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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发来不明所以的问号，陌歌却没再回复他。

　　贴吧里曾有个本服的浩气发帖询问：恶人谷是打了鸡血吗，怎么他只不过A了三个月，恶人就跟得了狂犬病一样见人就咬了，照这样下去离恶人谷崛起之日不远。

　　底下却是一排恶人的回复：恶人早就崛起过了，现在只是重新站起来。

　　之后还有许多类似于掐架的话，整个帖子到了后来各路大神轮番上阵，理性分析，技术讨论，口水骂战，人身攻击，愣是把这个帖子给逼得删了。

　　但是这个帖子所要表现的主题及其中心思想还是留在了人们的心中。那就是——疲软的恶人谷到底是怎样在三个月内振作起来的。

　　当初恶人谷之所以没落，是因为前任总指挥突然A掉。因为没有新血加之其他能上麦的能力又不足，在攻防上渐渐输多赢少，这个时候大帮会之间开始出现分歧，人心不齐，那输得就更多了，久而久之，散人的心就更散了。于是，恶人谷变成了一盘散沙。

　　陌歌回想起他整顿的三个月，那是几乎让人压抑到喘不过来气的三个月。他答应了接手攻防指挥的位置——身为一个小PVP帮的帮主，帮战、战场他都指挥得无比娴熟，某些原来的指挥都不一定有他水平高，更何况，本来就是在矮子里面拔高个，有人愿意上，其他人也是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调解内战的帮会，大帮会撕逼，他就去调解，大帮会帮战，他要上前劝和，大帮会不愿意组织参加攻防，他要费尽唇舌说服管理们；带着一开始积极性很高的恶人去扫图，一波被打散后，只剩几个独苗，扫图变成了小规模骚扰，一见大部队过来就战略性转移，把游击战术玩得淋漓尽致；安抚每次攻防结束后己方失落的情绪，各种强装镇定，丝毫不敢泄露心底的不安；一次次放出大话，然后被打脸，被对面嘲笑、被己方指责……

　　恶人谷走到今天不容易，不光是他自己的付出，还有许多陪着他被坑在复活点的小伙伴，那些听着指挥冲上去送死的同袍，那些即使死到装备都红了依然无限起的兄弟，也有他们的功劳，所以绝对不能重蹈覆辙，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些人的心血付诸东流。

　　这也是陌歌坚持要在现在就开始培养新指挥的原因。

 

　　☆、那个指挥，招新

 

　　这一场城战，在枫华谷的兄弟打得酣畅肆意，而在瞿塘峡的兄弟们则痛苦不堪——不知为何，陌歌这一场打得格外凶残，半个小时就把两个据点的箭塔全部炸完，大车小车不要命地开，虽说把浩气灭得不要不要的，但自己这边死得也挺痛快。对面的指挥是浩气一个大帮会的帮主，对陌歌也是熟人，完全被他这个架势给吓到了。直到城战时间结束，他才心有余悸地问：“我这里真的是瞿塘峡而不是洛道吗？”

　　枫华谷那边传来捷报，他们不但保住了最容易丢的啖杏林，南山分帮还拿下了枫湖寨，甚至还拿了个马革裹尸的成就，于是这场城战的胜负便决定了。恶人小胜，得500分。

　　作总结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南山拿下了枫华谷两个据点，周四就可以去打金水啦！而作为枫华谷的指挥，南山娜娜自然是受到众人们无数溢美之辞。

　　无数鲜花被赠送给一麦上的南山娜娜，而“娜娜是恶人谷总攻”、“娜娜今天四米二”这两句话则在公屏上交替滚动不休。陌歌先是让大家刷了五分钟，这才把南山娜娜抱下麦，自己占了一麦——当然，他有没有趁乱骗花的嫌疑就不可知了——组织起各个地图的总结了。

　　今天不是云暮寒组织总结事宜，而是陌歌亲自上阵，知道点内情的都隐忍不发，而不知情的吃瓜群众则讶异于这一点，纷纷表示陌歌这是被娜娜总攻的气场给吓到的结果。

　　前面的指挥走马观花一般做完总结，轮到最后枫华谷了，陌歌懒洋洋说：“今天枫华谷打得挺好的，大好河山一片红啊。娜娜，该你了。”

　　南山娜娜嘿嘿笑着：“叫我总攻！”

　　“是是是，总攻大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陌歌应道。

　　其他人一片沸腾，何时见过陌歌对人这么软过，让叫总攻就叫总攻，连点反抗都没有，不愧是恶人谷总攻大人！顿时，群众们对南山娜娜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层楼。

　　南山娜娜清了清嗓子：“今天枫华谷能赢，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兄弟们也很给力，都很听指挥，让抱团就抱团，让冲上去就冲上去，我真的特别满意。兄弟们，军功章有你们的一半！”

　　“当然，还要分四分之一的军功章给对面的猪指挥……”南山娜娜开始巴拉巴拉起对面指挥的失误，把能夸的都夸了一遍，能贬的自然也不放过，嘲讽了一番。最后，她说：“当然，指挥这边也是很给力的，不过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今天的副指挥，就是三号麦那个，青煌也帮了很多忙。青煌前面指挥了炸弹团，后面指挥了车团，车团及时把对面大旗给打掉，这样我们才拿下了枫湖寨，青煌功不可没，大家也要记住他哟。我今天不是四米二么，那我分个两米一给青煌吧。”

　　最后这句话调笑居多，但是众人能听出来南山娜娜真心实意的称赞。

　　陌歌这个时候紧接着开口了：“大家注意了，这个青煌呢，是我徒弟。我教出来的这么优秀的徒弟，功劳也不小，大家赶紧给我刷波花！”

　　“——哈哈，开玩笑的，我把他抱上来，你们给他刷花啊。”

　　恶人谷的兄弟就是好，让刷花就刷花，不一会儿就是满屏的送花提示了。陌歌趁着这个时候说：“现在大家算是认识了青煌。不认识的也不要慌，以后他会经常出现的，大家可以慢慢熟悉。青煌呢，我们准备作为新指挥来培养，所以大家以后看见他在麦上，要多多配合，听他的指挥啊。毕竟是我徒弟，给点面子啊。来，徒弟，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青煌完全没想到陌歌会点名让他说话，以为只要保持微笑就好了，结果现在完全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地说道：“呃，大家好，我是青煌……我会努力的，请大家支持我，谢谢大家。”

　　尽管这有些突然，不过之前开场的时候南山娜娜就已经在枫华谷频道先介绍过青煌了，消息也算传过一遍，倒也不算太突兀。大家自然也就接受了这个新指挥了，虽然他的自我介绍说得像获奖感言，但是声音好听啊！于是，大家调笑一下也就算了。

　　“我说一下为什么现在就要培养新指挥，我没要A，真的。”看到公屏上一片调笑言语之中蓦然出现的异样字眼，陌歌马上意识到不妙，连忙解释。“我就是觉得现在恶人谷能挑大梁的指挥太少，就我跟老云，哪天要是我俩同时有事不就完了嘛，所以现在早点培养新指挥，以免发生突发事件。”这话倒是真的，城战的这些指挥，都是据点帮会的帮主或管理轮番上的。因为参战的是以据点帮会的帮众为主，散人为辅，所以指挥起来比较轻松，而应对攻防的话，各个大帮会交织，再加上散人，那是不一样的效果。

　　陌歌见大家接受了这个理由，又说：“同时呢，如果有想要学指挥的兄弟，可以加我跟我说，或者跟其他管事儿的说，我们恶人谷现在还是蛮缺指挥的。指挥嘛，多多益善才好，不是吗？”

　　“你们记得多多支持青煌啊，好不容易挖出根好苗子，你们别把他的热情给浇灭了啊。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了，今天总结也完了，大家都散了吧。哦对了，明晚世界BOSS记得来啊，好歹一个金砖呢。散了吧，散了吧。”

　　陌歌很干脆地下了麦，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有其他管理上去安排，不用他费心。他切回了游戏，发现有不少人密语他，询问招新的事情。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对这些人统一安排……然后，全部丢给云暮寒！

　　他建了个YY群，把这些有意向当指挥的人全部拉了进去，又把云暮寒南山娜娜叶昭然等人给拉了进去，最后堂而皇之地给云暮寒留言：“老云你跟其他人给这些新人进行考核，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踢掉。还有其他人那边如果也有人想当指挥，都让他们加这个群。你全权负责，交给你了！”

　　果不其然，消息发过去十秒后，陌歌就收到了云暮寒如咆哮一般的回复：“什么？？？？？？？？？？？！！！！！！！！！！！！！！！！全交给我负责！！！！！！！！！！！！！！！！！那你特么的准备干什么！！！！！！！！！！！！！！！你这么偷懒真的好吗！！！！！！！！！！！！！贱人不要装死！！！！！！！！！！！！！你招出来的事端你自己不负责你好意思吗！！！！！！！！！！！！！！！！！！！！！！！！”

　　陌歌发誓，如果他没提前退YY的话，现在这些话就是云暮寒对他吼的，他保住了自己的耳朵，为自己的未卜先知感到庆幸。但是现在他必须服个软：“可是我要写论文啊，deadline快到了，到时候不好交差我怎么毕业啊……”

　　“你们这些工作党不懂我们苦逼学生的痛啊，论文不合格不给毕业怎么办。老云，你也要体谅我一下嘛，晚上带了两个小时城战都快累死了。我嗓子都哑了……”

　　陌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企图打动云暮寒，让他背起这个责任，很显然，向来心软的云暮寒这次也成功地被坑了。他再次发来的消息虽然能够看出咬牙切齿，但是态度已经软了很多：“日，每次都来这套。你的烂摊子全是我来收拾。”

　　陌歌一看这话，知道成了，于是卖乖：“老云你最好了，么么哒！我去写论文了，匿了~”

　　关掉了与云暮寒的对话框，陌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老云，不愧是人称“恶人谷的脊梁”的男人啊。

　　这个阵营，还是要靠他撑起来啊。

 

　　☆、那个指挥，竞技场（上）

 

　　这个论文吧，陌歌最终还是没写下去——他这个人总要到三更半夜才会文思如泉涌，灵感如井喷。所以现在这个时间还太早，他憋了三十个字就写不下去了。

　　既然写论文的最佳时间还没到，那就不写了呗。陌歌把文档一关，毫无负担地开了游戏登上了他最近的新宠新雨梧桐。

　　打了一场跪得无比迅速的云湖之后，陌歌开始思考起要不要给这只道姑搞搞装备了——身为一个小号，新雨梧桐自然是一身破烂装备，在云湖这种人数较少的战场中是很明显的拖后腿份子，于是他被人喷了。

　　他走出战场区，前面成都广都镇的广场上一大群人在插旗，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红衣银甲的天策骑着马直冲着他而来，不过目标倒不是他，而是他身前的一只冰心。陌歌扫了一眼那人ID，还是熟人，夜城。

　　天策作为一个快被废了的门派，PVP、PVE都几乎是被人吊打的地步，遇上冰心这种爸爸职业，自是人家腿一抬被秒一排的。不过不管职业多废，也总有几个是在这众多哈士奇中脱颖而出的东都狼，而夜城正是一只插旗中的东都狼。

　　陌歌围观策秀插旗，焦点死死追随两人，眼看着夜城把那只冰心给活活踩死在马蹄之下，他自己还剩四分之一的血量。

　　找到大腿了。

　　陌歌突然涌上了一个念头，于是他操控新雨梧桐来到了打坐的夜城面前。

　　一面大旗出现在夜城面前。

　　新雨梧桐：我持击龙搏虎之力，但求君能赐我一败。

　　夜城：？

　　夜城的目标变了，变成了新雨梧桐。似乎是想起这个号属于谁，夜城站了起来。

　　夜城：你干嘛？

　　新雨梧桐：推你。

　　夜城：某身经百战，从未避战！

　　夜城接受了挑战，血都没回满，就站了起来，后退几步，上马。

　　切磋倒计时结束，夜城马蹄子一扬便朝新雨梧桐的脸踩过来。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新雨梧桐跪了。

　　夜城：现在谁推谁？

　　这场面……略熟悉啊！

　　上次是一只喵倒在了踏炎乌骓的马蹄下，这次是一只咩倒在了踏炎乌骓的马蹄下。有看热闹的围观群众纷纷吐槽，夫妻情趣吗这是！

　　新雨梧桐：嘤嘤嘤夜城你欺负人，人家装分才6000你好意思打我吗！

　　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