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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香 作者:蛮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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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工场,数不清的人,除却那声老者惊惧痛苦的呼救却听不到半点声音,只有石块与木头相互撞击的声响,和那压抑的、恐惧的呼吸声……这片天地就像是一个人间的修罗场,惨剧每日都在上演。
  胸口的伤口一阵阵的痛,祁旦缌昏昏沉沉的浑身发热,意识混乱的躺着,四肢麻木而僵硬。只听得咕噜噜的声响,睁开眼睛是漆黑的一片,仅有鲜亮的几缕光线透过小圆孔照射进来,扑鼻的潮霉味。
  微微的动了动身子,想伸展一下手臂,却碰到了木壁,祁旦缌伸手摸索了一番才知道自己被困在一个大木箱之中,这只木箱仅容得下一个人蜷缩着身子,祁旦缌几乎动弹不得;木箱上有几个小小的圆孔,流通着空气,祁旦缌挪动着身子,将脸靠在圆孔附近,透过圆孔望去,但见后面跟着许多衣衫褴褛的人,神情惨白的被伸缩拴住了手腕绑成一排,还有些面目神情凶狠的人肩上扛着大刀跟着,是在看守这些奴隶一般的人。
  祁旦缌所在的大木箱被放在车上拉着前行,他并不知晓自己将被带到哪里去,心中忐忑不安,他分明记得自己放走了郝澹,却被追上来的黑衣人刺伤晕死过去,他本以为自己将要死去,为何醒来却被囚在这木箱之中?胸口的伤口并未致命,却也是极严重,祁旦缌摸了摸伤口,有被人包扎清理过,此时虽也是痛得厉害,可是祁旦缌也知晓他已好转了许多。
  转了身子,艰难的转到另一侧的圆孔处,大木箱四个木壁皆留了圆孔,祁旦缌想要知晓如今自己身处何种境况,自然不能掉以轻心;隔着圆孔望去,确实黑黢黢一片,只有点点微弱的光影,并看不清有甚么,祁旦缌刚要收回视线对面忽现一只漆黑深沉的眼睛,祁旦缌心下一惊,猛然撤了回来,心跳极快。
  那只眼睛幽亮漆黑恍若万年的寒冰,又似深渊寒潭深不可测;他们似乎离得几近,他清楚的看见那只眼中翻腾的怨恨和怒火,偏偏又有着一股艰涩的隐忍,眼白上布满血丝,惨淡的好似阴间厉鬼。
  原来祁旦缌所在的马车上,临着囚着他木箱还有一只大木箱,那只木箱之中囚着另一个人。
  祁旦缌平静之后,慢慢的又将视线移了过去,这次并未被吓到,那只眼睛静静看着这边,两个人是极近的,祁旦缌眨了眨露出善意的微笑,又想到他看不到,有些讪讪的转了一下眼珠。
  想到两人同是落难之人,祁旦缌心中便有种找到伙伴的感觉,轻轻的敲了敲木箱,那边许久之后也没动静,只是那只眼睛死死的看着祁旦缌;待祁旦缌无奈要放弃时,那边忽尔传来微弱的“嘟嘟”声,祁旦缌大喜,整张脸几乎要贴到木箱壁上。
  “为何我们会被囚在此木箱之中,你可知晓?”祁旦缌急切的问道。
  谁知这话刚落下,背后的圆孔中便有尖细的的木棍捅了进来,祁旦缌被刺到伤口,失声惨叫了一声,阵痛之后便觉得伤口裂开,滚滚的有灼热的血留了出来。
  外面有人粗暴的吼道:“不许讲话!再说话便将你的舌头割了!”
  祁旦缌咬牙忍着,额头上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却再不敢发出声音;等他终于缓过来之后,再看去,那只眼睛已经看不到了,想来那人也是知道会有苦头吃的,他便也躺了下来,目光游散在漆黑狭窄的箱子中,对自己所处的境况依旧不甚清楚,只知道并非是好事罢了。
  一阵颠簸之后,祁旦缌裂开的伤口已经凝上,马车不再咕噜噜的响动,箱子突然被打开,祁旦缌眼睛不能适应外面强烈的阳光,迷了眼睛,衣领被人粗鲁的拎了起来。
  “下来!”
  “他为何没带枷锁?”这个一个尖细的让人听了极不舒服的声音,却是个男子的声音,怪异的让人没由来的厌恶。
  “我们大人说,此人身份特殊,我们那里不甚安全,便想借大王宝地为此人养伤。”
  祁旦缌适应了光线,睁开眼看见的便是那张肥胖的圆脸上那双闪着惊艳的小眼睛,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心中甚是排斥那人贪婪的眼光。
  青玛王拍了拍鼓起来的大肚子,愉悦的说道:“你们大人这次给本王送来这么两个大美人,本王甚是高兴,为表谢意,本王一定上请桑杰大人让你们大人继承固始汗之位。”
  一路押送祁旦缌而来的人,竟是那日追杀郝澹的黑衣人头领,那个国字脸男子,只见他伏低身子拜谢青玛王之后,便带着随从离去,祁旦缌目光随着那个男子,那男人始终未抬眼看向祁旦缌;青玛王挥挥手让人领走了那帮作为礼品送来的奴隶,眼睛在祁旦缌身上转了转看向祁旦缌的身后。
  青玛王个子矮小,身体却臃肿肥胖,脸上也是肥肉,眼睛被挤成两条缝,两撇胡子一抖一抖的,显得十分可笑,偏偏还带着一顶金黄的王冠,显的越发丑陋,身穿华丽锦袍,手指上尽是玛瑙翡翠扳指,腿很短,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他走到祁旦缌身后说道:“你长得真是天仙啊,做本王的房宠吧,你也不必吃这些苦头了。”青玛王很是激动。
  祁旦缌偏过身看去,也愣了愣,没曾想他临箱囚着的那个人竟长得这般好看,果真好似天仙一般艳冠群芳,漆黑的眼,英挺的鼻,红艳的唇,流瀑般及腰的长发,如若不看那双眼中的冷冽,便真是个人间尤物了,可他却也是个男子。
  一个长得极好看的男子。
  祁旦缌心中倏尔很难受,想到了汝修,想到了他性情冷漠待他却是万般温柔,那双清洌的眼睛看着自己时,时常是满满的柔情绵意,男子与男子,真是孽缘。
  祁旦缌还沉浸在忧思之中,身子倏尔被人抱住,尖细的声音黏糊糊的说道:“美人你也不必伤心,本王也会一同宠爱你的,你看看你这张脸,张的如此勾魂,本王可是抵挡不住的。”
  那鼓鼓的肚子顶着他,脸被一只手捏了下,祁旦缌遽然清醒过来,身上起了一层冷汗,厌恶感令他反手便将青玛王推了开,青玛王一时不防险些摔倒,恼羞成怒,抬脚便踹了祁旦缌。
  没想到笨重的青玛王力气竟是这样大,祁旦缌被他踹中了肚子,好一会儿没缓过劲儿来,那青玛王已经招了人:“来人,将这忤逆的贱人扔进铁笼,喂喂我那些宠物们,这么白嫩的肉它们还没吃过呢。”
  祁旦缌被人拖拽着压到一个铁笼前,那铁笼里散落着许多还连着血肉的白骨,地面上一滩滩猩红的鲜血,甚至还有一颗被啃的面目全非的人头,祁旦缌倒吸一口冷气,心一阵战栗的紧缩,他从来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没想到青玛王真的会将人喂了狼!
  而另一边,那天仙一般的人儿,静静的看着祁旦缌被拖走,嘴角紧抿不露半分情绪,眼底深沉无波,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钢铁枷锁紧紧的扣着,身后还有两人拿着大刀紧张的盯着,他却好似并不在意,只是眼神随着那抹瘦弱清白的少年慢慢滑动。
 
  ☆、青玛
 
  青玛政权在被鲁丹颇章政权打压下去之后,在佛国依旧残存了一部分势力,这股势力凝结在一起,不再与鲁丹颇章政权针锋相对,并俯首称臣,上一世的活佛罗桑将青玛势力迁到远离藏都的一片疆域,青玛政权受到压制。这些年青玛较为安分,并不惹事,在这片所属疆域迅速发展起来,有了自己的头领,青玛虽不参与政事,每每选巴布白宫的重要职位时,也是有权上请意见。
  如今,这青玛王在菩提脚下,却也是跋扈惯的,奴役奴隶,修建宫殿,对此桑杰并未多加干预,有所得,有所失,只要青玛王安分偏居这方便好。
  祁旦缌撑大双目,眼前好似都蒙上了一层血雾,白森森的骨,阴冷冷的铁笼中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他,在这依旧热气蒸腾的晌午,他却浑身发冷,牙根都好似在颤抖,腿脚僵硬,他如何能想到,不过短短几日时候,他便沦落到此番境地?
  一切都那样匆忙而仓促,他都没做好迎接的准备,便被这样的命运任意的玩弄在股掌之间。汝修在那晚侵犯,让他惊慌心冷;接着便是那名玄衣锦袍的男子,他说他是第巴桑杰,他说他是佛国的活佛禅宗;逼迫他不得不与云顿痛心诀别,而后却在郝澹的挟持下经历了那些他从就没曾想过的事情,眼下这般赤-裸裸的血,这样近的在自己的面前,让他如何忍受?
  祁旦缌近日颠簸,却也不缺吃食,囚他之人待他还是不错,伤口会给他清洁处理,也还会给他些白膜吃食打牙祭,虽然每次他都会悄悄将吃食给了一同押着而来奴隶中的老弱幼妇,自己也是会留下些。
  腹中本就没甚么,如今再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呕了一阵便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满脸红通的怒瞪着青玛王,断断续续的言道:“为何要将人喂了狼?人性本善,你身为一方首领不知体恤民众之苦也罢,怎能如此凶暴?将百姓的性命视为草芥一般糟践!这般残忍的首领怎能让人信服?还会有多少人愿意为这样的首领尽忠?”
  青玛王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人,被他踹了一脚一时上火才说要将他喂狼,不过即受了别人之托又岂敢真的伤了他的性命?此时,祁旦缌的话却果真惹恼了他。
  青玛王气愤的竖起了眉毛,愤愤的跺了跺脚:“放肆放肆!竟敢公然训斥本王,污蔑本王的英明!罪该万死!”肥胖的肚子颤了颤,头上那金冠也歪斜下来遮住了青玛王的眼睛,青玛王一把扯下金冠扔了出去,将身边的侍者踹了一脚,那侍者身子僵了僵,倾了身子趴到尘土飞扬的地面上,紧忙起身跪趴到青玛王脚边求饶命。
  青玛王瞪着眼睛,好似要吃了脚下趴伏着的人,怒斥道:“给我把铸造金冠的铸将拖下去砍了!”转头伸出手指颤颤的指着被人按在铁笼旁的祁旦缌说道:“把他推进去喂了我的狼孩们!别认为本王会怕了一个小小头首,他想当上固始汗还是得靠本王说话!你一个被囚之人竟这般放肆,果真是不知死活! ”
  青玛王怒发冲冠,细小的眼睛瞪着,即便是怒极面目上也不会令人胆颤,反倒是他阴晴不定又残暴不仁的性子,他手下的人都甚为忌惮,丝毫不敢忤逆与他,押着祁旦缌的那几个侍者见青玛王已然暴怒,也不敢再做迟疑,手上用劲,抬脚便将祁旦缌揣进了铁笼之中。
  祁旦缌一头栽进铁笼之中,趴到血污之中,沾了一身的血色,一只手按到滚圆之物,祁旦缌看去便见一颗被啃的面目全非的人头骨,心下骇然,瞳孔一阵紧缩,劈手扔了出去,抱着身子瑟缩到铁笼的一角,嘴唇发白的紧紧盯着围上来的狼。
  祁旦缌丝毫不敢动弹,远处青玛王的怒骂与狂啸好似隔了层层的迷雾一般听不真切,只听得狼喉咙中低沉的嗡嗡声,几只狼有垂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啃着白骨,有的窝在铁笼一处干净的角落闭眼假寐,也有半蹲矗立在铁笼前望着一方,黑亮的瞳仁中泛着隐隐的绿色。
  祁旦缌见狼儿们好似并不在意他,心也渐渐的放松,看那头狼定定的望着一处,身姿雄浑皮毛黑亮,倒有一份头领的凛然之气。祁旦缌从铁笼中望去,但见几百丈处有许多赤臂坦胸的人垂头搬运巨大的石块,衣衫褴褛,低垂着头,神情并看不真切。祁旦缌皱了眉,青玛王果真是奴役这些人修建宫殿。
  那矗立的狼倏尔扭过头来看着祁旦缌,祁旦缌一时失神,却见那漆黑的狼眸中闪过一道亮光,想门隅也是有狼群出没,但他从未这般近的看过狼的眼睛,平日里见得最多是乖顺的麋鹿,鹿儿的眼睛从来清澈美丽,突然见到这般冷冽桀骜的眸子,心不禁轻颤了一下。
  那头狼恍若傲慢的王者慢慢的起身,踱步到祁旦缌面前,定定的看着须臾,却窝在他身旁偎着他趴下,露出些许腹下雪白色毛。
  祁旦缌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斜过眼看着偎在身旁的狼,抬手小心翼翼的触摸了它头上的毛,祁旦缌手心被它的毛扎的不甚舒服,但见那只狼懒懒的抬了抬头,看了祁旦缌几眼,便又眯了眼睛假寐,祁旦缌心中异常紧张,却也看出这些狼对他并无恶意,他想倘若能在此番境况下存活下来,也是佛祖护佑。
  青玛王一干人等见此番怪异的场景,不禁怔在当场,拉藏见青玛王囧态,再看那满身血污,脸色苍白甚至浑身都在细微颤抖的人儿竟将那头狼半拥进怀里,这枯燥烦热的空气都好似清新了起来,那脏兮兮的人影也似个有趣的人儿。
  青玛王瞥见天仙般的人儿唇角竟带了浅浅的笑意,那倾世绝俗的容颜叫他心魂荡漾,转而又是极其气愤铁笼望着铁笼中的人,劈手从身旁的侍卫身上取了一柄剑,挥开了抚着他的侍者,颤着肥胖的身体走到铁笼旁,一剑便刺向笼中趴着假寐的狼身上。
  狼的警觉性本就很高,何况是在此种境地下,怎会放松警惕之心?觉察到有人靠近,几匹狼迅速的聚到一起,偎在祁旦缌身旁的狼灵敏了躲过了青玛王那一剑,祁旦缌眼睛一转也迅速的站起身,胳膊倏尔伸出铁笼一把抓住了青玛王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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