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死了吗 作者:白花花
Tags:虐心
我不怪他,因为他生来如此,我也是。
我们都没有选择自己出生的权利,也没有逆天改命的能力,所以如今阴差阳错也好、报应如此也罢,我因他魂飞魄散,心甘情愿。
他不是我的怨憎会,他是我的求不得。
41.
倒是尸体整天和秦非月待在一块儿,形影不离谈不上,但比起我在时亲密了不少,搞得全教上下议论纷纷……我被迫绑在尸体身边,听不见具体是怎么讲的,但也绝对不是好话。
这样下去,惊动长老会是早晚的事情,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这个护法的位置,定然是不保了的。
秦非月绝对发现了尸体不会武功,才把他关在房间里避免外出,可他明明能用更直接一点的法子,这么迂回让我不怀疑他别有用心都难。
不过很快,他也顾不上这个了,因为一年一度的祭月大典很快来临,以前我在的时候,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事都是我来打点,他只负责盖章签名。现在没了我这么个万能的护法,秦非月多疑的天性又不忍将此事经他人手,只得苦逼兮兮地从头学起,还把于炼叫过来赶工。与此同时,魔教的几个堂主也收到密令,这会儿正在小阁楼里开会呢。
42.
什么?你问我怎么知道?自然是猜的。
毕竟谁也没想到左护法是个短命鬼,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死了,现在驱壳换了个芯,看着没啥变化但也没卵用,外头已经在传我是不是废了,还是秦非月死命压着消息才没惊动长老层,可几个堂主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关系要密切许多;加上,教主扛起护法的活儿干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会儿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得把这糊涂装得跟真的似的。
再说尸体,自打秦非月摆明了区别对待后,他就很顺理成章的从自己的居所搬到了教主寝室的隔壁……这个对我来说其实挺方便的,因为我能穿墙,挨得近的话,我还能卡着距离的极限时不时去看他一眼,听个墙角什么的。
不过再一想,堂堂魔教左护法落魄至此,跟采花贼没什么两样,又不禁悲从中来。
算了,自古人事两难全。
现在我也就能干干这个了。
43.
尸体在睡觉,隔壁在开会,我在屋顶上听墙角。
这个画面看起来很和谐对吧?实际上我就是个被线拽着的风筝,那傻逼翻个身我就得挪一下,有时候离得远了还他妈听不清。
靠,秦非月什么毛病?搞个那么大的床!
说着我又被拽了一下,整个人飘在半空,月光从我身后洒下来,穿过我透明的身体落在地上,一片宁静。
我的耳力自然不差,可屋里头的几个也不是吃素的,声音小的恨不得用写了……还好他们没有防到那种程度,我还没厉害到听笔摩擦纸的声音就能判断他们写了什么。
现在的情况是,教主大人被开支明细折腾的有些暴躁——虽然他声音平稳,但按照我对他一贯以来的了解,他这时候已经毛了,你要是再不顺着他的话……
“嘭!”
我低下头,看着被一掌打出门外、此时正跪在我脚底下的刑天堂堂主,叹了口气。
45.
众所皆知,魔教共有刑天、弑羽、毒心、炼武、工临五个分堂,堂主中有两名兼职左右护法,各司其职……别笑我们人少,魔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风险大投入高,指不定哪天就英年早逝,加上哪有那么多好人才,就算有,也是投奔名门正派的多,所以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自然是要物尽其用的。
刑天堂堂主雷旭,就是这会儿被拍出来的这个,他算是我们的老前辈了,老教主在位时就身居副堂主的位置,勤勤恳恳地干了十几年,一直到秦非月上位,全教上下大清洗的时候,前一代堂主死了,才轮到他。
雷旭这个人,忠心有,能力也有,就是这脑子不大好使,不会说话,你看现在,三言两语就气的教主动手打人……要是搁我来,这种事情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我幸灾乐祸地看着雷旭磕头磕地鼻青脸肿,心情突然就好了些。
毕竟这家伙没少抽我鞭子——虽然那不是他的本意,但我又不可能去怪教主,只能勉为其难地将锅扣到他的头上了……
啥?不讲理?
废话,我们可是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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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这么折腾了一晚上,等天蒙蒙亮了,里头也终于消停下来。我看着他们一个个顶着老大的黑眼圈从里屋出来,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采阳补阴……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魔教的大名叫拜月教,武功自然都是属阴的路子,其中以教主秦非月的冷月神功为首,那才真是至阴至纯,导致他身上的体温都要低于常人,冰冰凉凉的,摸起来像一块冷玉。
他十八岁那年练功出了点岔子,差点走火入魔,还是我从死牢里挑了好几个死囚出来给他吸取阳气,可就是这样,他也煞红了眼,六亲不认的见谁都打,我仗着他神志不清左闪右躲,最后还是没挺住,挨了一下。
我被那一掌打没了半条命,在床上躺了两个月,秦非月没来看过,只是让于炼亲自照料——那时候我以为我是个命硬的,现在看来,却是把寿命提前透支了。
不过从那以后,秦非月再练功都是闭关,把自己所在谁也打不开的密室里,一关就是把个月。
有时候我还真挺担心他死在里头,收尸都没法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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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起床的时候都到中午了,拉着我这么个人形大风筝在院子里晃荡,那叫一个活蹦乱跳的,看着我都来气。
距离被于炼救回来已经过了一个半月,内伤养的差不多了,外伤也基本愈合,就是脖子上还缠着绷带,衬得脸色不大好看。虽然我全身上下伤疤不少,但搁谁也不想在脖子这么显眼的地方留下一道,仿佛脑袋插不稳,时刻会掉一样。
虽然这已经不是我的身体了,但毕竟用了二十几年,也怪舍不得。
秦非月似乎也舍不得,因为他看着尸体的时候,偶尔也会流露出那么一丝丝的怀念,我不知道他在怀念什么,姑且就当是在想我。
嗯,我知道自己想得挺美的,反正人都死了,做做梦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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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谈到过,尸体出不了院门儿,因为他不会武功,出去了也是被宰的。
他宅着,一连带着我一起,他还能调戏调戏侍女,我最多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娱乐一下自己。
妈的,同样是被软禁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我惆怅地坐在柜门上,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霉了。
用我壳子的没上进心,整天只知道吃饭打盹抓蚯蚓,已经死了的我空有一颗勤奋好学的劲,却找不到地儿使,你说憋不憋屈。
哦,就在我腹诽的功夫里,侍女姐姐已经把尸体反调戏了……毕竟是魔教出来的,哪个下山不被人叫做妖女,就尸体那薄脸皮,三言两语地就给绕进去了,这会儿说话都结巴,看得我直翻白眼。
他妈的说不过你不会做啊?抓过来往嘴上啃两下,比说什么都管用。
我不想怀疑他下边有病,那是怀疑我自己的身体构造。
他是脑子有问题。
49.
脑子也是我的?
反正又不是我在用。
50.
不过这个问题,倒是让我想起了魔教历来的特色。
在我们这儿,没有什么童子功一说,都是尽早把身给破了,然后学习采补之法。
采补之法叫揽月神功,有两种使用的方法,一种就是一巴掌拍上天灵盖吸,这种用起来比较方便,不用脱衣服裤子什么的,但也有一定风险。比较万一逮到的是个三贞九烈,你还得防着不被他挣开了……所以,我们一般事先都绑起来。
至于第二种,自然就是最为世人诟病的,需要脱衣服裤子的那种。
这套功法的精髓掌握在教主一个人手里头,我们这些下人只略懂皮毛,用是能用,但效果没人家的好。我一般不好这个,偶尔拿来吓吓人,毕竟直接把人吸干什么的看起来挺吓人,而且在内力耗尽的时候救个场也很方便……就是在这之后,需要花时间去消化调理。
然而这第二种用法,是在阴阳*合间以气辅佐,俗称双修,效果可比简单粗暴的第一种好太多了,只是我从没用过,就连二十岁那年上头拨下来的一个女性死囚,我都很温柔的把她掐死了,然后在床上打了一晚上的坐。
51.
我从没对外说我过是个断袖,毕竟这种事情无伤大雅,我除了对女的硬不起来外,亲个嘴儿拉个手搂搂抱抱不做到最后一步还是可行的。
魔教虽是恶名在外,可也并非都是面目狰狞的糙汉,形象这种事情是要用心塑造的,比如我这个左护法,虽然下手狠辣心肠歹毒,却也有个风流的名声……你说长得好就是占优势,同样是人,有些事情我干起来就叫风流,换做冯平辉,就成了下流。
冯平辉是之前提到过的堂主之一,管辖工临堂的,这个堂主要是负责防卫任务,研究机关暗器等等,反正是个不用出头露面的差事,比我们这些整天东奔西跑的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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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总所周知,他是个变态,是个带着青铜面具的变态。
而且在魔教这种满地都是变态的地方,他变态的还比较标新立异,清新脱俗。
他喜欢看别人双修,最后几下的时候再换上自己。
我不知道他以前是受过什么样的伤害,我只知道比起他,我喜欢男人这点都算不上什么事儿。
而且冯平辉双修的时候还喜欢不戴面具……之前我说他下流,就是因为这个。
我要是他,我就把那面具烙脸上,这辈子都不摘下来。
53.
你问我怎么知道?
有一回我请教他新机关的使用功能的时候无意撞见了。
当时的场景异常火爆,具体我不想阐述,我只记得他听到动静回头的那一瞬间……
哎呦,想起来都辣眼睛。
害得我问完事儿后,回房间照了一个时辰的镜子。
54.
你说教主?那时候他在闭关,生死不明。
我照完镜子还得给他准备后事,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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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扯了大半天的,尸体也累了,吃了送来的午饭就睡下了。
趁着他打瞌睡的劲儿,我看着那侍女出了门,直直往教主的房里走去。
我倒是想跟进去来着,结果距离不够……我要是会托梦了,第一件事就是让尸体给我把风筝线放长点。
什么叫就这点出息,是我只有这点事儿能干了,不然你再给我找点活来?
现在这处境,我连听个墙角都不安分,我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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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归正传,那侍女在屋里头呆了半柱香便出来了,估计是去汇报任务的。秦非月对尸体宽容,但还不到纵容的地步,会有这一出也在我意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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