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断袖 作者:那年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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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没说话。
解雨臣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答,便扭过头去看他。一看,反应和齐羽刚见到吴邪戴面具时的表情一样:“你这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给我摘了。”
吴邪还是没说话,只看着他。
解雨臣没什么耐心似的拢拢鹤氅,捧起茶碗喝了口茶,道:“先帮我看看。”
吴邪一步步过去,脚步放得很轻。他想解雨臣平时应该十分放心齐羽,对他不仅不设防,而且毫不在意在他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如果不是今天,吴邪几乎要认为解雨臣确确实实是无人能敌了。
解雨臣也不是神啊。
想到这里,吴邪莫名生出一种诡异的快&感。
这样虚弱的解雨臣,就算是他,稍微费点力气就能搞定。
吴邪手腕在宽袖下一动,一把匕首落在手心。
解雨臣闷声咳了几下,唇色很苍白,纤细的指尖发着抖去拿案几上的茶碗。
不知是不是错觉,吴邪仿佛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难道是紧张过度产生了幻觉?吴邪按在狂跳的心口上,喉头发紧。
解雨臣端起了茶碗,因为咳嗽,茶水抖个不停。
吴邪的瞳孔微微颤抖,显然是处在极度的紧张和犹疑之中。
就在这时,解雨臣一阵猛咳,手中的茶碗一下子翻了下去。
吴邪的神经已经崩到了极致,经这一变动,几乎就是立刻伸手接住了茶碗。茶碗是接住了,但茶水倒了他一袖子。解雨臣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甚至能看清解雨臣眸中的倒影。这是个绝无仅有的机会,只要他伸手,一切就会了结。
吴邪的手指动了动。
然而就是这瞬间,吴邪将匕首收了回袖子。脑海里闪过极小的思想,在他摔在地上后,这些思想立刻变成了浩瀚无边的悔意。
他娘的,吴邪你在搞什么名堂!刚刚那么好的机会!!混账啊!!
吴邪在心里捶胸顿足眼泪长流。
等等!不对啊!解雨臣现在弱得像几年前的吴邪,尼玛拿下这么个废人他还没有信心的话,他能对得起黑瞎子嘛?!
不行,这要不成功,他就得成仁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也不对!他本来就打算进宫成仁的不是吗!干了解雨臣再成仁也不迟!
茶碗砸在地上,碎成一摊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吴邪跳起来,在解雨臣惊诧的目光下甩出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你…………”脖子下抵着匕首,解雨臣不得不稍稍抬□□头,“吴邪……?”
“认出来了?”吴邪快被心头的矛盾逼疯了,再不见那日在游园时和解雨臣聊天的云淡风轻,笑得一脸烂棉花似的扭曲,“陛下挺眼拙啊。”
解雨臣见着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失措,反而放松了下来,如果不是他脸色苍白病态,他的表情应该是很自信和霸气。
如今在吴邪看来就是装逼。
解雨臣说:“做什么?”
匕首深陷了半分:“陛下看不出来?本宫要弑君了。”
解雨臣笑笑,眸子晶亮如碎冰。他并起两根指头,轻轻抚上脖子上的刀锋:“倒是把好兵器。”
吴邪瞳孔一缩:“你给我安分点!”
解雨臣当然不会安分。他又道:“这面具谁给你的?真丑。”
吴邪不语,只是将匕首送进了一点点。
白腻的皮肤上出现一条殷红的痕迹。
解雨臣半眯着眼盯着吴邪脸上的面具。银白的半边面具,左边眼角上红纹缭绕,衬着吴邪清俊的脸显得格外妖异。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解雨臣伸手摸向吴邪腰侧。
吴邪浑身都颤了一下。
这下流龌龊的混账东西!
吴邪咬着牙,手上又用了几分力。
解雨臣不怀好意地笑了:“吴邪,用力切下去。”他一面说着,一面顺着吴邪的腰带把手探了进去。
吴邪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细小的血液从匕首锋刃上流下来,滴在地上洇成梅花。
腰带有些松了,衣服里的色爪摸得更便利。触手是一片温软滑腻,手指溜到吴邪的背部,挑逗性十足地在他脊梁处捏了几下。
吴邪颤得很厉害,几次差点抓不住匕首。
解雨臣是有另一番打算。吴邪跟着黑瞎子学了几年功夫是没错,但吴邪骨骼已成型,想学出个名堂是不可能了,最多就是个防身,他猜黑瞎子也绝对没把正经东西教给吴邪。解雨臣可以保证,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吴邪想以这种游离状态压制住他并不容易。而且,黑瞎子有教吴邪怎么杀人么?
的确,黑瞎子没教吴邪怎样杀人。
背上的手绕到前面,颇恶劣地在吴邪胸膛上缓慢揉弄。
吴邪喘了口气,抓住解雨臣的手腕,扯了几下没扯出来。
上船容易下船难,吴邪欲挂东南枝。
他后悔了,他果真斗不过解雨臣。神呐,快救救他。
然后,神就来了!
内室门被哐地一声推开,有人逆光靠着门框站着,身材修长,声音欠揍:“哎哟,小爷开得不巧,撞了两位的好事,需要爷回个避么?……嗯?这个姿势好,吴天真,你该再往上坐点儿才对。”
…………可惜来了个瘟神。他收回刚刚的话还来得及么?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心计
吴邪立刻收回匕首,从解雨臣身上滚下来,七手八脚地整理衣服。好嘛,这是意外,是齐羽扰了他的好事,跟他能否杀得了解雨臣无关。
解雨臣慢慢坐起来,神色不变。
他随手倒了杯茶在地上,那几点血迹很快便稀释了。
齐羽笑嘻嘻地进来,表情荡漾得像是刚看了场活春#宫,“陛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恐怕就算来个神医也没法调理龙体呀。”
吴邪看着齐羽那小贱人的一脸淫¥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解雨臣轻轻嗤笑出声,也不知是在鄙视谁。
外面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都没有。松树间飒飒动了动,一点雾淞落下来,叫人看着就觉得冷。
内殿香烟袅袅,温暖如春,吴邪却蓦然打了个冷颤。眼角余光隐隐瞟到一抹黑影在密密麻麻的松针间蹿过,像猫一样的灵敏,仿佛是故意的向他警告示威。
他整理好衣服,没看解雨臣,也没看齐羽,冷着脸就出去了。
倒是齐羽,紧紧盯着吴邪,莫名的期待着什么,直到他撩开珠帘消失在门外才回过头去看他的病人:“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解雨臣重新捧上一碗茶在手里,蒸蒸雾气腾上来,衬得他的脸色莹白几近透明。垂下的鸦羽般的眼睫颤抖了一下,眸光微动,细碎如荧光。
“不然呢?推出午门斩了?”解雨臣盯着茶碗里琥珀色的茶汤,手指一动,茶汤便荡出了几条涟漪,“齐羽,做好你该做的,再插手我与他的事,我就杀了你。”
吴邪回到朝阳殿,板凳还没坐热,就见朝阳殿的小太监用鼻孔看着路就进来了:“吴公子,霍贵妃派人来请你去御花园用膳。”
御花园?御花园除了皇帝能用来宴请,贵妃也能在那里摆饭么?
小太监尖声尖气道:“人家霍贵妃是什么身份?别说是一个园子了,就是陛下的书房,只要霍贵妃想用,也是立马的事,哪像咱们这里这样呢,一年到头连个亭子都用不上。”
这小太监也忒不知好歹,一逮着机会就嘲笑他主子没权没势不受宠,迟早得给打发了。刁奴。
吴邪转身进了里屋,准备换身衣服就去。衣服刚脱下,另一件衣服就打开支在他后面了,扭头一看,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太监。
小太监翻着白眼说:“吴公子手脚麻利点儿,误了时辰,贵妃娘娘怪罪下来了,奴才可担当不起。”
换了衣服,小太监一转身,赶在前面引路。吴邪理着腰带上挂的佩环,一抬头,就见小太监转身太急,一件东西从他袖子里轻飘飘地落出来。
吴邪捡起来准备还给他,拿在手里时不经意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虽然叠得仔细,但纸很明显是皱了之后抹平的,也不太干净,上面墨迹斑斑,应该是书信之类的。
吴邪眉头一挑,打开,入眼是几个极清秀的字体:“我很好,你独自一人,万事………”后面的还没看下去,就见眼前一闪,手上的一叠纸就被小太监劈手夺过去了。小太监眼一瞪,竟是有几分凶狠。
那字体真是眼熟。
吴邪咧嘴笑笑,“我是要还给你的。”停了会儿他又补上一句:“我什么都没看到。”
那小太监这才收起凶相,重重哼了一声,老大不爽地回去领路了。
御花园。
小太监引着吴邪走了一段路,指着前面,连称呼都免了,鼻子一怂:“请吧。”
吴邪独自穿过抄手游廊,见是青松拂檐,假山巍峨,石子路的尽头,花石掩映间,立了一座四角的双层亭子,檐下坠着拳头大的铜铃。亭子四面明黄色的帷幔已经放下来了,外面站着几个听候差遣的宫婢,见吴邪来了,立刻就打开帷幔道:“吴公子请。”
吴邪是有些迟疑的。他跟霍秀秀的关系不算多好,顶破天也没有到私下请饭的地步。他很少跟女人打交道,而霍秀秀给他的感觉就是第二只齐羽。一只齐羽就够头疼了,又多了一只,过会儿该怎么去应付?当她是条汉子么?
亭子里比外面要暖许多。吴邪定睛一看,霍秀秀坐在桌边正笑着朝他招手:“吴邪哥哥。”
吴邪嘴角一抽,这称呼,霍秀秀是真把他当自家人了么。
吴邪在她对面坐下,一旁侍立的丫鬟就上来斟上一杯酒。吴邪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道:“在下来晚了,娘娘恕罪。”
霍秀秀噗地一声就笑了:“别叫娘娘,把我叫老了。这又没外人,吴邪哥哥不嫌弃,就叫一声秀秀就好。”
吴邪看着她眯成月牙的大眼睛,也慢慢笑了:“这于礼不合,让有心人听见了,又得是一场闹剧。”
霍秀秀提起牙筷,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吴邪面前的小碟子里,瞅着吴邪笑得有些狡黠:“吴邪哥哥说的有心人,是指谁?”
吴邪低头吃菜,只笑不语。
霍秀秀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径直从桌子上捡了一个松瓤的鹅油卷慢慢吃,“吴邪哥哥怎么不说话。”
吴邪慢条斯理地抚了一把袖口,袖口上嵌了一溜细密篷软的细羽,“贵妃娘娘都知道了,还要在下说这么明白做什么。”
“都说了叫人家秀秀嘛,”霍秀秀眼波流转,视线投在吴邪衣襟的羽绒上,“吴邪哥哥跟那位爷处了这么久了,连他的一点变通也没学到。”
“怎么才算变通?”吴邪道。
“嗯……”这姑娘用手指点着下巴,含笑思虑了半晌,“应该……应该是贪生怕死,两面三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心思道道九曲十八弯,这才叫变通呢。”
吴邪笑:“在下自认不如那位爷玲珑剔透,这种境界,怕是再用两辈子也达不到。”
两人就这样打太极一样不痛不痒的扯了半天淡,直到一坛女儿红过了半了,才见霍秀秀遣退亭子里的侍女,亲自拿酒壶给吴邪斟上一杯酒,皓雪般的手腕上是几只虾须镯,撞出清越的声响,“其实这次请吴邪哥哥来,是有点事想要哥哥帮忙的。”
吴邪吐出一口气,终于进入正题了。
“在下洗耳恭听。”
霍秀秀抿着唇一笑:“是这样,本城有户富贵人家,家里有个少爷,小时候跟我倒好,长大了便疏远了。后来这少爷当家了,不知怎的,竟跟自己家的管家出了间隙,龇牙亮爪子的,就要窝里斗。我家里人说我是那少爷的故交,让我去说和。我一个女孩子,人小言微的,出面调解总有些不合适,况且这管家又是个没嘴的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叫人没辙。本来我不想管,只是这样闹着,传出去谁都落不到好。”霍秀秀停了半刻,接着道:“如今请哥哥来也不为别的,只是想哥哥如今身家单薄,要是惹了这一身腥,恐怕难得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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