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断袖 作者:那年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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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很隐晦,吴邪仔细一想,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免心里叹了口气。
他没有解雨臣的城府,也没有张起灵的胆量,更没有这姑娘的野心雄才,对这些党啊派的,真的真的弄不懂。
吴邪沉默片刻,道:“这话说的是,想必娘娘为了这两家肯定是要费点力气的,不过靠娘娘的手段,调和两家倒也不在话下。”
霍秀秀端起酒杯喝了口冷酒,“吴邪哥哥高估我了,双拳难敌四手,我一个人,不管怎么说,还是很吃力的,不知哥哥怎么看?”
外面起了风,吴邪听到一阵清脆的铃铛响。
吴邪出神地听了一会儿,等到铃声停下了,才慢慢道:“娘娘与在下说这些,不怕叫陛下知道了么。”
霍秀秀摇摇头,笑得很秀气,也很狡猾:“好歹我在宫里也呆了几年,几张嘴巴我还是管得住的。”
吴邪半侧过脸,隔着明黄帐幔看了眼外面石头人一样的宫婢,轮廓分明的脸庞倒映在霍秀秀的眼里,反射出冷淡的微光。
“所以娘娘的意思是……?”
霍秀秀放下酒杯,直直看着吴邪:“我希望吴邪哥哥能帮我个忙。”
吴邪没说话。
霍秀秀笑笑,从袖子里取出一只金钗嵌玉的簪子,按在桌上,推到吴邪面前:“这只簪子是我们霍家的承诺,只要吴邪哥哥帮我,我就应你一件事,只要我能做到,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吴邪盯着那支做工精细的簪子,一时陷入沉思。
不是他不敢,而是他在想,霍秀秀敢压上整个霍家来请他帮忙,到底是为什么。
真的只是为了东厦太平么。
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自己有几斤几两他算是清楚。霍秀秀敢对他扔出这样的好处,肯定这件事有点特殊,一件特殊的、只有他能完成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霍秀秀的顾忌就是他在皇宫立足的资本。
镶玉金簪在桌子上闪动着柔和的光,仿佛光华流动。
吴邪握住了簪子。
作者有话要说:
☆、认主的花霸王
夜幕降临,薄雾初下。
吴邪吐出一口白气,从石凳上站起来,揣上金簪子,匆匆忙忙往回赶。
霍秀秀在事情谈妥之后便带人离开了,随之离开的还有一桌没动几筷子的酒菜。吴邪忍不住吐槽解雨臣身边果然都是些持家有道的吝啬鬼,谈了事之后连顿饭都舍不得。齐羽是这样,霍秀秀也是这样。
他一直坐到天黑了才想着要走。金簪在他怀里仿佛散发着一股尖锐刺心的热气,逼得他不得不放快脚步。
这时亭台楼阁间的各色灯笼已经挂上了,大大小小的灯台火烛将皇宫照得金碧辉煌,明亮如白昼。偶尔会有几个巡查太监经过,也都是看他一眼,并不阻拦,只是他们那表情实在让吴邪慎得慌,木着脸像一堆移动木头。
吴邪微叹,解雨臣啊解雨臣,你都是怎么当的老大,皇宫里是越来越没人气了啊。
鹅卵石小径曲曲折折,吴邪拐了半天,也不知到底拐到了哪里。树林阴翳间,一阵隐约的歌声传过来。
“…………俺根前取次看,更做道孟光接了梁鸿案。别人行甜言美语三冬暖,我根前恶语伤人六月寒…………”
吴邪细细听了一段,暗自稀奇是谁这么肥胆子,大晚上的还敢在皇宫唱这种艳戏,考虑片刻,他悄悄穿过假山,想过去偷看一眼。
外面是一片湖泊,枯荷残叶,稀稀落落。
岸边树上的六角宫灯照亮湖泊边,显得湖水波光粼粼。
湖边柳树后,躲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看那样子,躲躲藏藏的,肯定不是正经人。吴邪觑着眼看了看,过去一拍那人肩膀:“喂。”
“哇!”那人吓得跳起来,瞪着眼回头一看,抬手一锅贴过去,压低了声音骂:“要死啊!”
吴邪忙躲开,道:“齐羽,你在这里做什么?”
齐羽指指湖心的亭子,贱兮兮道:“皇帝陛下在那边发酒疯,爷来看热闹。”他得意的笑,用袖子一抹冷出来的清鼻水:“老子以为就老子一个人会发酒疯,想不到高贵得拿鼻子看人的皇帝陛下也会有今天,嚯嚯嚯。”
吴邪:“…………”
亭子里断断续续的传出唱词:“…隔墙花又低,迎风户半拴,偷香手段今番按。……怕墙高怎把龙门跳,嫌花密难将仙桂攀………”
看来解雨臣也是随口来两段,唱得很不认真,这段没唱完又换下一段,但嗓子是非常婉转清丽,很容易勾起吴邪的戏瘾。
吴邪拖着齐羽又过去了一段路:“不叫他发现就是了,你不是要看他笑话么,走近点看更爽。”
亭子里灯烛倒不太明亮,昏黄昏黄的。地上滚着几个酒坛子,被脚拨动得乒砰响。
解雨臣趴在石桌上,手肘撑着桌面,指尖勾着一个白瓷酒壶,晃来晃去。脊背修长,鲜红色的披风落在地上,跟黑暗混在一起。
“……眉弯远山铺翠,眼横秋水无尘,体若凝酥,腰如嫩柳…………虽不会法灸神针,更胜似救苦难观世音…………”
齐羽看到解雨臣掉身价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暗想被压迫剥削了几年了,今天就要捞回本,就算明天要被打死,今天也要嘲他嘲个够,于是脚下快了几步。
他没注意到脚下的石梯,脚步一快,被石梯子一绊,整个人就噗通跪了下去。
膝盖骨跪地的声音和齐羽的骂娘声不算小,吴邪惊得暗骂,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叫人省点事会死么!
“谁?”唱词停住,醉鬼听见脚步走动,这么问了一句,然后才回头。
吴邪和齐羽也下意识地看过去。
六目相对,大眼对小眼,寥落无语。
解雨臣显然是喝得神志不清了,眼角绯红,衬得丹凤眼十分狭长,眼角下的泪痣殷红似血。
他眯着眼在齐羽和吴邪间来来去去看了半晌,然后向吴邪摇一摇手上的白瓷酒壶:“吴爱卿,过来让朕好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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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秀秀侧身坐在梳妆台前,低头用银箸拨弄着小手炉里的灰。侍女站在她身后,仔细地将她头上的珠花发簪取下来。
梳子一下下的梳,霍秀秀抬眼,不经意看向镜子。
黄铜菱花镜里的姑娘唇红齿白,乌发鸦羽,油光水滑,鬓发垂云。
面如银月,鼻腻鹅脂,没有半点不得意。
一双眼睛跟盛了水似的盈盈动人,暗光流转。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但也不差了。
霍秀秀看了一会儿,抬手在脸颊上轻轻按了几下,皮肤也很嫩啊,应该会讨人喜欢才是……
她兀自想着,一旁的铜莲花灯盏里爆出一声细微的响,烛光跳动了一下,霍秀秀蓦然回过神来。
呸,喜欢个屁,谁会喜欢呐,躲都来不及呢。
霍秀秀自嘲般地对镜子里的人笑了笑,又扭头问侍女:“他走了?”
侍女比划了几下。
霍秀秀拿过梳子乱划两下头发,喃喃道:“这样的天呐,独自坐了那么久,又没给留个火炉,唔………”她没说下去,仿佛意识到思维又跑偏了,用梳子敲敲脑袋,满脸的苦恼。顿了一会儿,她又问侍女:“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侍女没说话。当然,她也不可能说话。霍秀秀又自言自语道:“不过快些也好,这样胶着,平又平不下去,闹又闹不起来,看着揪心。一个两个都要疯了,乌眼鸡似的,正事不做,全去干那些勾心斗角见不得光的混账事,带着面具唱大戏,白叫外人看了笑话,还有那齐羽……”
景阳宫的仆人大多是哑巴,没人会说话,时间久了,霍秀秀一个人说话也能说得起劲。
话刚说到一半,灯奴中的灯火突然闪了一下,一个黑影子从雕花门楣间掠过。
侍女不假思索,抬手就是一把银钉子甩了过去,啪啪啪全钉在柱子上。紧密的一排钉子间距相同,银光闪闪。
侍女脚下一点,迅速翻出内殿,衣袖哗哗作响。
外面大殿传来几声轻响,就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霍秀秀在内室静坐了半晌才见那侍女回来,两手空空,呼吸凌乱。她扑通一声跪在霍秀秀面前。
霍秀秀抚着发梢,随口道:“能躲过暗卫的身手想来不差,你拿他没办法也是正常,起吧。”等侍女起来了,她又眉头一蹙:“都年底下了,这宫里倒是越来越不干净。告诉外头的人招子放亮些,趁早把这些东西收拾利落了,别吓着了人,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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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疼你个头。
吴邪面无表情地看着解雨臣趴在桌子上,指尖勾着酒壶,继续唱他那咬字不清的戏词,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他的幻听。
吴邪和齐羽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面具放在解雨臣那里没拿回来,现在趁着他喝醉了,抢也得抢走。好歹花了他那么多时间心血去设计的,不能便宜了这厮。
吴邪揪着齐羽的领子过去,仔细看了看解雨臣。这人真喝醉了,两个大活人站他面前都没反应,正好下手。
齐羽拼命挣扎,压低声音骂:“放开放开!吴邪你搞什么玩意儿,他要疼你又不是疼我,……放开!爷的衣服很贵……”
吴邪置若罔闻。
那个面具就吊在解雨臣腰间,摆明了是要勾引吴邪去取。
那又怎样,就算是个坑,现在也得跳。
吴邪咬咬牙,操起酒坛子灌口酒壮胆,袖子往嘴上一抹,便偷偷地摸向解雨臣腰际。
混账,居然还系的死结。
吴邪蹲下来,七手八脚的乱解一气,最后用上蛮力了才把东西扯下来。这会儿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解雨臣,发现解雨臣竟然也低着头在看他。
吴邪的心跳登时就快了一拍。
就像小时候惹了疯狗一样,死死盯着狗的眼睛,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立马溜。
那边的齐羽见情势不对,早准备好要跑了,只等吴邪慷慨就义,他就脚底抹油赶紧溜。
这方吴邪细看之下,才明白解雨臣只是呆呆地看着而已,没什么威慑力。眼神很迷蒙,说不定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吴邪小心地爬起来,揣上面具,一步步往外挪。
这货看不见他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解雨臣突然低声道:“吴邪……”
吴邪吓得心口又是一跳,站着不动了。等了一会儿又发现解雨臣半阖着眼,眼底晶莹,用提着酒壶的撑着脑袋,直直地看着他。
吴邪又挪。
齐羽松了口气。
状况就是这会儿出现的。解雨臣本只是出神地看着吴邪,而就在吴邪要成功脱离这座亭子的范围时,解雨臣伸出只手来,莹白指尖朝他俩人一指:“来人,抓住他。”
解雨臣的声音很低,低得大概只有亭子里的人才能听见。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两个鬼魅一样的暗卫就出现在解雨臣身前。
一瞬间,吴邪的大脑思路经过了一个顺理成章的过程:解雨臣没醉→不他醉了→都是齐羽打草惊蛇→姓解的要耍酒疯→“抓住他”→“他”指齐羽→快跑。
吴邪第一时间捉住企图一个人跑路的齐羽,把他往亭子里一扯,凭着推齐羽的力气,伴随着后面齐羽的大骂窜出亭子。真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果然轻功是很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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