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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梦之浮桥+番外 作者: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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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夸奖了的人倒是愣了一愣,随后喻文州又笑起来,那时候他们正准备从学校坐班车回市区,在瑟瑟寒风中站在公交站牌底下,他说道:“少天你转过来一点。”
    “怎么?”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被揭过去的黄少天没什么防备地转过来看着他,却没想到喻文州抬起手捏住他在寒风里被吹得有点儿僵硬的脸颊,两边一提,帮他摆出一个略有些夸张的笑容来,礼尚往来但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地答道:“我也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
    那一刻黄少天脑子里像是有整整五百个交响乐团的鼓手同一时间敲响的定音鼓的声音,轰隆隆的,他哭笑不得地抓着喻文州的手,深深地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出门的方式不太对劲。
    但是那个偷懒的事,黄少天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那时候还小嘛,谁没有几件做过的蠢事。黄少天心道,但转念又一想,这可不行,喻文州都知道他这么黑的黑历史了,自己哪天也得找个时间去问问他的同学,喻文州刚入学的时候的事情。
    但是他突然想起来从前喻文州给他讲过的他考入学院的全部经过,当时知道的时候只觉得对他非常敬佩,那样的经历他从未有过,不能切身体会的事情,不管怎样觉得感同身受怕都是有些托大的意味,而如今心境与关系都已不再相同,他却在那从前的钦佩中,觉出了些细枝末节的心疼来。
    但那也仅仅只有短短一瞬,喻文州自己从不把这件事避而不谈,也没有总是喜欢挂在嘴边追忆往昔,就好像那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条路,虽然他和别人走的不太相同,也辛苦许多,但如今殊途同归,于是昨日也就此揭过,没什么需要特别点出的必要了。
    黄少天知道他从不觉得那样的过去是苦难,是歧途坎坷,哪怕现如今他已经比大多数同行人做得都要好,却仍旧还是没什么大变化,一直坚定又稳重,一直往前走,心境和坚持一如当初。
    而所幸的是,他也一样。
    现在再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似乎都是带着些追念和恍然的,这个中时间,快得几乎像是一场梦。
    这么想着,他伸出手去拉住对方的手,喻文州看向他,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还是习惯性地眨眨眼,对他笑了笑。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他想道。以前的那些事终究都会成为过去,而未来才是他们要一起去走的,比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还是更喜欢向前看。
    而那天喻文州和老师的谈话却并不只有这些无关紧要的闲聊,他们参加的那个作曲比赛,喻文州不是第一批参加的学生,往年也有不少人报名参加,最后却都没能取得太好的成绩,而至于能够拿到全奖获得进修名额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学院还没有那样的先例。
    而随着公布结果的时间的临近,他原本还挺平静的心情却越来越有些按捺不住,虽然这个比赛只不过是他继续进行未来的学习的一个途径,非说什么特别的话也不过是多出些荣誉和奖金来,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也很好的学校可以选择,但是,他就是有点儿认死理地觉得,这个的意义是不同的。
    那曲子像是他亲手一点点揉碎的真情与心血,有多少暗流涌动的情深与隐喻,就有多少对于遥不可知的未来那一点儿期望得到的回报。
    那一天他一个人站在学校的天桥上往下看,时不时有行人和车辆往来通过,他注视着那些来来回回的人群和车辆,心想,或许让他觉得忐忑的,并不是没有办法赢得那个比赛——他自然是不惧怕失败与挫折的,没有从前的不顺遂怎么会有今天的他?但他心里的确是有着不安的,而那不安的来源,也许是他太想要和黄少天继续一起走下去了。
    而这个继续,这个一起,好巧不巧的偏偏就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
    他正出神地想着,却收到了条简讯,内容简简单单一条,问他:“我明天在学校带学生上课,你来不来?”
    如果忽略他给学生上课这件事他自己也很不情愿,再忽略掉他这个老师也不过是临时拉来凑数的,或许再排除一下这位老师本身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这个事实,那么这条简讯似乎能给他一种错觉,就好像很多年后的某一天,也还是会从同样的人那里收到这样一条消息,稀松平常的日常询问,我下午要带学生上课,你有时间吗?要不要过来,我们一起回家吧。
    每一个词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平凡而普通,可是连在一起却像是有着无穷的魔力,让人忍不住去幻想,去盼望,就好像那个不可知的未来就近在眼前,伸出手就能牢牢地握在掌心。
    可实际上,未来却实在是太长太远了,喻文州想道,有时候一个人连明天会发生什么都不能预知,又怎么去敢断言或者妄想那数都数不清的多年之后呢?
    他一边想着却一边回了消息:“几点?到时候去找你。”
    而同样的心情黄少天也有,他也申请了那所承办比赛的学校,现在结果也还没有出来,当时在他下决心要说出那一句未来的路想要和你一起走的时候,就曾经在心里设想过那样一个未来,他们会继续做同学,继续读同一所学校,虽然其实因为专业不同学习的方向也天差地别,这个同学当得恐怕并没有多少实质上的意味,但是愿望总归是愿望,仿佛如果一切都按着这个设想来,那将来那些尚未分明的路都会变得好走一些。
    于是出结果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两个人虽然都没有言明,但是总归心里都还是有些忐忑的。在等待的过程中,黄少天结束了这一段短暂的代课生活,准备开始联系导师筹划毕业演出,喻文州也已经确定好了毕业设计的方向,已经要着手开始写了。
    而在迎面吹来的风中已经有了些许温暖的春意的时候,喻文州接到了学院国际事务处的通知,让他在工作日去办公室一趟。由于电话是在办公室做学生兼职的同学负责通知,所以也没能说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由,但他接电话时坐在旁边的黄少天也听了个大概,收线之后他问:“结果出来了?”
    “没说,明天去了才知道,但看时间也差不多应该是了。”
    黄少天闻言放下书本往桌子上一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说:“明天吗?那我和你一起去。哎那之前你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个地方吧。”
    前阵子他从作曲系一个同学那里听说,以前二年级的时候,喻文州在他们院的迎新晚会上和另外的同学合奏过一首弗朗克的《A大调小提琴奏鸣曲》,喻文州是钢琴伴奏。这想来其实没什么可奇怪的,作曲系的学生不少都精通多种乐器,有那么一两个水平高出平均线的实在太正常不过,但他在意的倒不是这件事儿,而是那首曲子。
    于是那时候他问,你能不能哪天抽空再练练这首的伴奏,有时间我们也合一个?
    可实际上那个迎新晚会的演出早被喻文州忘到了脑后,他听到黄少天提起这首曲子的伴奏的第一反应先愣了一愣,随后笑道:“我不信你不知道这曲子一直是号称折磨钢伴的中流砥柱……我知道你下周要交一个大作业而你现在还没开始写,但是也不用这么积极拉我下水啊?”
    然而玩笑归玩笑,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黄少天会突然想起来这首曲子,但还是没什么犹豫地答应了。
    “你还记得上次答应我说要和我合一个弗小奏的事儿吗?”
    喻文州自然是记得的,曾经练得很熟的曲子即使搁置很久,也仍旧会有些零星的肢体记忆残留,要重新拾起来并不困难,他自己练习的时候曾经想过黄少天突然邀请他一起合奏这首曲子的用意,最后只留下了一个结果。
    于是他回答:“当然是记得的。”
    于是在第二天去办公室之前,他们一起先去了主教学楼的三楼平台。主楼的校区是后来新建的,三楼的地方有一个半封闭式的很开阔的平台,建成的时候学校将从前一个校友赠送的一架有些纪念意义的老钢琴摆在了那里,供往来的学生或者行人演奏。
    按理说音乐学院最不缺的就是钢琴,他们的新老琴房楼里,学校的教室里,哪里都有,想要弹琴的话总能找得到很多可选择的地方。这一台放在平台上的钢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牌琴,音色也只算得上“还没有走音”,却一直以来都意外地深受大家的欢迎。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儿是平台上唯一有遮挡的地方,平时躲个太阳很方便,有时候经常会有在附近等人或者没事儿干的学生,兴之所至上去弹上两段,水平高低自然没有人去管,不管是弹拉赫还是流行曲都会有人听也总会有掌声——就好像音乐出了殿堂落在了人群中间,就也变得不那么高高在上难以接近起来——而这似乎也非常的符合他们学校的理念,音乐不应该被束之高阁,它应该存在于每个人最日常的生活中。
    有时候课间从那里经过,还会听到有人在弹着一段不知名的曲子,而走在路上的学生如果有幸听过,会轻声跟着旋律或准或不准地哼唱几句。
    这个平台几乎成了学校里一个大家都很喜欢的地点,周边的墙壁被用作了公告板,一年四季总张贴着各个社团的宣传海报,时不时的也会有学生协会在这里组织些不怎么正式的小演出,据说曾经有人在这里求过婚,表过白,还专门有毕了业的学生专程回到这里拍过婚纱照——当然这些也都是那数不清的校园传说的一部分,是真是假早难以分辨。
    但唯一能确认的是,大家都非常的喜欢这个地方,它是他们日复一日往返琴房课室之间,一个轻松而奇妙的衔接点,它不那么严肃刻板,也不高高在上,一直都是那个样子,那儿没什么舞台灯光,就只有顶棚一盏普通的照明灯。甚至简单到连个给伴唱或者弦乐伴奏用的谱架都没有,说白了就只有孤零零一架钢琴,但打从这新楼建成,钢琴搬来的那一天,这里却每天都有新曲子,每天都有不同的人用着不同的心情在演奏。
    他曾经在那里看到过声乐系的同学拿着谱本即兴唱着他听不懂的歌剧,高亢的歌声气韵深厚,将这其实有些稀疏简陋的平台都唱成了歌剧院一样的效果;他以前也见到过学校的唱诗班在那里进行过小型的活动,旋律简单的圣歌其实没什么太高的艺术性,那些他并不认识的同学们唱的歌词他也不怎么听得清楚,而那歌声却是庄严又满怀崇敬的——这样的心情他倒是非常能够理解,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音乐形式,他不可能每一种都了解,都喜欢,然而对于不懂的东西保持一份适度的距离和敬意,是每一个学习音乐的学生在生涯伊始就该知道的。
    于是那些或高昂或清越,听得懂或听不懂的歌声与琴声随着时间渐渐消散在风里,可整个学校里那种似乎处处都有音乐的氛围,却是永远都散不开的。
    他们今天到得很早,钢琴没有人在用,周围的学生老师来来往往,大多是从这里经过去上课或者自习,喻文州拉开琴凳自己坐了下来,抬起琴盖,看着黄少天从琴盒里拿出他的琴,说:“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和你一起‘演出’。”
    是的,他管这个叫做演出,往日里他们通常都是一起在琴房合奏或者练习,他并不是演奏专业,所以几乎没有机会和黄少天一起在正式的场合一起登台表演,以前没有,而将来随着两个人完全不同的专业发展方向,这个可能性也只会越来越小,所以眼下这一个小而简陋的平台,这么一架普普通通的钢琴,竟是他们第一次在公众场合的合奏。
    “可不是吗,所以我得珍惜机会,好好表现才行。”黄少天说着搭好了肩托,习惯性地握住手指又张开,深吸一口气,“我们开始吧。”
    提琴高亢激昂的起始音响起,相比之下显得平缓至极的伴奏紧随其后,虽然他们把这次的合奏戏称为演出,但黄少天却并没有同演出时一样面朝着台下——他面对着喻文州,第一乐章开头那几个在坊间流传着的具有特殊意义的小节很快就过去了,这首曲子因为它的典型性和代表性曾经在课上被分析讲解很多次,即使许久没有弹奏,喻文州基本也清楚它在哪一个部分会有回环的往复转折,在哪里会出现一个主旨寓意的升华,他连这些细节琐碎的条条框框都记得非常清楚,也因此更不会忘记这是怎样一首有着异常激烈情绪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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