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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蔽日总是妖(第四卷) 作者:龙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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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奇幻魔幻 灵异神怪 都市情缘

  “这易勋虽然是和尚,长得倒是很好看。”
  “那是……听说陛下当初是在扈州化生池遇见了国师,明日便要把护国寺改为化生寺,还要赐他什么钦天行舍。”
  “哎,还是小声些吧。你们难道不知道今天有人私下议论这事,结果恰好被陛下撞见,当场就给拔了舌头。”
  法渡的手在棋盘之上停了一停。
  “师父?”雪休不明所以的望着法渡。
  法渡捻着棋子微笑:“你的棋艺最近颇有长进,很快就要超越师父了。”
  “并非弟子长进,只是师父心乱而已。”雪休撇了撇嘴,“算了算了,师父既然心不在焉,雪休还是先回房就寝了。”
  法渡紧紧攥着手心里的死门,甚至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变得越来越清晰。
  从早上兰若告诉他宝殊要封他为国师开始,就好像忽然推动了命运的□□,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惊心动魄起来。
  化生寺,钦天行舍,易国师。
  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是他自己创造了自己的过去,自己书写了自己的命运。
  “师父,陛下……陛下他……哎哟!”
  法渡望了一眼急慌慌跑进来却在门口绊倒的雪休,微微一笑:“陛下把这里改名为化生寺,作为国师行馆。另外赐封钦天行舍,赐了封地和食禄,这些我都知道了。”
  “师父果真有未卜先知之能。”雪休读惯了圣贤书,对于法渡的作为虽然有些微词,对于他的本事确实饰发自内心的敬服,“只是就封国师之事,今□□堂之上都吵起来了。”
  “那是自然。”兰若跟着进来,“陛下忽然宣布册封国师,把那些老顽固打了个措手不及。昨天他们还没想到对策,今天势必会刻意筹措言辞针对陛下。”
  宝殊年纪轻轻仍能在一片反对声中沉着应对,没有半分退让,这已经出乎法渡的意料之外。岁月给予宝殊的阴戾和怨气被以一种不肯妥协的偏执表达了出来,而这对他来说恰恰是不利的。
  为君之道即是进退张弛的道理,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宝殊的坚持不过是给了敌人一个除掉他的理由而已。
  法渡微微沉吟:“宝殊杀了多少人?”
  雪休与兰若对视一眼,轻声答道:“先是拿户枢使杨大人杀鸡儆猴,后来户部陈大人替他说情,落了个全家抄斩……到最后右相撞柱以死相逼,才算止住了。前前后后斩了六位大人,抄了两户,牵连数百人。”
  法渡皱着眉头。
  宝殊所能做的无非就是用杀戮来封堵别人的嘴,而人心到底是封不住的。
  “师父不用担心,陛下始终是护着你的。”兰若答道,“为今之计,只要师父为朝廷立上一功,陛下那里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封赏师父,师父的处境也不会那么为难。”
  “说得正是。”话音才落宝殊就径直走了进来。
  “陛下进来为何不先派人知会一声,寺里也好为陛下准备好接驾仪仗。”法渡抬眼望他,宝殊脸上竟然是一副等待被夸奖的神情,更惊人的是他身上属于帝王的气息正在逐渐被枉死的怨气所遮蔽。
  “陛下?”宝殊低声笑道,“国师这是在生朕的气吗?”
  法渡示意雪休和兰若离开之后才叹了口气:“陛下到底希望我怎么做?”
  宝殊慢慢挨着案几坐下来:“很简单,我要一场足够大的叛乱。”
  法渡皱着眉没有回答。
  “那群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当年之所以把朕找回来,就是因为没有人愿意为保住皇位去拼命。如今也是一样,只要再来一场叛乱,而你可以替朕平息叛乱,那么便再也没有人可以撼动你国师的地位。”
  法渡忍不住笑起来:“陛下真是太抬举易勋了,易勋只是一介无用之人,连打坐念经都做不好,又怎能承担平息叛乱之重任?”
  宝殊答道:“平息叛乱不过是件寻常之事,若你想做,必定胜过千军万马。”
  法渡耐着性子和这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孩子讲道理:“就算你说得没错,又该上哪去找一场足够大的叛乱?”
  “我说他会叛,他自然就会叛。”宝殊的答案完美得无从辩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甚至不用罗织罪名,只要稍稍用些手段,也能逼得对方反叛。
  宝殊停了一停:“哪怕他不叛,我说他叛了便是叛了。”
  法渡望着面前这个人,他分明是个身量还没长足的少年,可心里却装着比很多成年人更加成熟而深沉的城府。
  更可怕的是他现在的实力并不足以承担他心中过于庞大的蓝图。
  宝殊见法渡不说话,态度忽然软了下来:“你也别生气,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放心,你要是真的不乐意我也不逼你,反正你就是去演场戏,也不用真的上阵杀敌。”
  法渡皱着眉头:“那陛下认为叛乱应该发生在哪里?”
  感觉到他态度松动,宝殊脸上的笑意顿时像花朵一样盛放:“扈州。”            
 
  ☆、第204章 从此而归
 
  当年六月,扈州节度使仝越起兵反叛。最初宝殊为了让这场反叛看起来更加震撼于是有意放任战事发展,然而这种刻意的不作为在外界看起来无非是朝廷昏聩无能,直接助长了叛军的气势,一路势如破竹,竟然真的成了气候,沿途甚至有州邑认为梁朝气数已尽而选择对叛军直接投诚。
  茉莉的花期通常是五月到八月,而今年六月里忽然来了一场大雪,满城茉莉就随着战火蔓延的消息一同凋谢殆尽。
  这一场雪,在百姓看来也成了梁朝气数已尽的征象。
  “师父,你不是说不愿替陛下出征吗?”雪休拥着一床被子不住的打喷嚏,身边垒着的典籍不住的摇晃,只要磕碰到一个石块就会有几个卷册掉落下来打在他身上。即便如此他也还是牢牢的倚靠在那堆卷册旁边,生怕那些用牛皮绳拴起来的竹片有个什么闪失。
  “我并非是代他出征……”法渡的话只说了半句,跟着摇头苦笑。
  扈州反叛之事一起,如今在帝京之中四处弥漫着恐怖压抑的气氛,虽然起因本在宝殊意料之内,而反叛之势却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烧遍了天下。
  最初点火那个人或许也没想到那把火会烧得那么大,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呆子,三个人出征不是等于送死吗?”兰若应道,“虽然我也不知道师父想干嘛,但是把大军扔下三个人跑到敌军势力范围内,必然不会是来找死的。”
  法渡没有回答,只是掀起马车的帘子朝外望。
  这个时代人口的分布还没有那么广,森林的覆盖面积也宽广许多,要从中寻找到千年之后去过的地方还真不容易。
  “师父,前面好像有马蹄声!人还不少!”雪休瞪圆了眼睛,“该不是遇上敌军了吧!”
  法渡轻声道:“调转方向,朝小路上去。”
  “小路?”兰若心里也是一阵发慌,“师父,这些地方不比帝京,就别说野兽精怪和蛇虫鼠蚁了,万一在林子里迷路,几年怕都转不出来。”
  “那是仝越的先遣队,此行就是想突袭大营,取我项上人头。”法渡笑道,“你们说是该避入小路,还是就凭咱们三个和他们拼了?”
  雪休赶忙站起来招呼车夫:“快,转向小路!”
  车夫并没有质疑什么,立刻调转车头朝小路驶了进去。
  最初马蹄声好像近得只隔着几棵树,跑了好一阵才逐渐远了。小路想必最近完全没有人走过,荒草和藤蔓把路面都铺满了,车轮从上面滚过便碾出青绿粘腻的汁。最初还听得到虫鸣鸟叫,后来便寂静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了。
  “到了。”法渡唤道,“下车吧。”
  三个人并肩站在比冬天积雪还厚的落叶之上,雪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师父,这是人呆的地方吗?”
  法渡忍不住发笑:“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一次来的时候?”兰若惊恐的望着周围茂密的林木,“师父,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从此而来,从此而归。”法渡踏着落叶前行,绞缠在一起的树藤和枝叶就像有了生命,扑簌簌的朝两边快速退开,只留下了一条干净的道路。
  在替宝殊种出一树桃子之后,法渡一直很小心不要在别人面前展露神力。兰若和雪休也只当他通晓天地数术奇门妙技,却也从来也见过这等惊人的神迹。
  法渡回过头的时候,雪休和兰若还站在原地发愣。
  “你们还不过来吗?”
  “师……师父……”雪休只觉得舌头都快打结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那并不是宝殊的妄语……师父您真的是……”兰若怔怔道,“神仙?”
  法渡微微一笑:“有些事情是该让你们知道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法渡没有正面承认,两个人心里就更是没底。说是神仙固然有道理,说是妖怪也说得过去不是?
  “我身边可以信任的人只有你们俩……”法渡停了一停,“我能托付的人也只有你们俩而已。”
  “师父,你忽然说这种话,是不是眼下会有什么剧变?”雪休追问道,“莫非仝越真能改朝换代?”
  法渡摇摇微笑:“我此行原本就不是为了替宝殊扫平乱党,而是替他寻找一个能令母亲安寝之地。”
  “皇陵?就是陛下之前说过的……”兰若才算想起了之前宝殊的委托。
  “这个地方也终将是他自己安寝之地。”法渡点点头,“走吧,眼看着天快黑了。”
  法渡走向前去的时候,雪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车夫和马儿留在这荒山野地里,只怕会很危险。”
  “你尽管放心。”法渡连头也不回,“那架车马在数月之前就沉入了河中,它们不再属于人间,我所驱使的不过是两具躯壳,应该不会有野兽精怪对它们感兴趣的。”
  雪休微微一颤:“原来他们都是僵尸?”
  兰若早已经快步跟到了法渡身边:“师父有通天彻地之能,此等把戏也值得你大惊小怪。还不速速跟来,就让你一个人在这里与僵尸作伴。”
  雪休打了个冷颤,终于还是跟了上来。
  法渡记得自己第一次是怎么跟着唐家人在这无边的密林里摸爬滚打,那时候他闭上眼睛就是无穷无尽的噩梦,那时候他身边还有小唐,那时候小白还是他不共戴天的死敌。
  望着对面屏障一样陡峭的山岭,出现在面前的已经是千年之前的水碗子。
  望着那一整片光亮的水面,法渡忽然笑起来。
  睁眼闭眼之间,消弭的不仅仅是白云苍狗人事变迁,而是跨越了千年的爱恨情仇。
  兰若问道:“师父,你笑什么?”
  “这里就是皇陵的入口,你们都牢牢的记住。”法渡拂了拂袖,水面便朝左右两边自动退开,留出了一条乱石嶙峋的道路。
  那个时代湖底还没有棺木,想必周围还没有人居住。
  法渡一路走着,按照记忆里遇到过的景象,一点点把化生寺的一切修造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有趣,他所遭遇到的一切都是由自己创造出来的,可他创造的灵感却是他在化生寺的所见所闻。
  整个过程就像一个循环往复永无休止的环,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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