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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俊一开始还不好意思，想自己吃。却发现浑身都是酸软的，动一动都是折磨。这一切还是怪厘泉，在金俊默认他的行为后就越发放纵起来。不仅做了三次，还换了不下十种姿势。金俊都怀疑厘泉从那儿得来的这些花样了，感觉不像生手。

　　自此后一个星期左右，厘泉紫欲再犯，才再次跟金俊滚了床单。这次他意识保持清醒，没忘记用净灭术，所以将紫欲消除得干干净净。再也不用担心他一不小心跟谁滚床单了呢。

　　解除紫欲的第二日早上，金俊的母亲打电话要金俊出去找她。

　　厘泉本不想跟去，又担心金俊因为他母亲的事情心烦没人开导，于是跟他一起。只快到地点时，他站在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等他，而不是一起去见金母。

　　然而，金俊过去不久，意外就发生了。

　　那时金俊和他的母亲似乎发生了争吵，金俊想去拉他的母亲，却被母亲推开。而他母亲也不由后退了一步，只那一步，便令她陷入险境。

　　一辆卡车飞速驶来，金俊的母亲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下一秒便在卡车撞击下飞出去。撞击的巨响传来，告诉厘泉，现在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而金俊站在原地，呆呆看着自己的母亲躺在血泊之中，无声地流泪。

　　直到厘泉走近，金俊彻底回过神来。他不顾一切地跑向自己的母亲，大声哭喊着，几乎崩溃。

　　协助金俊处理完他母亲的后事，恰巧厘泉的母亲也回来了。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厘泉不想离开金俊。但母亲一向强势，若是为了金俊不回家，必然会引得母亲不满，进而对金俊不利。

　　无奈，厘泉心怀不安地回了家。

　　就这样白天去找金俊开解心情，晚上乖乖回家接受母亲爱的教育。两点一线，生活规律。

　　厘泉发现金俊不再联系控制他的特殊能力了，每天将自己关在灰暗的房间，沉默着，压抑着，自责着。只厘泉在的时候，他眼中才有一丝光彩。却还是不喜欢说话，自闭得很。厘泉都有点拿他没办法了。

　　转机出现在一个午后。那时金俊孤零零地坐在天台边，而厘泉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只灰色的鸽子突然自远处飞来，落在金俊手边。

　　厘泉以为金俊不会搭理那只鸽子。一开始近一分钟的时间里，金俊确实没理会那鸽子。直到鸽子走动了几步，碰到金俊的手。

　　厘泉知道金俊若不刻意控制自己的能力的话，只要碰触到东西，那能力就会发生作用。担心金俊不小心摔下去，于是一步上去将金俊搂到怀里。

　　金俊被他搂着也不挣脱，手里捧着鸽子，眼中有蓝色光芒闪过。

　　等金俊恢复正常，放飞鸽子，厘泉问他，“看见了什么？”

　　金俊自厘泉怀里出来，站在空荡的天台，低头想了想，才回答，“有个孩子……被杀了。”

　　厘泉听出他声音的难过，上前再次抱住他。低头却发现他鼻下有血液流出，想来是因为能力使用过度了。于是让他仰起头，自己则去屋子里拿了毛巾出来，替他清理。

　　金俊很听话，高高地仰着头。眼睛也紧紧闭着。一开始厘泉不知他这样做的含义，直到金俊再次睁眼，才发现他眼里有泪。不知是为那不知名死去的孩子，还是为他逝去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读心术12

 

　　在金俊看见孩子被谋杀的第二日，新闻便有了相关报道。这次事件不是第一次了，过去一年中，陆陆续续有三个孩子被害。案件在社会上影响很大，警方甚至发出百万悬赏，征询目击者。若能抓住罪犯，更能获得上亿酬金。

　　没事情做的时候，人总是更容易胡思乱想。正好遇到这个事，厘泉就提议跟金俊一起抓捕罪犯。

　　可以确定的是，杀死孩子的罪犯是同一个人。从金俊简单的描述来看，罪犯是个长得瘦瘦高高的中年大叔，不算强壮，危险性也不高。只有一点，很谨慎。

　　金俊听了厘泉的提议并没有很感兴趣。

　　“从小到大，有意或无心，总会看见很多人死去。有的死于疾病，有的死于意外；有的人自杀，有的人被杀。很奇怪，我看到的很多都是被杀，血淋淋的……知道我父亲怎么死的吗？为了救一个被绑架的女人。我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做不了。又为什么让我看到那些东西？我什么都做不了……”

　　金俊看着自己的双手，轻轻地说。

　　他什么都做不了。那日他触碰到母亲的手，看见母亲为了赚取微薄的薪资，在不同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母亲是因为怕被自己看到这样的她，才抗拒和他接触吗？

　　“呕……咳咳……”

　　金俊忍不住干呕出声，冲向厕所。他并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剧烈地咳嗽着，似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厘泉帮他拿了毛巾，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十多分钟后，金俊才停止咳嗽，身形不稳地坐在地上。却捂着嘴，哽咽着不愿转身。

　　此时能说什么安慰他呢？厘泉找不到完美的词句。只能从背后抱住他，告诉他自己在他身边。

　　沉默地陪伴了许久，金俊缓缓转身，将头埋进厘泉的胸口。厘泉担心地上太凉，趁金俊转身的时机将他抱起，小心地移到床上。

　　第二日，厘泉再来找金俊，以进门就看见满屋子的素描。

　　一张一张捡起来，发现上面的主角都是一人——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

　　男人长得很普通，眼神却带着阴沉压抑。但看此人，绝对想不到他是个杀人犯。只会觉得他是个在职场不太顺利的上班族。

　　厘泉将素描放到桌子上，坐到床边。金俊画那些画，估计花了很长时间。晚上没睡好，现在睡得正沉。

　　厘泉也不扰他，只去厨房煲了粥，好让金俊一醒来就有吃的。

　　然后开始研究起那些画来。

　　一共有十二张画，背景各不相同。有杀人现场的画，也有在普通街道上的画。

　　有一张，是在一个小区门口。男人戴着鸭舌帽，抽着烟，似在张望着什么。

　　厘泉认得那个小区，因为他家就在那小区附近。但那里没有传出有孩子失踪或者被害。由此大约可以断定，要么男人是住在小区里的，要么就是男人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无论真相究竟是什么，今天都有必要尽快去那个小区查探一番了。

　　说做就做。厘泉给金俊留了一张纸条，拿着一张素描画就找了过去。

　　在门卫那里问了一下，认不认识画中之人。门卫大叔皱着眉想了半晌，说不认识。

　　看来罪犯并不住在这个小区里。

　　厘泉没有放弃，在小区门前的小摊边坐下，注意着门口的情况。

　　不久，果然看见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出现。却未在那里停留，匆匆离开了。

　　厘泉见此情形，立刻跟了上去。

　　只是男人越走越偏，速度也是快快慢慢的，像在等厘泉。

　　意识到这一点，厘泉注意起周围的情况来。此刻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东一堆西一堆放着砖块瓦片。不远处还有钢筋水泥，不过看来都是不能用了的。

　　眼看着男人绕过一堆石块，身影就要消失了，厘泉迟疑了一下。正想继续追上去，却发现男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臭小子，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男人气冲冲地走向厘泉，仿佛真的是因为被陌生人跟了一路而生气。

　　然而男人在靠近厘泉五步之处时，手中寒光一闪，一把二十厘米左右的匕首瞬间刺向厘泉。

　　厘泉哪能轻易让他得手，低身躲开，同时脚下一扫，将男人绊倒了。不等男人起身，厘泉上前一步，欲缴下他手中的武器。如此，却忽略了身后。

　　他只道罪犯只有一人，哪知这穷凶极恶的家伙还有帮手？

　　总之，厘泉背后被人痛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厘泉晕晕乎乎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身后有两个人在说话。

　　“你已经暴露了，收手吧，儿子……你杀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

　　这声音有点耳熟。厘泉回忆了半晌，才想起，是那个小区的门卫。

　　好嘛，他也是够倒霉的。拿着罪犯在犯罪现场的素描画去给罪犯的父亲看。最重要的是，这个父亲显然没有大义灭亲的高尚情操。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这声音应该就是那个罪犯的了。嗓子像被什么东西熏坏了似的，又哑又破，非常难听。

　　男人说着，已经转到厘泉面前。厘泉闭着眼睛装作还未醒来。但很快他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选择。

　　男人非常不耐烦地上前，“啪啪”给了他两巴掌。见他不睁眼，还有继续打人的趋势。

　　厘泉龇着牙，幽幽醒来。

　　男人抓着他的头发令他仰起头，口水毫不意外喷到厘泉脸上，“这张画是谁画的？是你吗？除了你还有谁看到过？你知道了什么？啊？！！说话！！！”

　　厘泉忍着头上的剧痛，忍着男人的口臭，忍着眼前沾着青菜叶的大黄牙……简直忍无可忍！但还得忍。

　　“你在说什么？什么画？”

　　厘泉的声音很微弱，看起来就像还未完全恢复一般。

　　但他眼前的男人可不是什么体贴的人，将那张几乎揉烂的素描画贴到厘泉面前，“这幅画！你从哪里得到的？你是不是都看见了？”

　　厘泉明白跟男人装傻没用了。现在的情况是，他若继续装傻，男人难免暴走直接暴力解决他。

　　“我都看到了！不止是我，那个画画的人也看到了。这画可不是我能画出来的。你们要是敢对我不利，我的朋友一定会找到你们的。”

　　厘泉发现自己说得有点过了。

　　男人似乎总是会被轻易点暴。他抡起拳头，狠狠揍了厘泉一顿。

　　“说，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男人吼向厘泉。

　　厘泉因为身体吃痛，几乎说不出话来。大口喘息着，嘴里满是铁锈味道。

　　然而他没有立刻回答，也让男人生气了。于是厘泉再次尝了一顿客观的皮肉之苦。如此反反复复，厘泉几乎再次晕过去。

　　不，不是晕过去，他这条命都快送出去了。

　　只见厘泉浑身开始抽搐，口中吐出血红的沫子，眼睛也开始翻白。

　　男人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终于再次开口，“瞧你做了什么？还没问出什么来呢，就要把人打死了！”

　　说着，已经将厘泉从椅子上放下来，检查厘泉的情况。

　　然而，在两人丝毫不察之时，厘泉已经有了行动。两人完全没发现，刚才厘泉的反应全是装的。

　　他手中暗暗握紧原本绑在身上的粗绳，待男人的父亲——那个门卫大叔，不，大爷，检查他的身体之际，突然起身，一头撞上去。

　　门卫大爷被他撞得翻到在地上，滚着身体半晌没起身。

　　男人发现情况，面色狰狞地看向厘泉，“臭小子！”

　　然后冲了上去。

　　厘泉却是冷冷一笑，手中挥了挥长绳。那绳子像活了一般，在他手中翻扫着。接着，在男人距离厘泉两米之遥时，绳子倏然缠上男人的脖子。牵扯间，男人根本无法反抗，摔倒在地。

　　然而还没结束。

　　厘泉手中的绳子，像鞭子一样抽打上男人的身体。而他身边的门卫大爷，他的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先是被厘泉撞了那一下，后来厘泉抽男人时，也没忘了抽他。两人都是，想爬起来，却根本做不到。因为总在最后一刻被绳子抽倒。

　　绳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噼里啪啦一直没停下。到后来，地上的两人几乎麻木。除了绳子抽打时身体本能地颤抖一下，剩下的时间没有一丝动静。衣服早就破烂不堪，露出同样破烂不堪的血肉皮肤。

　　这场酷刑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厘泉从头到尾都是冷笑着，不似天使，更像惩罚罪人的恶魔。不过，若恶魔会惩罚罪人，是不是说明，恶魔其实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