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忽地停下。
地下医院----
新罗一脸勉强笑意的看着静雄,
快速接过黑发的少年。
临也依旧是一脸的笑容,嘴角的那抹暗红突兀得要命。
新罗破天荒地什么都没问就开始诊治临也的伤势。
“啊呀。真是命大……”暗医扶扶眼镜架,挑眉自言自语。
“…哈?那跳蚤怎么了?”
静雄在听到“命大”二字时心下一松。
“偏了呢…”
“?”
“刀子明明是该正中心口的,但是最后却偏了…”
………静雄叼着烟蒂的嘴开口似是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还真是可惜啊…”
是吗?
我没刺中那跳蚤…吗?
还是…没法刺中…
“静雄啊,临也怎么伤得这么严重的?”新罗映象里的临也从没这么狼狈不堪。
“……不知道,我看到他的时候凶手已经不见了…”静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了这样一个蹩脚的谎话。
静雄停止了回忆,临也出院也有十几天了。
临也再没有欠抽的在静雄身前晃来晃去。
那跳蚤把他早忘了个干净,而自己还在这里自寻烦恼。
闭上眼,静雄站在一片霓虹灯交织的模糊光晕里,猛吸着烟,一股浓烟呼出,缠绕着几乎要把这池袋最强的男人与世隔绝。
与他厮磨着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好像依旧在耳边,
带着自己熟悉又讨厌的声线。
“呐…小静…你会永远记住…我的吧…”
呐…
xizijiang…
你会…永远记住我…的吧…
xizijiang…
“我没开玩笑啦,他是谁啊?…”
是谁说的…要永远记住他…
是谁…!
最后什么都忘了的又是谁?
一切就像一场卑劣的讽刺舞台剧,
好笑极了……
身边少了那个嚣张的笑容,静雄的目的明明已经达成,
他自己斩断了,
他和他的羁绊和牵连。
从此以后,自己在不会被控制被利用,自己不再是纯种暴力的集合,
但是,一切预期都被推翻,自己更加得不正常了,更加得易怒了……
怎么回事…
可恶…
他妈的到底怎么办…
(12)
静雄,池袋最强的男人没有之一,此时正握着一张有人用生命发出的小广告纸。
就在刚刚自己发呆抽烟的时候,一个没认出平和岛的年轻女子聒噪地上前介绍起了某家酒吧,长篇大论且毫无重点,结果当然是被心情本就不佳的酒保男一掌扇飞。花花绿绿的广告落了一地,静雄啧啧嘴,抖了几下烟灰后捡了一张来。
换做平时,静雄绝不会对酒吧的广告予以任何理睬,那种地方池袋到处都是,静雄没兴趣。实在要喝上一杯,逛趟西蒙的寿司店就都解决了。又便宜又快捷。
但是,现在不同。
现在的静雄决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他想要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待着,好吧,虽然不大现实。
心烦意乱的静雄就这样沿着昏暗的小巷找到了广告上的酒吧,热闹非凡的人群把静雄淹没于其中,成田酒吧,静雄仰头看了看无数小灯珠攒簇着的吧名。
脚一踏,进了酒吧。
粉红色调的霓虹灯光在店里膨胀开,爵士蓝调的曲调360度的扑面而来。
静雄讨厌噪声,过去作调酒师被炒鱿鱼就是因为自己嫌重金属和太妹的嗓音交叠得惹人心烦,砸了店铺。
不如说静雄与酒吧这种地方八字不和,点了仅一杯白酒的静雄,和从前那次一样,爆发了。
“你们…是不是…安-------静---------一---------点--------比较好啊!!!!!!”静雄举起酒杯,喉结咽动,满满一杯烈白酒灌进嘴。满是青筋的手握紧一拍桌子。
砰--------吧台严重变形。
周围,如愿安静下来。
“平和岛先生,可以聊聊么?”一个声音在狭窄昏暗的酒吧响起。
谁?静雄回过头去。
一张笑吟吟的女人的脸映入眼帘。
长及腰间的直顺金发,浅浅的有些熟悉笑容。
很像临也的笑容。
是不认识的路人甲。
“啧…你谁………干嘛?”
静雄的威名,哦不,恶名远扬,众人见之躲都来不及。科学地算下,静雄遇见路人搭讪的可能性是百分之0,00001。就算遇上了,十有八九也是什么采访什么的。
真是难得,想必又不是什么好事。
酒保服的男人望望那女人,压制住内心坏到极点的差心情。如果又是那种麻烦的要命的人,就正好动手发泄下情绪。
毕竟现在,他很不爽。被各种感觉困扰着的静雄,
摩拳擦掌,预备着动手打人。
楼楼我怎么觉得今天更新无望了。。。望天。。。很脑残地速度涂出来了某个场景。。。不许吐槽我渣画。。。
☆、第五章
(13)
临也这两天一直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恶趣味地坐在椅子上转个不停。
自己要重新开始,折原临也如是想。
带着戒指的手摆弄着棋盘上的骑士,敲敲棋盘,清脆而有节奏感的扣打声衬得整个屋子更加安静。
“嗯,无聊死了,这时候果然只有想到人类我才兴奋得起来呢~”临也重振起精神,静雄的那遭心事抛去一边,少年现在依旧如常,像个恶魔一样算计起下一个计划。
“嗯…皇后应该是杏里小妹妹~骑士么…正臣君好了~帝人嘛…是车?…啧啧~”
“接下来…”临也咧开嘴,无意识地笑得更加张狂。“果然…黑桃A是小静……”说到一半,临也猛地闭上嘴。一不小心,又提起那白痴了,“我是不是很奇怪啊?最近?”临也用调侃的语气说笑着。
然后手一用力,嘶-----,尖锐的声响,纸牌被撕了个粉碎。临也嗤笑着,手一松,白花花的纸屑落在空中。“都已经是废牌了,我怎么还紧抓不放…失策失策……是吧波江?”
房间一片安静,临也才想起,自己不在自己的公寓里,为了躲小静,他一直都呆在某位信徒的家里。
酒吧里,女人礼貌地开口:
“我想和您谈点事,关于临也先生的事。”
金发的女人又笑了笑,晃晃手里的鸡尾酒。
“……”静雄墨镜下的表情忽地变得不真切,像厚厚的玻璃透过一样。
沉默半晌,静雄压灭烟,沙沙开口:“切----又是那混帐的信徒啊--女人---”
“…算是…吧?”女人唇角上扬,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什么。“其实您和折原我在高中就认识了,但是你们大概都没印象了吧……”
静雄扬头又干了一杯白酒,任女人自顾自地说着话。
“静雄先生,我一直以为您不是认真讨厌临也先生的。也一直以为您作为池袋最强没有杀折原的打算……”金发的女人拂拂长裙上的褶子说。
“但是--------为什么?!”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愤怒起来,“为什么那晚要下那样的杀手,为什么伤害过临也先生后还要救他?!”
“……”酒保服的男人一声不吭的一股脑儿喝着酒。
眉头揪成一团,好吵-----------。
女人的话像临也的小刀,在自己身上留下不浅不深的狭长伤口。
长期以来自己的心结被抽去层层叠叠的伪装,曝晒于空气中,“女人,你是跟踪狂吗----------临也那跳蚤不打女人,我可不一样-------”,静雄吼道。
和以往一样,静雄想用怒火来填平内心世界的伤痛,他不想有人如此质问自己,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静雄在烦恼,为着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事物----爱与恨。
酒吧里此时人迹罕至,望见静雄标志性的酒保服,人们相继逃跑。
呐呐,知道吗,池袋最强好像又要爆发了。
诶那不是常有的事么?
不是呦!好像对方是个女人啊…!
哈---!是么?
来来回回间,人群里嘈杂地聊着八卦。
而八卦的主角此时此刻正坐在一个女人对面,一脸不爽。
“你知道你伤害临也得有多严重么?”对面披着长长金发的女人不依不恼地继续追问。
“……”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青筋突起。
静雄他是真的要发飙了,女人是知道的,只是她现在是真的很愤怒。
女人叫伊瑾娜水,如她自己说,她当时上的高中就是来神,她现在的身份是临也的信徒。
十几天前,临也打电话来。语气一如既往地调侃无比,却又有种不同于以往的古怪。
她笑笑,暗自希望那一晚她一定是看错人了。
他说他要借住两天。
她当然是满口答应了。
来她家里的临也依旧一身黑衣,随身一把折叠式的刀子,依旧是带着她苦心模仿却只能东施效颦的笑。
但是,从高中就一直追随着临也的双眼告诉自己,有什么自己不愿意相信的猜测成真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于是,她这样问。
“…讨厌~怎么会~”临也停顿一下后,拖长调子古怪地开口,顺手戳戳她家里的风铃坠子。临也伴着几声突兀地铃铛响声笑了笑。
滴水不漏,如果不是娜水那晚碰巧自己亲眼目睹了那场月下争斗,她真的会被骗。
那晚的她,一个人坐在那铁丝纵横的天台上为公司的企业计划表犯愁,这里可以望见池袋的大片夜景,娜水很喜欢呆在这里。
而后她听到熟悉的笑声,忙躲起来,偷偷张望,在之后,那场腥风血雨,所有的,她都看见了。
所有,以及临也的几乎要流泪的笑。
住到她家后的临也好像很爱捣鼓自己的滑盖手机。
挂在手机上的链子晃个不停,临也对着手机屏幕咧嘴大笑不停。
日复一日,天天如此,她忍不住地偷偷去看,临也竟没发现。
屏幕上是通讯录,明明白白地映着这样的字眼:------“小静”。
(14)
明明是那个人伤得他最深,
明明当时他笑得那么勉强。
他还是为他伤那颗看透万物的心。
为什么
因为临也是爱着静雄的吧,不不,也不一定得用那么深切的词语来形容,
大概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吧……
相同的人,于是不可避免地相互吸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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