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哈哈哈……我大赦赦又回来了!!!
贾赦重生,改写红楼。
内容标签:红楼梦 古典名著 宫廷侯爵 平步青云
搜索关键字:主角:贾赦 ┃ 配角:红楼众 ┃ 其它:
编辑评价:
贾赦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前一刻还是在边塞杀声震天的战场上,被鞑子们刀砍斧剁,下一刻却已经重回富贵乡中,锦被华床的享受不尽。难道是在做梦,还是说他借尸还魂了?作者文风干练,逻辑分明。对内,深宅背后斗争波涛汹涌,于外,朝堂之争亦是愈演愈烈。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贾赦如何抱紧金大腿,保住贾府这一世繁华,十分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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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我说老赦,你这身手虽说不行,可胆子不小啊。行,是条汉子!”一五大三粗的高壮汉子,将蒲扇般的巴掌拍在身边的干瘦男子身上,直拍得他晃了三晃才站稳。
贾赦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没好气地翻了那汉子一眼,“老子的孙子都会跑了,当然是汉子。”说完便随意找个地方蹲下来喘气。
秋冬之际,正是鞑子们犯边打草谷的时候,就在方才他们刚击退了百余鞑子骑兵。打扫完战场之后,贾赦将腰刀抱在怀里,立在地堡上向远处张望。
自从被发配充军,他来到边关已经有两个年头了。最初,他只是在边城屯田都被砍杀声吓得战战兢兢、夜不能寐;可现在,刀锋可以毫不犹豫地砍向鞑子们的脑袋,夜里反而能睡得踏实。这两三年的经历,让贾赦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
也许真的是老了,也许真的是开窍了,最近他闲暇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的日子。在繁华安逸的都城里,过着轻裘缓带富贵王孙的日子,不求上进地肆意挥着霍祖宗的余荫,将父母妻儿一概抛却……直到铸成大错,再也无回头的余地。
现在转过头来看那样的他,其实根本没有在活着,就是个畜生不如的行尸走肉。反而是在这战火频燃的边地,他仿佛才找到了一点活着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有点像个人了。
他贾赦纨绔混账了几十年,年过五十了才算做了点于国于家有益的事情。这一辈子啊,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甚至连自己都被自己辜负了。
年幼时祖母的期许,少年时父亲的恨铁不成钢,成婚后夫人的循循劝导,丧妻时岳父的当头喝骂……还有,琏儿幼时孺慕的眼神,迎春出嫁时的眼泪……现在想来,都还如在眼前。
他,枉为人子,枉为人夫,枉为人父啊!
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是琏儿也来信这么劝他。可他哪还有改过的机会和时间?
祖母、父亲、夫人都去世了,就连女儿迎春也被他亲手送入财狼腹中,这一切他都明白的太晚了,哪里还有挽回补偿的机会;他今年已经五十有二,年老力衰又是在这战场上,真的还能回去么?
“无量寿佛,赦居士,你与我佛有缘,真的不考虑皈依我佛么?”
一声佛号响起,贾赦冲身边的人翻个白眼,“够了啊,再套近乎,今儿的面饼子也没你的份。还有,我怎么记得你昨儿还说的是我跟三清有缘,应该去当道士?你说你到底是站哪边的?无量寿佛和三清老祖怎么没劈了你?”
跟他说话的是个五短身材的年轻人,二十来岁的年纪,半长的头发乱糟糟扎在脑后,也说不清是僧是道。就连他自己也常常两家混着来,今儿说自己是和尚,明儿可能就变成道长了。就如此时,他摸摸瘪着的肚子讪笑,“赦居士,做人要厚道。”骂人莫揭短嘛!
“再者说,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像贫道这样过日子,岂不比你整日考斯思想者要逍遥得多?要不就说呢,这人一上了年纪就容易东想西想,多没意思。我听说你是京城来的,可怜我这一辈子还没离开边城过,真想去看看啊……”
这人是跟贾赦同在一旗,真名叫什么不知道,贾赦只听旁人叫他二和尚。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这小子就爱往他跟前凑合。贾赦也知道他图的什么,可看在这小子跟琏儿差不多大小,心中就不禁怜悯起来。
边地苦寒,粮饷总有不及时的时候,军户虽然也有屯田,可田里出产不多。因此边军的伙食并不富裕,半大小子们常常吃不饱。往日在京城,总听人说边塞苦,可只有来了之后才知道,到底有多苦。
这两个人一老一少的,倒也能说到一块。贾赦会说些京城里的往事,二和尚那儿也有许多新鲜事,都是贾赦这个老纨绔也没听说过的。只是,这小子嘴里常常吐出几个乱七八糟的词儿来,总让贾赦摸不着头脑。
“都听不懂你说什么。”贾赦又翻他一眼,却仍将手中的面饼撕了一半给他。因从京城出来的时候带着些银两,儿子贾琏偶尔也托人捎带些银钱过来,贾赦的日子不算太难过,倒也接济得起这小子。
二和尚笑呵呵地接过来,三两下塞进口中,就挨到贾赦身边絮絮叨叨地说话。
……
“和尚——”乱战之中,贾赦一脚将二和尚踹开,手中腰刀毫不迟疑地向前劈过去。惨叫声中,一颗血淋淋还冒着热气的头颅飞起。然后没空去看他的状况,又将腰刀劈向身边的敌人。
这是一场突然发生的战斗,最近几天已经发生了多回了,贾赦有点筋疲力尽的感觉。他到底上年纪了,早年间虽然在父祖的督促下练过些弓马骑射,可后来差不多都荒废了。再加上那些年的荒唐日子,身子已经掏空了一半,能扛到现在已经不易了。
混战之中,免不了顾前不顾后。他刚刚砍翻面前的敌人,身后就已经有鞑子杀了上来。贾赦喘着大气,想要转身挥刀,可他没力气了。腿下一软半跪到地上,恰好避开敌人的刀锋。但转过头的时候,却看见了让他惊怒万分的一幕,“混蛋!”
原来并非贾赦运气好躲过了刀锋,而是爬起来的二和尚冲过去将那鞑子撞开,可他自己却迎面挨了一刀。贾赦怒吼一声挥刀冲过去,手起刀落将鞑子斩杀……
“你说你逞的什么能?觉得自己很英勇么?”战斗结束之后,贾赦将包扎过的二和尚带回住处,指着他的鼻子口沫横飞地骂道:“老子都多大岁数了,还用的着你去救?现在知道疼了,往后还有你疼的呢……”
“老赦,戒嗔呐。救你一命的待遇,也太差了一点吧?”边城的医疗条件比较差,伤口也只是上了止血的药粉包扎,二和尚的脸色惨白气息虚弱,却还是扯了扯嘴角道。
贾赦的意思他明白,是觉得用自己一条命换他的命不划算,毕竟他已经五十多了,而自己才二十来岁。二和尚没想到,自己遇到的贾赦,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几天过去了,二和尚的伤口没有愈合的迹象,甚至有发炎溃烂的征兆,人也开始发起热来。贾赦急得不行,头发都不知道拽下来多少,却什么办法也没。军医就那么点水平,给了药之后就只能听天由命,扛得过是运气,扛不过那就是命。
“别转悠了,看得我眼晕。有那功夫,还不如坐下来听我说说话呢。往后……恐怕是没机会了。”这天二和尚难道清醒着,看贾赦发愁他倒是笑了,“老赦,我跟你说啊……你在我们那儿,可是历史文化名人,至少大半个国家的人知道你。呵呵……不过就是名声不咋地。”
“我可能是这世上最倒霉的穿越者了,别说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了,我特么的就没能走出这边城,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入目之处尽是些军汉,这哪是屌丝过的日子啊。你就好了,那是美人窝里出来的,宝姐姐、林妹妹什么的,环肥燕瘦啊……”
贾赦有些没听明白,有些却听明白了,皱着眉想问的时候,二和尚摆摆手,“听我说吧,一会儿就没劲儿了。这古代就是艰苦啊,这样的伤搁我们那儿,一点事儿不会有。可现在居然要命,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说着,他皱起脸一副要哭的样子。
“老赦,你救我一命,我赔你一命,咱俩这笔账算是清了。不过这些天的饱腹之恩,却是不能不报的。我带来的东西不多,都留给你了。”在胸口摸索半天,二和尚才摸出一个指环样的吊坠来,用从枕头底下摸出个本子,“就这两样,你看着处置吧。”
说了这些,他好像没力气了似的半阖着眼,连呼吸都变得时断时续。只是,口中仍喃喃地道:“哥们儿们都别穿了,万一穿差了,小命就不一定在了,古代可真特么不好混啊……”
“和尚,和尚……”贾赦一惊,连忙过去唤他,却见他已经没有声息了。手指在鼻端一探,贾赦颓然地坐倒。边关每天都在死人,他也算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可这个小兄弟的死,还是让贾赦觉得分外凄凉。
……
二和尚留下的东西,贾赦开始并没有在意,只是将它们留在身边做个念想。直到入冬之后边关平静下来,才有闲暇去翻看。本子上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不知道是用什么写下的,细看之下还缺胳膊少腿的,贾赦连猜带蒙地才看下来。
可里面记录的内容,却让他大惊失色,从此再不敢在人前翻阅。在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在确定自己能全部背下来之后,贾赦悄无声息地将本子化成了灰。这里面的东西太过惊世骇俗,还是毁掉的好。
一年之后,贾赦贾恩侯战死沙场,却掀开了另一个故事的序幕。
☆、第一回猛回魂恍如大梦醒见故旧都是隔世身
自从清醒过来,贾赦怔怔地躺在那儿出神,身上是绣着花开富贵的锦被,身下是黄花梨木的拔步床,入目的是雨过天青的床帐。他保持这个状态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总之在想移动的时候,身子都僵住了。
贾赦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但总之在一闭眼一睁眼之后,就已经是这样了。前一刻还是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上,被鞑子们刀砍斧剁;下一刻却已经重回富贵乡中,锦被华床的享受不尽。难道是在做梦,还是说他借尸还魂了?瞬息之间反差太大,让赦大老爷晕头转向地癔症着。
虽说觉得拧自己一把,以此确定是否在作梦是挺蠢的,但赦大老爷还是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下了狠手。效果很是立竿见影,他嗷地一嗓子从床上弹起来,惊起了数名外间伺候着的大小丫鬟,一个个着急忙慌地闯进来嘘寒问暖。
这样莺环燕绕的场面,贾赦并不陌生,他前几十年就是过得这样日子,身边美人无数。俗话说,当兵有三年,母猪赛貂蝉。赦大老爷虽然只当了两年半边军,没有饥渴到那种程度,但仍然被晃花了眼。都是十八.九岁的水灵大姑娘啊,媚眼一飞别提多招人儿了。
因不清楚状况,贾赦怕说错话,只拿眼去看这些丫鬟。这一看之下倒看出些门道来,有好几个他看着都眼熟呐。只是,她们都好像年轻了许多,一个个跟嫩葱儿似的。耳边是一声声的“大老爷”,让他略略放下心来。
贾赦恍然间想到,看来他还是在自己家,没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也没变成什么莫名其妙的人。一边享受着珠环翠绕的软玉温香,赦大老爷一边继续迷茫着。
到底……他是怎么回来的呢?蓦然想到二和尚笔记上的一些话,贾赦不自禁地瞠大眼,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下意识地向胸前摸去,却没找到一年来常常抚摸的物件儿,让他愣怔片刻之后怅然一叹。二和尚的人情,他算是欠大了,却再找不到还的机会了。
忽然没了应付女人的心思,贾赦摆摆手让人都退出去。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寻了面镜子迟疑地举到面前。也许是近乡情怯,他有些担心看到的不是自己那张长满褶子的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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