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欲雪 作者:桃花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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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大夫。”我认真道:“我不是一时意气,如果用别人,其中的危险你是知道的。”
平一指沉默了,他当然知道,一天一刀,一碗血,天长日久,说不准那人会自尽……
我微笑:“如果是我,我至少可以保证不去寻死,并且尽力的活过去。”不就六个月么,没问题。
平一指深深的看我,半响点点头。
为方便治疗,我和东方带着平一指,赶回黑木崖。
这六个月,东方,我陪你一起。
药便从回日月神教的第二天,开始被送上黑木崖。
“东方,平一指的药好不好用啊?你觉得有起色么?”我端着他喝过药的碗,放到桌子上,这是第五天。
东方染了风寒,让我按着躺在床上,他又不肯闲着,于是在替我做衣服。
我坐到床边,认真看着他,笑道:“东方真漂亮。”
他手中的针线停了停,笑道:“苏是,你最近嘴巴越发的甜了。”
“是么。”我趴进他怀里。
东方不败急忙拿开针线,心下好笑,这男人最近愈发喜欢粘着自己了,不过…他喜欢这样,喜欢他需要自己的样子。
顺顺他的乌发,其实苏是的头发也很好,反正不管怎样,他都喜欢。
男人似乎睡着了,半响安静的一动不动。
“苏是,你是困了么?”东方不败轻声问,生怕吓到自己心爱的人。
“恩~”怀里人似在呓语,又像回答。
东方不败微笑着抚他的背,就这样静静的闭目休息,感觉无比安逸。
我只觉头晕,看东方的笑颜都是幻影,只好这样窝在他怀里装睡,其实渐渐地就真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脱了我的鞋子和外衫,我心叫不好,若是脱到里衣,难保不被发现伤口。
东方不败看了看睡得沉沉的男人,他侧脸好看的紧,东方不败忍不住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就像苏是吻自己那样。
褪下他的外衫,东方不败有些紧张,没有继续,只是自己躺倒里侧,拥着他,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平一指送药来。
东方不败问道:“那人在你那?”
平一指面不红心不跳道:“是,但他每日供血,需要属下以药物滋补,其余时间都在睡,避免打扰,属下将他安置在地下暗室里。”
东方不败喝了药,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平一指从黑木崖片刻不停的回到药炉。
我笑笑:“平大夫回来了。”
平一指瞪了我一眼:“笑!”这样还笑!
自动脱了上衣,为避免被发现,放血的口子平一指都选在最隐蔽的位置,比如脊背,比如腰间。
他刀法狠快,小刀一划,准确的能找到血管,我倒也不是很痛,再加上有上好的疗伤药物,内服外用,伤口愈合的不慢。
平一指包好新伤口,又给前几天的换了药,这一套流程我俩配合的很好。
穿好衣服,我道:“大夫,给我点人参什么的吧。”
“头晕了?”他扔过来一个长条盒子,和一记白眼,道:“若东窗事发,千万把我老头子摘出去!”
我打开看,一盒子满满的人参,还有一些奇怪的草药。
道了谢,我赶回黑木崖。
路上我已经想好了说辞——帮平一指干点活儿,得到了这些谢礼,毕竟要劳烦人家六个月,礼尚往来嘛。
作者有话要说:
☆、人间自是有情痴
冬花春雪夏惊雷,紫陌逐尘人不归。
这些个日子,任盈盈很不安分,搞得东方常常皱眉。
那是他养大的孩子,就算养大一只墨汁和弑君,它们也会念恩不会抓疼你,可人不一样。
我本以为墨汁和弑君会双宿□□,可他俩却很争气的带了一家老小回来。
我去找平一指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两只母狐在黑木崖下走动,不知那两只为何不让它们上去。
日子过得就是这么快,四个月秋冬,如今已然初春。
东方院子里的玫瑰花开得晶莹剔透,红的像血,事实上我也知道,有一阵子他经常杀人,那些花八成是饮了人血才开得那样好。
墨汁虽然不太喜欢东方给的名字,但依旧很亲近他,此时正趴在东方肚子上,一人一狐在藤椅上晒太阳。
东方举着神教的账本翻看。
墨汁蓬蓬的大尾巴悠闲的摇摆着,灰白的皮毛闪着光亮,额头的一点白斑让它整个狐显得神气非凡。
和爹爹一样,他的三只小宝宝头上都有淡淡的白斑,正和弑君的两个宝宝在花见追逐嬉戏。
我和弑君在窗前的大桌上研磨写字,一抬头就能看到这幅融洽光景。
我从没想过弑君是一只雪白雪白的狐,离开半年他们回来,我险些没认出来。墨汁的眼凌厉而霸道,弑君则温和宽广,它更喜欢和我写写字,看看书。
而墨汁显然更喜欢和东方黏在一起,看他练剑,习武。
东方上殿,它就稳稳的站在椅子顶端,一动不动的替东方增添气场,活像一尊什么佛祖的座下神兽。
我揉了揉太阳穴,一阵眩晕抵挡不住的袭来。
弑君观察到我的不对,跳上桌子看着我,湿湿的鼻子轻碰我的脸颊。
我知道,我的脸色,日渐苍白。
摸摸他毛茸茸的大脑袋,我笑着摇摇头,示意无碍。
“又不好受了么?”东方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一抬头,他正在窗外担忧的看着我。
逆着阳光,东方恍若天人。
东方不败不禁皱眉,迎着光,苏是苍白的像随时会消失。怎么会这样!
东方不败转身走:“我去找平一指。”
“东方。”我急忙起身叫住他,却眼前一黑跌回椅子上。
“苏是!!”只听东方焦急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一旁墨汁叼起他慌忙间掉落的账册,放回桌上。
东方温热的手扶着我,抱着我靠在他腰间。
他心疼道:“怎么会这样,前一阵子…不是好多了么…”
我靠着他,感觉十分安心,但已经没有力气回话。
“苏是,去床上躺一会儿可好?”他小心翼翼的问我,我轻轻恩一声,始终闭着眼,眼皮似有千斤重。
东方不败抱起这个男人,他…好轻…
一步步朝床边走去,东方不败渐渐感觉到恐惧。
他以为只是像平一指说的风寒体弱,多补补身子就好了,可如今他害怕,苏是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死。
轻轻把怀里人放到床上,东方不败在心里细细咀嚼,死,这个字。
他不怕死,可有了苏是之后,他不想死。
现在,他最怕的是苏是出事,如果能换命的话,他宁愿代替他受病痛折磨。
东方不败躺到他身边,抱着他,好害怕失去他。
他在他耳边呢喃:“苏是,你说过,莫非恋雪三尺素,便留白首伴君行,我们还有好长的路才白首呢……你…不准抛下我…”
回答他的时安静和沉默,怀里人已沉睡,无人回应。
这几天天气日渐暖和,几个小毛球都吃的圆胖圆胖的。
东方不败的愿望很快就成真了,苏是真的很快好了起来。
这家伙每天拉着自己练剑,又常常往平一指的药炉跑,据说是拜了平一指为师。
每天一大早,苏是会去平一指的药炉,东方不败就会趁这个时间整理教中事务,他不想占用和苏是在一起的时间。
快要用早饭的时候,苏是会回来,还把药一起带回来,说是师父一把老骨头就别折腾他了,反正自己也顺路。
东方不败没有异议,看着苏是好起来,他就别无所求了。
“东方,不想起么?”我刮了下他的鼻尖,把他抱进怀里。
东方不败笑道:“今日怎么没去平一指那?”
“我都回来半天了,教主大人今日怎么这么嗜睡?”
怀里人拱了拱,找个舒服的位置,眯眼道:“怎么?嫌本座懒么?”
我胡乱的揉他的头发,笑道:“我巴不得你别累着自己呢,可见教主大人学聪明了啊。”
东方不败咬了咬唇,道:“苏是,以后不要随便生病了好不好?你不知道…我有多怕!”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那双眉眼一掩一挑,无一不拨动男人的欲望。
东方最近愈发调皮,他那点小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不行。
现在这个外强中干的苏是,撩起来火,一定是灭不了的。
我把他拥到胸前,轻道:“东方,我发誓我们会白头偕老的,你要信任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下去。”
“苏是…”东方眼中有丝丝疑惑。
我哈哈一笑:“东方,不要那么可爱,我想吃了你。”
东方不败莞尔一笑,闷头不说话,哪有这么大人还说可爱的……真是……
任盈盈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偷袭了东方和我的住处,简直就是以卵击石。现在人在地牢。
她口口声声说着去为父报仇。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任我行的存在,好在杨莲亭已死,没有人再拖东方的后腿。
而后的一个阴雨天,绡红楼一批人纷纷跪在院子里,求我回去。
东方望着我,情思缱绻,他说:“我会等你回来的,自己…注意安全。”他知道,苏是同样有自己的事情,他不可能把他绑在身边一辈子。
如苏是所说,他会信任他。
我告别了东方,下山的路上,我将众人散去。
有人隔着雨幕相思,东方不败倚在门边,看着空空的院落,怎么他一走,就如此寂静了…就像…他从未来过…
不,要信任他,他不喜欢自己胡思乱想。
门边的人转身回屋,那件衣服还没有做完,估计做完了,苏是也该回来了…
平一指伞都没来得及打,急忙冲出屋子,门口的人昏死在雨中。
“夫人!出来帮忙!”平一指鲜少这般慌张。
抱起苏是往屋里走。
心里道这人终于还是倒下了,这一个月人参草药不间断的吃,撑着撑着只为了园这个谎,人啊,怎么可以糟蹋自己到这种程度!
平夫人打了伞出来:“这是什么人?”病的不轻的样子,她跟着平一指也见过不少病人,可这人已经像死尸一样……
平一指冷了脸,一声叹息悠长无奈道:“天下最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自君别后
东方不败仔仔细细的收拾着每一朵玫瑰,本来都是红色的,鲜红一片很是好看,这几日角落里又长出几朵白色,他一视同仁的打理。
修剪花枝,把坏掉的花瓣摘下,东方不败安静的做着每件事。
净手,用饭,喝药,都是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墨汁和弑君已经离去,但是那几只小仔留在黑木崖,没有吃食的时候它们会回来找东方不败,偶尔也逗留一会儿,还会把自己抓到的野味送来给东方不败。
竟是一群知道报答的家伙。
绡红楼那边的情况东方不败很担心,因为他查不到丝毫消息,绡红楼竟是一夜之间消失了。于是他不断的派人在查,一批又一批,没有消息,办事不利,统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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