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夜 作者:zsの伊雅/翡冷/令伊颜
Tags:强强 欢喜冤家 天作之和
「拿著吧,以防万一。」
香吉士将枪支收进腰间,对索隆打了个「OK」的手势。两个人默契地左右突进,在灌木丛的掩护下翻越带刺的铁栅栏来到围墙外侧。香吉士看了看不算高但一人绝对翻过不去围墙,对索隆比划手脚。
「肩膀借我用一下。」他摆口型无声说。
索隆掏出外衣里兜揣著的钩子:「用这个。」
「你是傻瓜吗?」香吉士白了他一眼,「有现成资源不懂利用。」
索隆龇牙,所谓「现成资源」不就是老子吗?不算情愿地来到围墙边,扎好稳实的马步,拍了拍强壮的臂膀,示意香吉士:「上来吧。」
金发男人踩著索隆的肩膀跨上围墙头,底下一个劲的抱怨「重死了快一点」,其实香吉士一点都不重,他的体重比起五大三粗的男人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索隆只是喜欢开他玩笑,他喜欢看见香吉士因为自己「出言不善」而恼羞成怒的样子,仅限於「自己」,若是别人惹香吉士生气,只会引发他骨子里嗜血的杀意。
香吉士彻底用身体捞住围墙,索隆刚要甩出钩索攀上来,被他一手制止住。
「等等,」香吉士望了眼院子里面皱起眉头:「给我麻醉枪。」
索隆不明所以却还是递上麻醉枪,香吉士纤长的手指扣动小巧的扳机,一根硕大耀眼带著一根红色飘带的钢针从里面「飕」地飞出,一声尖锐的呜咽顿响,接著是什麽物体倒入草丛的闷重声音。
香吉士跳下去,索隆也迅速固定钩子翻越围墙,脚刚踏定沈厚的地面时他的眼睛已经瞟到金发男人身後瘫软在地的那个不明物体。
粗糙的毛皮垂搭下来,豆粒大小的眼睛被结实覆盖。张开的嘴巴尖利的犬齿散发出恶寒的白光,定睛一看,竟是一条纽波利顿犬!
「这屋的主人真是不讨喜!」香吉士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目光鄙夷地从那条狗身上离开:「竟然养只纽波利顿!这狗有够丑的!」
想必刚才要麻醉枪的意图就是这个吧,不过索隆不知道香吉士是怎麽准确发现这只狗并且在不惊动它的前提下成功射中?纽波利顿犬可是非常凶残狡猾的品种,它们看人的眼神充满了揣度和算计。
索隆脸上的惊讶被香吉士瞥到,他拿开烟勾起唇角:「想知道我怎麽射中它的?」
索隆扬起眉毛。
「这只笨狗正露出肚皮躺在地上晒太阳。」香吉士握麻醉枪的手抬起,做了个瞄准的姿势:「所以也算是偷袭吧。」
索隆笑了下又猛然敛起,从现在开始他们已经踏入这片危险的地域。不容许有任何的松懈,更不容许站在巴洛克工作社的地皮上轻松谈天。他先前一步走出去,挥手示意香吉士跟上。
金发男人捻熄烟头刚欲拔脚,突然注意到墙角的阳光有一处被遮蔽。
「小心!」
索隆听见身後骤然爆发的沈声低喊,紧接著有一股力量猛撞他腰部。巨大的冲击力令他重心不稳跌在花坛旁,响亮的狗吠声响起时,血液顿时似被冰住使他全身僵硬起来。
香吉士被一条通体白色的大狗仰面扑倒在地,脊椎和腿骨同时泛上断裂般的疼痛。手里的麻醉枪早就被震飞出去,那条狗的两只前爪狠狠地压在他的锁骨处,从张大的嘴里流出的口水不停滴落在地,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是猛兽与生俱来的凶狠与嗜虐。
这条西班牙斗牛梗本来的目标是索隆,香吉士用臂肘及时撞开他,所以自己成了被扑倒的对象。
索隆急速撑起身体,掏出麻醉枪正欲瞄准。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那条狗并没有立即向香吉士的喉咙咬去,它甚至示好地摇起尾巴,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呼哧呼哧声。在两人惊愕的注视下,竟光天化日舔起香吉士的侧颊。
湿润带刺的舌头让香吉士的心底泛起一股恶心感,他一脚踹开身上的狗,坐起身用手背蹭著脸颊。索隆手里的麻醉枪并没有放下,扣动扳机只听一声凄惨哀鸣,倒在地上的巨大白色身躯抽搐几下再无声息。
「喂!我已经踢晕它了你还开麻醉枪做什麽?浪费子弹!」
香吉士一边责备一边站起来,跺了跺皮鞋拍打沾上尘土的衣服。索隆冷冷地看了一眼那条昏狗,平淡地说:「它刚才占你便宜。」
香吉士对这个连一条狗的醋都吃的剑士表示非常无语,又送了记白眼捡起地上的麻醉枪。此地不宜久留,天知道会不会从哪再蹦出几条獒犬或者杜高什麽的。
「幸亏白胡子养猛犬的目的是为了观赏。」
他在前面开路,不忘戏谑调侃。
「他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几只狗身上。」後面索隆的声音传来。
他们绕过纷繁复杂的花园,终於摸到了别墅侧面的小铁门。香吉士正思索要不要暴力踹开时索隆从衣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在金发男人因为错愕而睁大眼睛的注视下熟练地打开里面的门锁。
「进来。」
见香吉士仍愣神,他招呼道。
「你怎麽会有钥匙?」
「这是我的家。」
香吉士不再说话,他走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复古的房间。与其说复古不如说是日式风格,脚下踩著的不是柔软的欧式地毯也不是冰凉的红木地板,而是榻榻米。方方正正的榻榻米整齐地铺成一个奇怪的图案,屋内的最右侧地上摆放著一床叠好的棉被,上面放著一个糠枕。左侧的衣柜里没有几件衣服,大部分是各种型号的枪支,还有几把刀,看起来不如索隆腰间的三把上等。
「这是你的家?你住的地方?」惊异地指著墙上贴得各色刀谱,香吉士回头问。
「曾经。」
索隆沈静地回答,目光似有留恋不舍,更多的却是决绝。
「你带手机了?」
「诶?嗯……」香吉士点点头。
索隆走到另一个门边,对他说:「你这里等著,我会用电话告诉你下步的动作。」
「等等!」香吉士走上前,盯著索隆冷静的眼:「你有我的电话吗?」
印象中他们好像……从没有交换过号码,也没有通过话,甚至从来没有见过索隆用手机。
「当然。」索隆笑,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一定认为他是连手机都不会使用的原始人类,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滑盖手机,索隆手指灵活地拨通一个号码。嗡嗡的震动声立即自另端响起。
香吉士也拿出自己的银色翻盖手机,屏幕上一通未接来电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这是我的手机号,存好了。」
索隆放心地踏出门口,他的房间里足够安全,没有人会愚蠢到与他作对。白胡子所谓的通缉和擒拿,也只不过是希望他早日归队而已。只是方才一连串的小心举措,都是为了保证不惊扰其他人尤其是克洛克达尔的情况下,找到白胡子。
「等我的电话!」
索隆留给香吉士一个邪气的笑容,转身消失在暗沈的走廊里。
二十七
巴洛克工作社总部为了掩人耳目,把房子的构造设计得十分复杂。索隆以前住的那间日式居应该是整栋别墅内最简洁最单调的房间,至於其他人的,比如白胡子的房间,需要穿越层层楼梯,长长走道,拐无数个弯路方可到达。
虽然现在是白天,窗户上却封了一层纸蜡,把本该入室的阳光阻挡在外面。走廊里若黑夜般伸手不见五指,索隆只能凭著两年前的记忆摸索著前进,他的手按住腰间的三把刀,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两年没见,最大的感触就是白胡子安排守卫的人少了。今天是星期三,没有任何大型活动也不是节假日,别墅里却空无一人,这两年来白胡子的威信越来越低,倒是克洛克达尔那只鳄鱼喧宾夺主。可以想象到,本应安插在走廊里的巡卫现在大概都集中在白胡子的房门口。
所谓监视,这实质上和中国古时垂帘听政的傀儡政权没太大分别。
没想到白胡子已经落入克洛克达尔的掌控之中,看来最後一项任务会是相当艰巨。
索隆灵巧地把住天棚的吊灯翻过高高的窗栏,进入别墅旁边的那栋破旧的楼房。敏锐的耳朵捕捉到来自前方细微的声响,他警惕地抽刀出鞘,迅速冲上前一把揽住拐角处守卫的脖子。电光火石之间,锋利的刀刃已经抵住那人的喉管。
「白胡子在哪?」他用低沈无起伏的声音在那人耳边问道。
没有得来想要的答案,反倒听得一声低吟,被箍住脖颈的守卫艰难地从被压迫的喉咙中挤出一丝气流。
「索……索隆?」
颇为熟悉的声音令绿发男人瞬间就松开了束缚,眼前的守卫抓住衣襟剧烈咳嗽,淡紫色的齐耳短发随主人的动作垂落。索隆睁大眼睛,一脸惊异。
「撒加?!你怎麽在这?!」
名叫撒加的男人抬起因为窒息而憋红的脸庞,拍拍索隆的肩膀,打趣说:「你……咳咳……你小子真行!咳咳咳……无缘无故消失了两年……再见面就六亲不……咳咳……认。」
索隆知道刚才下手太狠,甚至能听见骨头错位的咯咯声,他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搔搔头说:「抱歉……下手太重了……」
「没关系啦!」撒加倒不在意,他亲密地搂住索隆的肩膀,像小时候那样用拳头凿索隆坚硬的腹肌:「好久不见!」
索隆看著儿时剑道馆的玩伴兼对手,勾起唇角:「好久不见。」
「你来这里找老爹?」「老爹」是巴洛克工作社成员对白胡子的敬称,对於同为杀手的撒加也不例外。
「没错,你在这做什麽?」
「只是闲逛过来而已,」撒加靠近索隆,低沈地说:「跟我来。」
索隆抬脚跟上撒加,对这个从小就熟稔的朋友,索隆从来都是深信不疑。撒加和他一样,小时候在威士忌街被白胡子所救,和他一样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也许是拥有相同经历的缘故,在同龄杀手圈里向来孤僻独行的索隆唯一的朋友就是这个紫发男人。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撒加带著索隆抄近路前往白胡子被软禁的房间。到了一个走道拐角处,忽而又停了下来。
「等等。」他眼睛目视前方,对索隆说:「老爹的房间就在前面,不过有克洛克达尔安排的人看守,我去把他们引开!」
说罢撒加插著兜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索隆听见Mr2冯克雷的声音说:「呦!撒加酱!你怎麽来了?」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