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剑网三] 作者:伦河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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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王善骑术,好良驹,府内珍兽司养着不少好马。珍兽司背靠有一片宽广的林苑,植被丰富,流水淙淙,是个天然猎场。临淄王每到春季秋季都喜欢到林苑跑马。
侍卫很快牵马过来,邬琅翻身上马,低头问还站在马下的小胖墩:“敢上来吗。”
小胖墩双眼亮得可怕,虽然双手微有颤抖,还是大声喊:“敢!”
“好,抱世子上来。”
邬琅一手揽住坐于身前的小胖墩,一手抓住缰绳狠狠一甩,骏马飞蹄长鸣,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
小胖墩似乎被吓了一跳,浑身僵硬,好在没有哭闹,也没有说要下来。
邬琅嘴角含笑,牵引着缰绳调整方向,一路狂奔直取林苑。
出了这临淄王府,只觉空气都清新自然许多。恍惚间他好像挣脱了这名叫燕琅的枷锁,他不是琅嬛君,也不属于临淄王。他是邬琅,玄甲苍云,苍雪而生,不为天开,不为云动!
带着点凉意的风呼啸而过,邬琅用宽大的袖子给小胖墩挡风。这个小胖墩在经历过最初的僵硬后,已经兴奋地恨不得在马鞍上跳舞。邬琅得费劲才能按住他,让他老实点。
邬琅太爱这风、这云、这树、这天空!太爱这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感觉!若是他的玄甲,他的刀盾都还在,便至臻完美!
“琅嬛君,你心跳得好快。”
邬琅猛地回过神来,所有潇洒瞬间灰飞烟灭。
“这是正常的,世子殿下。”
马驹速度渐渐慢下来,最后停在一条小溪旁,低头慢悠悠地喝水。
北地鲜有高山,这林苑里虽无山脉,却也有一个巍巍然如山的高坡。
邬琅打马而上,很快登至顶峰。
子美有诗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即便是这种丘陵高坡,上去看一眼,心中也荡起些许豪迈来。
邬琅下了马,将小胖墩架到肩膀上。小胖墩失声尖叫:“琅嬛君!”
邬琅笑着说:“世子不用害怕,在我的家乡,父子之间时常这般。”
“琅嬛君的家乡不是南林吗。”
“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只怕此生也回不去了。”
“我可以叫父王给你最好最快的宝马,这样你就能回家了!”
邬琅低头轻笑:“那就先谢过世子殿下。”他牵着马,架着小胖墩缓慢走在山脊之上,有成片桃树盛放,灼灼其华。邬琅随手折下一支桃花递给小胖墩玩。
“好看吗,风景。”
“好看!”
“世子可知这只不过是一片很小很小的土地。将来你走出南林会发现,这个世界要远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有多大有多大!”
“是你眼前所见的千百倍,世子想去看吗?”
“想!!”
“可是你现在还太小。等你长大了,变得足够强壮,足够勇敢,便可以闯荡世界了。但光有这些也不够,你还需要足够多的学识,足够多的钱。”
“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等你像我这么高时,你就长大了。只是,光长个子可不行。若你每天都像今日这般读书……”
小胖墩赌气地大喊:“我讨厌夫子,他只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句子,我很烦他。而且,我是临淄王世子,我想要出门就带丫鬟侍卫伺候着。根本不用怕!”
“是啊,您可是临淄王世子……”邬琅幽幽低语,嘴角笑容似是嘲讽又似是无奈恍然。
他们重新骑上马,又是一路奔袭回了临淄王府。
让侍卫将马匹安置好,邬琅牵着小胖墩回到书房,那等了许久的夫子此时正吹胡子瞪眼地看着这无法无天的一大一小。
邬琅笑道:“夫子莫怪,世子殿下这不回来了吗。”又伸手抚了抚小胖墩头顶:“如此,我便先回去了。”
邬琅松开小胖墩的手,转身走出书房。
身后传来小胖墩迟疑地声音:“琅嬛君,你,生气了吗?”
邬琅顿足,又听小胖墩说:“我,我会好好跟着夫子念书的!”
嘴角扬起一抹笑,邬琅说:“世子殿下,我改日再来找你玩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标记完成
翌日,邬琅见到了窦廉的儿子窦律,小名植儿。
是一个非常有规矩的孩子,一见面便向邬琅鞠躬问好,简直就是缩小版窦廉。
窦律早前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长得比同龄人要瘦弱,最近得了大补,养出些肉来,看着也伶俐可爱。
邬琅将窦律抱在怀中,径直往拓天院走。
“植儿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爹跟我说,我们要去见世子殿下。”
“那植儿害怕吗。”
“植儿不怕!”
“你爹在家里是怎么叮嘱你的?”
“爹说,我以后跟在世子殿下身边,一定要听世子殿下的话。世子殿下是主子,主子就是天,不能忤逆世子殿下。”
邬琅心想,什么狗屁。窦廉以为自家儿子是去当狗了吗。
“那你爹有没有说要听我的话啊。”
“有!爹说,琅嬛君大人是我们家的大恩人,琅嬛君大人说的话绝对不会错。”
“那我若是叫你和世子殿下像普通玩伴那么相处,你会好好实行吗。”
“为何,植儿不太懂……”
“世子殿下的丫鬟奶娘够多了,不需要你这个小仆人。你陪他上课,陪他聊天,陪他玩耍,世子就会高兴。”
“真的吗?”
邬琅看着窦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
进了拓天院,小胖墩闻讯,兴冲冲跑来,一见邬琅怀里还抱着个不认识的娃娃,脸立马耷拉下来。
“我也要抱!”小胖墩鼓着馒头脸,朝邬琅伸手,一双眼睛特别不满意地瞪着窦律。
邬琅大为无奈,只好把这小老爷也一把抱起来。
哎呦呵,这可不得了。世子殿下可不止是看着肥嘟嘟,体重也相当符合他那一身肉。
“世子殿下,这是窦律,以后他就和你一起读书了,你说好不好。”
小胖墩嘴巴一嘟,说:“不好!”
“哎,那就可惜了咱们窦律即能斗蛐蛐又能雕木马,还背得一手好诗经。”
小胖墩立马瞪大了眼珠,瞧向窦律:“你真的会斗蛐蛐,雕小木马?”
窦律看了眼邬琅,局促地点头。
小胖墩挣扎许久,一咬牙,说:“那行吧,我准你留下了!”
邬琅随即把两个小孩都放到地上,分别将他们的手牵到一起。
“来,握握手,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朋友了。世子殿下比植儿年长,是哥哥,要有哥哥的风范,知道吗。”
小胖墩眼睛一亮:“我当哥哥了吗!”于是两手捏住窦律的手掌,兴高采烈地说:“我是哥哥了!我是哥哥了!你……你叫什么来着,看你这么瘦不拉几,真是颗豆芽菜,就叫你小豆芽好了。小豆芽,以后你就是我司徒樾罩着的人了!”话刚说完,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窦律脸颊舔了一下,“好了,标记完成!”
不止窦律被吓蒙,邬琅都惊得掉了下巴。这狗崽子还以为撒尿圈地盘呢!
不过看起来是把窦律当自己人了,效果是达到了。
邬琅招了这拓天院的大丫鬟过来,说:“悦娘,窦律以后便在这拓天院住下了,生活上的事还要你多费费心。有什么事差人到琅嬛阁来说一声就行。”
悦娘鞠了鞠身子,笑着说:“琅嬛君大人吩咐,婢子谨记,窦小公子在拓天院,琅嬛君大人就放心吧。”
邬琅点头,摸摸窦律的头顶:“我方才说的话,植儿还记得吗。”
窦律说:“植儿铭记在心。”
邬琅满意地点头,又看向小胖墩:“世子殿下可别忘了昨日说的话,要好好念书,男子汉大丈夫当一言九鼎。”
小胖墩撇头:“哼,不就是读书嘛,根本难不倒本世子!要是我得夫子夸了,琅嬛君能教我骑马吗!”
邬琅说:“可以。好了,夫子唤你呢,快去上课吧。”
见两个小孩手牵手进入书房,邬琅暗自长舒一口气。
这一下,所有的布置便都就位了。
只差最后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若是这一步出了差错,那他便是满盘皆输!
日子走过阳春,迎来盛夏。
在邬琅先进的营销观念下,王府所掌控的店铺生意金银滚滚来。临淄王终于又有钱装逼挥霍了。
这是邬琅穿越过后度过的第一个夏天,没有空调和电风扇的日子让邬琅明白了,这他娘的是比冬天更难熬的季节。更别说这热瞎人的长发和长衫。
他完全无法理解熊孩子是怎么顶着这么大日头到处乱跑的。譬如他面前的这个,瞧瞧那一身膘,都要被晒出肉油了。
“快,进球进球!蠢货,给我让开,让我来射门!”
“啊,又被豆芽菜给截球了。”
“拦住他!”
…………
…………
邬琅看着在太阳底下奔跑得满头大汗的小胖墩,嘴角抽搐。对于同意让他们找幼龄家仆组建球队玩蹴鞠这件事,邬琅终于感觉到一点后悔。
事实上,如果小胖墩不是每次都要找他来当裁判的话,他才不管这群豆丁干嘛。
问题在于,小胖墩义正言辞地说,王府只有他最符合裁判身份!奴才们没这资格,其他公子美人心术不正,衡莲君天天窝房间里避暑,父王和惊鸿公子成天焦不离孟,根本没时间。想来想去,就只有琅嬛君你了。
邬琅冷笑,我看你是觉得我最好说话吧,臭小子。
“哎呦!”
愣神间,小胖墩一个不甚摔了个狗啃泥。
丫鬟婆子极为迅速地冲上去查看小胖墩伤情,很快小胖墩就被转移到了邬琅身边。
只是手掌擦伤,别的倒都没事。
自从邬琅有意培养小胖墩开放性格后,这小子就跟脱缰的野狗似的,隔三差五弄出些伤痕来,伺候的丫鬟婆子早已把随身携带纱布药酒当成了习惯。
丫鬟小心翼翼帮他清洗伤口涂上药酒,球队队员们便站在不远处老实地等着,只有窦律走上前来焦急观望。
小胖墩感觉到从手掌传来的丝丝疼痛,扁嘴就要哭。邬琅皱眉:“不许哭,像什么样子。”
“疼嘛。”
“你踢球之前怎么不想想摔跤了会疼?”
一被骂,小胖墩就委屈了,扑到邬琅怀里挤啊挤。邬琅哭笑不得地抱着怀里这个肉团子,只好说:“男子汉可不会轻易掉金豆豆的,对不对。好了,别耍小脾气了。我听说厨房今日准备了杏仁豆腐和糯米枣,手慢无啊。”
小胖墩惊叫一声,猛地从邬琅怀里窜出去,径直往厨房跑,哪里像个伤患。小胖墩一跑,窦律朝邬琅鞠了一躬后立马跟上去。
闹哄哄的熊孩子终于离开,邬琅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明月笑着说:“世子殿下越来越活泼健康,这是好事啊,主子。”
邬琅说:“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他这么皮呢,明明除夕见时还乖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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