抬起手，龙立刻飞开，虽然不到五米就已经难看的掉了下来。

　　“嘶嘶！”再次飞行失败激怒了它，龙泄恨的朝着草地喷火圈，只可惜到第四个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股青烟。同时，一串来自肚皮的咕隆声代替了它接下来的咆哮。

　　“你也确实该饿了。”

　　不知道它可以吃什么，Harry决定还是按照Draco一贯的口味来处理，此外还有一些大块的肉食——介于它有着肉食动物的牙齿。被香气吸引着，龙果然跟来了厨房。各色美味的料理被一股脑的摆放在餐桌上，龙形的Draco漫不经心的巡视着它们，尾巴却在兴奋的打转。

　　“都是你的。”Harry将碟子朝它面前推推，示意道。

　　龙终于接受了这美食。看起来它的口味没太变，除了吃相差别太大意外。Draco无时无刻不在意自己的仪表和礼节，而现在，它拖着一大张窗帘逛来逛去，用各种难看的姿势摔落，还直接用爪子对付食物——“如果你恢复了，一定会一忘皆空我这段记忆的吧。”Harry自嘲的笑道，突然想起自己裤兜里的酒心巧克力。

　　“我原本给你的礼物……”他自顾自的将它们掏出来，在指尖细细摩挲道，“我希望你会喜欢……可我大概永远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了……”

　　“咕？”龙好奇的靠了过来，闻了闻那巧克力。Harry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它打算做什么。意识到这是从昨天开始，Draco第一次走到他可以碰到它的距离——除开那次袭击。他一动不动，整颗心都被吊在了半空。

　　然后，他感觉指尖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卷过，那巧克力不见了。

　　“Draco……”Harry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被一整颗柠檬袭击了，他几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龙添走了那块巧克力，现在，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看着他。如果不是它嘴角还沾着一些巧克力沫，也许Harry真的宁愿相信自己只是在做梦。

　　“我们和好了吗？”他问，声音因为哽咽而沙哑，“我很抱歉我不知道那魔药对你这么重要——我不是说我想要你继续自杀，但我真的很抱歉我什么都没能帮你做——梅林我能做一切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只想你好起来——”

　　而龙根本没理会他的情绪，它抓住Harry的手，仔细的寻找着想要更多的巧克力。“嘶——”它急迫起来，着急的拽住了Harry的袖口。

　　“当然，如果你还想要。”Harry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了更多的巧克力。龙被大大的满足了，迫切的等待着Harry帮它一个一个的刨开它们，到最后，它干脆躺到了Harry的大腿上，等着美味的巧克力自己跳进嘴里，直到最后醉倒睡着。

　　而Harry，只是一直安静的看着它。

　　一整天。

 

　　☆、CH.21

 

　　『龙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魔法本质的生物，这注定了它们的基本特征：强大、骄傲、无法驯服。通过合作狩猎，在历史上我们捕获过龙，但就我们所知道的，从没有一个巫师驯服过它们。对此，至今我们仍旧毫无头绪，但通过它们对待同类的态度，也许可以窥视一二——龙只会认同强大的同伴，在龙的族群中，它们更喜欢围绕在强大的那一只身边。

　　顺便一提，这一点也体现在龙对伴侣的选择上，我们观察到被强大雄性吸引的不仅仅是雌性——雄性也更加倾向于更加强大的雄性。这也是它们数量越来越少的原因之一，尽管它们的寿命非常漫长。』

　　Harry震惊的挑了挑眉毛，翻到封面确认了一下到底是不是什么八卦杂志——很好，不是。他侧头去看Draco，现在天已经黑了，被屋顶闪烁的水晶灯吸引着，它正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飞上去。Harry叹了口气，目光回到书上。

　　『和所有传说中的一样，龙确实非常喜欢闪亮的东西，我们无法解释这种行为，也许源自习俗。但事实上，龙的巢穴里并不都是珍宝——事实上它们根本不会分辨黄金和黄铜。也许当你千辛万苦杀进它们的巢穴后，会发现那里不过只是一堆漂亮的玻璃珠子。因此在此奉劝各位不要猎杀龙，除非你是魔药大师。不过，龙有着非常高的审美，这确实很奇怪。』

　　“啪！！”

　　第三十七次，Harry缩起肩膀，连他都觉得痛了。Draco又一次摔下来，而到现在它已经不再愤怒，Harry看向它的时候，它正困惑的坐在地毯上，抬头看着水晶灯发呆。

　　好吧。Harry对自己说。他合起那本《关于龙必须知道的事》扔到沙发角落，然后走到龙的身边，蹲了下来。“你很想要那个吗？”他温和的问，指了指那个水晶灯。龙傲慢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着灯。

　　“Malfoy，当然。”Harry认命的闭上眼睛，“水晶灯飞来。”

　　龙的瞳孔因为兴奋逐渐瞪大，尾巴在地毯上激动的扫来扫去，当水晶灯进入范围，它立刻弹起来。Harry只感觉到风从脸前划过，然后魔法那头的水晶灯不见了。再睁开眼，就看见龙正抱着灯在它的窝——那个堆满窗帘抱枕的角落里——打滚。

　　注意到Harry的视线，龙停下来，有些尴尬的停止它的疯狂，留给Harry一个伪装优雅的侧面。决定给它一些私人空间，Harry重新把自己塞进沙发，继续他的阅读。但不到一刻钟，Harry发现自己被挤动着。龙缩进了沙发的另一边，但对它的翅膀和尾巴来说，沙发显然太小了点。它用后脑勺对着Harry，用翅膀将一个水晶珠子拍到Harry的书页中间。很显然，从灯上掰下来的。

　　“……谢谢你的礼物。”Harry哭笑不得。他很感激Draco能让出这一部分收藏给自己，因为他腿上的那本八卦读物告诉他，龙绝对不会出让它们的战利品，那么Harry猜测不管Draco为什么给他这个，这肯定是非常值得肯定——尽管他一点儿都不希望自己的水晶灯被分尸。

　　咕隆着回应了他的感激，龙硬着脖子，从翅膀的空隙中偷偷的，恋恋不舍的看着珠子。

　　“……如果你喜欢，其实不用给我……”Harry举起珠子，试图还给它。

　　“嘶——”龙突然扑打起来翅膀，似乎被激怒了。

　　“住手Draco！！”Harry一边格挡翅膀的抽击，一边试图抓住它，“嘿我不是——我不是嫌弃这个好吗，你这条喜怒无常的龙！！”

　　“嘶嘶！！”Harry终于抓住了Draco的手腕，将它压制在沙发上，翅膀被夹在身体和沙发之间，总算是稍微安静了一些。“嘶——”龙示威露出獠牙低吼道。

　　“好了……好了好了。我道歉。”用空出的那只手安抚的轻拍着它的胸口，“我猜你能懂我的话是吗？虽然你不记得你是Draco了，但你能听懂是吗？我不是嫌弃你的礼物——我，我很感激，但我不想抢走你喜欢的东西——我已经把它送给你了，好吗？”

　　“咕噜。”龙发出呢喃，听起来依然有些委屈。

　　“是的是的，都是我的错，好吗？”

　　龙露出了“本来就是”的表情。

　　“Malfoy。”Harry叹了口气，“当然，我早该知道。一遭Malfoy永远Malfoy。”

　　他小心的松开了龙，本以为它会回到它的窝里，可龙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就在Harry身边开始梳理自己。它的头发又变长了，刚才的搏斗弄乱了它们，现在，龙正用长长的指甲将这些金色的羽毛梳理成它希望的样子。Harry奇怪的研究起它的翅膀，如果它的头发变成了类似羽毛的织物，为什么翅膀却依然是灰色的薄膜？还有多出来的尾巴……Harry看着那条盘在它腿边的尾巴，尾尖的鳞片大概是它全身最整齐的，其他地方……Harry的目光依次扫过它的手脚，胸口和腹部——

　　“老天！”

　　Harry飞快的扭头，不可抑制的脸红了。

　　虽然长出了翅膀和尾巴，但总体来说Draco还是一个人而不是画册上的那种龙形态。而现在，它是赤裸的——意识到这个，Harry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烧了起来。

　　Harry不喜欢男孩，他确定，非常，在一次失败的尝试后。那位不知道是谁先生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致，他的腰不够柔软，皮肤也不够光滑，而且那张脸实在还够不上Potter欣赏的标准——那至少也要和他背后那生物一个等级的才可以。脑子擅自的替换了一下，“梅林！！”Harry捂住鼻子，将脸埋进手心里。

　　——老天，这可不是发 情的时候。

　　“咕~”龙突然发出了戏谑的声音。

　　当然，既然它们连魔法微妙的变动都能感觉到，那Harry相信一点荷尔蒙的变动同样逃不过它们的鼻子。“住嘴，Draco。”

　　“咕噜……”龙张开翅膀，舒张身体让自己悬浮起来。被收藏在角落的水晶灯让光芒从它的背后散发出来，看起来就像是它在发光一样。它的所有一切看起来都如此协调完美，Harry吞咽了一下，意识到那书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