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鬼 作者: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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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枫逸早打发丫鬟送来早膳。
枫逸这几日已大好了,一个小妾名唤月如的,正给他捏肩柔背,想是知道枫逸关着潭子实一事,便多嘴道:“爷如今偏生如此优待那个小白脸儿,可惜他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枫逸也不恼,摸着指上的玉扳指,笑道:“管他是个什么东西,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东西,且慢慢儿养着,再倔的驴也能乖乖给我拉磨。”
小厮在外头开了锁,丫鬟端了羹汤进去,伺候潭子实用膳。
正用饭时,房门吱呀一声敞开条缝,潭子实瞥了一眼,只当是风吹的。
外头小厮互相看了看,只当谁碰了门,仍旧掩上。
却说潭溪也多日不出那房门了,如今一出来,只觉浑身畅快无比,在院中瞎逛了一遭这才想起正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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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恩怨
出了拱门,院里又是穿堂又是游廊曲径,竟是比往日的潭府还要端庄华贵些,看的潭溪眼花缭乱。
这日却不凑巧,枫老爷一早就带了人往城外庄子上收账去了,潭溪寻了一日未寻到人,至晚间回去时,关着潭子实的房门早锁了,只得在外头呆了一夜。
枫老爷一去便是两日,到了第三日晚时,潭溪才寻到人。
枫老爷夜半贪.欢,同小妾闹到夜半才睡下,潭溪趁着枫老爷入睡,才能入他的梦。
枫老爷一大把年纪了却也免不了还有老牛吃嫩草的心思,梦里倒是还老风流,正在秦楼楚馆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乐的合不拢嘴。
潭溪咳了咳嗓子,走到近前,搬了个软凳坐在枫老爷面前。
枫老爷正在兴头上,见潭溪坐在面前碍眼,便丢开怀里的姑娘,瞪了他一眼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坏老爷的兴致。”
潭溪暗骂,好个不要脸的老色.鬼,脸上却不动声色,只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枫老爷见周围姑娘们都盯着他们看,只得起身,随着潭溪到了一处僻静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找老夫何事?我还有要事在身,你就快些说了罢。”
潭溪笑道:“你便是枫家老爷了?”
枫老爷点了点头。
“你有九个姨太太,五个通房丫鬟,一个长女,一个嫡子,并三个庶子,我说的可对?”
枫老爷扬了扬眉。
“你这个嫡子实则算不得嫡子,是你夫人从姨太太哪里过继来的。”
枫老爷忙道:“你是何人?怎得知道这么些?”
潭溪仍旧道:“你这嫡女十三四岁便许给了江家,江家早几年前儿因兵乱连夜逃走,未带上你家小女,你家小女如今却成了个疯疯傻傻的痴人,我说的可对?”
枫老爷一把揪住潭溪的胳膊,怒道:“你究竟是何人?缘何打探我枫家的底细?”
潭溪从胳膊上捋下他的手,笑到:“我并没有打探你的底细。”
枫老爷瞪着眼道:“那你怎知道这么些?”
潭溪笑道:“我是神仙。”
枫老爷一听这话,先是一愣,接着露出一脸嘲讽,龇着牙道:“小公子,老夫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枫老爷转身儿要走,潭溪又道:“当年潭府那场大火是你枫家放的,是也不是?”
枫老爷一僵,错愕万分。
潭溪哈哈一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儿,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我看的很是清楚。”
说话间,花阁如水墨一般褪去,梦境转换,两人已在一处酒楼入座。
桌上菜蔬果品俱全,潭溪看了看发愣的枫老爷,笑着捻起一盅温酒,慢慢饮下。
枫老爷拱手道:“小人肉眼凡胎,未能认出神仙,还望大仙莫怪。”
潭溪又斟了酒,摆手笑道:“不怪不怪。”
枫老爷斟酌着说道:“不知……大仙此来,有何指教?”
潭溪吃了手里的酒,方才笑道:“你莫要怕,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假,但我此来,并非是为了叫你偿罪的。”
枫老爷忙拿袖子抹了抹额上的冷汗,笑道:“大仙果真好度量……但不知到底所为何事?”
潭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是受了月老所托,特地来给你家大小姐配姻缘的。”
枫老爷忙道:“劳驾大仙了,只是她如今有些呆傻,谁还肯娶她?”
潭溪道:“你可知潭家如今还有个独苗儿?”
枫老爷汗颜道:“莫不是那个早不知去向的潭小少爷?”
潭溪点头笑道:“正是他,只是如今他可不是什么小少爷,说起来也老大不小了。”
枫老爷脸色一僵,道:“独他不成!”
潭溪问道:“为何?”
枫老爷猛地从凳上站起,冷着脸道:“你明知我们两家是世仇,为何还要叫我两家结亲?”
潭溪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家小姐本就与那个潭子实有缘,此乃是天意,他娶了你家小姐,可不就是来替你们两家化解冤仇的吗?”
枫老爷听完,脸色瓦黑,甩袖便走,“即便你是仙人也不能强人所难,恕老夫难从,告辞!”
潭溪忙追了出去,老头撅着头,气哼哼的走进人堆里去了。
潭溪咧嘴笑了笑,阳世里他虽不能穿墙遁地,在梦里却是来去自如。
潭溪看准了枫老爷走的方向,一头扎进巷子里,穿墙直走,不出一刻,便截住了枫老爷。
老头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道:“你莫要强人所难。”
潭溪笑道:“我哪里强人所难,这乃是天意,你且听我说,这……”
不等潭溪说完,老头气急败坏地甩了甩袖子,扭头就走。
潭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仍旧穿进墙中,死死追着他不放。
枫老爷走的直喘气,抬头见面前正有一家酒肆,忙抬脚要进去歇时,却见楼上朱红的栏杆后忽然冒出个人,正对他咧嘴。
枫老爷跳着脚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这门亲事儿死也不定!”
说罢,忙转头走了。
潭溪笑吟吟地看着他走远,又穿进墙中,追了去。
如此围追堵截,枫老爷起先是大步走着,后来便不顾老脸,见了潭溪撒腿就跑,最后实在跑不动了,瘫坐在地上,告饶:“大仙……大仙饶了我吧,我一把老骨头实在跑不动了。”
潭溪道:“只要你答应了这门亲事儿,我就饶你。”
枫老爷喘着气道:“大……大仙,除了潭家小少爷就没有其他人选了吗?”
潭溪道:“婚姻大事岂当儿戏,月老的红线牵了谁,便是谁的命。”
枫老爷苦着脸,道:“……我枫家与他潭家的冤仇岂是如此轻易就能一笔勾销的。”
潭溪问道:“世上没有化不开的仇,你就不要这么小肚鸡肠了。”
枫老爷擦着汗道:“大仙,你有所不知,我与潭老头乃是不共戴天之仇,如何能化得开。”
潭溪道:“哦?”
枫老爷站起身,哭丧着脸道:“夺妻之仇,叫我枫某丢尽颜面,这仇,这辈子也消不去!”
潭溪暗自好笑,自古红颜多祸水当真不假,便问道:“这么说来,潭子实还是你旧情人之子,这不是亲上加亲麽?”
枫老爷缓缓背过身去,眼前气象瞬息间褪去又重现。
梦境瞬移。
潭溪反应过来时,已经身处在繁华闹市里,眼前是一支长长的迎亲队,人马皆是红的,连路人也被染成了红色。
唢呐声中,大红的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开,潭溪忙捂住耳朵。
大红轿子一颠一颠地踏着唢呐声前行。
车马前,年轻气盛地枫老爷穿着大红袍,胸前系着红花,满脸春风得意。
路人指指点点道:“想不到,最后是这枫少爷娶了京城的大美人儿,真实可惜啊可惜……”
有人道:“可惜什么,我看也是郎才女貌,这枫少爷也是一表人才……”
又有人道:“虽是一表人才,到底还比不上潭少爷风流多才……”
枫老爷此时正意气风发,朝身后的小厮们挥了挥手,大把大把的铜钱儿碎银往人头上砸。
那几个说可惜的人一面捡钱,一面忙改口称赞道:“倒是也不算太可惜,枫少爷到底阔绰,家大业大也招人喜欢……”
潭溪正伸着脖子张望,忽然瞧见人群里闪过一张脸,极像潭子实。
再细瞧去,那人却比潭子实端庄百倍,潭溪料想,这人恐怕就是年轻时候的潭老爷了。
夜幕降落,星辰才出,人间万家灯火,枫家正红绸绕梁,凑这千金难买的春宵一刻。
忽然,有人打翻了杯盏,夜开始乱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不见了,少夫人不见了……”
门楣上血染的红绸淌下血来,影影绰绰中蹿出妖艳的火蛇……
潭溪屏气凝神,好似在看一出好戏,眨眼间又是白昼。
潭府,此时已乱成一锅粥。
厅上,潭家少爷笔挺挺跪着,高堂上白发父母指着他的鼻子骂:“孽障啊孽障!”
枫家少爷大红的喜袍还未脱,气急败坏地跳脚,只骂:“禽兽不如的畜生!”
枫家老太爷拄着拐杖,杵在地上噔噔响,骂道:“你们潭家仗势欺人,越发无法无天了,抢占我茶铺的地界儿也就罢了,如今连我这没过门儿的儿媳妇也抢,实在天理不容!”
乱哄哄的厅堂上站出来个红衣女子,扑通跪倒在枫、潭老太爷脚下,字正腔圆道:“此事与潭禺山无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罚要打都冲我来。”
她爹腾的站了起来,一拐杖打在女儿背上,骂道:“混帐东西!有你说话的份吗?”
红衣女子忍者痛,哭道:“我是你生的,我是混账,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先就一心许了他了,你何苦逼我……”
“你……”她爹气的不轻,凶神恶煞道,“我今儿非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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