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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王太美 作者:静候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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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强强 灵异神怪

  那人眼睛带上笑意,用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掰开宁楚仪的掌心,在那上面写字。
  刚回家?夜里还要巡执?
  宁楚仪吃了一惊,这人竟然会书写汉字。他不是胡人吗?他不是祆教的祭祀吗?
  祆教,又称拜火教,乃是波斯胡商信仰的宗教。上洛地方偏僻,胡商数量寥寥,然而他们还是在这里建立起了祆祠,祠中平日烧着三坛熊熊大火,这人便是供奉祆神的祭祀。
  时朝廷虽然不禁祆教,却有法律条文明文规定,大唐百姓不可信奉祆教,违者重罚。宁楚仪家与祆祠只有一墙之隔,平日里与他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然认识这么久,他们只有眼神上的交流,从来不曾面对面交谈过,更别说今日这般近距离“说话”了。
  即使隔着手套,他的手指也带着寒意,划在宁楚仪的掌心,一阵阵沙痒,这样的接触太亲昵,宁楚仪下意识想躲避,心中又隐约有些不舍。我这是怎么了?他心中问自己,然而无法回答。
  “我是捕快,不用巡执。昨夜有流寇作案,我带人去抓凶手。”他低声回答。
  那人眼睫扇动一下,又写道:一夜未睡?
  宁楚仪点点头。
  困?
  “还好。”
  跟我去个地方?
  宁楚仪心脏疾跳,跟他出去?他是在做梦吗?他从来不曾想过,他会与他有这样的交集。看着他带着诚意的眼神,他脑中不由乱成浆糊,他听说祆教甚是排外,绝不随便传教,也基本不收汉人教徒,只在胡人间内传。而且祆教教规奇异,一般百姓也只在赛祆(祆教宗教活动)时围观一下胡人风俗,甚少有攀附之心,更别说和祆教中血统高贵的祭祀有来往。
  怎么办?宁楚仪心里乱成一团,只是怔怔看着那人,一时之间也未答应下来。
  那人眼神深深,似是看出宁楚仪心中的游移不定,他又接着写道:出城有事,听闻有流寇,心中不安。可愿作陪?
  原来他在怕流寇?宁楚仪一愣,他想与他解释其实并无流寇,然而与那人绿眸对视后,只见其中只余神秘悠远,不见丝毫恐惧,心中立刻明了。
  “好,若不嫌弃,在下护着你去。”他顿了一下,“你需要教众跟随吗?”
  那人摇摇头,抬脚便走。宁楚仪安静跟在他身后。
  走了几步之后,那人回头招手,示意宁楚仪走在他身边,宁楚仪心神一荡,脸上腼腆,上前与他并行。
  “你……”宁楚仪觉得两人之间太/安静,鼓起勇气搭话,然而一开口,脸又红了个彻底。
  真是,这毛病真要不得!宁楚仪腹诽自己,然而自小的毛病,总也改不了。“你出城是要做什么?”
  宁楚仪紧张瞅一下那人藏在黑袍中的手,然而那人只是侧过脸,眼睛冲他弯一下,随即转过了头。
  宁楚仪心中松了一口气,算了,还是安静着吧。
  天虽未亮,坊间已经有商贩开门营业。有打着赤膊贴烧饼的胡人,有挑着粪桶走街串巷的收粪工,还有些要出远门,早起赶路的人。
  宁楚仪一夜未进食,烧饼的香气传来,顿时腹中一阵鸣唱,边上那人楞了一下,转身走了开去。
  宁楚仪脸上尴尬,却见那人径直走到打饼的胡人摊边,身上摸出两个铜板,打饼的胡人立刻用油纸包了两块递过来。
  那人将饼递给满脸尴尬的宁楚仪,眼中带上笑意。
  宁楚仪讪讪接过,那一口多谢结巴了半天方说出口。
  真是太窘了,为何想和这人流畅交谈那么困难?明明面对别人的时候没那么难,这人身上究竟是有什么魔力!
  那人很体贴地转过脸,这次走在前面,宁楚仪在他身后闷头吃着饼,一口咬下去,烧饼香脆可口,葱香四溢,热乎乎地下肚,浑身都暖和起来,他不由露出笑容。
  两人一路走到城门口,天亮鼓声一响,城门洞开,两人依次出城去。那人不紧不慢走在前边,宁楚仪在身后默默跟着。出城后那人转身换了个方向,踏上山石小径,却是向山中行去。
  宁楚仪满腹疑问,他要进山?进山打猎?不像啊,若是要打猎,为何不带把弓?或者是进山采药?不像……
  他路上想了很多可能,始终猜不透这人究竟是要来做什么。
  那人一路也不停下,看不出身上究竟有没有功夫,只是走了许久,脚步依然轻盈。待进入山林,那人带着宁楚仪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行走,只是不停向上,丝毫没有停下解释的打算。
  宁楚仪心道,他与这人无冤无仇,甚至是同住一坊的邻居,总不会有心害他的。而且自己一身武艺虽然不说是天下无敌,在这个上洛至少也是罕逢敌手,不管这人要做什么,尽管去就是,有什么可怕。于是一声不响跟着朝山上爬去。
  终于,两人登上山顶。居高临下,山色玉翠,城下有白雾环绕;而上,朝阳穿破层霞喷薄而出,万丈金光笼罩云海,神圣庄严,不可言喻。宁楚仪一时也被这景色陶醉,久久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嗫嚅道:“你,你带我来此地何为?”
  那人转过脸,晨光将他如羽长睫染成金色,与眼中两泓祖母绿交相辉映,宁楚仪一时神情凝滞,眼神沾在其上无法移开。
  那人挽起宁楚仪的手,在他掌心写字。
  好看?
  问的是景,亦或是人?
  宁楚仪尴尬移开视线,点了点头,不管是人还是景,皆是美不胜收。难道,这人竟是带他来看日出的?不可能吧!他挥去脑海中的荒谬想法。
  那人继续写道:与汝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横波。写罢,眼睛带着捉狭的笑意望着宁楚仪。宁楚仪脸上火辣,连忙缩回手,心中如波涛荡漾,这是什么意思?他写的乃是屈原河伯中一句,写的乃是河伯与女神相恋。这人写的时候将女写成了汝,这是在调笑还是……
  那人垂下眼睫,又拽过宁楚仪的手:心中烦闷,与我一叙?
  宁楚仪呐呐开口:“你不高兴?为什么?”
  整日无事,不若你繁忙,闲人自生事。
  “其实闲着挺好的,若这天下之民不下田而能得温饱,不劳作而能着华裳,不征战而能得久安,不辛劳便可得安逸,那便人人都愿清闲。”宁楚仪温声道。
  那人眼睛带笑:因何做捕快?
  为什么做捕快?宁楚仪笑了,为什么当初要做捕快?捕快虽为衙役,却是贱民身份。平日拿贼、破案追租税,常与恶人打交道,得罪者众,乃是贱业,正经人不屑于此。家有捕快,三代不得参加科考。
  然而捕快行的又是官府之事,贱民行公权,谁人敢得罪?在宁楚仪当捕快之前,上洛的捕快风气甚恶,那些捕快动辄拿人、锁人,定期去商贩那收取钱财,美其名曰保护费,若是不给,便寻缘由给拿下,只要去了县衙,必然要九死一生,因此众人皆惧。
  到了节前年后,还会故意行恶,比如故意弄个无名尸体趁夜放在殷实人家门前,待事发后上门索取钱财;又或者让娼妓装作良家妇女勾引路过行商,之后再以拐带妇女之罪拿人,借此套取钱财。宁平举便曾遭此冤,是以宁楚仪通过陈玄之的门道,捐钱买了个捕快职位,之后便借一身高明功夫与刚正不阿性格,将前任捕快挤走,成了今日上洛的捕快头子。
  “若是某言为天下太平、律法公正,祭祀可信?”宁楚仪笑问。
  没想到那人确实眼角带笑,点头答应。
  我信。
  宁楚仪一愣,心中滋味莫名。他摇摇头,低声道:“宁某没那么好心,宁某只是想让家人亲友安心度日,不必受那些恶人搅扰。若手中无刀,身上无权,又怎么护得亲人太平!”
  那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护他人,谁人护你?
  宁楚仪心中一暖,道:“七尺男儿,宁某可以自护。”
  我护你如何?
  宁楚仪看向那人双眸,见其中诚意一片,不像是玩笑。他凝思半晌,红着脸道:“祭祀是在向我传道吗?”
  祭祀:……
  祆教不收汉人教众。
  宁楚仪连忙转移话题:“祭祀应当是波斯人吧?”
  非也。
  “那是汉人?”
  祭祀摇头。
  看来是不愿回答,宁楚仪笑了笑,鼓起勇气问:“认识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宁某该一直叫你祭祀吗?可有方便宁某称呼的名号?”
  那人执起宁楚仪的手,在他掌心缓慢写道:子硕,汝可唤吾子硕。
  子硕……宁楚仪在心中念了好几回,这祆教祭祀的名字,却为何是个汉人名字?他口中略带犹疑道:“直接唤这名字,会否太过无礼?”毕竟两人的关系也还不至于如此亲密。
  那人没回答,只是定定看着他。
  “如此,宁某就得罪了,私下里,就称你为子硕兄可好?”
  那人笑着点头。宁楚仪也是心中大悦,两人并肩凝视东方朝阳,观云海堆叠,清风过林。
  良久,宁楚仪轻叹:“天不早了,该回去了。”
  子硕点点头,转身先行欲下得山去。宁楚仪跟在身后,刚走了几步就停住了,脸上神情大骇。
  子硕背影坚毅,走姿如行云流水,飘逸洒脱,只是……
  他的脚下,没有影子!
 
  ☆、探讨
 
  “头儿,你不是回去睡觉了?怎么这么早就来县衙了?”小六见到宁楚仪一阵咋呼,“县令大人吩咐过了,让咱们两班轮着倒,可不能把人都给累倒了。”
  “我兄长在家杀了羊,还捆了一只鹅,说要宰了做下酒菜,血腥气熏得我无法入睡。”宁楚仪笑了笑,指了指他脸上的鞋印:“你娘子为什么又生气了?”
  “嘿!别提了!早上刚回去睡下,那恶婆娘就把我弄醒,说让我趁热吃了早饭再睡。老子正困得慌,哪里有什么心情吃早饭,就嘟哝了几句,这不,一鞋底抡上来,两边脸都开花了。老子和她大吵一架,气不过就又回来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娶了她。”
  宁楚仪笑笑,小六嘴上这么说,心里可舍不得。婆娘好不好,自己心里最清楚,虽然是抱怨,分明是在显摆着恩爱。
  “对了,魏王殿下在哪边歇息?”宁楚仪问道。
  小六又嘿了一声:“头儿,这你就消息落后了吧。今个儿一早,那个魏王殿下就回长安啦。临走倒是撂下狠话,说给咱们半个月时间,半个月抓不到刺客,叫县令大人提头去见。”
  这就走了?宁楚仪皱眉道:“只给半个月?那刺客明显是从长安跟过来的,说不定现在已经出城去了,若是这样,别说半个月,就是给咱们半年,咱们也未必能交差啊。”
  小六压低声音道:“头儿,这事咱也想过了,咱们尽心尽力便是。若是实在逼不得已,咱们就拿个要斩首的死囚充数,就说抓捕的时候不小心失手,一刀给砍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就算是挨了板子,也比掉脑袋好。”
  宁楚仪皱了皱眉,未置可否。
  “王县丞的尸首,沈郎君验过了吗?”
  小六摇摇头:“听说沈郎君病倒了,暂时卧床不起。刚沈县尉来替他告了假,又差人另寻了一名仵作,现在还没上门。早上王县丞家里的娘子来哭了一通,县令大人劝慰一番,让她为了年幼的孩儿,切莫过于伤心。沈县尉吩咐了,王县丞是被一击毙命,这验不验,也大差不离。过过场,晚点就收殓了,回家安排后事吧。”
  “错也,”宁楚仪摇头,“这验与不验,还是有区别的。沈郎君生的什么病?昨日还好好的,今日竟然卧床不起?”
  “这我就不晓得了。沈县尉说,就是感染了风寒,一时胸闷烦躁,头疼体酸,稍微歇息几天便好。”
  这秋高气爽的时节,竟然也会得伤寒?况且,沈白凤功力深厚……
  宁楚仪垂下眼睫,道:“如此,我先同仵作去验尸,晚点亲自上门探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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