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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鬼 作者: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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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灵异神怪

    周飞早已跳下车辕,正站在马车旁朝一个人拱手施礼。
    
    第36章 祸不单行(三)
    
    那人穿着一身印金的官袍,腰束官带,面上皎洁圆润颇有福相,正眯着眼睛朝飞腿子笑着。
    正是那个柳寻州不假。
    潭老爷忙要下车,只是身子发虚,腿脚站立不稳,试了几次也没能站起来。
    柳寻州看见了,忙上去扶住潭老爷的胳膊,说道:“伯父莫要多礼,小侄儿是来赔不是的。”
    潭老爷以为他还在为退婚一事心怀愧疚,忙摆了摆手道:“儿女之事强求不来,侄儿莫要自责。”
    柳寻州扶着潭老爷下了马车,朝潭老爷鞠了一躬,道:“此是其一,小侄儿在此等候多时,实则还有一事要来跟伯父道个不是。”
    潭老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侄儿是来替我二姨娘来跟伯父赔不是的,衙门这次封了伯父府上的药铺,实乃是我姨娘指使的,是她暗地里收买些小商户到衙门里告了状,又给衙门塞了钱,本来是想胡乱给伯父安个罪名,没成想竟真查出了纰漏。”
    柳寻州看了看潭老爷的脸色,顿了顿,又道,“不过侄儿最是清楚伯父的为人,俗话说人无完人金无赤足,哪有人能十全十美不出一点岔子的。”
    潭老爷老脸一红。
    “潭伯父且安心回去重操旧业,此事乃是因我柳家而起,自然由我柳家平复,家父往常总说潭伯父家于我家有救命的大恩情,即便结不成亲家,我柳寻州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伯父受难。”
    柳寻州说完,拱手行了礼道:“侄儿还有公务在身,实在不能耽搁,衙门俱已打点妥当,见伯父一面侄儿也就放心了,侄儿这……便告辞了。“柳寻州转身要走,潭老爷忙抬手叫住他,哑着嗓子道:“你爹如今怎样了?”
    柳寻州远远地回过身,脸色阴沉着道:“恐怕……恐怕撑不过这几日了。”
    潭老爷闻言,面露悲戚,身子晃了晃。
    “伯父若是有空,便去府上看看罢,我爹他……我爹他心里时常记挂着潭弟……”眼看再说下去就要落泪,柳寻州忙转过身,穿过车马行人,眨眼已是不见了踪影。
    周飞扶着潭老爷的手肘,送他上马车。潭老爷这胳膊细如麻棍,如今握在手里很是硌手。
    马车一路稳稳当当往府上去。
    行到一个茶铺子跟前,前头人群围着堵住了道路。
    周飞正要绕路走,潭老爷却挑开了帘子往人群里看。
    前头围着的正是枫家的铺子。
    枫家的家仆正在外头给人们作揖陪礼,几个站在前头的小商贾二话不说开始掀桌子砸茶碗,还有几个教唆后头的老百姓拿烂菜叶子往铺子里扔,骂着:“打死这个欠债不还的老王八!”
    另一个跟着骂:“砸了这个烂摊子,不讲信用的狗财主!”
    “哗啦”“哐当”——
    茶碗碎了一地,铺子前的匾额也掉了。
    飞腿子平日里是个爱凑热闹的,看见这么多人围着枫家骂,忍不住咧嘴笑着,道:“想当年枫家仗势欺人的时候多威风,一条街的掌柜都不敢在他门口说个脏字,没成想这么快就遭了报应。”
    潭老爷往枫家杂乱的铺子里头看时,里头忽然露出一张恶狠狠的脸,一双怒眼直勾勾的盯到潭老爷脸上。
    潭老爷惊得身子一颤。
    周飞见潭老爷脸色灰白,嘴唇乌青,知道他见了这场面心里有愧,忙甩了甩马鞭子,马车调头绕路走开。
    却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潭老爷这日回到府上便病了起来,全身发热四肢无力,头脑昏昏沉沉竟然连个人话也不会说了。
    原本这几日便是硬撑着的,眼看潭家出了灭顶之灾,哪里敢叫自己病倒了,强撑着一口气到了今日,案子一结,衙门的封条去了,这才松了这口气,人也就垮了下去。
    温中请了大夫来,大夫皱着眉头开了方子,再三交代好生养着,切不可再折腾,摇着头出了府门。
    温中一面差人去抓药,一面叫秦青到少爷那里请人。
    待药熬好了,温中亲自捧着,端到潭老爷床前喂药。
    秦青黑着脸回来说道:“温管家,少爷……他……他不肯来……”
    温中瞥了他一眼,摆了摆手叫他出去了。
    潭老爷一连卧床数日,常有一些外地的商贾乘着马车前来探望,府里头竟是比往常还要热闹上几分。
    又过了几日,来往的络绎不绝,潭老爷实在是没气力坐起来跟那些人说话,便叫温中亲自接待了,留下用了饭便送出了府。
    潭子实这几日乖乖躺在床上看书,又从房檐下把那两只花花绿绿的鹦鹉搬到床头,敲着它们的脑门教它们说话。
    “小畜生,见了我得叫主子吉祥,快了叫主子吉祥……”
    潭子实往两个鹦鹉的食槽里扔了两个小点心,两个红嘴的鹦鹉低着头只顾吃,头也不抬。
    “没良心的下流胚子!”潭子实气的又照两个鹦鹉脑门子上敲了两下。
    一个鹦鹉的头被潭子实敲到了食槽子里,糊了一脸的年糕,抬起头来朝潭子实甩了甩脸,嚷道:“下流胚子,下流胚子!”
    有人在外头“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儿。
    潭子实抬头看去,见窗户外头正有两个人头在晃荡,脖子伸的老长,嘻嘻哈哈在朝里头笑。
    “笑什么笑,没见爷我正忙着吗?”潭子实抬眼瞪了两人一眼,枕着胳膊又躺回到榻上。
    清谷笑嘻嘻的打趣儿道:“爷,今儿真是好兴致。”
    灵玉挨着他并排在窗户外头,却不笑,侧过身子逗了逗房檐下两只小雀儿。
    潭子实道: “闲的没事跑我这里干嘛?帐房里都忙完了?”
    清谷笑了笑,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道:“账房有江涵就够了,咱家生意如今不及往日了,哪里需要那么多人手?”
    潭子实翻个身面朝里,不做声。
    灵玉笑道:“爷,外头天正好,好歹多出来透透气,仔细闷坏了身子。”
    潭子实睡着了似一动不动。
    两只鹦鹉吃够了,扑棱着翅膀叫道:“小鸽子”“蠢奴才”。
    过了半晌儿,清□□:“爷,您自个儿保重。”
    说罢,两人回身拿起地上的包袱,径直出了府去。
    又过了半晌,潭子实翻了个身,坐了起来,窗户外头一个人也没有,好似做了一场梦。
    金灿灿的几绺阳光斜斜打进窗子里,窗格子在地上铺了一大片稀稀疏疏的影子。
    “笃笃笃”,房门被重重敲了三下,大铁锁上的细链子晃了晃。
    “少爷,醒了吗?”温中将耳朵贴到门上,小声问道。
    “蠢奴才!”一个鹦鹉忙在里头叫道。
    另一只鹦鹉叫:“下流……”
    潭子实忙一把捏住那个鹦鹉的嘴,问道:“何事?”
    “少爷,这么些天了,老爷早就不气了,怎么不打开门出来透透气?”
    潭子实哼了一声,不说话。
    温中又贴着门板子说道:“少爷,老爷这几日病的越发重了,昏昏沉沉的一直在念叨你,少爷还是出来罢,去看看老爷……”
    潭老爷的确是在念叨他,稍稍清醒了些便抚着胸口只骂他逆子,不孝子,混账东西,孽障云云……
    潭子实在里头半晌儿没动静。
    “少……少爷?”
    里头哗啦一声响,茶壶碎了一地,潭子实不屑道:“不去不去,我又不傻,去了还不是招他骂,再气的他断了气岂不是要叫人骂成不孝子了。”
    温中暗道,穗城谁人不知潭家出了个不孝子,这会儿装什么孝子,嘴上只能劝道:“少爷多虑了,老爷病重,念子心切,见了你怎么会不喜反怒……”
    “不去不去,那老头就是个神农氏,什么药草没吃过,早就百毒不侵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入了黄土。“潭子实望了眼窗外,又道,“他见了我从来就没个好脸色,若他真想见我,早干嘛去了。”
    温中在外头叹了口气,闷闷地走了。
    翌日清早,换了江涵来敲门,隔着门板轻声问道:“少爷,醒了吗?”
    “江涵?”潭子实冷不丁在里头问道。
    江涵略一迟钝,微微笑道:“是我,你怎么这么些天也不出来,里头潮气大,你出来晒晒太阳也好。”
    潭子实憋着嘴,心里闷闷不悦道:“那个老东西单知道他自个儿有气,从没想过我也有气,既然不叫我撒气,我就一个人闷在房里好慢慢把这气给咽了,少见他一面也好少给他添些气。”
    江涵站在外头抿着嘴不住笑,用手摸着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门板,朝里头道:“人人都说你不学无术不孝不悌,实则你却是这天底下最孝最悌之人,你若心里有气,何不说出来?我虽帮不上你,却能替你分担些,总比自己生闷气好些。”
    潭子实在里头红着眼,这心里有委屈的人最是不能好言慰藉的,三两句就能叫心里那道河堤倒了,委屈也就藏不住了。
    潭子实在里头抹了会儿眼泪。
    江涵在外头等了半晌儿,里头的鹦鹉叫了声:“蠢奴才。”
    潭子实忙抬起袖子胡乱抹了把脸,笑着敲了敲鹦鹉的脑袋,从枕头下摸出了钥匙,开了门。
    江涵正背对着门站着,听到身后房门吱呀一声敞了开来,一回头瞧见潭子实正衣衫不整的立在他面前。
    “你出来了。”江涵微微笑着,伸手替他拢了拢衣襟。
    潭子实抬起手摸了摸江涵的脸,问道:“你怎么瘦了,莫不是你家又出了什么事儿了?”
    “嗯,不是什么大事儿。”江涵岔开他的话,道,“我没事儿,倒是你,这么些天不见太阳,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了。”
    潭子实耷拉着眼皮,外头太阳很是刺眼。
    潭子实抬脚往外头走,走到廊上忽然停住了,回身问江涵,“江涵,我就这么去见那个老东西,会不会又惹他恼怒?”
    江涵笑道:“你爹平日里恼你还不都是为你好,他这两日着实是想见你了。”
    潭子实皱着眉头往前走,走到他爹的卧房门口,特意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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