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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鬼 作者:荀予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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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我只是被人叫下了楼,却发现我活了二十九年的世界是个假的。”
 
 CP:纪槐x江淮瑾   HE伪科幻
    
 
    第1章
    
    江淮瑾是个被人生绊了数跤、且不幸常常在地上摸爬滚打的半吊子战将。命运待他不宽容,他便只好常常掏出剑跟其对峙。
    他目前二十有九,无家无室,充作个二流写手,存款常年在五位数与四位数之间进行幅度不大的徘徊。唯一占些优势的只有不动产——一间老房子。他现在就坐在那间房子里,膝盖上还躺着前女友给他的分手信。
    “我感觉不到你爱着我。”那封信的其中一段话这么写道,“我想象不到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对爱一无所知。”
    
    我不爱她吗?江淮瑾想。这已经不是第一回被分手的理由了。
    
    他坐在扶手椅上,半面身体靠着窗边。窗外的雨下得很大,雨水从一串串米白色的槐花上不断滚落下来,也有被打落的花瓣和泥水一起溅在地面上。从他的表情来看,与其非要说他很伤心的话,倒不如说他很困惑。
    但我不是个写手吗。哪怕胡乱说些甜言蜜语……他很没良心地想道。
    与此同时,他放在窗台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子把灰蒙蒙的房间一角照得通明。他倾过去瞟了一眼——一封新鲜出炉的、来自他编辑的短信成功给了他会心一击。
    “江大大你新章的感情戏略为诡异啊!!男主真的深爱阿槐吗我看不出来啊!!为什么那一刀砍得毫不犹豫阿槐可是为了他在深渊之狱蹲了数百年啊!”
    ——阿槐在他新坑的设定里是男主唯一爱过的人。他书里过去没有过女主,这回忽然心血来潮地多了一个。虽然他没明着说,但每每看他书评区那层讨论男主cp的高楼,他便觉得十成里面差不多有八成是心领神会的。
    他慢慢按出回复的措辞:
    “一刀斩断挺正常的啊。不然这样的一个人就要带着对他的爱情,永远地替他被禁锢在地狱……你说是吧?还是我不正常?”
    他思考着最后那个问题,按了一下删除键,把刚打好的两行字利索地清空了,改为调侃语气随便回了一句:“很惭愧,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
    他不用看也知道手机没过几秒就炸了,手机屏幕始终亮着,一条又一条新信息在上面噔噔噔地洗刷而过,他自己倒是颇为没心没肺地翘起了二郎腿,放空地望向窗外簌簌而下的花瓣,心里乌七八糟的念头横贯而过:“雨……可载舟,亦……可赛艇……”
    然后轻轻打了个唿哨。
    天完全黑了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从椅子里起身。他捅了捅手机的一个按钮,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屏幕。
    上面最新的消息竟然不是编辑发来的恨铁不成钢的痛斥,而是来源于一个未知的、像是一堆乱码般的号码,用着他看了千百遍的平淡无奇的默认字体:“你愿意抛弃现在的一切,回到你的起点吗?”
    在他读完的一刹那,又有了来自同号码的新信息送达。
    “别急着拒绝我。”
    他顿住了刚飞快打了个“否”的手指,按在屏幕上,慢慢地把信息栏往上拖。
    上一条信息是二十分钟前发来的,当前这一条却来得恰恰好好。
    他忽然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像是处在一个充满大小的监视器的房间里,被无数道目光死死锁住,无处遁形。
    他三步两步走去开了窗子。外面的花香混着雨水特有的湿润气飘了进来。他把头埋在迷迷蒙蒙的、静谧的黑暗里,慢慢舒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现在的短信诈骗的套路越来越深了。”他想道,“差点上当。决不能回!”
    就在他打算把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那个“否”也给删了的时候,又一条信息大刀阔斧地闯入了他的视线。仍旧来源于那个古怪的号码,只不过这次的句子稍长了些,还带了点文艺与令人毛骨悚然的亲密。
    “我会终年如一日地在槐树下等你归来。”
    江淮瑾一怔。
    这句话是阿槐从深渊之狱被放出来之后,似爱又恨地说给主角的话。但这句话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存稿箱里,他可以指天发誓,它目前仍旧处于“作家级绝密情报”的范畴。
    他立刻将半分钟前对自己的告诫抛到脑后,回道:你是谁?你在哪里?
    对方的消息几乎是跟着他按下发送前后脚就到了。
    就像那人长着一双奇快的手,又或者……
    是他在幽暗的某处,看着江淮瑾慢慢打下这一句话。
    “说过了吧?我始终都在槐树下。”
    江淮瑾从门口的衣帽架那里胡乱扯了一件外套,飞奔进了门外的黑夜里。
    他的好奇心没有盖过理智,但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一件他有必要追究的事情。
    他不会忘记,他楼下的院子里就有一棵大槐树。
    
    第2章
    
    他踏进走廊的片刻后就感到不对劲。
    走廊多年不服老的感应灯在此刻是干脆地吹灯拔蜡了,而平常蒙着厚重尘灰的混凝土楼梯竟光滑得让他凭空一个趔趄,他用脚底在原地磨蹭了两下后,决定掏出兜里的手机去照——然后他奇异地看到了楼梯上有些刺眼的反光。
    他半跪下去,手指碰上台阶阶面;楼梯摸起来像是某种温润的贵金属。他借着微亮的手机光芒,把头凑得离地越来越近,那点反光背后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在动,他想看清那隐藏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双凝视着他的眼睛。
    形状好看,带着笑意,眼角埋着一勾浅浅的阴影。
    ——那是他自己眼睛的轮廓。
    是玻璃。他撑着楼梯站起,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或者说,应当是镜子。
    这事太过离奇,他只能先自我欺骗着是有哪位邻里穷极无聊给走廊里添了摆设,一边飞快地下楼,一路狂奔至楼门口。
    然后他刚想迈出去一只脚悬在了半空,被他慢慢收了回去。
    他的直觉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这一脚一旦踏出去,便再也无法回到他那个寻常的世界了。
    “您还是这么警觉。”
    他听见某个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音色如同月光下的泉水涓涓淌过山石。
    那人悄然走到江淮瑾面前的时候,身上仿佛还裹挟着一层槐花香气。在江淮瑾所不能分辨的黑暗里,那陌生人的目光热烈又偏执地禁锢着他的一举一动,指尖深深地陷入手心。
    还是江淮瑾率先打破了这古怪的静默:“你是发短信的人?”
    “那些短信确实来源于我。”那人说。“我是来接您回来的。”
    “什么,欧洲七日游么?”江淮瑾不动声色地说,“我记得这儿就是我家没错。”
    那人的手忽然迅疾有力地抓住了他的——那是一只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此时它的轻微颤抖传到了江淮瑾身上。他不由得朝那黑暗里模糊的面孔多看了一眼。
    那人的颤抖仿佛是因为在笑:“江魔导师……魔法会科研部最年轻有为的研究员,院内所有的大门都为你打开,你却唯独愿意常年待在自己那小破办公室里,也没给它奉上什么特有的名号……现在你把这种地方叫做‘家’?”
    “不好意思,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您这个……是人是鬼?”江淮瑾被这一大串话扑面而来的信息量弄得有点懵。他有点不确定是不是某个精神病医院的病患对他的小说一见钟情,于是出院后便跑到他面前谵妄——
    但他的新书设定里确实没有什么“魔导师”的出没啊?
    他往回抽了抽手,发现那人的手锁得意外的牢固,在察觉到他的挣脱意图之后甚至加大了力度。他在心里咝了一声。
    那人直勾勾地盯着他,声线里仿佛漾着轻飘飘的感慨:“您也仍旧是这么无情无义。”
    他随即声音一沉,咬着字眼慢慢说道:“我叫纪槐,木鬼槐。这名字还是你送给我的,江淮瑾。”
    尽管江淮瑾能确认,在他光荣而渺小的二十九年光阴里,他对“纪槐 ”这个名字从未有所耳闻,他胸腔里的心却一时砰砰地跳得飞快,像是无形中生出了某种从未有过的悸动。
    “什么情况,语气怎么听上去像是来寻仇的?”他内心茫然,“我失散多年的——呃,发小吗?”
    他硬生生地把最后有关“情人”的吐槽给适时吞了回去。
    “我最喜欢槐花了。”江淮瑾还挺煞有介事地说。“但我不记得这回事,你等我再想想……”
    一阵骤起的狂风将细碎的槐花花瓣泼了他们两个一头一脸。他听见所谓纪槐又笑了一下,然后感到自己额头一热——纪槐另一只手的手指点在他额头上,一个暗蓝色的光点正顺着他的手腕脉络上行,流窜到他的手指尖。
    那一瞬间的光亮让纪槐的脸在江淮瑾眼前一闪而过,也让他捕捉到了对方过分热切又仿佛带着浓郁仇恨的眼神。他莫名地感到纪槐的五官有些熟悉,但他更在意的是纪槐所说的话。夜晚的风啸把他的声音盖过,但江淮瑾抓住了那微亮的一刻,读出了他的口型,那是在说——
    “只爱着我。”
    像是某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江淮瑾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感觉脑内一痛。随之一股大力从被纪槐握紧的手上传来,他不受控制地向眼前人的方向倒去。纪槐的身体纹丝不动地接住了他。
    “跟我回去。”纪槐说。
    但紧接着纪槐发现抵在他怀里的人似乎有什么不对:江淮瑾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脖子上,闭着眼睛,像是飞快地睡着了。
    纪槐皱着眉头望向江淮瑾背后虚空中的一点,庞大的数据流从他眼前无形的荧幕上奔流而过。他捕捉到了一处异样,微阖着眼睛,飞快地喃喃读出一串含义不明的代码。尽管那串异常数据只是飞快地划过他的视野,他却是一节不漏地将它念了出来,仿佛它已经在一刹间便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一般。
    他再度睁开的双眼里满是困惑与愤懑:“……是谁在这个时候将你引入了一套新的算式?”
    他似乎在疑问后立刻想到了某种可能,表情稍稍柔和了下来,晦暗不明地低垂着目光,说:“不愧是你。”
    那个自称纪槐的人在一片黑暗里笑了笑,手亲昵地放上因失去知觉而显得格外乖顺的江淮瑾的后背,“你忘了吗?鬼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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