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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默绅士的法则 作者:唇亡齿寒0(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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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奇幻魔幻 西方罗曼 报仇雪恨

  这儿果真是一座远古遗迹。他们正往地下去。“下面”有什么呢?古代矮人族的都市?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抑或不为人知的致命危险?
  朱利亚诺忍不住又碰了碰胸前的圣徽。有那么一瞬间——年轻学徒认为是自己过于紧张而产生了错觉——圣徽震动了一下。
  他的心脏也随之猛然一跳。
  领路的士兵骤然停步。朱利亚诺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前面没路了。
  一块光滑的石板封住通道,阻断了前路。想来古人不会无聊得建造一条宏伟的死胡同以打发时间,所以应当是有人启动了某种机关,或是施展巫术,放下这块石板来切断通道。雷希曾说起过古神纪元的历史,当龙族的战争摧毁了地上地下的文明后,幸存者们乘上诸神派遣的“黑鹤之舟”,告别了故土。或许这块石板就是他们撤离时放下的吧。
  当然了,区区一块石板怎么可能阻挡德·朗绍古子爵求索的道路。通道右侧靠近石板的地方被开了个大洞,挖出一条通往下方的狭道,只容一人通过。它的做工是如此粗糙,与规整精美的遗迹通道相比,简直就像孩童堆砌的小泥房之于梵内萨大神殿。领路的士兵稍稍一偏头,意思是让朱利亚诺和安托万先行。朱利亚诺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暗自冷笑。算你谨慎。他心想。在那样狭窄的通道里,我走在你背后,有一千次机会能置你于死地。
  朱利亚诺钻进子爵一党挖出的地道。安托万不安地跟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两名士兵走在最后。要是前方遇险,先遭殃的肯定是两名俘虏。
  地道低矮,朱利亚诺不得不弯腰前进。越到前方越狭窄逼仄,最后,年轻学徒不得不手脚并用,几乎是匍匐前进了。地道中没有照明,朱利亚诺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背后的士兵不断厉声催促,他只能摸黑前进。幸好中途没有岔路。爬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现了些许亮光,继续前进,眼前便豁然开朗。地道尽头是一处方方正正的石室,天花板上嵌着一颗大型炼金灯球,与监禁俘虏的临时牢房颇为相似,只不过这间石室中央建有一座通往地下的楼梯。
  楼梯周围躺了一圈死蜘蛛。
  每一只蜘蛛都约莫有山羊那么大。随处可见被削断的毛茸茸的断肢。一只巨蜘蛛被开膛破肚,伤口外翻,流出大量黏稠的黄色体液,积了一地。另一只巨蜘蛛死寂的眼球上映着炼金灯球的冷光,仿佛仍然活着。令人作呕的腥臭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安托万扶着墙默默吐了。朱利亚诺捂着嘴,胃里翻江倒海,若不是受过训,他早就去和安托万作伴了。
  两名士兵对眼前的恶心景色已经习以为常。“快走!”一人催促道,“别看那些死东西不就行了!”
  安托万将前一顿饭吐得一干二净,虚弱地问道:“这些到底是什么?蜘蛛怎么可能长到这么大?”
  “谁知道!它们好像一直生活在‘下面’!”士兵冲着一具尸体啐了一口,“该遭瘟疫的鬼玩意!别碰它们,这些蜘蛛有毒!被咬一口,就会浑身溃烂而死!”
  难怪囚牢的看守一听说他们要去“下面”,就放弃了给他们戴上镣铐眼罩的念头。“下面”存在着剧毒巨型蜘蛛,倘若真的遇上,得留给他们搏斗(或者说逃命)的机会。
  “怕了?”士兵冷笑,“怕就滚回去!”
  安托万瞧瞧朱利亚诺,又瞧瞧满地的蜘蛛尸体,胆怯地往同伴身边靠了靠。“我……我才不怕呢……”他嘴硬道,“就是……怪恶心的。”
  “那还不快走!”士兵吼道。
  朱利亚诺摸了摸圣徽,鼓起勇气穿过满地死蜘蛛,走向石室中央的楼梯。他其实怕得要死。一百个全副武装的敌人还好说,但是一百个巨型怪异毒蜘蛛?他不怕人类,却害怕这些怪物。恩佐从没教过他怎么对付怪物。话说回来,即便是智慧渊博的缄默者,也未必见过这等生物吧。
  距离楼梯还有五步左右,空气中的腥臭味越来越浓厚。朱利亚诺恨不得飞奔过去,早日脱离这噩梦般的景象。就在此时,有什么东西勾住了他的脚。
 
第26章 学者
  一股恶寒从朱利亚诺脚底升起,一路攀升至头顶。他下意识地后退,勾住他脚踝的东西反而缠得更紧!
  “蜘蛛!”背后传来安托万的尖叫。
  一只八脚朝天的死蜘蛛被顶得滚向旁边,它的尸体下爬出另一只蜘蛛。勾住朱利亚诺脚踝的就是它吐出的白丝!这种怪物竟然懂得利用同类的尸体掩藏自己!
  “退后!”士兵推开安托万,拔剑砍向蜘蛛。那怪物迅捷地移动八条毛茸茸的腿,灵巧地避开攻击。士兵调转剑锋,斩断蛛丝,朱利亚诺得以脱困,跌跌撞撞躲到后方。安托万趁机抱住他的腰,将他拖离前线。
  “恶心东西!怎么杀都杀不完!”
  两名士兵一左一右夹击那怪物。蜘蛛八条腿的移动动作快速得令人眼花缭乱,每条腿末端都长着锐利的尖刺,连钢铁都斩不断,等于拥有八柄武器!蜘蛛灵敏地调转身体,腹部后方喷出一股白色蛛丝,缠住一名士兵的身体,嘴巴同时吐出一道暗绿色的液体,前方的士兵躲闪不及,右臂溅上了些许毒液。裸露在外的皮肤一接触毒液,瞬间发黑溃烂。士兵再也握不住剑,抓着自己的手臂惨叫连连。
  蜘蛛旋即转向另一个对手——被它用蛛丝缠住的士兵。它抬起锋利的蛛腿,刺穿士兵的胸膛!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便陆续被数条蛛腿贯穿。蜘蛛踩踏着他的尸体,窸窸窣窣地爬向惊恐万分的安托万和朱利亚诺。
  ——我决不能死在这儿!
  朱利亚诺一肘撞开发愣的安托万,侧向一滚,躲开从天而降的蛛腿锋刃,落到被刺死的士兵身边,抓起他的武器。安托万总算回了神。当朱利亚诺同蜘蛛周旋的时候,他奔向那名中了蜘蛛毒液的士兵,捡起对方的武器,朝蜘蛛后腿一劈。钢铁击中尖刺,居然擦出了耀眼的火花!蜘蛛被他的攻击所吸引,将注意力转向他。
  朱利亚诺趁机滑进蜘蛛肚子下方。恩佐曾告诉过他,世上所有的生物,只要是活着的,就必然有其弱点。动物的弱点通常是眼睛和腹部。剧毒巨蜘蛛虽然个头大了点,但身体构造想必和普通蜘蛛差不多。如果它有弱点,那一定是在腹部!
  安托万从没和朱利亚诺真正并肩作战过,此刻却格外有默契。他蹬上墙壁,借助反作用力跃上蜘蛛后背,一剑插进怪物的眼球中。巨蜘蛛发出“兹兹”的叫声,狂乱地摇摆身体,企图将安托万甩下去。与此同时,朱利亚诺刺中蜘蛛柔软的腹部,它扭动身躯的动作刚好扩大了伤口。腥臭的体液像喷泉一样自伤口喷出,溅了朱利亚诺一身,他几乎被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熏得晕过去!
  蜘蛛挣扎了没一会儿,便“兹兹”叫着倒下了,八条锐利的长腿在空中乱蹬,不多时就彻底停止了动作。安托万从蜘蛛背上滑下去,将朱利亚诺从黏稠滑腻的液体中拯救出来。年轻学徒满身都是蜘蛛恶心的体液。他从没这么嫌弃过自己。他好想找个地方洗洗澡,换身干净衣服,可惜客观条件不允许他这么做。
  那个中毒的士兵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发黑,竟然已经身亡了。朱利亚诺顾不上敬重死者,脱下自己湿哒哒的衣服,换上士兵的灰衣。当然,有可能沾有毒液的布料,他碰都没碰,让安托万把那只袖子直接撕掉了。
  两个负责押送的士兵竟然命丧毒蜘蛛之手。朱利亚诺从未想过自由来得如此突然。不过他宁可不要这种“自由”。被人类看管着,总比面对一群不知藏身何处的毒蜘蛛好得多。
  “我们要回去吗?”安托万望着石室墙上的洞,“我们现在有武器了,也许能救出那些被困者。”
  朱利亚诺摇摇头:“不,我们往下走。”
  “往下?”安托万一惊一乍,“下面说不定有更多的蜘蛛!”
  “那两个士兵既然需要医者到下面去,说明下面肯定有伤患。何不下去看看呢?假如是德·朗绍古子爵的人,那算他们活该,我们就不管了。假如是被绑架的无辜者,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安托万恍然大悟:“你说的对!我都忘记这茬了!快走吧!耽误患者伤情就不妙了!”
  他从蜘蛛尸体上拔出两把剑,用死去士兵的衣物擦去剑上的液体。两人带着武器,不禁有了底气。他们沿着石室中央的楼梯往地下深处行去。楼梯盘旋而下,每走一段便会见到蜘蛛尸体或是残肢断臂,有时还能看出墙壁上喷溅着人类的血液。德·朗绍古子爵的手下与巨蜘蛛之间一定展开过殊死搏斗。下面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前赴后继?
  根据朱利亚诺的计算,他们总共下行了约莫一轮,楼梯到此便戛然而止,前方连接着又一间石室。但这间石室和上面那间死气沉沉的大相径庭,充满了生活气息:一摞又一摞书本沿墙壁垒放,地上散乱地摆放着锅碗瓢盆,盘中盛放着熏肉和面包,一堆衣物乱七八糟地塞在柳条筐里。此外还有一张拼装起来的矮桌,桌上放着笔记本、羊皮卷、炭笔、陀螺仪和几块碎石头,显然是做研究用的。矮桌对面的地板上铺着一张兽皮,有个人裹着粗糙的毛毯,蜷在兽皮上,背对石室入口。他的对面则是一道拱门,可能是石室出口,不知通向何方。
  朱利亚诺同安托万对视,彼此颔首。那个人想必就是“患者”了。年轻学徒心中打鼓,对此人的伤病全然没有把握。他自称懂得草药学,其实只学了点毛皮,安托万大概也仅会些三脚猫功夫,同真正的医生远不可相提并论。可是到了这种地步,他俩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实在不行,就把患者运到上面去。
  “呃,您好。”安托万说,“我们是医……呃,懂医术的人。您哪里不舒服?”
  睡在兽皮上的人闻声一动,毯子里伸出一只瘦骨嶙峋、颤颤巍巍的手。
  “水……”
  朱利亚诺环顾四周,发现矮桌上放着一把水壶和一只水杯,里面还剩少许清水。他倒了一杯,来到那位患者身边。安托万托起患者的头颅,朱利亚诺将水杯凑到他嘴唇旁。患者小口啜饮清水,没喝几口就摇摇手,表示不要了。安托万又小心翼翼地扶他躺下。
  患者是个苍白瘦弱的青年,看年纪应该比朱利亚诺大一些,可能和恩佐差不多(其实朱利亚诺猜不透恩佐到底有多大),凹陷的脸颊和灰白的面色令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苍老。他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无神的双眼中布满血丝,看上去病得不轻,就算立刻蹬腿挺尸,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患者喝过水,稍微精神了些,转动漆黑的眼睛,目光在两位“医生”身上徘徊。
  “你们是……?”
  “我叫安托万,这是我的同伴朱利亚诺,我们略懂些医术。那些士……我是说,那帮强盗让我们下来治疗您。”
  患者牵扯嘴唇,露出一个虚弱而讽刺的微笑:“强盗……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强盗……”
  ……这个他们早就知道了,但为了不暴露自己,两人故意装出听不懂的样子。
  “您怎么称呼?”
  “扬尼斯·米佐普洛斯。”
  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太像罗尔冉人,扬尼斯说的虽是罗尔冉语,口音却很奇怪,颇有些约德人的味道。朱利亚诺忆起“强盗”和行商格吕莫都曾提到过一位“学者”,“强盗”说学者快不行了,行商说学者被关在其他地方。难道他们所指的就是扬尼斯?
  “您是来自阿刻敦大学的学者?”朱利亚诺问。
  “不错……”扬尼斯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朱利亚诺和安托万忧心忡忡地等待他平复。当扬尼斯移开手时,两人分明看见他的手指上沾着血迹。
  “您到底得了什么病?还是受伤了?我们虽然医术不精,但多少能帮您!”安托万急切地说。
  “没用的,来不及了……”扬尼斯作势要掀开身上的毯子,却虚弱地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完不成。朱利亚诺替他掀开毛毯,一股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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