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都市之鸾宣+番外 作者:小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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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刚才短暂的休息,那名受伤的驱魔人挣扎着和我并肩站在一起。他长着黄皮肤、黑眼睛,但一看就知道是日本人。
"你也是驱魔人?我没见过你。"他用日文说。
"我不是驱魔人。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吧。"我警惕地盯着缓缓逼近的吸血鬼们说。吸血鬼们前进得很慢,也很小心,包围圈很快就会缩小到无可退让。
他有些意外,但认可了我的话,点头说:"我们已经向总部汇报,相信支援很快就到。"他拾起落在地上的十字架,转头对我说:"你可以叫我藤井。你呢?"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我死在这里,没有必要让他把我战死的消息带给白小花,如果我侥幸能活下去,也将离开东京不再回来。
其实对付吸血鬼我不太在行。吸血鬼喜欢的是欧洲贵族式的生活,他们夜里睡在棺材里,偶尔会乘着夜间的火车旅行,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参加狂欢派对,在黑夜里俘虏一个个美丽的少女或少年。
虽然不太想用逆刃银丝,这时候什么也顾不上了。我把逆刃银丝抽出来,迎风一抖,逆刃张开,闪着凛凛寒光。驱魔人用的武器都有清圣之气,银质武器又是吸血鬼的克星,这东西对他们很有威慑力。如果我能把逆刃银丝刺进他们的心脏,虽然不能像银质十字架一样把他们变成灰,造成不可愈合的伤口还是足够的。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吸血鬼倒下两个,藤井完全失去行动能力,我后背和左边大腿靠近膝盖的地方各被撕开一个大口子,血从那两个口子不断往外涌,每动一下就觉得剧痛钻心。吸血鬼被鲜血的气息激得发了狂,动作越来越快,像是五只上足发条的电动机不停地冲上来,除了拼命舞动逆刃银丝,我没有别的选择。
藤井开口求我:"不要管我了,你走吧!"
我紧咬牙关,把逆刃银丝舞得更急,割开一只吸血鬼的咽喉。吸血鬼的身体即使受伤也能迅速愈合,但具有清圣之气的银器造成的伤口是不能治愈的。鲜血从他咽喉里往外涌,他捂住咽喉退开,别的吸血鬼前赴后继扑上来。
"你走吧!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藤井捶打我的腿,绝望地叫道。
"你不是说支援很快就会到吗?"我稍一分神,胳膊上被抓了一爪子。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到。也许他们到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死了。"藤井苦笑,"这里是我的战场,不是你的。"
我笑了笑:"不,这里是我们共同的战场。"
刚才扬起逆刃银丝的刹那,分明有几道黑色的身影划破夜空。驱魔人和吸血鬼虽然穿着同样的黑色礼服,但从款式上一眼就能加以区分。
妖兽都市之鸾宣 正文 第41章
章节字数:3332 更新时间:08-02-16 23:06
一只尖爪从我胸口伸出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它已经缩了回去,冰一样的东西灌进身体里,我痉挛了一下,把逆刃银丝甩向身后,刺进偷袭者的胸口。背后传来一声惨叫,我用力一拉,又是一声惨叫。我的手不停发抖,连逆刃银丝都拿不住,摇晃了两下,我扑通一下跪到地上,膝盖处的伤口因强劲的撕拉而裂得更开,瞬间又疼出我一身冷汗。
迎风而来的十几名驱魔人杀进吸血鬼中间,战局倾刻逆转,身为猎杀者的吸血鬼成为被猎杀者。
这些驱魔人的衣服并不完全相同,不同款式和配饰是不同身份的象征。衣襟处佩金质胸针的是金牌驱魔士,衣襟处佩翡翠胸针的是翡翠圣战士,排挂三颗银质大流星坠的是九级驱魔人,还有一个家伙没有载任何佩饰,剪裁合体的黑色风衣随风飘扬,每一次进攻都犀利完美得无懈可击,防守更是滴水不漏。他的身手竟然在所有金牌驱魔士和翡翠圣战士之上。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在空中的一个转身终于使我看清了他的脸。
洗去了妩媚风情,那张漂亮的脸上只剩冰霜般的冷漠。我都快忘了这张脸的样子,我甚至已有很久没有想起过他。可只是这样的一个转身,我吃惊地发现爱火像石灰岩一样从我心底喷薄而出。
我的爱是毒药,鸾宣就是药引,不管毒潜伏多久,他只要出现,就能在一瞬间使我毒发身亡。
这一次我恐怕真的要死了。
我苦笑着捂住胸口的血洞往黑暗中爬去。
我的速度很慢,但没有关系,听过《龟兔赛跑》的小朋友都知道只要持之以恒就可以胜利。我终于把自己藏到一排冬青树后面时已累得一动都不能动。不做驱魔人的两年里,我改变了很多习惯,比如随身不再带伤药。血液从身体里不断往外涌,我想撕点布条绑扎伤口,可手软的连衬衣的布都撕不动。
我放弃了,安静地靠在冬青树浓密的树枝上。
现在我可期望的只有一件事:鸾宣不要发现我,别的驱魔人不要认识我,让我默默地死在这里,等到明天像遇难的普通人一样被收殓,送进火葬场。这类死亡的处理一向低调,不会惊动市民。只是不知道白小花会不会像十年如一日地找凌厉一样找我。
也许是云遮住了天上的月亮,视线暗下来。
我仰头往上望,想最后再看看夜空,却遇到一双比星辰更亮的眼睛。我呆住了。月光把他的脸照得纤毫毕现,我甚至能看清他唇边细短的胡茬阴影。
他慢慢弯下腰,慢慢把我搂住,手抖得像传说中的鼠标手。他在我身上摸了几下,退开一点,慢慢摸住我胸口的伤处。我想制止他,却使不出力气。他回头叫几个人的名字,叫他们赶快叫救护车来,那边立刻有人答应。
他给我上药的时候手一直在抖,怎么也抹不上去。他拔出匕首在自己手臂上插了一刀才制住可怕的颤抖。我看着挺心疼的,就是懒得说话,也不想动。这种液装伤药是驱魔人研发中心特制的,只要抹到伤口上立刻就能凝成一层保护膜,止血效果一流,只要运动幅度不太大,伤口一般不会再裂开。
处理完我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他把衣服脱下来铺到地上,把我平放到上面。我说:"你的胳膊。。。。。。"
他俯下头吻住我的嘴,没有欲望,只是唇贴着唇。我明白他是不想我说话,就闭上嘴。他一直在发抖,不说一句话,只是保持着和我唇贴唇的姿势。滚烫的眼泪从他紧闭的眼睛里溢出来,滴在我脸上。
莫名其妙的,我和他一起颤栗起来。为了他这样的痛苦,我愿意原谅他的一切,包括那一次次刺伤我的多情和背叛。
许久,他硬咽着说:"我看到你的逆刃银丝丢在地上,就找了过来。。。。。。小榭榭,你还知道回来吗?"
我觉得疲倦,有很多话想说,又仿佛什么都不想说。
鸾宣温柔地抚摸我的眼皮,“不要睡……肖榭,看着我好不好?你不要睡……”
我心里一惊,猛地睁开眼,大声说:“我不会睡的,你放心。”为了安慰她,我故意很大声,但邓那些字离开嘴,我却发现他们一个个都虚弱得像风中残烟。眼皮不听我的话,不断垂落,一股力量拉着我往一个黑暗的所在去,我知道这样很危险,绝对不可以睡,因此也很努力睁大眼。
“你不是要问我喜欢不喜欢你吗?”鸾宣抚摸着我的脸说,“我都讲给你听。但我只说一次,所以你一定要认真听。”
我连忙竖起耳朵。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很坏……很坏的,我想这个家伙真漂亮,要是能带床上一定很棒。我真的很坏啊……对,这样瞪着我,不过别生气,听我……听我慢慢往下说……”鸾宣喉头哽噎,说着说着就会停住,要深吸一口气才能往下说。
“你开始的时候一点儿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很不服气。不过我喜欢高傲的人,征服这样的人很有快感……又生气了?乖,别生气,听我继续说……”鸾宣抹了抹挂在脸上的泪,微微一笑,“在上海和苏州之间跑步的时候,我就跟在你后面,看你跳起来拍车窗,扮鬼脸吓里面的人,你跳到火车上面抽烟的时候,我站在火车尾厢看你……你独来独往,不和人说话,自己一个人玩……我心想这家伙这么可爱,性格怎么这么孤僻,过这样的生活不会觉得寂寞吗?”
“肖榭,睁眼!”鸾宣轻轻拍打我的脸颊。我提了提神说:“我听着呢。”
“睁开眼睛听好不好?看着我的眼睛。”鸾宣在我旁边躺下,用手支着头温柔的看着我,“对,就这样,看着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也许是我帮梵呗抹完药发现你在门外睡得流口水的时候……也许是从海里把逆刃银丝找回来给你的那天……肖榭你知道吗?那天你又惊又喜想要哭的表情多可怜。你整天做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其实根本是个脆弱的小孩。反正从那天起我就不想把你骗上床了。我想好好宠着你,让你不要再一个人坐在火车上寂寞地抽烟,不要再自己跟自己玩儿了。”
“我这么喜欢你,可你根本不把我往眼里往,那天我离得你近一点还挨了一拳打伤了鼻子。回到苏州,我被人拉出去灌酒,喝了一半我突然很想知道你在干什么,打电话给你你不接,我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神经,就是想知道你在干什么,我溜出去跑你家找你,却发现一个女人穿着你的衣服从你房里出去……我当时真想把那女人给一巴掌给拍死,可我哪儿敢动你的人啊,你还不把我的皮给扒了……”
最后一句我觉得有点可笑,可是却有点儿笑不出来,我分辨:“我和她没什么……”
“我相信,你说没有就没有,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信。”鸾宣点了点头,摆弄着我的头发说:“可那时候我不太相信你说你们没什么的话,我以为你是害羞。把直人掰歪不容易,可就这么被打败又有点不服气,我就想,那女人能跟你睡,老子也要跟你睡。你不许我在你那儿住,我只好编瞎话说第二天就要回四川。我以为你多少要有点儿离愁别绪什么的,可等了半天没等到一句挽留的话,第二天醒过来你就叫我滚。我郁闷了几天,还是放不下你,打电话约你去酒吧喝酒,你去倒是去了,却一脸不耐烦,甩都不甩我,宁愿跑过去和调酒师去聊天。我不见你郁闷,见了你更郁闷,可看着你被灌又舍不得,最后自己被灌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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