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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人妖物语 作者:文史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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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煌言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只觉得背后一片冰凉,显然衣服早已湿透了。闻听天子之言,似乎并不以之为罪,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其实他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然而常言道富贵险中求,现在看来,自己显然是赌对了。
  只听光凌帝说:“□□皇帝分封诸王,镇守边关,然而燕王——也就是成祖文皇帝却利用□□皇帝定下的制度,联络北边诸王,发动了靖难之役,夺了南京建文帝之位。所以才会定下如此严苛的法律,限制宗藩,为的就是防止后世诸王效法靖难。也正因为如此,正德年间的宁王欲效法靖难,才没能成功。而这皇位也一直传到了寡人这儿。”这些话如果不是出自天子之口,换一个人说出来,必定会落得一个谋逆之罪,然后人头落地。然而光凌帝却如数家珍,丝毫不以为讳。听的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张煌言竖着耳朵听着每一个字,心中暗暗品味着每一个语调,琢磨着天子的心意。沉思良久,这才开口说:“陛下明见万里。学生乡曲竖儒,愚如井蛙,亵渎圣听,幸蒙陛下隆恩,不以为罪,学生感泣涕零,不知所言。”说着,又叩首下去。
  光凌帝心知,张煌言此计过于敏感,因此才会如此畏首畏尾。然而作天子的,怎能因小失大?于是鼓励说:“你不敢说的,朕都已经替你说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自古君无戏言,朕今与你为誓,你但就此计为朕说之,朕绝不因言降罪,说吧。”
  张煌言感激涕零,高呼一声:“圣恩浩荡!”这才起身长跪,说,“陛下明见万里。诚如陛下所言,□□皇帝之神策,成祖皇帝之远虑,皆万古至圣之计也。然就今日之势言之,恐终不免有此一时彼一时之议焉。古有刻舟求剑、胶柱鼓瑟之喻,陛下已知之矣。方今之势,内则流寇,外则东虏,横行数十年,天下两京十三省为之糜烂者逾半。当此之时,边军不能守,官兵不能用。而各地藩府,财货尽输贼寇而莫能用之募兵。天湟玉叶,坐地受戮,而莫能伸其文武。如此,虽成祖皇帝防微杜渐之训,岂忍坐视于此乎?然学生井蛙之见,终不免有饮鸩止渴之嫌,唯陛下深思而熟计之,必能保我大明江山亿万斯年,则学生虽粉身碎骨,亦甘之如饴焉。”
  光凌帝眼观鼻尖,闭口不言。张煌言说完之后,久等不见天子开口,心中不免焦急。终于,天子长叹一声,开口说:“朝廷上下,文武百官,岂能不知此乎?然彼不敢言而子敢言之,朕心甚感欣慰。且封你为侍仪舍人,留在宫中任职,以备朕随时咨询政务。”
  张煌言急忙叩首谢恩,跟随内侍前去交割职务,这也不必细说。话说送走了张煌言,光凌帝闭目倚靠在龙椅上,心中不禁感慨:无论是郑森还是张煌言,他们的策略实际上都是驱狼逐虎、以夷制夷之计。而这种思维模式,正是光凌帝之前治驭内外臣工时,常用的思路。也许正是这种契合,才使自己觉得,这二人的计策绝妙,亦未可知也。
  正当光凌帝在这儿大发文艺感慨之时,内侍进来奏称:“礼部尚书钱谦益求见。”
  光凌帝挺起身子,睁开眼睛,心说:他来干什么?转而又想起上次礼部安排的《汉宫秋》一出戏的事儿,心中顿时不悦。不过,善于隐忍的光凌帝,还是开口说:“宣他进来。”
  那钱谦益一进门,便躬身行礼,口称陛下。光凌帝也用寒暄的语气说:“爱卿勤于政务,甚副朕心。前者礼部安排的那出《汉宫秋》,寡人看了很满意,那扮演王昭君的伶官儿甚是可人儿,朕已留他在宫中陪伴寡人了。”说着,还摆出一副欲罢不能的神情,叹息说,“唉,圣人云:血气方刚,戒之在色。可寡人偏僻看见美人就把持不住,真是奈何奈何呀!”
  钱谦益慌忙揽衣下拜,叩首说:“陛下明见万里!臣对陛下忠心,日月可鉴。前者臣故有失察之罪,然则那《汉宫秋》绝非臣有意安排,臣事后详查,乃是吏部尚书张慎言和户部尚书高弘图从中作梗,陷害于臣,还望陛下明察。”
  光凌帝一副无作为的样子,摆摆手说:“好了好了,朕当什么事儿呢,有什么大不了的。”
  钱谦益见状,不敢松懈,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章,双手举过头顶,口说:“陛下,山东巡抚送来急报,臣谨呈送陛下御览。”
  早有内侍结过来,转呈在龙书案上。光凌帝轻轻揭开一角,瞥了一眼,冷笑道:“喔,山东巡抚上书告急?呵,这倒奇怪,军国大事,什么时候轮到礼部来奏报寡人了,难道说兵部上下都死光了不成?”
  “陛下——”
  “好了好了,朕又没说怪罪谁,快起来吧。朝中之事,还得卿等操劳呢。如果爱卿此时五十的话,不如陪朕去看看那名扮演王昭君的美人怎么样?”
  “臣不敢,不敢。”钱谦益连连摆手,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告辞离去了。
  望着钱谦益的背影,光凌帝嘴角微微扬起,一双龙目之中,竟闪过一缕寒芒。
  不得不承认,光凌帝很聪明,也很懂得权术与谋略的核心奥义。正所谓只有在风雨之中成长的,才能挺立于风雨之中;也唯有在大时代中,宁赴一战、不受奴役的人,才能做时代的主人。比如在他的登基事件中,与朝臣的较量便显示出他的高明之处。只要掌握了军权,再加上宦官的辅佐,完全可以先制造既成事实,然后迫使朝臣就范。
  我们甚至可以设想一下,当年明神宗万历皇帝因为封太子的事情被大臣逼的走投无路,而如果同样的问题摆在光凌小皇帝的面前的话,那么恐怕历史又将会是另外一番局面。他会将内阁六部的文武百官召入宫中,然后出动御林军和锦衣卫封锁皇宫,然后让百官们议定皇子太子,如果选出的皇子不是指定的皇子的话,任何人不得离开皇宫——就像他在那场登基事件中所做的那样。可想而知,又渴又饿的大臣被困在宫门之中,走投无路,除了违心的写出能让皇帝满意的奏章,以换取出宫吃饭的机会外,还能怎么做?这就是少年天子朱慈烺的帝王之术——高,实在是高!
  而现在这一次,驾幸南京的光凌帝又再一次施展了他的看家本领。他甫一进城,便命随驾的御林军和锦衣卫掌控南京皇城,把皇宫牢牢掌握在手中。这样,他只要固守皇宫,不主动去招惹南京的六部大臣,那么凭借扬州的吴三桂大军作外援,南京百官就算有心挟天子以令诸侯,也只能陪着光凌帝一起,暂时隐忍不发。但是,光凌帝隐忍的起,而南京百官们却忍不起。因为光凌帝的隐忍,是在等候京师皇宫的宦官与内阁六部文武百官的到来。等到宦官手中的厂卫人马到来,整个南京的城防都会落入皇帝手中。而京师的内阁六部百官,又会同南京百官彼此相斗,到那时候,纵使南京百官决心挟天子以令诸侯,也只能胎死腹中,含恨放弃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故意在钱谦益面前装作一副少不更事的样子,即使是在对方释出善意的时候,依然佯装昏庸好色。他才不在乎对方是不是会误会,或是干脆失去对自己这个皇帝失去信心呢。因为等时机成熟之时,真相自明,不是吗?
  那么,此时光凌帝所期盼的宦官和大臣们,现在何方呢?且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  
 
  ☆、51还都
 
  51还都
  南京城定淮门外,上新河码头突然聚集了大批高大的海船,船队绵延数里,沿着上新河一直排到扬子江。猜的没错,这正是天津市舶司的海船,而船上的乘坐的,则是光凌帝期待已久的、从京师撤退而来的内阁六部大员和他们的家属,以及东厂和锦衣卫的大部队。经过了近半个月的航行,他们绕过山东半岛,穿过黄海,进入长江口,然后溯江而上,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南京。
  此时的定淮门,早已被三百名全副武装的御林军接管,城门外,曹化淳领着一帮内廷各衙门的太监们,正笑容满面的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同僚们。数目近万的大队人马涌入南京城,该往哪里安顿呢?不要担心,光凌帝早已吩咐内廷的太监们选好了一处场所。进了定淮门,一路往东,就到了南京军营。这里原本驻扎了三万官军,不过已经被史可法带去勤王,然后全军覆没在山海关了。但是此时空出来的军营,正好用来安顿此来的人马。
  当然,这里只是暂时的安顿,详细的安排还要等内阁六部的大臣们的官职重新任命之后,徐徐图之。于是,这些昔日的朝廷大佬们,以及厂卫的特务头目们,在太监们的簇拥下,被领进了皇宫,面见光凌帝。
  乾清宫大殿内,光凌帝端坐在御阶宝座上,面带微笑的望着大殿上熟悉的文武百官们,不住的点头。而众大臣们仰望着光凌帝,虽然一个个脸上都激动的热泪盈眶,激动不已,但是要是说他们心里头不暗含着埋怨,那绝对是假的。此时大臣们望着光凌帝那张欠揍的可爱笑脸,无不在心中吐槽:好你个小皇上啊小皇上,你丫的可真是损透了!还当真把我们这些个朝廷命官当猴耍啊?头里刚说完让我们拟定南巡的日程安排,扭过头来您老自己各儿就先撒丫子蹿了!完事儿把我们晾在京城,等着鞑子来包饺子?您这是人办的事儿吗!还算您老有点儿良心,没全让狗吃了,安排下厂卫的特务在天津预备海船,把咱们拉到南京来,总算没让鞑子给吃喽,咱这儿可真得跪下来给您磕头加山呼一嗓子——吾皇万岁,谢主隆恩喏!
  光凌小皇帝可不管这些文武百官们心里如何吐槽,只见他金口轻启,大言不惭的说:“寡人日夜期盼,总算把众位爱卿盼来了。但是有一件事还是得告诉众位爱卿,就在众位爱卿抵达南京之前,我大明京师已经被东虏攻陷了,如今东虏大军已经打到了黄河北岸,山东、河南两省告急。所以,恐怕一时半会儿,朝廷是回不去了。好在我大明还有南京作为留都,昔日□□皇帝就定都南京。因此朕有意对外宣称,朝廷还都南京,还望众位爱卿,与南京内阁六部的大臣们好好相处,以期助成国家,共度难关哪!”
  这一番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饶是这些个朝廷大佬们,脑筋也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仔细琢磨了半晌儿,还是状元郎魏藻德先反应过来,心说:皇上这是要让我们跟南京六部的人马,来一场龙虎斗啊!
  于是魏藻德手捧象笏,出班奏说:“陛下圣明。臣闻盘更五次迁都,周武王移九鼎于洛邑,何况南京本来就是我大明陪都。昔者文公出走而征天下,桓公去国而霸诸侯。臣等必将尽心竭力,助成国家中兴之业。”
  光凌帝一副龙颜大悦的样子,吩咐魏藻德以内阁首辅的身份,去跟南京内阁六部联系,尽早安顿下来。大臣们纷纷领旨谢恩,退朝散去。
  这里百官们刚走,光凌帝已然沉下脸来,一边扶着内侍的手,慢慢的步下御阶,一边压低声音吩咐说:“速去召王德化,和东厂王之心、锦衣卫王国兴,来见寡人。”
  不一时,三人已经在乾清宫寝殿,叩见光凌帝了。君臣见礼,光凌帝便单刀直入,询问王之心说:“东厂的事,都安顿好了?”
  王之心躬身说:“启奏陛下,臣已将京师内外潜伏的密探化整为零,埋伏于民间,只待朝廷光复京师之日,重新启用。另外,东厂的番役和缇骑共计三千人,还有天津锦衣卫的人马五千。”说着看了看一旁的王国兴,“已经全部抵达南京,现在定淮门内的军营安置。”
  光凌帝点点头,又看了看王国兴,称赞说:“卿等此番辛苦,朕心甚慰。”说着,提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封手谕,加盖玉玺,交给王国兴,说,“爱卿可带着朕的手谕,速去召集锦衣卫人马,去收编南京城防军,并接管南京城防。”
  王国兴一听,神色悚然,毕恭毕敬的双手捧过手谕,应声说:“臣遵旨!”
  望着王国兴离去的背影,光凌帝眯起眼睛,低声说:“东厂必须尽快在南京重建。”说着,一双龙目转而盯着王之心,阴森森的说,“东厂之前在南京应该也安插过密探吧?”
  王之心顿首说:“陛下圣明,的确如此。”南京从永乐皇帝之后,一直作为陪都而存在,后来甚至慢慢成了流放京官的场所,凡是在朝堂上败下阵来的文武大臣,往往会被流放到南京安置,虽然名义上依旧还是昔日的官职,但是权利显然已经大不如前了。不过,尽管如此,历朝天子还是不会全然放心,因此南京城内一直安插着大批特务和密探,用来监视这些文武百官。但是由于这些密探都在东厂的掌握之中,这也是为什么光凌帝之前一直苦于缺少情报,因为东厂还没抵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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