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欲雪 作者:桃花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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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不去想这些事了,再有两天,服药就结束了。
他要解决一些事情,任盈盈,任我行,还有那个人。
平一指一如既往的在药炉里,把草药磨成药末。
他的夫人在屋外的几口锅前面做饭,天气晴朗,风就直接把烟吹散了。
简单的生活,他们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外人传言平一指惧内,他只是尊重他的夫人而已。
平一指调好了今日教主明日的用药,明日送去之前,入血即可。
“夫君,饭好了。”平夫人打开门,闻到屋子里浓浓的药味,眼里闪过忧虑,他们药炉那扇紧闭的暗门,以前是用来培育花草的,可那个雨夜过后,平一指就没让她踏足过。
她知道,平一指动了恻隐之心。
平一指放下药杵,平夫人温柔地替他擦汗。
“夫人。辛苦你了。”平一指看进夫人眼里,他们都知道,还有最后两日就结束了。
——————两日,转瞬便过去——————————————
这两日似恰好是个交界,很多事都变了——比如谁是这个江湖的王!
是任我行,还是东方不败,亦或者岳不群?林平之?左冷禅?
好像一夜之间,江湖出了不少惹不起的大人物。
“东方老友,想要苏是活命,来江南一叙!”纸团被扔到远处,扔纸团的人尤嫌不足,非要将它化为灰烬。
任我行逃了出来,这在东方不败的预料之中,以任我行的能力性子,逃出来只是早晚的事。
东方不败依旧待在黑木崖,却在月明风清的夜晚收到一封信,来自任我行的信。
他不相信苏是在任我行手里,因为没有道理。
但此时站在平一指被毁坏的药炉前,他却说:供血之人正是苏是,被劫走的人也是苏是。
他不想杀平一指,也不想问已经成真的来龙去脉,走漏风声的任盈盈已经死在地牢里,现在他要去见任我行,生死不论!
如此,苏是之前的病状都能解释得通,自己居然没有一丝怀疑。
东方不败策马狂奔,不知甜苦的笑笑,不是他太相信苏是而没有怀疑,是他根本就没想过,有人可以爱到替他长眠,爱到替他去死——这是江湖。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被他碰到了。
这样傻的一个人,他居然还以为他智慧无双!
傻!
竹林里像风一样策马而过一人,天明明没有雨,怎么会有水打在竹叶上,竹子若能言语,就会说:这雨,好咸啊!
任我行此时在一间茶馆,他没有告诉东方不败他在哪儿,他充分信任他以下犯上的属下,能找来。
“任教主,我们说好的事情你可别忘了。”岳不群提醒着,喝茶时捻起兰花指。
身后林平之一身大紫袍子,抱着剑,眉眼飘忽看着任我行,居然显现几分媚色。
任我行大笑道:“君子之约,不会有违。”心里却道:这师徒二人不男不女,和东方不败一样,哪个当得起武林至尊?!到最后,这天下还是他任我行的!
岳不群道:“我们想看看任教主抓来的那个人。”
任我行不屑的笑道:“哪个人?”
林平之道:“就是那个叫苏是的人。”
向问天道:“教主,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任我行一手捏碎茶杯,狰狞的一张脸:“醒不了更好,我要让东方逆贼尝尝失去的滋味,我的莹莹才能安息!”
他的莹莹,是曾经被东方不败捧在手心的圣姑,就是为了帮他才落得坐牢的下场。
地牢里三餐且不全,守牢的人各个是亡命之徒,看见落水的凤凰,他们开心的简直是夜不能寐。
不,不是夜不能寐,是真的夜夜不睡,他的盈盈,不知受了多少屈辱。
若任盈盈化身为冤魂,不知是否能认清,到底是谁害了她,究竟谁死,才能让她瞑目!
向问天,他的向叔叔,给地牢守卫传书信,信上是这么写的:许我探视,任你作为!”
多么直白,他的向叔叔,发挥了她最大的价值,把她卖的一干二净!不干不净!
任我行正要带着岳不群二人去看苏是,刚刚起身,岳不群就倒了下去——七窍流血而死。
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这也是江湖。
林平之勾唇笑笑:“请吧任教主。”
任我行一目的了然,一杯茶静静躺在桌上,他也笑:“平之果然英雄出少年,请。”
苏是就被安放在隔壁,躺在床上,死人一般。
林平之媚眼看过去,掩唇笑道:“这人果真英俊,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像个仙人似的,不怪东方不败舍不得。”
任我行嗤之以鼻:“平之若是喜欢,除了东方不败,这家伙老夫送与你。”
林平之怔了一下,默默笑了笑不知在想什么。
“任我行,给本座滚出来。”
林平之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心道好烈的声音,听声音东方不败真的被激怒了。
任我行整张脸都变得有些扭曲,听到东方不败的声音后更是像要出笼的野兽,瞪着眼睛道:“你在这守着,我出去会会他。”
隐约听到有人用茶杯的盖子磕碰杯沿的声音,我疲惫极了,极其想张开眼睛。
我想,没出差错我应该在平一指的药炉。
又清醒了几分,鼻子闻到的却只有茶香,没有熟悉的草药味道。
“你醒啦?”绵绵柔柔的声音,不是东方。
我不禁警惕了几分,没有张开眼。
刚刚听到他和向问天的对话。
“外头怎么样?”
“不分胜负。”
这两句莫非是在说任我行和东方不败?向问天果真如书中所说,是任我行的人。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被任我行俘虏了,东方为了救我,可能会被我拖累。
没想到没有了杨莲亭,还是会这样发展,这么想,不禁让我惶恐。
“要不要喝水?你睡了很久了,一定不好受吧。”又是那个声音,声音充满着好奇和讨好。我觉得,我不认识这样的…男人吧?
终于闻到茶香在鼻尖,是江南的龙井,我现在在江南。
我更加确定,任我行逃出来了。
艰难的睁开眼,屋里的光线应该不是很亮,但还是刺痛我的眼,下意识地拿手去挡,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
而床边坐着一个紫色衣袍的男人,画着淡妆,只是一个眼神都透着那么一股子娘子气息。
他倒是先自我介绍起来:“我叫林平之。”接着冲我笑笑道:“苏是?”
我点头:“恩。”给他一个温柔地笑。
原来是林平之,看来已经练成了辟邪剑谱了。
我沙哑着嗓子问他:“你…怎么认得我?”
林平之颇有意味道:“仰慕已久。”
我接过他递来的茶,有些疲惫的笑问:“可以,叫你平之,么?”
林平之对着这双清净如水的眸子,竟是又一次怦然心动,第一次是在任我行说:把这家伙给你,的时候。
“可以。”林平之忍不住伸手替面前人盖了双被子。
我‘恰好’还给他杯子,轻一伸手就碰到了他手背。
热茶,被子,林平之,可别看轻了江湖。
作者有话要说:
☆、林平之
“用点清粥吧。”
“多谢。”我接过清粥,林平之默默坐到床边,看着我喝下,他好像很在意我。
昨夜他以照顾我的名义住在我身侧,而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更别提想要去救东方不败之类,只和他闲闲聊天,然后稳稳睡去。
今天一早,他眼中唯一的一点怀疑也散去,看我时只有热切。
“平之可有心仪的人了?看你也不小了,成家了吧?”我随意的和他聊天,眼中温温脉脉的,估计看在他眼里,是别具一番风味。
林平之闪烁目光,笑道:“苏是你可曾婚娶?”
我遗憾道:“不记得了…就算曾经婚娶,如今的我怕是也不爱从前的人。”
平一指忽然笑了道:“苏兄…真是个豁达之人。”
我道:“这不是豁达的问题…总之现在这个世上,我只认得你了。”
“如果你不嫌弃,我会照顾你。”林平之忽然这样说,我抬眼看他,他的眉眼闪烁的好看。
“好。”我只回答这一个字,觉得又有些困倦。
当我睡着,林平之被向问天叫出去,我隐隐听到了东方的名字……
我不知道外面的战况如何,等我恢复到能下地走路的时候,任我行已经做上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他为了报仇,大肆屠杀教中东方不败的人,一时间日月神教也称得上是‘人才凋敝’。
这场战斗胜利的人,都得到了好处,向问天成了日月神教副教主,当年东方不败曾做过的位子。上官云则代替了童百熊,做了风雷堂堂主。
而林平之,现在是华山派掌门,他没有在日月神教中任职,任我行履行了他的承诺,把我给了他。
我正站在华山之巅,俯瞰这片此时正烟雨蒙蒙的山峦,这里,就是思过崖吧。
没记错的话,有一个叫风清扬的高手前辈隐居在这里。
说是隐居,他其实还在华山的地盘,就算过去有再多的恩怨,他还是放不下自己一手打造的华山——他是个心肠慈软的老人。
“苏是,你又穿这么少在这吹风了。”林平之佯装生气,拿了件衣服给我披上。
我笑笑。
“看着山峦层雾,多美。”我转身,悠闲的站在曼在脚下的云层中,微微笑着:“恭喜平之晋升掌门。”
林平之攥了攥拳头,撇过目光道:“掌门,不是我最想要的。”
我没有问下去,他最想要的是什么?我恐怕他会回答你你我我之类的。
林平之也没有再说下去,反正我现在只认得他一个,他又是掌门,我是跑不掉就对了。
弑君浑身的白毛沾满了树叶和泥土,看起来虽然很狼狈,但确实比光鲜亮丽更不会让人生疑。 要知道,人才是最多疑的,哪怕是以狡猾著称的狐狸也比不过。
弑君把小小的信筒藏在嘴里,不知经历了多远才带到我面前。
我摸摸它的头,它的眼睛依旧神采奕奕,看来小毛球们都安全。
每天的晌午,我会到思过崖,为的并不是看风景,也不是为了等那位老前辈。
信上没有多说,只有下笔依旧锋利的三个字——可安好。
“苏楼主。”忽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相思,打断了挂念。
情急之下,我只得撕掉了可字,留下安好让弑君叼了去。
站起身,我边转身,冷冷道:“我是苏是。”
身后站着一个白胡子老翁,老翁慈祥的笑道:“后生莫急,老夫可没有恶意。”
我却也并没有善意,还是礼貌道:“风清扬前辈,久仰。”
风清扬一捋胡子哈哈笑道:“不愧是绡红楼楼主,消息真是灵通。”是了,他隐居多年,江湖上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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