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或许爱他的人很多,但是爱并不等于一切,爱,还有有包容,有体谅,有理解,有相互扶持,有彼此救赎,经得住的诱惑推不开的依赖,在这一切我不相信为有人比我做的更好的时候,我不放心把他的未来交给任何一个人,我爱他,所以在他身边的只能是我,
越前南次郎剔了剔指甲,从眼尾勾出一抹讽刺:
“这么说,我是别无选择了?”
不二这才从那倔强的高台上走下一个位置,在平视的角度下了一个台阶:
“我相信您的判断。”
越前南次郎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一眼,才闲闲转过身去摆摆手:
“我们等会就回去了,以后小鬼就交给你照顾了。”
不二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余光瞧见越前和越前南次郎斗嘴,他饶有兴致的靠在门板上看着越前吃瘪的模样低低笑出声来,呐……越前,你知道吗,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或许我可以自恋的认为我已经很优秀了,我已经成长到不需要在拿出卑微的姿态去践踏我的爱,这样的我是不是足以站在那么耀眼的你身边了。
越前妈妈在时都是在医院陪床的,现在人走了这个重任自然落在了不二身上,他洗漱后从卫生间出来瞧见折叠椅上的三床被子,感概医院的护士太懂事了。
第二天时和那护士说起这事,那小护士说:
“是越前先生拜托多给您一床的,说您怕冷。”
不二下意识的摸摸鼻子,脸上的微笑就有些挂不住了。
他想来怕冷,还没到冬天就能一层一层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虽然他没和别人说过,但这事说起来也不算隐秘到无法察觉,但是若是一点心思没放上那肯定是不会注意到的,不二还在这边窃窃自喜,手冢和迹部就是这时候来的。
迹部这人算不得绝色的美人,只是天生气质雍容,搁哪都跟个发光的宝石似的引人注目,再加上除了手冢占据了他所有的小心翼翼,平日里做事做人都是极为霸道孤傲的,那灰色的银色衣服飞扬的衣角都带着嚣张跋扈的姿态,不二愣是一时间没注意到这人身后还跟着手冢。
等快到了眼前,才看见那人一声墨色风衣,气质冷厉,几人虽说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但是不二和手冢分手后却是没在见过,这无关爱于不爱,只是到底是在一起那么多年的人,彼此给予对方的位置总是不一样的,免得的相互不自在所以自然而然也就避开了见面的机会。
倒是迹部一副毫不介意的模样,见了不二在这也没惊异,走过去打招呼:
“哟,不二,你也在,小鬼呢?”
不二指了指门后:
“你们也来了,越前在里面呢,我正要去买饭,你们吃过了吗?”
迹部点点头说:
“你忙着吧,我们都吃过了。”
边说边越过不二推开门往里面走,越前正在病床上对着屏幕上的游戏界面厮杀,他本来就不属于技术流,现在一只手更是不方便,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迹部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捞过手机,霹雳巴拉一阵狂点将濒临死绝的人物完整活血,冲关,升级一气呵成,然后丢给还停留打击中的越前,讽刺道:
“哎,小鬼,承认吧,这种动脑力的游戏不适合你。”
越前冲他冷冷一瞥,将迹部的讽刺学的惟妙惟肖:
“嘛,迹部大少爷舍得回来啦?
迹部很不要脸的撩了把头发,猛然凑到越前眼前上下打量了几眼,最后拉开距离颇具古时的君王指点江山的模样评定道:
“小鬼就是小鬼,没有本大爷在你身边看着,你怎么竟是吃亏,本大爷要是在不回来估计你要被剥的骨头都不剩。”
他这话是指越前这两年受的打压和排挤,再加上这次的泄露行程事件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阴谋的味道,他这人霸道惯了,又极护短,越前知晓他的性子,就现在这模样还指不定在路上已经发泄过好几遍了。
只是他没留意掀起头发的时候额前那一条极深的疤,他和越前关系不浅,这时候才出现肯定之前被事情攀住了,越前看那刚拆线的疤痕也猜了八九不离十,只是男人之间总是没那么多侨情的,都知道各自这几年过的艰苦,只是现在既然好好的,那么那些肮脏狼狈的便也没再提起的必要了。
于是越前冲他翻了个白眼:
“用不着你操心。”
“哈,那倒是了,本大爷可不愿多管闲事。”迹部吹了声口哨,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越前懂他的意思,下意识瞟向此时进门的不二和后面的手冢。
他这是倒是有些惊异了,没想到迹部这么大胆,光天化日领着人出门,这几人关系说起来算是极为尴尬,不是情人就是前情人,人生混乱的几条红线,算是被他们扯尽了。
手冢进来将路上买的水果放在桌子上问了些闲话,越前一一答了,不二顺手削了个苹果,分成两半递给了越前一半,说是要下去买饭,让越前少吃点,然后和几人打了招呼便出去了,正巧这时手冢来了电话也跟着出了门。
迹部看着不二远去的背影冲越前努了努下巴:
“想要才能拿,不想要可别祸害人啊。”
越前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阳光在他脸上落下斑驳的痕迹,十一月的风有了凉意,迹部看他打了个哆嗦走过去将窗子关了起来,安静的室内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就是门外手冢低沉的话语,沉默了片刻越前才垂眸道:
“我知道。”
第二十五章:醒悟
过了一会手冢进来了,不二在一刻钟后也跟着回来,提着一个保温盒,说是不远处一家新开的餐厅买的,是乌鸡汤,一揭开那香味整个室内都闻的到,迹部打趣:
这是哪家的手艺,这么厉害,整个一香飘万里啊。
不二正给越前舀汤,听这话冲迹部笑笑,说就在隔壁那条街,将碗递给越前的时候怕烫又凉了会才给他,他抬手给越前背后塞了个靠枕将被子掖了掖,又起身将饭菜布好,这才坐下来抽了张纸巾擦额前的细汗。
迹部被他这模样弄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纳闷这还是不是不二周助了,简直是上了年纪的老妇女。他知道越前没事了,瞅这情形又觉着渗人,拉着手冢一阵风一样的走了。
等人走了越前这才皱起眉头若有所以的看着不二,不二正在给他倒水察觉到这视线柔柔问道:
“越前?怎么了?”
越前接过杯子,摇摇头:
“没事。”
不二没说话走进浴室,关上门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挫败,那样的丑陋和狰狞,被越前看到了吗?
西方文化说人有七宗罪,妒忌原本就是人类生来就具备的东西,他的来袭总是突如其然,不给预警般的侵占你的理智,不二周助无法否认他嫉妒迹部,是的,当他看见越前和他的亲密后,他毫不犹豫的宣告着自己的占有权,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自导自演,他是不是该庆幸越前的配合,而不至于丢人丢到太平洋。
呐,越前,你会不会讨厌我?
不二从卫生间走出去的时候,瞧见越前真对着被子发着呆,他走过去喊他后,那人抬头看他,眼神里些微的迷茫,瞧见是自己后竟生出一丝难堪的纠结,让那好看的眉眼也拉扯出脆弱的意味,不二不懂他的为难,却也知道这事和自己有关,他看着越前那模样便生出一丝不忍,他总是不能见他那双烈如朝阳的眼眸染上黯然,他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弯腰去拂平越前紧皱的额头,对上那人茫然视线才柔柔笑道:
“越前啊,别急,我总是在这的,我保证,会站在你看的见的位置。”
越前愣了楞,抬眸看他,他的轮廓褪去了年少的秀丽,经过这两年的风霜打磨也生出些硬气的稳重,温柔瞧着你的模样让人无法不去相信这人的肩膀能支持你所有的依赖,越前猛然就觉得有些心疼,他是怕对这人不公平的,然而这人却以这样的姿态告诉自己,不必着急去选择,我会等。
这话若是别人说,越前可能不会信,但是这个人是不二周助,那个天才般耀眼的人物,即便不爱也无法诋毁的人,他向来是个习惯守护的人呢。
他信这话的真实度,却也为难这话的这话的真诚度。
很多时候一件事是会影响一生的,它带来的每一丝悸动,每一次脉络都随着时间流转烙印在你的骨骼里,即便你已经不爱,你依旧难以忘记。
越前龙马的爱和恨不是随着时间流转消退的,也不是自己内心豁达毫不在乎,他是用所有的倔强骄傲硬生生挤出去的,但是人类的情感有那么多层面,哪能用一种情感代替所有的感官,当初他强迫自己去不在意,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他固执往前走却没想到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料。
若不是那天龙崎樱乃提醒他,或许他也没发觉他的骄傲已经成了深刻入骨的伪装。
当年细小的痒,如今已刻成伤,他不在爱手冢,却没发现他已经无法再爱人。
他的爱情和骄傲已经随着那日天台上的风声流转碎裂了一地,他连头都没回,怎么捡?
可是有人啊,将他的难堪和骄傲一点一点收好妥当,不着痕迹的一点一点还给他,那人用无条件的纵容和温柔让他退无可退,你留恋不舍,你放不开,那么你还要用所谓的骄傲撑起你脆弱的伪装吗,何不承认你受过伤害,何不承认你曾痛彻心扉?
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会过去的,越前龙马是骄傲的,这一切的狼狈不堪都会是小王子身上成长的印章,他站起来看看,这个世界可以将你的一切夺走,但是夺不走你的灵魂,夺不走你的骄傲,只要你不妥协。
于是越前龙马对不二说:
“我打算退役。”
不二也没惊讶,他的神情一点没变,还是柔和的,带着引导的:
“为什么呢?”
越前摊开掌心,看着那纵横的纹路,握紧目光坚定:
“我只是在追求打败对手的快感,并不是一种荣耀。”
不二抬手拥抱他,如同拥抱一个同伴一般的热血敬重,顿了顿说:
“那么越前陪我去摄影吧。“
“好。“果断,坚定不移的。
不二拥他的力道紧了紧,有些激动,推挤在两人之间的被单也有些暖意,越前伸手去抓扯出无数褶皱。
人生总不是一帆风顺的,沿路会有很多磨难和纠葛,在你跌跌撞撞的生长里总会有人跨过遥远的大洋彼岸,穿越无数人山人海来到你的身边,如果你第一眼没看见他,那么请等一等,给我一点时间,我总是能认出你的。
我不羡慕风华正茂的情侣,但若是幸运能走到暮色昏黄,也是感动的,既然我们错过了风华正茂,更应该珍惜不远的暮色深沉。
不二和越前再一次回到了东京,关于他们一起离开后网球界的各种谣传言论全都被抛在了快速消失在身侧的参照物中。
方向盘的旋转只是加速了这种消失的速度,越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感觉到很久没有过的轻松,不二下车抚他的时候看见他的眼里除了那流光灼亮,还有鲜活的生机勃勃。
越前的腿伤让他还不能自有行走,不二推着轮椅上和他有一下每一下的聊着,即便短暂的沉默也是契合的,不二绕过狭窄的小巷,周围的路人冲他笑着打招呼,他的回答是比往日更加鲜明的笑容和隐约的羞涩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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