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道途生灭+番外 作者:归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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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话出口后,他才觉得是自己魔怔了。
沈仁霄闻言,一把搭过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有喜欢的姑娘啊……”
沈临鹤摇摇头,道:“他是个男的,我不喜欢他。”他觉得意识有点不清,看样子应该是这酒的后劲上来了。
沈仁霄趴在沈临鹤的肩膀上半天没有动静,沈临鹤推了推他,原来是是睡着了,如今唯一清醒的就是张秋声了,这人似乎根本没喝什么酒,刚刚沈临鹤说那话的时候他瞧得分明,这小道长明显是喜欢那个叫叶韩逸的,不过稍微令他有些惊讶的还是对方竟然是个男的。不过就他自己的情况他也不好去说别人。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讲沈仁霄扛回家。张秋声表示很无奈,酒品不好就不要喝这么多,这么多年还能忍得了,也是脾气好。
沈临鹤觉得自己是被人扛着走的,他好像记得自己是喝醉了,这么扛着走的,能有这么好的臂力的,就只有叶韩逸了,一路上走得有些颠簸,沈临鹤不舒服了,一爪子糊到了“叶韩逸”脑袋上,道:“叶韩逸,慢……”
没想到那人真的乖乖地慢了下来,沈道长心满意足地睡过去。
被糊了脑门的大壮欲哭无泪,这小道长看着清瘦,实则挺重的,刚刚那巴掌简直快要把他脑袋都给敲碎,他能不慢吗?敢不慢吗?
等到第二日醒来,头痛欲裂。
沈道长揉着脑袋出了房门,之间自己身在一处简单却别致的院落,朴实却不失书卷气息,想来应是小叔他们的宅了。昨日醉得不省人事的沈仁霄此刻又是精神抖擞,他和张秋声一左一右地坐着,二人合执一子,正下的不亦乐乎。
沈临鹤忽然觉得,如果是叶韩逸和他的话,在桃丘小院,每日晨起练剑,闲时便同沈仁霄这样,下棋赏景,等到头发都白了,谁也不是当年的俊朗少年了,他们还在一起,直到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心里还是念着对方的名字。
似乎舒适得有些奢侈。
“鹤儿醒了啊,你秋声叔叔做了些白粥,在厨房温着,去喝点吧。”沈仁霄抬头,指了指厨房的位置,又转身杀入大局之中。沈临鹤有些惊讶,君子远庖厨,没想到这张秋声还会为了他小叔洗手作羹汤。
“你秋声叔叔只会这个了,待会小叔给你做好吃的。”沈仁霄笑着对沈临鹤说,还是像哄小孩子一样。
小叔你的出息呢。
等在饭桌上时,沈仁霄忽然道:“叶韩逸是谁?”
沈临鹤拿筷子的手一顿,道:“一个朋友而已。”
沈仁霄却不依不挠,痞笑道:“你秋声叔说你一晚上都在念着他的名字,感情这么深?”
小叔你的气质喂狗了吗。
沈临鹤被呛到了,不断地咳嗽起来,他可不曾记得有这种事,缓了一会儿道:“于我不过是兄弟之情,再说沈临鹤是纯阳的人,本就该清心寡欲。”
“少拿什么修道来糊弄我。当初秋声也是拿古人的论调来拒绝我。”沈仁霄说得干脆,他就知道沈临鹤这小子没在华山上修傻,还晓得喜欢上一两个人。虽然他同沈临鹤不够亲厚,甚至是根本没有什么交集,不过出门在外难得碰上一个亲人,现在侄子这个样子很明显的就是为情所困,不帮一帮根本说不过去嘛。
“……”沈临鹤忽然觉得,这个小叔根本是酒还没醒。
张秋声笑道:“你就别逼他了,小辈的事小辈自己去处理,你都一把年纪了,就别去凑热闹了。”
沈仁霄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张秋声扔给他一个眼神,他这才乖乖地闭了嘴。沈临鹤心下了然,原来这小叔惧内啊。想到这里,眼神里不免带上些调笑之意。
“你这小子,那是什么眼神。”沈仁霄挑眉,又继续道:“呵,你想还没人跟你好呢。少拿你小叔取乐。”
沈临鹤低头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里带了点笑意。
沈临鹤又在沈仁霄这儿住了几日,偶尔也提起几句叶韩逸。这沈仁霄和张秋声也差不多看出来了,这个沈家的小辈对叶韩逸是个什么样的感情。只可惜当事人还没反应过来,也是有点令人着急。
看了几日沈仁霄和张秋声的恩爱。不似寻常男女的你侬我侬,是那种在不经意间的一个对视,就能笑起来的样子,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沈道长觉得自己眼睛又有点疼。
临走的时候,沈仁霄将他拉到一旁叮嘱道:“叔并不是想管闲事,人生在世,遇到个暖心的人不容易。不过我们倒希望你能够留在纯阳,华山风景好啊,虽然冷了点。此去一别,指不定就见不到了,一路平安。”
沈仁霄除了和沈临鹤有些血缘关系,其他的就只有这几日的相处了,小辈的事他并不想多管,也不想沈临鹤像他和秋声这样。他和张秋声上天福泽,让他们能有这一隅偏安之所,并没有过多的人来指责他们。不过沈临鹤就不同了,即是纯阳小有名气的弟子,又是江湖中叫得上名号的九州大侠,若是真的和那谁叶韩逸有了不为人知的感情,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跳出来指责他们。
沈临鹤有些惊讶,他还以为沈仁霄会说什么让他在红尘中好好体验之类的话,他这几日算是明白了,这小叔虽然是满腹才学,武功也还不错,但是为人却有些……奇怪,和他翩翩公子的气质有些出入。自从他知道叶韩逸之后,看沈临鹤的眼神都不对了啊!
不过好歹是受了几日的照顾,更何况沈仁霄是唯一的,沈临鹤不讨厌的沈家人,他颔首道:“多谢小叔,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告辞。”
这几日以来,沈临鹤看了许多也想了许多,只觉叶韩逸的确是这世上待他不同的人。洛风于睿皆是同门之情,沉月只是女子,所以他对她多了几分怜惜。唯有这叶韩逸,才是真正的不一样。
至于有什么地方不同,沈临鹤也说不上来。他豁出性命去谁,这种事情在现在的他来说不算太奇怪,可是在当初那个刚刚脱离沈家,满心满意都是仇苦的沈临鹤来说,确实是做不到了。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挡在叶韩逸的面前,让叶韩逸活下去。
或许这就是命吧。
沈临鹤觉得自己该和叶韩逸好好谈谈了,他想说的,也不再是曾经的“我们各不相干”的话。
等到沈临鹤到了洛阳,本以为会看见叶韩逸一脸调笑地看着他,可他没想到,他在这世上的故人,可不止叶韩逸一个,而等他的,的确是他从未想到过的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继续进行剧情线的,不过还是先完成了沈道长的感情线。感觉我好拖啊_(:з」∠)_
安史之乱还没爆发,爆发了我就开虐了,不要打我。
第七章 逢孽缘
红衣长枪天策女将挡在路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仍穿着一身厚重道袍的沈临鹤,看起来颇有些欺负小百姓的嫌疑。
凌婉。
比起六年前,此刻的凌婉更加的凌冽,像是一把随时可以出鞘的利剑,直指敌人的要害,隐隐有了些巾帼女将的风姿。
“好久不见,叶青禾。”凌婉嘲讽地朝沈临鹤一笑,随意地挥了挥手中的长枪,似乎是不打算下马了。
沈临鹤见她这副样子,想来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骗他的事实,可是他又不是少室山的大师们,他不用守那些戒律。于是便面不改色地回了句:“凌将军,别来无恙。上次兄长劳您照顾了。”
凌婉心中冷笑,装,你就接着装。
“不过是顺手的事,叶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唔……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为何叶韩逸是藏剑弟子,而你却身着纯阳道袍呢?我听闻,叶韩逸有个要好的纯阳弟子,近年也多了一个弟弟,也只有三五岁的年纪……”
“哦,这样吗,江湖传言不可皆信。不过凌将军对贫道兄长这么上心,莫不是……”沈临鹤意味深长地看了凌婉一眼。来者不善,凌婉至此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他也不必留什么情面,若是凌婉对叶韩逸真的有意,那他就更不用客气了。
“沈临鹤!”凌婉看着沈临鹤那意味深长的表情怒从心起,不觉得这是纯阳的道士,更像是混迹江湖的神棍。
“贫道在。”见凌婉已经按捺不住,沈临鹤也没打算继续废话下去。看样子这凌婉是个烈性女子,可沈临鹤的确不知自己是哪里惹到这个人了,要退婚的是她,现在生气的还是她,姑娘的喜怒真是猜不透啊。
在他来之前,沉月给他写了封信,说是故人在洛阳的官道上等着他,为他接风洗尘。沈临鹤一直以为会是叶韩逸,他已经想好千万句话语要给他说,没想到竟是凌婉,一下子将他打个措手不及,酝酿的好心情也烟消云散。他不知道沉月是怎么遇到凌婉的,看样子如今沉月也是知道了他和凌婉的过往,才会这么做,他的婚事,除了沈家人凌家人,其余就是他师父于睿和叶韩逸晓得了,他未曾告诉过沉月,想来应该是凌婉说的。想到这里,沈临鹤觉得有些厌恶,难道这凌婉还当是他负了她不成?他沈临鹤既没有辜负凌婉,又没有非礼姑娘,要说真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六年前没给她说真名。
“怎么不见沉月?”沈临鹤环顾四周,都没有见到沉月,这话题转得生硬,摆明了是不想和凌婉再说下去。
凌婉听到沈临鹤提起沉月,秀眉微拧,心下更是不喜,这沈临鹤算是个出家人了吧,还惦记着人家姑娘,要是在这凡俗之中,应该就是个负心汉了吧。于是她冷冷道:“不劳沈道长挂念,我哥将沉月姑娘照顾得很好。”凌婉心道:我都这样说了,你不会还听不出什么意思吧?看你还敢不敢去打我嫂子的主意,再问下去老娘就揍你一顿。
凌婉都握好枪,要是沈临鹤继续追问下去她就一枪把他踩在马下。出乎意料的是,沈临鹤听见沉月安好的消息后面色稍缓,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不想问问凌婉他哥是谁,轻声道:“如此便好。那……我们先走吧?”说罢,朝凌婉微微颔首,一人一剑就朝洛阳城走去,丝毫没有等凌婉的意思。
不过凌婉也不能说些什么,毕竟她也还没下马呢。
于是在洛阳城外的官道上,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副情景:红衣的天策女将黑着一张脸驾着马,时而快马加鞭,时而调转马头,而在这天策女将的马后永远跟着一位闲庭散步的白衣道长。虽然这红衣女将看似居高临下,可实则却是这白衣道士更胜一筹。
凌婉气得不轻。
她本想看沈临鹤在她马后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失了如今的风华,可人沈道长压根没打算理她,任她怎么蹦跶,该走多快还是得走多快。
“我说你走快点啊,晚了进不了城你想睡城门口?”凌婉其实是很想让沈临鹤睡城门口的,可是他答应了沉月要将沈临鹤完好无损地接回来,这样的念头,也就只能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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