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作者:vivianco(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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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贝勒神色清朗:“担心过于了啊?难不成爷还保不住你?”
何焯不是傻子,大理寺一点证据没有的时候尚且不松口,后来却态度大变,肯定是有人出手,出事开始,皇帝都不肯保自己,若不是八贝勒,自己定然蒙冤,再无翻身机会,只是害了家人。
:“贝勒爷深恩,臣知道了,将来粉身碎骨以报!”
八贝勒扑哧一声笑出来:“用不着,您少布置点习字,爷就满意了!”
何焯红着脸,自己一开始挺不乐意教书法的,动不动丢几篇法帖就不管八贝勒了,这时候想想,自个真混蛋。
:“但凭八贝勒爷吩咐!”嘟嚷了半天,何焯也想不出自己又什么能报答八贝勒的,只好挤出了这句话。
:“得,得,得,别表忠心了,来日方长呢,先回去吧,记得明日进宫谢恩去!”八贝勒也心有感触,这样实诚的人再难找了啊!
早上的时候,康熙倒是私底下问过八贝勒了,要不要换个书法老师啊?这个虽好,毕竟出过纰漏,你要是嫌弃,朕这边多的是人。
八贝勒不肯:“皇阿玛的恩典,儿子省得,只是这点子事,儿子担得起。便是有小人喜欢作祟,儿子也不怕!”
康熙无法,想了想,还是得提拔下子何焯,免得别人日后拿这个说事,白把朕的儿子饶进去,文人都重立功立德立言,就让他去主持这种吧,抬举一二!
沉寂了很久的户部有了新的声音,户部侍郎汪灏在花草之余,提出了正事:民间度量衡制度混乱,不利于税收,还请圣意定夺。
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幸而工部的工匠们手艺好,没几日,金灿灿的铜斗铜升便呈上了康熙的案头。
康熙把玩着小小的铜器,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般大小,按着样子做了,发给地方上依律推行。”
话音刚落,就有人站了出来:“皇上,全国省市若依律推行,是由京城制好发下去,还是发下尺寸图样由地方自制?”
康熙还未回答,又有人站出来:“地方铜矿炼制良莠不齐,如何能仅仅给图样尺寸?国家颁布铜斗铜升就是为了统一度量衡,方便管理,交给地方自制,只怕效果不佳。”
:“大人此言差矣,若统一由京城铸造,只怕要等到明年才能全国推行,度量衡统一是大事,如何能够拖延?”
下面吵得纷纷然,康熙也觉得为难,都由中央制造,别的不说,这笔费用就大为可观,再分发到各地,的确耽误时间。
若是交给地方自制,铜料质量不一,工匠能力不一,只怕后患颇多,正发愁的时候,四贝勒站了出来:“皇阿玛,不如发下图样尺寸,让地方上改用铁斗铁升,不论是中央铸造还是地方铸造,都不会太为难!”
康熙一听,果然是有历练的想法,切合实际又方便执行:“四阿哥想的法子甚好,诸臣工还有什么意见?”
大臣们仔细想想,四贝勒的提议既节约又方便,也纷纷赞同,康熙看看四贝勒:“四阿哥进来颇有进益,思虑愈发精纯了,朕甚是欣慰啊!”
四贝勒忙谢了恩,众人又开始谈论今年户部水利银子的拨放,河北流民的安置,还有江南春闱的主考官,刚才的话题已经被人遗忘了,而四贝勒的心跳却一直有些快,他脸色素来不好,便是激动了也看不出来。
可是唯有他自己明白,能得到皇帝的肯定,能得到众人的肯定,内心是多么的激动,尤其是听说德妃娘娘斥责了四福晋不会看养小孩子后,得到这样的肯定对他是多么的重要!
下了朝的八贝勒想着要去瞧瞧自家的岳父大人,听说阿灵阿又病了,这病来的蹊跷,从佟佳氏和明珠领了京畿防务后,他就一病不起了。康熙也赐了药,可语气里就多了几分不痛快。
刚跨上马,身后就传来了十阿哥的声音:“八哥,等等我!”
八贝勒回头一看,正是自家的弟弟,脸上便带了笑:“哟,老十啊,今儿不忙?”
十阿哥很严肃地把八贝勒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哥,你去哪里?”
:“我去瞧瞧阿灵阿,你若有闲,同我一道去吧!”八贝勒也不瞒人,反正阿灵阿是十阿哥的母族舅舅,同去也没什么,若能拉近他们的关系那是更好。
两人并肩骑了往东门走,十阿哥听着八贝勒讲了许多,总是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八贝勒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了?今儿瞧着跟往日不一样啊?”
十阿哥抬起头,总是带了点认真:“八哥,你是不是骗了我啊?”
☆、230日暮汉宫传蜡烛(中)
八贝勒愣了半天,自己最近没怎么招惹这个弟弟吧?他京畿防务守得好好的,佟佳氏同明珠都捧着他,连皇阿玛都在太后面前夸了他做事本分。
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的弟弟同天天点灯熬油找黑手的自己,连喝茶都没时间了,自己哪里有时间去欺骗他?
看着愣了神的八贝勒,十阿哥乐了:“哥,难得你有这种时候,不记得了吧?”
八贝勒抱歉地笑笑:“真是不记得了,莫不是你唬我的?”
十阿哥放低了缰绳,伏过身子凑到八贝勒的耳边低低地说:“江西?”
八贝勒哎呀一声,脸上满是不好意思。抓抓脑袋:“哎呀,你还记得啊?”
十阿哥望着哥哥,突然有种被涮了的感觉,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八哥,你故意的是不是?那时候是忽悠我的对吧?”
八贝勒忙摇头:“那你可真冤死我了,真的!”
这话还真不好解释,八贝勒琢磨着怎么开口,垂下眼帘,避过了十阿哥日渐锐利的眼光,还没想好,十阿哥的手就隔空搭了过来:“哥,你别琢磨了,我看着累,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骗我就骗我吧!以后尽量少骗我行吗?”
八贝勒驮着弟弟沉重的前腿,只觉得身子往下沉,十阿哥的爪子还不肯安分,若有若无的抚着八贝勒的鬓角,八贝勒挺直了背扛着那前腿:“我怎么骗你啦?当初我就说过,只怕江西还有机会,谁知道后面是怎么发展的?你哥我可不是神,哪能什么都知道啊?”
十阿哥拿指头戳戳八贝勒的脸颊,手臂从肩膀上滑了下去:“哥你少来,九哥早跟我说了,你让他多留心江西,那边有人起了谋逆之意对吧?”
八贝勒笑笑:“哪有你说的这样简单,如今天下太平,谁人这般放肆?拿身家性命来玩笑!”
十阿哥的手紧了紧,八贝勒有些吃痛,瞪了弟弟一眼,把他的手臂甩开,十阿哥又缠了过去:
“到底江西那边怎么回事,是不是哥你把事情压了下来?”
八贝勒失笑,拿指头点了点十阿哥的额头:“说什么笑话呢?我能压下什么?”
沉吟了半天才说:“我知道你在京里憋得慌,京畿防务虽然重要,毕竟等闲无甚大事,难怪你想出门。只是国家兴兵毕竟不是好事,能不用兵那是最好的。”
眼看阿灵阿的府上就要到了,十阿哥也不想多谈什么:“哥我懂你的意思,我现在大了,经得起事,你往后别事事安排周全了再指派我,我能担得起事,我不想做你的负担!”
八贝勒有些动容,是啊,眼看十阿哥已经是成家立业的人了,他也有自己的追求,自己还那般为他算无遗策也许真的是种束缚,咱们家里只出神龙,不出孬种,自己日后是该改改态度了。
:“嗯,知道了,是哥哥错了,日后再不这样了,你放心。你也大了,我还拿你当小孩子,是不妥当,有些事你完全可以自己做的更好。我不过是白操心了些,万不是小瞧你,你可别见疑。”
八贝勒从善如流地展示自己的低姿态,对着自己人,摆架子干什么?那是在闹生分,八贝勒一向分得清楚内外。
本意完全被扭曲的十阿哥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自己是这个意思吗?明明是打算告诉哥哥,自己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要被他呵护的孩子了,自己可以承担责任了,希望哥哥更信任自己,自己可以做他的后背,他都听到哪里去了?
阿灵阿府上已经中门大开了,两位皇子结伴而来,打前站的已经喝上茶了,阿灵阿亲自带着儿子站在门口恭迎。
八贝勒忙跳下来马来,阿灵阿正要上来扶,十阿哥已经赶了过来,亲自接过马鞭递给随从,一手撑着八贝勒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腰,八贝勒轻轻挑了下来,推开了十阿哥:“哪里要你上来扶我,明显是抢我家随从的活干!”
十阿哥笑笑,不做声,阿灵阿上来行了礼,十阿哥也回了半个礼,八贝勒跟着他回了礼,众人迎着他们进了正房。
:“您近来身子可好?”八贝勒端着茶盏问候着岳父大人。
阿灵阿的眼睛笑得看不见了,皇子外甥,皇子女婿,齐聚一堂,今儿真是蓬荜生辉啊:“托福托福,奴才身子好的很,不知贝勒爷近来如何?”
十阿哥最是不耐烦这样的迎来送往,只是座上的是自己嫡亲的娘舅同亲近的哥哥,勉强端着副要笑不笑的脸陪着。
两人客气话说了一大箩筐,八贝勒才小心翼翼地拿眼睛扫了扫阿灵阿的儿子们,阿灵阿自然知道八贝勒不是闲来无事喜欢乱串门的人,找了理由把儿子们打发走。
:“不知贝勒爷今儿来是有什么事?但凡用得着奴才的地方,请贝勒爷只管开口!”阿灵阿不是笨蛋,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八贝勒定然不会坑自己的老丈人!
:“倒不是有事相求,只是不知道您可知道,皇上近来有意禁止地方采矿!”八贝勒对自己人从来都坦诚,何况是亲人?
阿灵阿一愣:“哟,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端端就要禁止采矿啊?”
八贝勒没接话:“我知道大人不愁家计,只是若是地方上禁止了私人采矿,朝廷的官矿可任务颇重啊!”
十阿哥本来在一旁昏沉沉的,听得这话,立刻醒了过来,眼底一片清明:“哥,你的消息确实吗?”
:“有个七八分吧!”八贝勒没敢把话说死,虽然自己记得这个时候康熙真的下了禁采令,虽然宫里的颜元已经把话递了出来,让八贝勒早做准备,也希望地方上能为矿工找一条活路。
康熙不清楚,矿工谋生之不易,若是失去了这份活计,只怕全家都没了收入,没钱没土地又没活路的矿工们,聚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八贝勒常常瞧不上康熙做事极端保守,小心翼翼到可笑的地步,更讨厌他作为帝王为了巩固地位弄权,弄权是小事,伤了国本就糟糕了。而现在的康熙为了维持表面的四海太平,完全不顾百姓的活路,也不关心江山的永固,着实让八贝勒有些着急。
十阿哥琢磨了一下:“咱们兵部的武器有一半是地方私人作坊打造的,他们哪里买得起官办的铜和铁?况且官办的矿本来就少,生产的货色也不好,要是禁止了私人采矿,只怕日后再要恢复就难了。”
八贝勒赞许地望着弟弟:“你倒是想得深,话说这么说,只是皇阿玛觉得地方上为了争夺矿井,常有纠纷,长此以往必致大乱,所以干脆一禁了之。”
十阿哥冷哼一声:“这样头疼医头有什么意思?难不成有人喝水呛死,咱们就都不喝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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