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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人妖物语 作者:文史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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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在场的主仆几人吃惊不小,不禁面面相觑。就这样静了片刻,定王先试探着开口:“大臣们——呃,好像……”
  话没说完,小正太永王已经气鼓鼓的嚷嚷道:“那些个坏家伙,连国丧都不肯进宫!”
  童言无忌,皇太子闻言却眼神一黯,宽大的衣袖下面,双拳又攥紧了几分。强稳了心神,太子抬眼看了看身旁侍立的王德化,张了张口,最终却没说什么。
  定王见状,心眼转得飞快,把眼看了一下永王,使了个眼色,转脸对皇太子说:“外人指望不上,可咱们又不是没人?父皇母后龙驭宾天,国难当头,天下岂能一日无君?您是太子,御宇登基,天经地义,有咱们兄弟在这儿,怕他怎的!”
  皇太子点点头,嘴角勉强抬起一丝微笑,却怎么看都不自然。又把眼去看王德化。这时候如果还看不明白,王德化就真是死人了。只见他向太子微微顿首,又抬眼看了看定王跟永王的贴身侍从太监,使了个眼色,迈步向前,揽衣下拜,跪说:“奴婢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那两名侍从太监心领神会,也跟着上前跪下。
  太子看了看定王、永王,又低头望着王德化,问道:“伴伴有何良策?”
  王德化抬头看着皇太子,咬咬牙说:“若得殿下钧旨,奴婢愿意为殿下奔走各处。”这句话说得很委婉,也有几分试探的意味。其实事到如今,围城之中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而这个疑问又是那样的沉重,恰似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黑云压城似地盖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城墙的神迹的秘密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谁知道答案?
  皇太子在试探弟弟和太监们,可太监们又何尝不是再试探皇子们?
  皇太子点点头,说:“如此,伴伴可愿意替孤家跑一趟司礼监?”
  王德化闻言心头领会,当下领命,就要告辞前去。这时皇太子又对二王的侍从说:“你二人不妨同去。”就这样,三人告辞,前往司礼监,至于去那儿找谁,该干什么,说些什么,众人自然是心照不宣。
  话分两头,且说皇太子支走了太监们,起身拉着两位弟弟来到寝宫的内室,掩上门窗,不待两位弟弟发问,他压低声音说:“孤家决定依靠内臣的力量,登基即位。”
  永王小正太不明就里,一双大眼睛看完太子又去看定王。定王到底年龄大些,略一思索,便问:“那外头的大臣们怎么办?还有宫外的皇亲外戚呢?”
  皇太子一双眼睛闪过一丝戾气,咬着下嘴唇愤愤的说:“哼,关上宫门,先不管他们。当务之急,是先摆平宫里头的势力。”
  兄弟三人说话间,王德化等人也赶到了司礼监。本来都以为城破了,皇帝都自杀殉国了,结果到头来居然是虚惊一场,尽管有些莫名其妙,但毕竟日子还得过不是?
  都是宫里人,王德化等人很顺利的见到了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化淳,上下见礼,曹化淳眼见三人前来,心知必然是太子和皇子们所差遣而来,于是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你们所来,太子可有吩咐?”
  王德化也不绕弯子,径自答道:“太子跟两位殿下商量着,有意请咱们内臣拥立登基。”
  “你这厮好大的口气,咱不过是一群奴才,殿下是什么身份,什么叫‘请咱们’?”曹化淳佯装大怒,厉声呵斥。王德化自然心知肚明,也配合着叩头请罪。装模作样一番,曹化淳才敛起神色,说:“咱听说殿下刚才去钦安殿了,那城墙的事情,殿下可说些什么?”
  王德化也是紧锁双眉,又看了看定王跟永王的侍从太监,彼此都是一脸茫然,只好如实的摇摇头。曹化淳见状,叹了口气,起身说:“走,咱一道去觐见觐见太子跟两位殿下吧。”
  曹化淳、王德化等人这里来到钦安殿,皇太子他们听见声音,不紧不慢的手拉手从内室走出来,真好一幅“兄友弟恭”图。君臣见礼,又是一番打太极,彼此试探起来。
  只见那曹化淳装模作样道:“山陵崩坼,老奴这眼前就跟天塌了似地,又念及先帝嘱托,特来跟殿下请罪。”
  他这话不光小正太永王听不懂,定王也望着太子哥哥直眨眼。皇太子那个气啊,真想吐槽一句“说人话!”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说:“父皇在时,便时常夸赞卿之忠心,如今新逢国难,卿等正宜戮力王室,齐心报国呀。”
  曹化淳闻言,慌忙揽衣下拜,一幅惶恐的样子叩首道:“老奴必不负王室厚恩,虽粉身碎骨,万死不辞。可恨此时犯阙之贼围城未退,诸路勤王兵马又皆迟延不至,老奴等忧愤无力,实在羞愧欲死。”
  皇太子暗暗叹气,虽然之前也经常看到父皇生前跟大臣们虚与委蛇的场景,但亲身经历起来,实在太累了,尤其是跟这种狡猾的家伙说话,真是太糟心了。但是尽管心塞不已,太子还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卿等忠心王室,日月可鉴,何必过于自责。况且我皇家上承天佑,神迹所见,有目共睹,此正昭我国家运数不绝之象也!卿等何不顺乘天意,以立不朽之功耶?”
  终于听到关键之处,曹化淳也顾不得虚伪客套,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皇太子,看了许久,也不知看出了什么,微微点头说:“殿下聪明天赐,我大明上承神灵呵护,必能长保社稷,老奴虽死而无憾矣。”
  太子听出他话中依然存疑,只好再安抚说:“孤家方才往钦安殿敬天谢恩,特蒙上帝托梦垂示,命孤家早正国统,毋负神恩。卿何辞焉?”
  曹化淳眼珠乱转,也不知信了多少,叩头下去说:“殿下洪福齐天,必能保我大明国祚悠久,万年无疆!”
  皇太子见状,心想对方大概也差不多心领神会了,便不再多说,吩咐道:“宫中事务繁多,卿戮力王室,孤家多有不忍,就早些回去吧。”
  曹化淳领命告辞。望着这位司礼监掌印太监离去的背影,定王终于忍不住对皇太子说:“这老家伙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呀?”
  太子苦笑,摇摇头说:“这就是政治啊。以前父皇召见内外臣僚的时候,经常让孤从旁侍奉,现在回想起来,这是父皇有意训练,以备将来啊。”
  定王闻言,似懂非懂。永王一双大眼睛眨个不停。
  “不说这些了,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05拥立(中)
 
  05拥立(中)
  皇子们这里暂且按下不表,且说曹化淳离了东宫,并未回司礼监,而是直接出了皇宫,来到西苑一处幽静的小院。通禀姓名之后,侍从引导他来到房前,躬身说:“孩儿跟宗主公问安!”隔了好一会儿,屋内传来一声苍老沙哑的声音:“我儿不在司礼监忙活,此来何事啊?”说完就是一阵咳嗽。
  曹化淳闭口不言,又隔了一会儿,那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说:“进来说吧。”
  推门进屋,这是一间昏黑狭小的简陋房间,一名老迈不堪的老太监坐在炕上,歪着脖子伏在炕桌上,头也不抬的自言自语:“哎欸,老啦,没盼头儿了。”
  曹化淳身子弯的像个大虾,附耳低声说:“宗主公,太子有意跟咱们联手。”
  老人浑浊的眼睛微微闪烁,但很快黯淡下去,也不接这茬儿,而是兀自问道:“城墙的事儿,打听清楚了吗?”
  曹化淳眼珠儿转了转,如实说:“孩儿无能,那城墙就跟烧红的炭块儿似地,根本近不去身儿,眼下是外头的贼人进不来,可咱们也出不去,只能就这么耗着。”说完,见老人没反应,曹化淳又把太子的话,转述了一遍,这次老人终于有些反应了。
  “去传咱家的话儿,叫二十四衙门的孩子们都到你哪儿集合。哎哟,咱这把老骨头,也该动弹动弹了。”
  很快,听事小宦四出,消息如声传电转,不出半个时辰,司礼监衙门后院大厅里已经聚满了人,内廷十二监、四司、八局这二十四衙门的首领头目齐聚一堂。一时之间,满屋都是一片蓝中透紫的深色官服——那是高级宦官的服色。众人交头接耳,低声窃语,都不知道久不露面的宗主公突然召见,所为何事。
  这里趁机补充说明一下,关于这位神秘高深的“宗主公”究竟是何许人也。他名叫高时明,隆庆年间入宫,历经五朝天子,七十余年,却一直隐身于幕后,把持着司礼监。如今已是年逾九旬,在宫中可谓德高望重。而且此人书法极好,宫中的匾额多出自他手。正因为如此,内廷二十四衙门的太监无不尊奉他为“宗主”,真可谓隐居深宫的葵花老祖、东方不败了。如今,这位身居幕后数十年的老祖宗突然召见,可想而知,宫中必是要有大动作了。
  说话之间,已有传话小宦进来,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呼道:“宗主公驾到,下拜行礼。”
  话音甫落,在场的太监们纷纷揽衣下拜,齐声山呼:“恭迎宗主公尊驾!”
  高时明在曹化淳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缓缓进来,在书案前就坐,喘了口气,微微摆了摆手,颤声说:“都起来吧。”
  众人道谢,纷纷起身就坐。除了刚才提到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化淳,还有内官监太监王之俊,东厂总督王之心,御马监太监马鲸,惜薪司太监李继善等二十四衙门太监,也依次落坐。甫一坐定,只听老宗主点名道:“王之心,你来说说外头的事儿吧。”
  王之心是东厂总督,执掌情报工作,闻言起身,鞠躬行礼,说道:“回宗主公的话,除兵部右侍郎王家彦、户科给事中吴甘来、礼部员外吴泰来、左副都御史施邦耀等低品级的官员闻听城破,在家中自尽之外,其馀众臣皆闭门不出,当是有心静观时变。”
  高时明依旧歪着脖子,老迈沙哑的嗓子低声说:“张缙彦手底下的九城兵马司的人怎么样了?”
  张缙彦是兵部尚书,肩负京师九门防卫的九城兵马司即是他的部下。高时明此问,可谓切中要点,在座的各衙门太监们不禁神色一凛,深知朝廷斗争的他们焉能不知,一旦涉及兵权,必然意味着朝廷要变天。
  果然,只听王之心说:“前夜城守失利,城防将士已全数殉国。”
  王之心说的很委婉,显然是有意避开了神迹的事情。不过高时明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只听他说:“有道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恁高的城墙,除了瞎子,谁都看得见,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宗主公恕罪,孩儿只是觉得此事太过于骇人听闻,不忍……”
  啪!高时明将手中的象牙关防拍在桌上,尖锐刺耳的声音厉声叫道:“有什么不忍的!”
  王之心慌忙下跪,叩头不已。
  “虽说天道渺远,但这鬼神之事,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如今这奇迹就在眼前,还要闪烁其词,咱家虽说老眼昏花,莫不是你当真以为咱家已经瞎了不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高时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好一会儿,在座的众人却大气不敢喘。隔了好一会儿,高时明说:“起来吧,以后多长个心眼儿,咱这把老骨头还有几天盼头,还不是为了儿孙好不是?”
  王之心谢恩起身,口中连连称是。
  “锦衣卫跟东厂还有多少人手?”
  “回宗主公的话,之前咱们厂卫的人手一直在城内缉捕谣言,并未登城,侥幸逃过一劫,十无一损。此外,宫里头禁军的金甲武士也都俱在。”
  “嗯。”高时明歪着脖子点点头,浑浊的眼睛环顾众人,沙哑的嗓子声音很低,但却足够让在座众人听得清楚:“都听见了?该做什么,不用咱再多说了吧。”这高时明实在是高!从头到尾他只字未提这次大张旗鼓的开会的目的,也始终未提拥立太子登基的事,但却使在座众人无不心知肚明。
  众太监们纷纷起身,躬身行礼,齐声应道:“宗主公英明!”
  高时明抬手唤来侍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曹化淳,又环顾众人,吩咐道:“好了,咱这把老骨头实在禁不起折腾了,剩下的事儿,你们跟曹化淳商量着办吧,咱得回去了。”说完,便在侍从的搀扶下,蹒跚离去。身后众人又是齐声山呼:“恭送宗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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