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断袖 作者:那年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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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秀秀坐在案几前批阅奏折。解雨臣没有子嗣,唯一的兄弟还在边关,所以朝廷中事暂由霍秀秀打理。
匣子摆在案几边,内侍跪在大理石地面上,小心的瞄着袅袅烟雾后的霍秀秀,“……听说齐爷刚路过张家就被张家少主拦下,后面的奴才就不清楚了。”
霍秀秀点头,“吴邪呢?”
内侍咽咽口水:“那边的人手来信说,那位吴公子在平安谷染了寒毒,齐爷用尽了手段也不见效,现在也在张家,……怕是撑不住了。”
窗外有一支梅花伸到案几边,热热闹闹的开了满枝的红花。
冷风吹进来,带来一点冰冷的梅花香,卷得案几上的宣纸落在地上。
半晌,霍秀秀搁下小狼毫,俯身把宣纸捡起来,放好。
她看着园子里开成云烟的梅花,朵朵袅娜,绫罗似的堆在枝头。
“撑不住了么?”
霍秀秀吐出一口气,清淡的梅香刺得她心肺透凉。
“撑不住………”她有些疲惫的闭上眼,声线有些不稳,很快又恢复平静,“我知道了。”
内侍颇惊讶的看着她。这种淡定的反应,确实在他意料之外。
霍秀秀淡淡道:“把花带回去,该怎么做怎么做。”
内侍抿抿唇,应了声“是”,便捧着匣子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霍秀秀扶着案几想站起来,站了几次都觉得腿软头昏,没能起身,干脆就不起来了。
宽阔寂静的内殿,沉香在香炉中缓缓燃烧。只有她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仿佛一座雕塑。
另一边的齐羽还在狂翻医书。
张起灵对此表示无所谓。他抱着吴邪呆坐在床上,吴邪昏睡,他就看着,一看就是一天。
他想,该来的总会来,趁着现在有时间,赶紧看个够本,不然等齐羽找到解救吴邪的法子后可就没机会了。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齐羽发疯的程度,对此他只有一句话,齐羽果真是个好医师。
张府一改平时清冷模样,大红大彩的装饰起来。书房里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冲破云端,惊飞了枝头的一群麻雀,随即齐羽从里面狂奔而出。
他冲进##院,一脚踢烂大门:“张起灵!哑巴张!!”
张起灵抬眼看过去。
齐羽的头发不知几天没洗了,油腻腻的,硬硬的僵着,眼下一圈青黑,眼里布满血丝,衣服破烂溜丢,回头率百分百。
他跑得很快,被门槛绊了还踉跄了一下,噗通一声跪着直接滑到张起灵脚前。
齐羽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脏兮兮的手抓着张起灵的袖子不放:“我告诉你,我有办法了,你们张家嫡系的血不是也能解毒辟邪的么,你给我一点你的血,我试试,说不定可以顶替麒麟竭的作用!反正人都这样了,不治也是死,试一下说不定行的,我们就死马当活……”
张起灵打断他的话:“好。”
“啊?”机会来得太突然,齐羽高速运动的大脑来不及消化,立刻短路,将近死机。
这种死寂般的、没有任何意外反应的反应,难不成张起灵早知道了?
张起灵看着吴邪,眸子里仍是波澜不惊。他放下他,又看了好一会儿,弯下腰似乎想吻他,犹豫了一下,改吻吴邪的额头,然后仔细的把被角掖好了,起身出去。
齐羽的脑袋跟着张起灵移动,又随着他移回来。他回来时手上多了只小小的青花瓷碗,碗里盛了半碗血。
齐羽的大脑恢复正常。
他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张起灵,顿觉这个貌似不近人情的哑巴的形象原来是如此光辉伟大。几乎是感激涕零的接过碗,齐羽声情并茂的表述了自己对张起灵的敬仰膜拜之情,捧着那只碗像是捧着吴邪的命,小碎步踩着就出去了。
接下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年三十,京师一片欢腾,焰火满天,热闹非凡。齐羽用张起灵的血配出新药,分成几份,当夜就给吴邪灌下一碗。
次日,剩下的药齐羽拿捏着时辰给吴邪服下。
吴邪冷得发青的指尖总算有点褪色了,这是齐羽在看了一晚上记录了一晚上后得出的结论。效果不太明显,但足以让他欣喜若狂。他刚想去告诉张起灵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第二碗血就送了过来。
也是啊,齐羽想,就这么几碗药肯定不行的,毕竟是顶替的药引子,要想痊愈,用量是要多一些的。
于是第二份加重一倍药量的药进了吴邪肚子。
接着是第三碗血。
齐羽起了疑。人体失血到一定量是会引起休克的,张起灵再神,血液也不会这么快的重生,这么勤快的送血过来,莫非找到血液供给替代品了?张家除了张启山和张起灵,还有纯血的继承人么?
第三份药下去,吴邪的体温明显有提升。
齐羽觉得自己战绩不错,有借口去找张起灵问个清楚了。
张起灵却闭门不见客。
齐羽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这血不会是从这死哑巴身上取的吧?他是医师不错,但他不是屠夫啊,杀人可不是他的专长,就算是间接性杀人也不可以,这不符合他的职业审美和原则。
他在院子外叫骂了半天也没人理他,倒差点把护院引过来。年三十一过张启山就去南方送货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临走前下的命令就是禁止姓齐的胡闹。齐羽唬了一跳,偷偷摸摸的又回去了。
等到第四碗血送来,齐羽接碗的手已经忍不住发抖。
他调了不少补血养气的方子补品托人送给张起灵,没有被退回来,这让他多少有了点安慰。
吴邪在慢慢恢复,有一次甚至没有借助任何外力就醒了过来,开口第一句问斗笠,第二句问他们现在在哪里,第三句问张起灵,齐羽不知该怎么回答,幸好吴邪没等到他回答就又昏睡了过去。
送来的第五碗血只有小半碗。殷红的血液在碗底可怜兮兮的晃着。
齐羽吓得连滚带爬的把院子大门关上,贴着耳朵听了半晌,没听见有什么不吉利的声音,才稍微放松下来,靠着门瘫坐在地上,太阳穴突突的发麻,腿脚发软,动也不能动。
当晚他就做了噩梦,梦见张起灵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
齐羽想他完了,解雨臣要打死他,霍秀秀要鞭他的尸,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张启山要来找他算账,他再找个吴邪来做护身符也没用。
他坐在吴邪边上想流泪,最后什么都没流出来。
到后来终于没有血送过来,这次齐羽真的哭了。
齐羽对着昏睡的吴邪哭得鼻涕落进嘴巴里也不自知,“吴邪你个杀千刀的王八蛋,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你那相好的想不开要寻死了,你起来管管好嘛,让爷过个安生年行么,爷还年轻,还没活够,不想给人家做陪葬……”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隐隐传来一句匆匆乱乱的“大少爷不好了”,然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齐羽脑里登时就轰的一下,晃了半天白花花的雪花。
作者有话要说:
☆、永恒
齐羽把门闩得死死的,谁来都不开,尽管他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外面已经全乱了套,至于张启山回没回来或者他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子,齐羽一点都不想去了解。齐羽不会等死,一把银票塞在腰带里,抱上吴邪就要开溜,不过在开溜前要不要去看张起灵最后一面?
说实话,齐羽是有点愧疚的,他猜到事情的开头,却没猜到事情的结尾。带来个快死的病人,病人没死成,却诳走了人家孩子的命,简直是损阴德。不管张起灵是不是自愿,这事是他提出来的,他得担大部分责任。到底他只是个医师,这种拿命补命的事,特别是这种特殊情况,是他头一次见。
齐羽又把吴邪放回床头瘫坐着。
然而就在他纠结的当儿,吴邪突然睁开眼,醒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齐羽心头一跳,脑袋再次短路,他几乎快要以为吴邪是被鬼上身。他居然就这么醒了,没有“眼睫轻颤”“手指微动”之类的前奏,直奔主题,像是一个恶作剧,他沉睡这么久,只为这一刻能吓到齐羽。
齐羽确实被吓到了。
他无不玄幻的想,这要真是个恶作剧该多好,吴邪没中寒毒,张起灵没放血,他们两个联手把他吓得半死。如果真是这样,他向菩萨保证下半辈子只吃素,不开荤。
吴邪的眼睛透亮,一点昏睡醒来该有的朦胧都没有,他看着齐羽,声音是久了不开口的嘶哑清淡,“齐羽?”
“啊。”齐羽反应过来,眼泪刷的就落下来,一半是高兴,一半是恐惧,“吴邪……”
“怎么了?”吴邪试着动动胳膊,又酸又麻,生了锈一样,“哭什么?”
爷哭你和你相好的最终是有缘无份,哭爷一片狼藉的青春,还哭爷背了条还不了的命债。齐羽这样想,嘴里却哭道:“吴邪你得了风湿你知道么。”
吴邪一愣,没跟上齐羽活跃的思维,风湿?什么意思?怎么一来就扯上风湿了?
齐羽一头撞进吴邪怀里呜咽,“吴邪你怎么这么可怜,年纪轻轻的就患了风湿,冬天雨天都会腿疼是不是?你老了可怎么办……”
吴邪皱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问道:“这是张家?张起灵在哪里?”
齐羽僵了一下,惨了,如此一针见血,他糊弄不下去了。
外面的艳红绸缎灯笼被换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白花白绢,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从大厅传过来。
吴邪问:“外面是怎么回事?”
齐羽一脸诚惶诚恐:“外外外面那是、是……”平时插科打诨牙尖嘴利的人现在一句齐整话都说不出,吴邪起了疑。
“我去看看。”吴邪说罢,挣扎着就要下床。
“不行!”齐羽慌忙按住他,霎时涕泗横流:“吴邪你别去!”
“怎么回事,”吴邪似乎料到了什么,原本因没好利落而发白的脸色更是苍白得像纸,“齐羽,我是怎么好的?张起灵他在哪里?”
大门外响起敲门声,三声过后,外面的人强行破门而入。
齐羽满脸戒备的看着进来的丫鬟,有意无意的把吴邪护在身后。
丫鬟把一个包裹捧上来,说是之前张起灵命人交给吴邪的。
吴邪解开,一张墨迹斑斑的信纸先飘到地上,滑到齐羽脚边。
齐羽快速扭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包裹里剩了一盏褪色的木雕红纹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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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景阳宫。
再次见到霍秀秀时,齐羽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想过霍秀秀可能会叫人把他打出去,也想过霍秀秀揪着他领子质问有关吴邪的事,但这些设想在见到她本尊后统统不成立。
霍秀秀坐在梅花树下的软榻上,榻前设着小案,凌乱的堆积着一些奏折。她一身刺花刺金的金红宫装,外罩一件绯色羽纱斗篷,漆黑油亮的头发里有掩盖不住的雪白。
齐羽连敬称也省了:“你……”
霍秀秀抿着唇笑:“不是什么大事,倒是你,就你一个人来么?”
齐羽尴尬的赔笑,张了几次嘴才把话说出口:“娘娘也太不会保养身子了,陛下年轻,最忌讳红颜白发,不如让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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