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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王太美 作者:静候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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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强强 灵异神怪

  这是怎么了?这是谁的痛?难道这是子硕的痛?
  子硕心里有痛?
  可能吗?他向来是如此温柔,虽然相貌狂野,性情却是稳重可靠。他从未想过,子硕的心事有多深……
  他们二人如今早已是两情相应,子硕却又为何向来只是勾他,却绝不碰他?除了他化为人形那晚以及之后的一个吻……
  难道,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吗?子硕对他,难道不是……
  他忽然一阵心慌,子硕看他的眼神是如此坚定,他从未怀疑过他深层的心思,今日却是前所未有的令他生疑起来。这些天,子硕为什么不碰他?为什么?
  越是想,他越是不安,直至有些心急火燎,竟是坐立不住。
  滴答,滴答……又是一阵热意涌上鼻腔,他低头一看,暗青砖面上,几滴鲜红泼染,那是他自己的血。
  怎的又流血了?看着地上的艳红,他目中涌起层层猩红。
  子硕怀抱琵琶,倚墙而坐。明月当空,皎皎月光将他包围。
  “琵琶声声,我心;明月皎皎,我思。多年未听顾郎的明月思,今日回顾,感慨万千。”华容坐在墙头,抚掌叹道,“顾郎这是有心事?”
  子硕懒懒迎视她,眼神既妖且魅:“你想来打探什么?”
  华容掩嘴一笑:“难道妾身与你说话,一定带着目的吗?”
  子硕挑眉慵懒一笑:“是,或不是,你知,我知。”
  华容幽幽叹气:“我若说只是关心你,你定然不信。”
  子硕深深凝望她,未置可否。他转过头仰望天上皎月,道:“若是你也曾被人抛弃,无法见他,思之如狂,却天上地下寻不到他,只能在与他相识的旧城中对着月亮拨弄这几根弦,你也能弹出这般曲调。”
  华容笑道:“顾郎说的是二郎的前世?我还道你与他前世心意相通,并无怨愤。”
  “呵呵。”子硕低眉一笑,“他明明允了我三世盟约,却是毫无征兆,转身便是魂飞魄散,入了这轮回,叫我如何不生怨愤?”他深眸流转,“我找了他那么久,终于找到了他,他如今竟是将我忘了个彻底……”
  华容皱起眉头:“顾郎这个借口,我却是不信的。”
  “你不过是怀疑,我有那么多机会将楚仪纳入囊中,却一直按捺不动,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我告知了你原因,你却又不愿信我。华容,你这般将楚仪放在心上,我又是欣慰,却又觉得好笑。你有心思cao心楚仪,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情。”
  心思被说破,华容倒也不恼,只是将散发挂到耳后,柔柔一笑,道:“我有何事可牵挂?今生今世,我只在乎二郎一人,与他无关的,都不叫烦恼。”
  子硕盯着她,只是颇怀深意笑笑,并未多言。
  “算了,夜也不早了,还是早点歇息吧。等这几日平举处理好家产,我们便可以举家迁走,重新开始。留着点精力应付路上的情况吧。”子硕站起身,甩了甩袖子,拂去身上尘埃,“还有,这几*你与平举多留心一点,我总觉得,这几日会有大事发生。至于沈白凤戏弄楚仪之事,你无须瞒我。这等红尘俗人,楚仪足以应付,何须我去恼恨?楚仪不恼,我又怎会将他放在心上。”他笑了笑,不看华容略有些尴尬的脸色,转身离去。
  夜半之时,他又回到宁楚仪卧房,坐在塌边打量他祥适的睡颜,他不由叹气。纵是心底有怨,如今能见到他,便是心满意足,如何真的恨得起来!他伸手抚弄宁楚仪淡色双唇,宁楚仪受了惊扰,睁开眼睛,疲倦叫了一声:“子硕?”
  子硕甩掉双履,爬上榻去,展开臂膀将他拢入怀中,道:“吵醒你了?”
  宁楚仪静默片刻:“倒也并非是你吵醒,只是刚刚做了个噩梦。”
  子硕眸子垂下,手指刮他的脸颊:“什么噩梦?”
  宁楚仪并未像平日般脸红躲避,声音倦然道:“乱七八糟,也不知道究竟做了什么梦,总之不甚愉快。”
  子硕将他圈紧:“梦都是假的,深更半夜的,胡思乱想些什么?有我这狐王在,难道你有何畏惧不成?”
  宁楚仪感受他强有力的臂膀,感觉到心安。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子硕身上的甜腻冷香,难得主动也伸手圈住了他。
  子硕说的没错,是他想太多,怎么可能有梦里的那种事情发生?
  梦里,他与某人商议一件事,他不记得那件事究竟是什么,只记得自己纠结,痛苦。
  “我若这样做了,他又该如何?”
  “他是你的心魔,斩断他!不然,难道你要堕天?”对面那人冷冷道。
  “便是堕天又如何?我与他早已约定三生。”
  “自欺欺人!”那人冷笑,“你若堕入魔道,别说是轮回转世,立刻便会有人叫你魂飞魄散。”
  “吾乃神族,这人间,谁有这能耐约束我?”他狂傲甩袖,“你不懂!”
  “我无须懂。”那人冷淡道,“我只知道,这件事若是你我不做,这人间便立刻沦为修罗场。你也知你我是神族,难道只管享受,不管身上义务了?”
  “你又何必拿这道貌岸然的借口来糊弄我!”他也冷笑,“说来说去,你也只是为了你那位挚友罢了。他既身死,你便别寄奢望,以为他还会死而复生。”
  “随便你,做与不做,都在你一念间。”那人拂袖而去。
  之后便是无尽黑暗,黑暗里,有人寂寥弹着琵琶,那琵琶,弦声怯怯,如泣如诉,听得他眼泪几乎落下,他忍不住想张嘴呼唤,睁开眼便看到眼神复杂的子硕。
  兴许是受了前夜里他那曲琵琶的蛊惑了。在子硕宽阔胸怀中,宁楚仪闭上眼睛,又是昏昏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早已天光大亮。宁楚仪动了动身体,只觉浑身酸软,无力起身。他摸了摸额头,倒也未感风寒,只是体懒不想动。
  也许是以前太勤快,如今去职,这骨头便懒了起来吧。他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子硕也不知何时离去。对他这般来无影去无踪,他也有些无奈。
  在榻上赖了片刻,他起身更衣,发现案上摆了个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粥,还有两块香味扑鼻的炊饼,正是那日子硕约他清晨去山上观日时买给他的那家胡饼。他心里一暖,拿起胡饼咬了一口,香酥生脆,芝麻与葱香充斥口腔,又尝了口白粥,绵甜入口,他忍不住嘴角勾起,笑了。
  子硕真是个有心人。
  求田问舍,先问亲邻。今日,他先去四周邻里打了招呼,说是要举家搬迁,要出售房产,一众邻居都同意之后,他方写了告示贴在坊口,等着有意之人上门。
  这一日,子硕都未现身,宁楚仪不时看向身周,总觉得子硕会在不经意间便出现在身边。然而直至傍晚,也未见他身影。他扭捏半晌,方承认这是在思念那人了。吃过晚饭,他跃上矮墙看向祆教的祭坛,却见里面人影憧憧,圣火熊熊,看起来像是要有祭奠要举行一般。
  子硕裹着黑袍坐在圣坛正中,正闭目打坐。难怪今日不见他,原来是在忙着这个呢。若不是今天见了,他几乎忘记子硕是个祭祀了。
  一个好色、荒- yín -的狐狸祭祀。宁楚仪忍不住笑起来,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脱下祭祀袍的子硕与平日里乃是截然不同,这种类似于窥见隐私的成就感令他暗暗有些骄傲。
  说起来,他宁楚仪也只是个俗人罢了,他盯着圣坛中的子硕,眼神温柔。
  子硕在圣坛中一直打坐到了深夜,半夜的时候才又潜进宁楚仪的房中。感觉到凉滑的臂膀缠上自己,宁楚仪笑了笑,迷迷糊糊道:“你祭祀神灵结束了?”
  子硕将他揽紧:“还没有。”
  “那你怎的抽空过来了?”宁楚仪伸手按住他向下而去的不老实的手,“可是要祷告一整夜?”
  “那得看神灵的心思了,看他是想我只是祷告,还是实实在在的做些什么。”子硕手指在他手背摩挲,顺着手腕一寸一寸向上爬,一路点起星星火苗。
  宁楚仪呼吸紧了一下:“你能听到神灵的要求?”
  子硕另外一只大掌探入他衣服下摆,在他劲瘦柔韧的腰上轻抚,宁楚仪身体一颤,腰如虾米般弓了起来。
  “我现在不就在请求了吗?你说,这个神灵会让我做点什么,来度过这漫漫长夜吗?”子硕声音低沉,大手探到他胸膛的位置。
  宁楚仪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清醒,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有点哭笑不得。这狐狸大半夜来撩骚,难道是……
  他暗暗咬着舌尖,他二人感情也算是水到渠成,子硕有这要求合理至极,他是答应,还是继续矜持着?
  到这地步还矜持未免假装正经,过于虚伪,于是他红着脸默许了子硕的行径。
  子硕手掌凉滑,在他肌肤上一寸寸滑过,燃起星星火苗,转眼便将他燃成一团。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下身的欲望已经被唤醒,现在的他对子硕无半点还手之力,他闭上眼睛,任自己被子硕翻过身,等着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子硕眸色深沉,转眼便将他剥了干净,露出肌肉匀称白皙修长的身体。身下的宁楚仪伸手捂着脸,红晕从未被覆盖的耳根晕出,令他心觉无比怜爱。一切功夫水到渠成,他正将手探向渴望之处,宁楚仪忽然身体一紧,松开紧捂着脸的手,双目血红。
  “滚开!别碰那里!”他低吼一声,一阵巨力自他身体透出,子硕迫不及防,整个身体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墙壁上,一声闷哼自他口中发出,下一刻,他化为青烟弥散在空中。
  榻上的宁楚仪双目迷茫,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过了许久,他才清醒,颤巍巍从榻上爬起身,房中暗沉,空荡一片,丝毫不见子硕的踪影。
  难道,刚刚又是他做的一个噩梦吗?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穿上衣服,试着理清思绪,却是丝毫记不起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一直在房中坐到天亮,也未等到子硕回来。他想了想,动身越过围墙,想去祆教的祭坛里寻找子硕,问清楚究竟怎么了,却不想祭坛里也是冷清清,圣火依旧燃烧着,却是到处不见子硕的踪影。
  子硕究竟去了哪里?为何昨夜在那关键时刻,他忽然不见了?
  白日里他忐忑万分,想着去寻找子硕,才发现自己对他了解甚少,除了祆教祭坛,他竟是不知道该去何处寻找他。越是焦急之时,越是多事。今日便有看房之人陆陆续续上门,他心不在焉应付着,满脑子都是子硕的事情。直到华容都有些看不下去,出来帮着招呼。
  没想到还未到午间,房子之事便一口敲定了。一个外来的商贩对这处连声说好,未多还价便定下主意,甚至交了定金,打算去邻里征得同意后便将这房产过手。
  宁楚仪松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送那商贩出门,临行时,那商贩却低声道:“不是有意隐瞒麒麟君,只是孔郎交代了,近日上洛要发生大事,麒麟君肯早日抽身离开是再好不过了。得知麒麟居要处理家产,他便让我来助君一臂之力,解决阁下的后顾之忧。”
  这人竟然是孙景昊的人。
  宁楚仪冷冷看着他:“孔郎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他将定金推了回去,道:“钱请收好,这房子,我不卖了。”
  商贩吃了一惊:“为何?可是在下说话不妥得罪了麒麟君?”
  “一人犯事,九族连坐。你们不是身份家底干净之人。我这邻里乡亲可都是平凡过日子的小老百姓,没有那资本与尔等江湖人士牵扯。我若明知道你来意不明还将房产卖与你,那是害了一众邻人。”宁楚仪此时也未失了礼数,向他拱手道:“多谢阁下以实相告,劳烦你回禀孔郎,多谢他的美意,然而此处是我自幼生长之处,该如何处置,在下心里有数,不劳烦心。阁下请了。”说完关门谢客。
  华容在堂内看了,嘴角勾起笑了笑,并未多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虽是白日,她房内却是漆黑一片。她走入室内柔声道:“顾郎选我处歇息,也不将这些影子收起来,难道是要将我这主人扫去睡大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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