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番外 作者:凉小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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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陵越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屠苏身体倾前,再接再厉,“师兄,你真的不吃?”
陵越直盯着认真较劲的屠苏,此时此刻,哪还顾忌那劳什子的辟谷之术。张嘴,直接将送到嘴边的牛柳吞掉。
屠苏有些满意,又夹起一块递到陵越嘴边,看着陵越没有拒绝的盯着自己继续吃下牛柳,连嘴角占了一滴油也浑然不知,更加满意计谋得逞的笑了笑,拿出一方锦帕,伸出手去正要给陵越擦掉。
不想陵越一把抓住他的手,猛地将他拉近了距离,两人面对面,寸余之距,眼神交汇间,陵越慢慢凑身向前,屠苏看着那睫毛在微颤的就要靠近自己的,忽的将陵越推开。
陵越被拒,一时尴尬开来,氛围又恢复先前的相敬如宾的状态,屠苏有些不知所措,悻悻然的递出刚才的那方锦帕,指了指陵越嘴角的位置“师兄,油。”顿时,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最终,陵越的这顿晚饭以两块牛柳结束,屠苏则是在埋头狂扒米饭的时候,偷偷看上陵越两眼,小心着他的脸色。
晚饭之后,陵越到书房提笔给炙炎门的齐云写了封信,屠苏跟在身边,就在一边抄经书,美名曰“每天都要平心静气,抑制煞气。”陵越要到院子里练剑,屠苏也跟着一起练,美名曰“勤加练剑,一日不可懈怠。”陵越要到温池洗澡,屠苏冒失失的差点也要跟去一起洗,掉头改口曰“师兄洗完,我再洗。”
也许是屠苏想打破这种僵局,又或者他不喜欢和陵越的这种……这种关系。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觉得不好,很不好。但是他却忘了,这种不好才是师兄弟之间该有的关系,上前一步,便是逾越。
这种情况一直到晚间睡觉前也没有好转,两人开始分别脱衣,准备就寝。
陵越很快的,已将外衣中衣全部脱下,只着白色单衣,看着屠苏和腰带较劲,欲上前帮忙,但细想还是算了,直接睡到自己床上去。屠苏看着陵越此种作为,认为师兄不仗义,二话不说,还像小时候一样,抄起身边床上的枕头,直接砸到陵越头上去。
“你怎么大了还这般……”
“师兄,你这什么破法宝,为何解不开!”屠苏摆弄了半天,那蓝色的腰带有自我意识般的发出荧荧蓝光,纹丝未动。
“你心中想着将它化作其他模样,不就好了?(破法宝?也不想想当年到底是谁相授于我。)”陵越无奈只得把话咽在肚子里。由屠苏去想,他也是想不起来的,于是将飞过来的枕头回送在屠苏脑门上。
“师兄,我试过了,还是不行。”屠苏将砸在自己头上阻隔视线的枕头拿了下来,视线清明的一瞬间,发现陵越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与自己对视,手上却是拉过他的腰带,使他往前凑近。然后低下头,近距离的开始解那‘破法宝’变化成的腰带。
陵越将扎扣连接处解了解,未想腰带却自动往里面收,变得更紧了些。眼前的腰,细的有些晃眼,陵越喉咙有些发紧的继续解着,从不急不躁,变得有些慌乱,拉扯间,弄得屠苏也不舒坦。
“师兄,为何越来越紧?”屠苏觉得紧到影响呼吸。
“……”
陵越在屠苏的疑问中,继续忙了多时,仍是未解开,无奈之下,亦是忘记了现在彼此的身份和状况,像小时候给屠苏洗澡一样随意,“不解了,直接把衣服扒了。”也许把衣服扒了,抽出来,腰带松了,自然而然就好解开了,陵越这么想着,上手直接从屠苏的衣领拽开衣服,“哗啦”一下,也未等屠苏回过神来,领口已开了大片,左肩暴露出来。
不对!不对!很不对!视觉受到冲击,陵越才刚意识到不对,此时,一直解不开的腰带就无人过问的自行散开了。
随着腰带散开,屠苏上半身的衣衫尽数顺着肩部滑落,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对上眼睛,满室静谧,月光洒在窗前,几秒后,屠苏看着陵越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好奇的摸了摸自己的,此时陵越的身体做出本能反应,直接上前亲吻,揽住屠苏,用一只手从后脑部固定住屠苏的脑袋,不容他避开自己的亲吻,另一只手拉扯屠苏下半身的衣物,借着体重和姿势直接将人推倒在床。
床上的一颗蛋,随着两人的动作,翻滚了一圈,屠苏蓦然睁大眼睛,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坚定的拒绝,推开陵越“师兄,我们不能这么做!”
陵越再次被拒,撑起了身子,看到的却是屠苏坚决的眼神,看着床边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颗“妖蛋”,似乎了解了屠苏的所想所虑所伤,淡然一笑“好,今晚屠苏就先睡下吧。”
说着,不顾屠苏伸手欲留的动作,离开了房间。
陵越离开房间,一路直奔后院井池处,打了几桶水,从头上浇下。胸口的疼痛蔓延,他只好抱元守一,将清气行驶周身,不想行至心脉处,却适得其反,脑中全是屠苏的模样,骤然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夏获之灾
姑获鸟亦谓之鬼鸟,此鸟能收人魂魄,喜取人子养为己子。七八月夜飞,害人尤毒也。姑获鸟有时会变成夏获鸟,姑获鸟抱走孩子,而夏获鸟收养孩子。——【古剑奇谭妖怪图鉴】
陵越离开房间,一路直奔后院井池处,打了几桶水,从头上浇下。胸口的疼痛蔓延,他只好抱元守一,将清气行驶周身,不想行至心脉处,却适得其反,脑中全是屠苏的模样,骤然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正在此时,妖气袭来,一只体型硕大的姑获鸟,从空飞过,向陵越发起进攻。闭目调戏的陵越睁开眼睛,端坐不动,背后八道剑气化为虚剑,凌然齐发,困鸟兽于斗转剑阵中,锁住妖兽的妖力,最后八剑统为一剑,飞回陵越手中。
陵越站起身来,准备一剑解决无还手之力的姑获鸟,剑式出招直逼鸟兽颈间之时,一道光芒闪过,姑获鸟竟化作了屠苏的模样。
陵越的剑招顿时收住,明知道是要杀害自己的妖,对着那副样子,却迟迟下不去手。仔细观之,才发现此妖的气息和屠苏床上的妖蛋如出一辙。而且属雄性,并不是姑获鸟,是极其罕见的夏获鸟。
“你作何变成一颗蛋的模样,对屠苏有何居心?”陵越见他身无血气,应是未曾加害于人。
“我初见他时原本就在鸟蛋里,倒是你,为何害他苦恼不已,煞气难平,以自残抑制。”夏获反参了陵越一本。
陵越闻言,霎时一震,强作镇定,抓住了胸口,装作丝发无伤的模样,站直了身子,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吞了吞口中的血腥,赶回了房间。
“屠苏!”陵越一回房间,只见屠苏周身黑红的煞气从四肢头部溢出,眼眸的红色忽隐忽现,
看见陵越焦急的要接近自己,“别过来!”屠苏咬着牙的说出这几个字,努力克制体内的煞气。
陵越闻言,依然上前,手上结印,不顾消耗修为,直点屠苏脑间灵台,注入一丝清明。
大约一刻钟,紫胤真人感受到凶剑异动,赶到两人房间,只见屠苏一口鲜血吐出“你为何过来。”说完直接晕靠在陵越的肩膀,而陵越强行将又涌上来的一口血,吞之下腹,修炼境界失了一阶,显然这三年的修为尽失。
紫胤查看了屠苏的情况,又观之陵越:“以后我不在之时,不可如此冒然,还有,断不可继续修炼至纯的守元心法,心已动,如何守心,守元,以达至纯之境?”
陵越听之,迟迟不肯答应“师尊,我修炼不了你的功法,以后如何助屠苏抑制煞气?”
“即使你继续修炼此种功法,也是百害而无一利,世间功法千千万万,不是只此一条,望你自行摸索。”紫胤真人说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又离开。
而这一切,都被庭院的夏获看了去,夏获躲躲藏藏的一直关切着房间里的情况。
紫胤真人站在院中,显然察觉此妖,嘴上念了句咒法,夏获躲避不开,任符咒缠身,被符咒带着凌空飞到了紫胤面前。
“见你身无血腥,并无杀孽,此次不杀你,你离开这里,以后好自为之。”说着,紫胤真人解了符咒,夏获双脚落了地面。
“我不走,我不明白他们之间……”夏获不解,陵越和屠苏,受伤皆因对方,舍命也要保全对方的这种做法。
“他们自己已不明白,你又何必明白?”紫胤望了眼两人屋内的点点光亮。
“我是不完全明白,但是我知道他们应该是相爱的,既然相爱,为何不爽快的在一起?”夏获听过很多故事,故事中爱永远是最崇高的,为了爱,可以不做神仙,可以抛家不顾,可以不爱江山,而这些只为与所爱之人长相厮守。
紫胤看夜幕星空熠熠,“事与愿违,两情难全,成大事者,心高志远。”悠悠说了十六字,独留小妖夏获在庭院中。
古往今来,情一往而深,但成就一段情缘各有难处,因为世间阴差阳错的事情太多,纷扰阻碍也不计其数。或是女子待长发及了腰,等得花颜渐老,盼得卷帘西风,人比黄花瘦,也未能见得故人归,又或是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但有何用?也不见得郎心似我心,始终如一。
小儿女情缘已不得心愿,更何况两个男人?
夏获不会明白,妖的思想有时候很简单,不似人的复杂,不顾红尘纷扰,不论恩恩怨怨,只要爱了,便在一起,那该多好?
夏获一边想,一边思考以后自己要去往何方,想来想去,也是无处可去,最后终是行至后山翡翠谷,那个自己初遇屠苏的地方。
翡翠谷,这片谷林,枝繁叶茂,当他还是一颗蛋时,他在就百万树中毫不起眼的一棵上,白昼看着几只小松鼠穿梭在树林之间,消失在远处的青石路。午夜看着无数的妖灵发出点点荧光,轻盈翩跹,在黑暗中留下唯一的光迹。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不知道这种场景重复看了多少次,亦不知道在这棵树上呆了多久,好像从还未破壳而出便被抛弃的一刻起,自己就在这棵树上,看日升日落,听风来雨去,等待着这浑浑噩噩生命的结束,等待着终将来临的毁灭。
这片林,就这样绿若翡翠,这个谷,就这样尽染浓翠,荣荣生机,这般盎然的深处,却是落叶随溪流,鸟鸣空悠悠,寂寞清冷,除了一眼望不尽的翡翠绿,不再有其他的色彩。
所以,夏获永远忘不了那日的屠苏的屠苏一抹红色,打破了这沉寂阴翳的灰绿,信步而来的场景,阳光斑驳的映在他的鬓发,眉毛尖、毛上,脸颊上……他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抽了一口气,才导致整个蛋动了动,在树上发出动静。
屠苏警觉,抬起头来,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婆娑的照出他的脸,夏获喜欢这张脸,喜欢这个救了自己的人,单纯的喜欢,他喜欢屠苏将还是蛋的自己抱在怀中悉心照顾的模样,喜欢屠苏在翡翠谷练剑凌厉的飒爽,喜欢屠苏将蓝色的发带系在自己圆滚滚的蛋身上,喜欢屠苏对着自己失神唤着“酒酒”的悲伤,喜欢屠苏对名叫陵端之人的狠厉……
夏获还沉浸在回味中,不远处有所动静,闻声望去,只见一人,眼神轻蔑的走了过来,来人正是陵端。夏获还记得就是此人辱骂屠苏不要脸,下贱,屠苏却不与他计较,面无表情离开的数次。也还记得此人辱骂到了陵越,屠苏第一次置气,动了手,将对方打得半死吓得节节后退,直逼对方做出“以后再侮辱陵越,就天打雷劈,永不成仙”的毒誓,才放过与他。
想来这个陵端在翡翠谷第一次遇到屠苏之后,就屡次伏击在翡翠谷,频频出现,找屠苏的麻烦,真是闲着没事干的,很蹊跷……
见陵越挑衅找事的嘴脸,说道:“屠苏,大师兄出关的第一晚,你居然在这里出现,难不成”说着,贴身上前到了夏获耳边“大师兄满足不了你?”陵端哂笑起来,这让夏获感到十分讨厌。
夏获现在是屠苏的模样,难怪陵端会认错,所以脑中灵光一现,想要戏弄一番陵越,于是对着陵端的耳朵轻说“你每天都在翡翠谷转哟,就是为了与我不快?师兄满足不了我,难道二师兄你也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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