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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Ⅲ03借寿 作者: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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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我们昨晚看到的都是假的,并且我们杀掉了所有鹖狼,这对魇梦缔造者一定是很大的伤害,」张玄很兴奋地说:「所以,他就算没受重伤,现在的状况一定也很糟糕!」
  他们所见到的未必是假的,不过现在这些不是重点,而是这个人跟在魇梦事件中出现的对手是否是同一人,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他又是运用什么手段,可以轻易破解张玄的符阵,把娃娃引入梦境中的?
  「张玄,」聂行风问他,「你身体还好吧?」
  「好得不能再好了! 」
  「那跟我出门,」聂行风回房换衣服,「我要去会会素问。」
  「我也去!」
  看聂行风的行动,张玄就知道他心里有底了,立刻跟上,又转头看银白,银白马上后退,「我还是陪娃娃睡觉好了。」
  真是毫无战斗力的蛇妖啊,张玄几乎以为之前化身为龙跟嘲风激战的一幕是他的臆想了,摆摆手,随聂行风跑回房间,至于银白,随他喜欢吧。
  「那你照顾好娃娃。」出门时,他向银白交代。
  「放心,」银白靠在楼梯上微笑看着他们离开,「至少我不会吃掉他。」
  +++++
  两家距离很近,张玄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马灵柩的门前,抢先按了门钤,没人回应,他探头看看旁边的车位,马灵柩的车不在,不过素问应该是在家的,便继续按门钤,可连按了十几下,里面依旧静悄悄的,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素问会去哪里?」他转头问聂行风。
  「也许有他需要做的事。」
  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张玄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电话,顺路往回走,聂行风跟他一起离开。
  二楼某个房间里,素问一直站在窗帘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两道模糊身影走远,隔壁卧室传来咳嗽声,把他从恍神中唤醒,急忙走去隔壁,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病倒?」
  「昨晚突然来寒流,受了点凉。」
  初九横躺在沙发上,像是在自己家似的那么随意,如果不是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的话,这副样子更像是在享受午睡时光,接连的咳嗽让他的身躯稍微蜷起,素问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感觉得到他在压抑不适,认识了这么久,他还从没见初九病得这么厉害过。
  「我去帮你煮碗红糖姜水吧,给你发发汗。」
  既然初九不想说实话,素问也就没再问,准备离开,把空间留给初九——真是个矛盾的人,特意跑到自己家来,说要休息,却又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刻意克制不适,这样做不是会更不舒服吗?
  「记得去姜片,」男人缩在沙发上有气没力地说:「我讨厌老姜的辣味。」
  去掉姜片的红糖水还怎么发汗呢?
  好像人生病后都会变得很任性,初九这样的形象素问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好笑地说:「要不我去找感冒药好了。」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这病吃药好不了的,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素问转回到初九身边,蹲下来,这样便于看清他的脸色,说:「我知道,有许多事就算你说了,我也帮不上忙,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讲出来,这样我心里也踏实些。」
  一阵沉默后,初九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些事不是不想说,而是太多太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甚至他怕说了之后,他们再也回不到这一刻温馨的时光里,想了想,交代:「别跟张玄和聂行风走太近。」
  「因为昨天我们遇到的那个孩子吗?」
  「不光是这样……他们很危险,」顿了顿,初九又说:「我不是说他们危险,而是他们随时都处于危险状况下,跟他们做朋友,很容易被牵连到,我不想你受伤害。」
  「所以你才特意跑来提醒我不要去见他们?」
  素问说得很委婉,其实初九刚来时满身充斥的杀气把他吓到了,那不是提醒,根本是勒令吧?不给一点原因就禁止他开门,这种霸道的做法让他有点小小的不快,但不快很快就在看到对方的虚弱后转为担心,他其实非常想知道,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谁把初九弄伤的?
  初九没直接回答他的提问,而是问:「可以把你跟娃娃相遇的详细过程跟我说一遍吗?」
  「好。」
  素问盘腿在地上坐下,初九顺着相握的手也翻到了地毯上,靠在他身旁,又觉得不太舒服,说:「变回原形吧,帮我取取暖。」
  冷的话可以盖毛毯啊,素问探身去拿被初九扔在一边的毛毯,就听他嘟囔道:「你在马钤薯面前都常用原形,为什么我就不行?」
  「他是我的主人啊。」
  「我也是啊。」
  声音很小,素问没听到,再去问时,初九就不说话了,换成一阵阵的咳嗽。跟生病的人没什么道理好讲,素问只好变回原形,靠在他身旁躺下,看到白狼显露出难得一见的九尾,并把尾巴搭到自己身上,初九突然觉得自己这次受伤很值得。
  小狼长大了,尾巴长得可以当毛毯,将他整个人卷在里面,初九把头枕在狼身上,说:「好了,现在你可以讲了。」
  +++++
  张玄接到的电话是左天打来的,还是关于富豪之子失踪案的事,张玄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让他把对方的生辰八字报过来,答应回家帮他卜卦,电话挂断后,聂行风问:「那个人会不会也遭遇怪物袭击了?」
  「不知道,先问一卦再说。」
  两人回到家,左天把失踪者的八字传了过来,还特意附了他的照片,是个才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张玄没去管照片,直接照他的生日卜了一卦,是卦噬磕,主刑狱天牢,乃大凶,他打电话跟左天讲了后,左天马上就急了。
  「这是死还是活啊?你给个明信,我也好去找。」
  都说是大凶了,就算还活着,也是九死一生,张玄说:「去东南方找找吧,兴许还有救。」
  挂断电话后,张玄对聂行风说:「我要去香烛店转转,你呢?」
  聂行风要去公司,他走后,张玄去娃娃的卧室看了看,娃娃还在睡觉,银蛇则盘在他身旁休息。
  睡这么多,可千万不要半夜又来精神再跑出去发狂啊。
  张玄吐着槽,比划了一下孩子的个头,突然灵机一动,跑去隔壁的穿衣间找出以前霍离陪他做道场时穿的道袍,开车出门。
  第七章
  张玄在外面转悠了一下午,等傍晚回到家,大家已经都回来了,他刚进去,就听到某个人响亮的大嗓门。
  「这椒盐香鱼是我刚学的,尝尝看,味道够足吧?你们做模特儿的也不能成天吃素啊,娃娃,你先来一块。」
  厨房里传来久违的肉香,张玄感动得都快热泪盈眶了,不过眼神扫过放在门口的大旅行箱,他立刻警觉起来,几步跑进厨房。
  魏正义刚把一块鱼肉夹进娃娃嘴里,抬头看到张玄,他咧开嘴,热情地打招呼,「师父,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没有,」张玄直截了当地给回答,「你怎么在我家?」
  「小白把我赶出来了,我只好来投奔师父您。」
  「如果我没记错,好像出门右拐,五十步之内就是你家。」
  魏正义眼看天花板,不说话,于是张玄替他回答了,「要是你怕碰到乔,那我告诉你,他根本没回来。」
  「欸!」魏正义吃惊地瞪大眼,「可是他说……」
  「你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坏人说的话呢?」汉堡站在水晶灯上,讥笑:「说不定他还在意大利呢,玩黑道的人都是很忙的。」
  「好了,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吧,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你。」
  看在桌上几道荤菜的分上,张玄大度地拍拍徒弟的肩膀,自己跑去拿了碗筷开始吃起来,荤菜味道都不错,他忍不住称赞:「你去意大利住了段时间,手艺练得不错,乔很有口福啊。」
  「是啊,惹师弟生气的时候,只有这招可以保命,能不努力练习吗?」
  汉堡刚爆完八卦,就被魏正义伸手弹来的一道剑光从灯上打了下来,它扬起爪子要反击,张玄拍拍桌子。
  「吃饭吃饭,汉堡你去准备一下,明天不用监视林纯磬了,我要跟娃娃去做道场,你陪娃娃。」
  汉堡很不爽,叫:「为什么我要给一个小鬼当保姆!?」
  它口中的「小鬼」当然指的是另外的意思,张玄抬起头,不悦从蓝瞳中散出,汉堡不敢再说什么,踱着方步像没事人似的去了银墨兄弟那边。
  +++++
  饭后,张玄把娃娃拜托给钟魁,他带魏正义去书房,先问了他的情况,魏正义这段时间一直借故窝在小白那里,最后实在赖不下去了,才硬着头皮回来,他担心回家碰到乔,就直接跑过来了,至少在张玄这里,乔要动手还会有几分顾忌。
  「你能躲多久呢?早晚还是会被报复,还不如早点承认错误比较好。」
  张玄对魏正义和乔之间的恩怨没兴趣,把话题转到警局方面,当听说警局大换血,魏正义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这反应证明他知道的还不如张玄多,张玄忍不住嘲笑:「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人联络你,可能你的位子被顶了,你都不知道。」
  「位子被顶还是小事,如果我的顶头上司挂了,那我这个卧底不就真成黑道了?不行,我要问问我爸,看这是怎么回事。」
  魏正义焦急地说完,摸出手机打给父亲,接电话的是家佣,说魏父、魏母出门旅行去了,周末才回来,他转打父亲的手机,却打不通,不过父母有心情旅游,那看来问题不大,他放下手机,说:「我明天去警局问问情况。」
  「警局回头再去,你先找个熟人打听一下昨晚或者近期有没有计程车司机被虐杀的事件。」
  张玄简单说了自己的遭遇,又说:「我明天上午有个道场,准备带娃娃去见识见识,你也去好了,参加的人可能会很多,那边的佣人我不放心,到时你帮我照看他一下。」
  「做道场为什么要带娃娃?」魏正义已经从钟魁那里听说了娃娃寄宿张家的原因,奇怪地问:「网上的流言还没完全清除,你就不怕多生是非?」
  「董事长说就是因为那些流言,更应该带娃娃到处走走,免得让某些人借题发挥,再说,娃娃都快三岁了,多学点东西也是好的。」
  是快三岁,不是快十三,再说师父那些近乎坑蒙拐骗的东西也没必要学吧?
  当然,这些吐槽只在魏正义的大脑里晃了晃而已,打死他也不敢在这时候得罪张玄,一口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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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张玄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娃娃睡得很香,小呼噜一直打到早上,反而是他自己,因为心里有事无法睡沉,清晨才眯了一觉,睡得正香时就觉得胸口出奇的重,娃娃趴在他身上,拽着他的衣领,大叫:「玄玄起床啦!起床啦!」
  这简直就是个天然大闹钟,每天同一时间执行叫醒服务,张玄把被往头上一蒙,只当听不到。见他没反应,娃娃又开始扯他的被角,加大声量继续叫,张玄被那MAX的声量吼得耳朵疼,钻在被子里苦着脸想——他一定尽全力把麻烦解决掉,赶紧把孩子送走,这样持续下去,他会神经衰弱的。
  还好,娃娃吵了一会儿,被聂行风进来抱走了,让张玄得以再睡个回笼觉,等他起来时,大家早饭都吃完了,聂行风看看他的脸色,说:「要不我跟陈文靖打个招呼,把做寿往后再延两天。」
  「不不不,临时改约,会影响我的天师声誉的。」
  张玄一口否决,他可不会说为了带娃娃去见世面,他把孩子的专用制服都准备好了。
  吃完饭,张玄拿出改好的制服给娃娃换上,是一件金黄色的小道袍,还带有帽子和同色的小布袋,缝制得体的道袍穿在娃娃身上,看得大厅里的众人一齐掉下巴,张玄很得意地说:「这本来是小离的,以前这种祭祀都是我们兄弟一起上阵的,现在换父子档了,怎么样,娃娃很可爱吧?」
  「张玄……」聂行风欲言又止。
  他怎么感觉张玄所请的带娃娃去见世面是借口,实际上他是真心希望把娃娃培养成天师后备军,要是那样的话,爷爷会杀了他的……不过看到张玄兴致勃勃地给娃娃摆弄衣服,又梳理头发,聂行风没忍心扫他的兴,反正这家伙做事三分钟热血,也许这次也是突然心血来潮吧?
  就这样,聂大总裁听任了情人的胡闹,看着他把孩子打扮好,弄得像人形娃娃似的,可爱中还带了几分滑稽,钟魁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张玄,你们这是要去唱大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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