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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鬼记 作者:萧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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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天作之合 都市情缘 恐怖

  这次静静拎起他的衣角与他一起摔了下去,风咧咧地在耳边作响,坠地前一厘米静静双脚一蹬,两人像火箭一般弹射出去,飞上高空。在冬凌草的惊愕中,静静说:“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不会再死一次。你带着人类的心态看待高空,怎么可能飞得起来?现在的你没了肉身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说完这句静静放开了抓在冬凌草衣领上的手,任他自生自灭。冬凌草飞了一段,意识到自己在飞,吓得从空中急急下降,在快落地的时候又弹了起来,左摇右晃,上下颠簸,终于是能飞了。
  他兴奋极了,在空中乱串,恨不得上天入地去。静静见了跟着他一起飞,两人时左时右时上时下,毫无章法,远看如同月光下的两个无脑飞虫。而得意忘形之时两人相撞,电光火石之间冬凌草借机抱住一颗大树避免了坠地,静静则撞在一栋大楼顶上,被尖锐的避雷针戳穿了肚皮,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师傅,你没事吧?”
  “快拉我出来…”静静吐着血向他伸手,冬凌草便费劲地把她从避雷针上拔出。
  静静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近似哀叹般地说:“刚才你也看到了,即便死了很久…鬼还是不能彻底克服对死亡的恐惧。我们身上的伤与痛苦,其实是我们自己制造出来的。”
  没有了肉身何来的伤痛?但生与死是人最基本的本能,只要还记得自己曾经为人,就不能脱离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这便是明明成了鬼冬凌草还是一次次摔成肉泥,静静被利器刺穿的原因。
  天亮之前,静静回了她的老窝,遁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冬凌草见她藏身之处是个抽屉,但不论怎么拍她都不肯从里面出来,独自呆了会儿,冬凌草走了。出了门,发现她的老窝是个旅游景点。白墙绿瓦红砖,活脱脱一座古朴的老式建筑。建筑前有一块拍牌匾,上面写了四个大字:“王家大门”,门外上摆了一个竹板凳,凳子便横了一块破招牌,上面写了八个大字:“欢迎参观,五元一次。”
  但售票口与板凳上都没有人。
  哎,原来是个不受人欢迎的旅游景点,荒废得连五元门票都不值。
  师傅遁了,徒弟还想练习,冬凌草沉浸在学会飞翔的喜悦中不可自拔。他飞上了天,辨认着方向,朝他家的方向出发了。这次没花太久就找到了家,在家里坐了一会儿,他飞去了邻居家里,玩了会儿又走了,去了鹿军的家。见鹿军不再哭哭啼啼的,他放下了心,去了一次市中心。
  不亏是全市最繁华的地段,他才死了个把个月,马路就和以前不一样了。这里新开了一家国际品牌的时装店,那个商场换了装饰,这家店倒闭了,那家店扩张了…逛了一大圈,冬凌草满足了,于是回去了。这时天又黑了,他把李涛抛于脑后,准时去静静的老窝报道,继续“做鬼培训班”的学习。
  这天静静教了他怎么像小宋一样开门。与飞翔时需忘却自己是人类相反,要触摸到人间的东西,就要时刻记得自己曾是个人。
  “虽然你成了鬼了,但你还是人变的。鬼魂无形,却也是物质,物质和物质就可以相互接触。接触时你要集中精力,回想活着时候的触感,并从内心相信你是人,可以碰到它。这就像大家说的念力——当你没了肉体时,精神力量就会被激发,它比我们想得强大的多,甚至可以让你举起大象!”
  静静带冬凌草去了附近人家家里,从抽动茶几上的一张纸巾开始练习。冬凌草格外聪明,仅仅一个晚上就把小区里居民家里的餐巾纸抽了个遍,见到家里有宠物的,还将整包抽完,撇了一地。
  路过李涛家的时候,冬凌草见地上还是放了一排大蒜心里窝气,心想老子为了救你都被掳走了,你还防着老子回来,他转头问静静:“师傅,鬼碰到大蒜会死么?”
  静静第一次收徒弟,豁出去了,径直走到大蒜前亲自示范:“鬼绕开大蒜不是因为大蒜有辟邪的功效,而是我们对气味十分敏感,受不了大蒜的气味。”她弯下腰对着大蒜闻了一闻,哇的一声吐了,此后像没事儿人一样擦了擦嘴道:“但充其量就这样,你不必害怕。”
  敢情李涛一直在骗他,冬凌草一气之下蹲起了马步,嗯嗯啊啊地把地上的大蒜都拾了起来重新排列,排成了两个字符才拍手离开。
  静静对他的飞速成长十分欣慰,拍着他的肩膀道:“徒儿,你要出师了。”又问:“你在他房前画的可是什么符咒?”
  冬凌草解释道:“师傅,那是英文,就是洋人的文字。你要从这个方向看,左边那个像蛇一样的念‘艾斯’,右边那个有两个窟窿的念‘毕’。”
  
 
  ☆、Chapter Four 不要赶鬼出门(4)
 
  
  此后两天里冬凌草都在修炼他的念力,从举起一张纸片到能举起一张凳子,进步神速。在静静说他念力合格的那天晚上,冬凌草庆祝了一番。到李涛家门外扎了个马步,弯腰拾起一只大蒜朝他的房子扔了过去,咚的一声砸在墙上,又捡起一只投掷过去,乓的一声砸在门上。
  “师傅你看,我能扔东西了!”
  静静替他鼓掌:“干得不错,你再集中精力,更加用力试试。”
  冬凌草竖起眉毛,深吸口气,作出掷实心球的姿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向前一扔。
  砰地一声,咔嚓一声,跟着一阵霹雳巴拉,李涛家的落地玻璃窗碎了。
  见李涛家的灯亮了,冬凌草拉着静静躲了起来,笑到抽气。只见李涛穿着睡衣踏出门来,看到碎成渣渣的玻璃窗骂了句脏话,又四处张望了一圈才转身回去,转身时脸上满是惶恐和不安。
  冬凌草立刻有了些内疚感,但见屋前的大蒜阵式又觉得解气。自从上次动了他的大蒜后,李涛变本加厉,在地上竖起了大蒜糖葫芦,五个大蒜串一串,插在了门前的绿地里,大蒜力max。
  后来静静说走吧,冬凌草看了眼李家的门和遍地的大蒜糖葫芦,就跟着走了。
  刚开始和静静在一起的日子充满了新鲜感,冬凌草每天都盼望着夜晚的到来,后来该学的都学会了,不仅夜晚变得无趣,没人相陪的白天更显得难熬。对李涛的怒气则是一点一点地消散,加上与父母的沟通问题,冬凌草决定不再赌气,而是低眉顺眼陪个不是,继续骚扰李涛去。
  巧就巧在,在他下定决心的当晚,李涛就主动来找他来了。
  那天静静正在与他讲解怎么发挥优势吓唬人的技巧:“上次我怎么做的你也看到了,首先你的外表要准备好。大家的潜意识里鬼不是穿白色衣服就是红色衣服,所以你就要选这两个颜色之一,这样才更像个鬼。要是能加些年代感效果就更好,比如我上次穿的红喜服,绣花鞋,虽然难看,但吓人啊。你是个男的,可以营造电锯杀人狂效果,穿得破烂一点,身上挂些道具,应该会吓人!你等着,我帮你试试妆。”
  她激动地进了储物间,从一个桃木大箱子里翻出一堆破玩意儿,让冬凌草换上了一件破旧的长款白上衣——精神病院病服的同款,又找出一捆麻绳系他脖子上,说这就像吊死鬼了。冬凌草看着脖子上的麻绳说不行,万一被人撒上盐巴现了形,脖子上的这根绳子就是累赘了,想怎么勒我就怎么勒我。静静嘘了一声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其实盐巴真的可以灼伤鬼魂!”
  冬凌草吓了一跳,问:“真的啊?”转念一想,又说:“但上次我们都碰到了,不就打个喷嚏嘛。”
  静静摇了摇头:“只要是厨房的粉类都可以让鬼现形,唯独白盐可以灼烧鬼魂的皮肤,要是量足够大,甚至可以将鬼化为灰烬,灰飞烟灭。”
  见冬凌草惊得长大了嘴巴,静静嗤笑一声,安慰道:“小徒儿你放心,只有最纯的盐才有杀伤力,现在市面上的盐可伤不了我们。你知道为什么?”她示意冬凌草将耳朵靠近了,才在他耳边说:“因为现在大家吃的是无碘盐!你可别说出去,特别是你的相好李官人,万一哪天他寻得新欢了,指不定找天然的纯盐迫害你。”
  冬凌草呆呆地点头,静静上上下下地端详他,觉得他长相太俊不够吓人,转身又从箱子里取出条铁链脚铐绑在他的脚脖子上:“这可是我多年的珍藏,一般人我不给用。戴上这脚铐走一走,这声音,哗啦啦的,你再用念力现个行,我就不信还有人不怕的!”
  冬凌草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一定要半夜去别人家里吓人,只看得出静静确实乐在其中,总之他稀里糊涂地被静静带出了老窝,静静要带他去练练手,吓吓真人去。
  走了几步冬凌草不肯往前了,人家睡得好好的,干嘛吓唬别人呀,要得心里阴影的。静静以为他是胆小,拉着他脖子上的麻绳把他往前扯:“前几天这么辛苦不都为了今天么,你到底上还是不上?”
  冬凌草还没回答,李涛替他回答了:“不上,他谁都不上!冬凌草,你和我回家。”
  李涛一身睡衣负手而立,月光洒在他的身后,竟生出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冬凌草与静静同时看向他,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李涛的从怀里掏出一面黄色红字的纸符,快速地在他们面前亮了一亮,又收好了:“看清楚了么?”
  静静摇头:“没看清。”
  李涛沉声道:“若不是怕伤着我的朋友,我还想请你多看几眼,甚至摸上一摸。”
  静静啊了一声:“莫非是那个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道长是我的朋友,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骗人,若是这样,为何等了这么些天才寻得此符?”
  “他住在山里,不通快递!”
  静静还想验证一番,但看他眼神坚毅,理由充足,不免心慌。想了会儿,她推了一把冬凌草:“师傅斗不过老秃驴,小徒儿你和他走吧!”又深深看了李涛一眼道:“既然你对他有情,我也不再夺人所爱。你得对他好些,他对你可是痴心,前两天还给你写了三字书信,念为:爱死…”
  在“毕”字出来前,冬凌草及时打断:“行了行了,都别说了。”
  静静便在给冬凌草解下她心爱的铁链和麻绳后飘走了。
  让我们暂停一下,先来看看李涛这些天做了些什么,又是怎么找到静静的老窝的。
  话说那天冬凌草被红衣女鬼抓走,李涛在客厅站了许久才回房。躺在床上,双眼一闭,满世界的血红。他又起来回到客厅,打开电视,电视频道里深夜还放着广告,唧唧歪歪,不知所云。
  李涛一夜未睡。
  天亮了他踏出门去,里里外外走了一圈。他以为天亮了女鬼消失了,冬凌草就会回来,但天又黑了,他还是没能回来。李涛心里的秤就斜了。
  你说他担心冬凌草吧,明知道冬凌草是个鬼,不能再死了,也本不该存在,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说他愧疚吧,冬凌草是为了他被抓走的,但他又没让他帮他,连屋子都没让他进,他是自找的。再者说了,李涛这些天没少帮他,又是给他铺床又是给他开电视,关电视,放大蒜,收大蒜的,连大蒜钱都花了小一千了,大不了就算扯平了。
  但李涛就是睡不着了,也集中不了精神了。好不容易屋子里又只剩他一人了,坐在电脑前愣是一个字没挤出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思路枯竭。
  第二天晚上李涛终于睡着了,但他做噩梦了。梦里他到了一个黑幽幽的山洞里,红衣女鬼和冬凌草就在里面,接着各种恐怖片,小黄片就轮流播放了。一会儿他梦见冬凌草手脚被绑着来了个五马分尸,他想用针线把他缝起来,却怎么都找不到他的一条腿了,于是急得满头大汗,醒了。擦了把汗继续睡,又梦见冬凌草被绑在了床上,红衣女鬼挥着鞭子啪啪啪地抽他,往他身上撒大蒜末末,惨叫声连绵不绝。再醒,再睡,就梦见冬凌草来找他了,好好一个鬼,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在那里哭着求他救救他。
  这次醒了之后,李涛不睡了,在厕所抽了一夜的烟,觉得自己着了魔了。
  早上踏出房门时,摆在院子里的大蒜不知何时集体变了方位,正对着他的方向排列成了两个大写英文字母——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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