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越]七色流光 作者:红蕤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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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怎么了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是,可孤怎么从来没听说有这么一个人?」
「呵,您觉得,大家敢在皇上面前提起他吗?」
「是孤愚钝了,每每说起有关的事,他的脸色总是那么骇人啊。」
☆、【黄】
明黄乃贵胄者,自由且又贵,不以淡,反沉而亮者为上,如沐光。
——题记
皇宫——
越前身着水麒麟绣纹太子礼服,跪在龙雅面前。
两人身上相似的颜色,相似的绣纹,好似交融在了一起。
越前接过了龙雅手中的册封书,起身,道:「臣弟谢主隆恩。」
不管私下多要好,总要表现出君臣之分吧……
龙雅忽的说道:「另,朕之皇太弟自今起,入吏部。」
不二眉心一跳,吏部?当初他和手冢科举两人同为状元,深得先皇赏识,也只是一人从翰林院的七品编修开始,一人从工部小吏做起,虽说越前是皇室,可历代的历练都是从礼部的虚职开始的,这……他微微抬眼,看着两人的身影,不简单啊。
可没有人会站出来反对的,之前的铃木御史事件就充分说明了越前的荣宠。
但是……不二心脏一停,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那越前……
虽说觉得龙雅不是这样的人,但人总是会变的。
掩饰自己刚才的慌乱,恢复了笑容,这些事情,还都没有发生啊。
看向不远处的长公主,她似乎对这些事情认定平常,那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内苑——
虽然之前越前认定进入后宫不好,但龙雅却说什么历代太子都是住在宫中的。
「问题是,我不是太子,是太弟,好吗?」
「都是嗣皇帝,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被龙雅的话堵住的越前只好跟在龙雅身后,步入后宫。
半个时辰内,偶遇佳丽无数,妃子若干。个个花枝招展,柔媚招摇。
直到进入了凤藻宫的范围,才没有妃嫔的出现。
越前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吃橘子啊。」龙雅拉着他走到了一棵橘子树下,「各地进献的橘子,怎么吃都觉得没味道啊,正好你回来了,就一起吃喽。」
童年的回忆啊。
越前忽然说道:「说好‘一起’吃,你不能抢我的橘子。」
「抢?拜托,用错词了,那本来就是我的橘子。」一副得意的样子。
「那上面也没写你的名字!」越前气得「炸毛」,「怎么是你的!」
龙雅笑出声来:「笑话,那时候我就是太子了,宫中一切当然属于我的。」
「你把臭老头当什么了?!」
「他也没说这橘子树是你的啊。」
反正,他们俩不管平常表现得多么地要好,多么地兄友弟恭,只要一提到橘子,马上就恢复了掐架的状况。导致不管是如何的典礼,不管橘子多么地好吃,都不出现在桌上。
越前听了这话本想反驳,却又忽然止住了话。他想起了奈奈子的话,君臣有别。
龙雅也察觉出了越前的不对,苦笑。
「只要有一人登基,就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奈奈子在出嫁前,曾和他们这般说过。
如果有了君臣之别,就永远不会如同从前一般肆无忌惮了。
龙雅一直尽量让越前忘了所谓「君臣」,可到了最后,一纸诏书,回到了原点。
「小不点……」
「呃,没事,天色已晚,先回府了。」
好像是逃离一样,面对着兄长,却无法回到从前。记得不原先他说过的话,只记得进皇宫前他人的告诫:君臣有别。越前匆匆离开皇宫,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府邸——
坐在镜前,端详自己的眉眼。
他和龙雅长得很像,除了眼睛。
越前一直不明白,什么是君,什么是臣。
直到今日的册封典礼,他才有些懂了。
君,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不可能屈尊降纡。
而臣,只能听命于君。
在朝廷之上,任何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引火自焚。
所以奈奈子才不放心自己留在京城……
现在没有用了,皇太弟,是不可能离开京城前往他国的。
不是不相信龙雅,只是那么多人在盯着,不会再回到以前那样没大没小了。
抚过眉骨,听到外面有动静,细细分辨后,有些无奈:「你可以走正门。」
「看你照镜子也很有趣,怎么?才发现自己的美貌?」一如既往的调侃。
「不二,你该不是从来没听过‘左相一笑倾城,一泣倾国’这话吧。」
越前身后的人明显一僵,把手伸到了越前发髻上,把发带扯下,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把越前的发髻梳成了少女所喜爱的坠马髻。又从怀里掏出一支素白玉簪,随意簪在了越前的发髻上,说道:「这才是美貌吧?今晚有花灯,和我一起去看吧?很有趣的呢。」
「花灯?我很久没逛京城了,这样也好。」
越前不太在意不二的玩弄,装出女孩也没什么不好。
而且两个男人一起逛花灯也着实有点奇怪。
夜市——
两人并肩走在不宽敞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小孩,拥堵在街道上欢笑。越前已经很久没有到百姓之间了,他是皇室中最年幼的,理应是保护得最好的。他对他们的笑容有些不解,明明过的不好,为什么还要笑?就像不二那样……
走过一段路程后,到了白莲水榭。
坐在冰凉的靠椅上,天水一色,扰人心弦。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为一个问题所困扰。」越前先开口了。
「你想知道,在皇上心中,你到底是弟弟还是臣子。」
「对,我原以为他是把我当弟弟的,可惜,大概真的不是这样。」
「不管皇上是否认为你是弟弟,你们终究是君臣。」不二低下头,「帝王无奈,你可知?」
越前琥珀色的眼一闪,「对,你说的没错,但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呵,你今日匆忙从宫中逃离,就是为了这个?」不二嗤笑,「没想到横扫千军的你还会有时间想这种事。」虽然话看上去似是嘲讽,但语气却又平和地好像在说家常。
「怎么,就你刚才说的话,奏上去就是私探宫闱。」
「啧,你越长大就越不可爱了。」不二看似是在失望,睁开的青眸中的戏谑可见一斑,反而有些落寞地说道,「你们从来都没有过争端,只是吵闹而已,这样就够了……本来就是骨肉至亲,没有什么看作不看作的,皇上……」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兄弟看吧?
越前并不知道不二想要继续说什么,便道:「那便罢了,走吧。」
不二看着越前的背影,忽然有种想要把推测告诉他的冲动,可想起手冢的告诫……
「饿了吗?要不我们去那家饭馆吧。」不二拉着越前进了饭馆。
饭馆——
虽说越前知道不二的口味有些奇怪,但在宴会上他一直都很正常,越前也就不以为然,但随着不二点的菜名越来越奇怪,越前马上开口:「撤掉之前点的,把招牌菜上来。」
看着不二委屈的模样,越前撇过头:要是吃了,我也很委屈啊。
忽然,不二似乎是看到了楼下的什么,匆忙和越前说了声抱歉,就跑下了楼。
越前看着不二焦急的背影,空荡荡的包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原本他不指望不二能开解他什么,结果现在连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走到走廊上,望见了不二那蜜色的长发,稍微一看,就发现了他身边的手冢。
现在这个状况,是该用重友情呢,还是见色忘义呢?越前想着一些奇怪的问题。
被人环住了腰,回头一看,居然是龙雅。联想一下刚才的手冢……
「你该不是和手冢一起出来,手冢去和不二逛,你被抛弃了?」
龙雅眼中涌出惊喜,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语气,「是啊,我很可怜吧?只好你陪我了。」
越前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合着,你和手冢还真是两个大男人出来看花灯啊?」
「你和不二不也……」龙雅这才注意到了越前的发髻和簪子,再看看越前身上的衣服,顿时一阵恶寒,「这该不会是不二的恶趣味吧?」
「说了两个男人出来看花灯奇怪,所以才这么装扮的。」
龙雅仔细端详了越前一番,「可以胜过绝色美人左丞相了。」
然后被越前用眼神杀死了上百次。
右丞相府邸——
手冢不二两人端坐在正厢房,静默的气氛令人发颤。
良久,才是不二说道:「我想,我们要永远把它当作秘密。」
「不可能,长久下去,总会有其他人看出来的。」
不二叹了口气,「我曾经一度想告诉二殿下的……可惜我知道这不可以。」
手冢凝视着不二,「你知道就最好,千万别感情用事。」
「他和我那么要好,这等事情……你最好把我盯紧些吧。」
「如果二殿下知道了,那么,一切都不可能被挽回了。」
不二嘴角的弧度变大,随后板着脸,睁开了那双青眸,「不需要你提点。」端起茶杯,品味片刻才继续道,「我何尝不知道?可感情和理智的碰撞,你怎知我一定能保持理智?我不是你,因为我有弟弟,所以我知道现在二殿下的感觉。他不明白真相,才会痛苦,但知道了真相,呵,怕是要更痛苦了。」
弟弟这个词,离不二很远,又很近,所以他在犹豫是否要告知越前。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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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水麒麟之事,还真是荣宠无限啊。」
「您都这么觉得了,微臣也无话可说。」
「慎慧你……怎么说也是……没必要对孤称臣……」
「呵,这个嘛,还是微臣说了算的。」
「孤知道了,等你愿意的时候,再说吧……」
☆、【绿】
素翠而透者,玉绿也,讳爽朗,凉薄而平,和容生辉,栩栩矣。
——题记
皇宫——
寂静无声。
大臣们都不敢开口。
黄河决堤,即将造成洪流。
龙雅忽感万分疲倦,「众卿可有愿去者?」
总算手冢上前,道:「微臣愿意前往。」
他身边的不二一震,惊慌地看向手冢,随后也出列,「微臣也愿。」
其实不过是治理黄河,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但龙雅怎么就觉得他们的神态不对,于是便说道:「既然左右丞相都有此意,那么便留下,朕与你们商议便是。退朝。」
两人面面相觑,在众臣退去后,大殿又是一副平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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