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太美 作者:静候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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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旋身错开,身侧环绕的影子将剩下的攻击推远。捂着肩膀退后几步,她惊讶地发现,之前被她一掌拍碎的房屋仍然牢牢屹立在原地,自己刚刚做的又是白用功。
她又是退后几步,子硕的攻击停了,一切又是风止云静。静默在她身畔流淌,带着沉重气息压在她心上。萧敏杏眸带上怒意,她自小就被百般呵护,万千宠爱,还从来没有人能这样怠慢于她。想不到今天她竟然被一只影兽玩弄于鼓掌中,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吱呀”一声,她身前的门又开了,影狐踏着带有节奏的步伐走出来,口中悠悠道:“不请自来,怎还有脸称呼自己为客人?”
萧敏心中简直要抓狂,又是这样!又是重复这个场景!问题究竟出现在什么地方?她究竟是怎么踏入陷阱中的?
她一鞭子抽出,眼前的影狐化为青烟消失。她又跃入半空,气急败坏甩出鞭子,连着眼前的房屋与周围的建筑全部毁为一堆齑粉。满天灰尘中,她居高临下看着脚下废墟,怒气慢慢平复下来,她是真的小看这只影兽了,看来别人尊称他一声狐王是有原因的。她恨恨咬着唇,伸手从怀中摸出一颗琉璃珠,伸手高高对着天空举起,琉璃珠在阳光照射下,发出梦幻光芒。
“影狐,原本以为可以将你轻易拿下,没先到,要我动到法器了。看看是我这‘万象琉璃瞳’厉害,还是你的幻术更胜一筹。”
层层光晕从琉璃珠上散发,将脚下方圆百米的地面尽数笼罩其中,光晕铺到地面上的某个点时剧烈颤抖一下,一层绿光自地面升起,与琉璃珠的光晕碰撞在一起,进行剧烈交锋。
原来如此!萧敏恍然大悟!原来幻术是从她与影狐对上眼开始便已经启动了,她一直以为影狐还待在那屋中躲藏着,看来他早潜伏在她身边,在她与幻术纠缠时不时偷袭。
真是狡猾的狐狸!她冷眼看着琉璃珠的光晕将地面上的绿光击得粉碎,子硕狼狈的身影显现而出。
“真是个泼辣的小东西!”她嘴角勾起艳丽笑容,“幻术已破,这次我看你还往哪里躲。”她抡起鞭子,鞭影铺天盖地朝着子硕而去。
子硕眼眸眯起,一条巨大的尾巴从身后钻出来,与影鞭纠缠在一起。
这边子硕与现任通源阁主斗得火热,在沈府的宁楚仪也陷入了难处。他听闻车夫未接到容儿,顿时担心起来。正想出去找寻一番,却没想到魏王李泰竟带了人不期而至。
魏王来干什么?在坐的人都如此想,当然嘴上不敢问出来,只能都站起身来弯腰行礼。沈牧元绕过漆案躬身道:“不知殿下驾临,竟未至门口相迎,实在是失礼之至,还请殿下恕罪。”
李泰颇有深意看他,摆手道:“是小王听闻今日这里有酒喝,不请自来,怪不得沈员外。员外请起。”
“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下官失礼。”陈庆炎和傅培安也是摸不着头脑,任他们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为什么魏王会过来,两人面面相觑一番,便也站到沈牧元身边与他一同行礼。
李泰摆摆手,饶有兴致看了二人,之后眼光越过两人肩膀,有意无意看了他们身后的沈白羽一眼,他身后的薛臣也是眼神冷冷盯着沈白羽,在场众人心中都咯噔一下,升起不妙预感。
李泰毕竟是皇族子弟,久居上位,身上贵气浑然天成。他腆着肚子走到主位上,笑道:“听闻今日是沈三郎的诞辰,有酒有肉有歌舞,小王恰巧路过,便过来蹭些酒饭,想必各位不会介意吧?”他体型肥硕,坐下动作颇有些吃力,薛臣扶着他的手臂,他才气喘吁吁坐到垫子上,看起来有些可笑。
然而在座的众人是不敢笑的,各人心中各有心事,当然不会认为他今日当真是恰巧路过,虽是心中忐忑,脸上倒是不敢轻易表露,都只能赔笑一番,待他示意坐下,才悬着心又坐下去。
李泰坐到了主位上,沈牧元自然得另择它座,此时仆人早眼色伶俐地在下首重置了案几,他坐上去后,强笑一声道:“殿下今日怎会驾临寒舍?”
李泰未出声,他身后的薛臣道:“怎的?沈员外以为殿下上次在上洛受了惊吓,从此便会被吓破胆,再也不敢来这里了?腿长在殿下的身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殿下又非戴罪之身,当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难道还要向你沈员外特意报备不成?”
“不敢!臣不敢!”薛臣这番话夹枪带棍,在场的人心中都是一顿,心道,魏王今日看起来,倒像是找晦气来的,难道还是为了上次遇刺那事?上次见他匆匆离去,还道他对这件事早已不想再提起,谁知今日却是气势汹汹卷土重来,看起来,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陈庆炎与傅培安对视一眼,拱手道:“听校尉此言,看来殿下还是在气恼前些时日在红袖楼遇刺一事了。说起来也是臣的责任,是臣庸碌无能,这区区一个小小县城都治理不好,让殿下在此受惊,实在是心有愧疚。”
“哎,陈明府不必过谦,今日小王真的是来喝酒的,并非是兴师问罪。薛臣,你对沈员外太过无礼,还不快快与员外赔罪?”
薛臣哼声道:“殿下,我乃是校尉,此人一介布衣,怎可让臣向他低头认错?”
沈牧元连声道“不敢”,却听李泰说道:“薛臣,这你就不懂了。你以为沈员外真的只是一介布衣这么简单”
沈白凤在下方摇着扇子,眼神沉了下去。他侧首看了看面色沉重的宁楚仪,私下冲着身后的应儿挥了挥手,应儿连忙贴耳过来。
“外面什么情况?”
应儿小声道:“回阿郎的话,今日魏王恐怕来者不善,府外现在已经被重兵包围了,现在别说是人,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沈白凤与宁楚仪一愣:“什么?”
应儿小心翼翼道:“应儿绝非虚言,就在刚刚小的已经看过了一圈,外面站着一圈黑甲兵,我看这可不是来喝酒的动静。”
这时席上李泰说道:“薛臣,你可知道沈员外的来头?”
薛臣冷声道:“下官愚钝,对沈员外一无所知,还请殿下明示。”
李泰喘了两声,道:“沈员外,可是个大有来头的人。你别看他现在满脸和善,须发皆白。他年轻时候,可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哦?竟有此事?”薛臣故作惊奇地打量沈牧元,见他一脸呐呐,虽然相貌威猛,然而毕竟已经年华老去,若不是有锦袍加身,看起来便是寻常人家含饴弄孙的老爷子,哪里有丝毫了不得的样子?他摇摇头,显然对李泰的话不以为意。
李泰呵呵一笑,慢悠悠道:“你这人向来好武,应该知道比我详细才是。沈员外年轻的时候,北击匈奴,南击李密、王世充,逢战必胜,虽不是带兵的将军,然而也是杀敌过万,可谓是战功赫赫。”
“这个臣不信了,若真是有功如此,为何如今默默无闻,沦落为一介布衣?”
李泰摇头笑道:“那就得问隐太子了。”“隐太子”三字一出,全场皆惊。沈白凤眸色深沉,挥退了应儿,手里捏紧了扇骨。
边上的宁楚仪面色凝重,伸手按住他的,示意他莫要冲动。沈白凤心中一动,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当年隐太子主政东宫,想挑选些称心的人手担任近卫,沈员外便因为英武勇猛被选中,进了东宫的卫队。若非当年隐太子逼宫谋反,被圣人及时拿下,沈员外今日恐怕官阶在你之上。想到沈员外一介武将,最后竟沦落为一介布衣,实乃世事难料啊 。可惜!可惜!”
逼宫谋反?这并非是沈白凤第一次听说,然而此话从那个杀兄逼父之人的儿子口中说来,让他倍感愤怒,脸上面无表情,手中扇骨却几乎被捏断。
宁楚仪担忧看他,伸手按住他手背。沈白凤心中透亮,宁楚仪必定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他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是华容告知他的?
听到前尘旧事竟然被挖出来谈论,沈牧元惶然一笑:“殿下谬赞!沈某是个粗鄙之人,当年上战场,乃是为了家父的一番叮嘱。家父去后,沈某便回来守孝,也正好错过了向圣人俯首尽忠的机会。为人子,尽孝道乃是理所应当,谈何可惜!”
话到如此,便是愚笨如陈庆炎也明白这李泰今日是别有目的了。他看了看傅培安,见他正皱起眉头,看样子也是在想对策,不由干咳一声,道:“不错,为人子,尽孝乃是理所应当,也幸好当年沈公急流勇退,否则被牵扯进玄武门那场祸事中,怕是早就做了无谓枉死了。说起来该是幸运才是!”
李泰哈哈一笑:“陈明府这话说的是!当真是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啊!”他脸色一转,道:“沈员外急流勇退是幸运,那陈明府你遇到圣人大赦天下,是不是也是幸运啊?我可是记得,当年,你也是隐太子那一派的啊。”
咚!陈庆炎心跳差点跳出胸腔来。他干笑道:“早年在下昏庸,不明事理,站错了队。幸亏圣人不计前嫌,免了在下的死罪,在下方能苟活这些年。在下这些年早已痛改前非,一心只为报效圣人恩典,再也不敢另生二心了,还请殿下明鉴。”
薛臣一脸不解道:“怎的,陈明府难道也如沈员外一般,其实大有来头?”
“那是自然!别看陈明府如今栖身在这一小小县城,他在十多年前,也是名叱咤风云的猛将。而且,他还曾是隐太子的心腹,当年玄武门隐太子逼宫谋反之时,陈明府正好带兵在外,未受牵连。之后圣人大赦天下,也免了他的罪,本打算对他加以重用,却因为他为人方正,心无城府,直言不讳,得罪了些许人,弄得圣人也左右为难,无法包庇于他,只好让他流落到此地当了个县令。”
薛臣露出惊讶神情,像是没想到原来这看起来不起眼的几位都曾大有来头。
“咦,那可真是巧了。这二人竟然都与隐太子有千丝万缕的瓜葛,今日也一起聚在此处,不知是不是臣多心了,总觉得今日不止是为了替沈三郎过寿这么简单。”薛臣开口此言,满座皆惊。
沈牧元忙道:“这只是因为我与陈明府是旧识,多年好友,在此一聚,并无不妥!薛校尉怎可空口无凭,信口开河,说出此等让人误解之话?臣等对圣人绝无二心,还请殿下明鉴!”
陈庆炎心中叫苦,这二人一唱一搭,分明是故意为之,李泰今日分明是来找麻烦来了,却不知究竟是安了什么心思。
傅培安看他一眼,稳住他心神,道:“这些都是陈年旧事,陈明府早已痛改前非!在下几人蒙圣人开恩,才得这些安稳日子,断然不会明珠暗投,再去与圣人作对了。”
李泰似笑非笑看他,转眼看向厅中,道:“今日既是寿辰,怎的没有歌舞?”
“原本是有的,只是没想到殿下会来。这小小县城,舞乐自然不敢与宫中相比,怕上来污了殿下的眼睛,是以未叫上来。”
“哎,沈员外客气什么!有酒有肉,赏心乐事,怎可不赏舞乐!呈上来吧!”李泰满脸乐呵呵,众人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沈牧元只得拍拍手,示意家中蓄的伎人抱了乐器上来坐定,开始奏乐。
李泰乐滋滋喝酒赏乐,满脸怡然自得。却是苦了厅中众人,除了傅培安、沈白凤与宁楚仪,都觉坐立不安,难熬至极。
忽然,李泰眼神转向沈白凤,口中咦了一声:“奇怪,这位便是今日寿辰的主角----沈三郎,是也不是?”
沈牧元心中一动,沉声道:“正是犬子。”
李泰放下酒樽,啧啧两声,对着沈白凤左看右看,良久,道:“奇了怪了,为何我对令郎眼熟的很?倒像是曾经在哪见过一般?”
沈白凤长身而立,拱手道:“在下面容普通,这大街上多的是臣这种相貌的人,怕是殿下曾在哪里见过相似的吧。”
李泰捏捏下巴,淡淡嗯了一声,之后眼睛在宁楚仪脸上扫过,见他眉目恭顺,容颜虽是俊俏,乍看之下倒也并无出众之处,便很快扫过去,眼光移到沈白飞身上。粗浅打量一眼后,眼神便又转到沈白羽身上。他饶有兴致打量他半晌,道:“沈员外,这位,恐怕就是沈家二郎了吧?”
沈白羽心中一动,抬起那张斯文秀气的脸来。他对着李泰儒雅一笑,道:“臣沈白羽见过魏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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