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案焚香 作者:瓷儿媚
Tags: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恐怖
阿奇下马扶住了汉子,严艺挡住了蠢蠢欲动的沙狼老五和他的手下们。
“上,给大哥二哥三哥报仇!”
沙狼老五拔刀,口中这样喊着,却并未往前走,他心中已经有了盘算,现在沙狼帮辈分最大的就是他了,只要这次回去了,他就是沙狼帮老大了,大哥为了抢一个女人而死,根本没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去陪他,四哥是自己行事狠毒,又鲁莽大意丢了性命,也没必要让自己为他送死。
不过样子还是要做做,在沙狼老五的喊声下,果然有几个忠心于沙狼老大的人上前去了,严艺替汉子挡住了他们,沙狼老五本就没有死拼到底的意思,随便应付了几下,人马就散乱了,死在严艺手下几个人后,大部分的人都打算逃走了。
阿奇扶汉子上马,想要带受伤的汉子离开,却见汉子一把推开了他,随便抢了沙狼帮的一匹马,驾着马直追着逃跑的沙狼帮手下的其中一人而去。
汉子追的那人,正是刚才那个他特别注意的人,那人和他一样左手有六指。
两人越追越远,汉子卿足了劲的要追上,阿奇和严艺也各抢一匹马,跟着汉子追了过去。前面那人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见汉子追的很紧,后面还有两人。他心知可能逃不过了,在这大漠之上,马匹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想到此,他更是慌乱。心中一乱,就越想催促马匹快跑,哪知这马早已累的不行了,又跑了一阵子便前腿一折翻到在地,将马上的人也抛了出去。
汉子追到跟前,下马到那人身边,“陆元,你还想往哪里逃?我追踪了你这么久,今日总算追到你了。你说,你为什么要冒充我滥杀无辜?”
陆元从黄沙上站起来,吐了几口混着沙子的血,说道:“叶知秋,为什么你心里清楚,你爹害死我全家,谋夺我家的财产,可惜我没能亲手杀了他,他就病死了,便宜他了。我找你报仇,你便离家不归,让我无处寻,我若不如此,怎能将你逼出来?可恨我自己技不如人,打不过你,这一年多被你追的如同丧家犬一样,躲进了沙狼帮做了小喽啰都摆脱不掉你。”
“我爹没有害死你全家!也没有谋夺你家的财产!你家的家产我已经还给你了!”汉子气的额上青筋暴动。
阿奇和严艺策马疾驰,已经快要追过来了,陆元冷笑道:“叶知秋,别假惺惺的作态了,还了又怎么样,我全家都死了。这是你爹欠我的,你别忘了,你答应过你爹决不能杀我的。我犯的人命案,是为了引你出来,所以,他们是因为你死的!你替我顶下这些案子,也没什么好冤枉的!”
陆元推开早已受伤的汉子,抢了他的马就要继续逃走。汉子脸色发白的看着他驾马而去,阿奇和严艺已经追到了跟前,下马询问汉子伤势如何,又问他刚才追的那人可是嫁祸他的人。
汉子尚未回答,见前方陆元驾马踏进了流沙之中,马匹惊慌失措的哀鸣了一声,就被下陷的流沙吞没了,陆元稍微幸运了一点儿,跌下马时抱住了沙堆中的一块巨石,这才勉强保住了一条小命,命也只是暂时保住了,不断下陷的沙子已经吞没了他的大腿和腰,眼见就快要吞没胸膛和脖子了。
性命攸关之时,陆元条件反射的呼救道:“哥!哥!救我!救我!”
“小元!”汉子听到呼救,赶忙快步朝陆元跑去。
陆元紧抱着石块,上半身也快被吞没了,汉子安慰他道:“小元,我马上就救你。”
汉子和严艺脱下衣服拧成绳朝他扔过去,让他将衣服绳系在身上,另一头系在马匹身上,借助马匹将他拽出了沙坑。
刚刚死里逃生的陆元吓得浑身颤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回镇上的途中,汉子向严艺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和陆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比陆元大两岁,所以陆元一直叫他哥哥,陆元之前还有一个亲哥哥叫陆良。
汉子的父亲和陆元的父亲是很好的朋友,两人一直合伙做生意,后来一次外出中陆元的父亲因为意外死去,汉子的父亲回来后向陆家告知了这个噩耗。
陆元的母亲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又担心自己独自一人无力抚养两个儿子,就听从汉子父亲的提议,搬到了汉子的家中,家产由汉子父亲暂时保管,两个儿子也同汉子一起让汉子父亲管教。
陆元小时候很乖很听话,他的亲哥哥陆良比他稍大些,懂的事情也比他多些。
后来陆元的母亲染病去世,陆良不知听了谁的挑唆,误认为汉子父亲暗地里杀了自己的父亲,谋夺自己家的财产,又害死自己母亲。他心中有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暗地里和陆元说过,陆元觉得汉子一家对自己和哥哥都很好,他起初是不相信哥哥陆良的话的。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陆良也因为意外死去了,陆元大惊失色,联想到哥哥生前说的话,也不由得疑心汉子父亲故意害死自己一家。
陆元战战兢兢在汉子家生活到十七岁,整日唯恐汉子父亲对自己下毒手,汉子见他自亲哥哥死去后就郁郁寡欢,对他这个不是亲生的弟弟更加爱护,时常问他有何心事,陆元一直吞吞吐吐的不敢将心里的怀疑说出来。
快到十八岁的时候,陆元再也忍不住了,暗中想要刺杀汉子父亲,失败被发现后,陆元偷偷离开了汉子家中,在外到处漂泊,寻师学艺,打算日后学成了之后再回来为自己一家报仇雪恨。
汉子的父亲寻陆元不见,几年下来心事成疾,临终前嘱咐汉子找到陆元,将陆元的家产分给陆元,并且严禁他伤陆元的性命,哪怕陆元要杀他也不行。没过几年,汉子的母亲也死了,叶家只剩下汉子一个人。
陆元自以为学成后,回来打算报仇,却得知汉子父亲已死。汉子将属于他的家产归还给了他,陆元无论如何也要找汉子拼命,报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仇。
汉子听从父亲临终前的话不肯和陆元动手,为了躲避陆元,汉子离开故乡在外流浪,两三年后偶然回家,发现自己变成了犯案累累的杀人凶手,人证物证都指向他,就连凶手的名字、左手有六指都和他相同。
被冤枉进大牢的汉子很快就想到了是陆元,因为陆元和他一样左手有六指。但他也不敢相信,小时候乖巧听话的陆元怎么会变成心狠手辣的杀人凶手
严艺负责查这些案子,汉子说他是冤枉的,可惜没人相信。不甘就此被冤枉死去的汉子逃出了大牢,到处寻找陆元,陆元打不过他,又不肯回去认罪,就一直潜逃在外,甚至逃到了大漠加入了沙狼帮。
汉子就这样一直追着陆元追到了大漠,而严艺也追着汉子追到了大漠。
来到大沙漠后,汉子遇到了红肚兜,喜欢上了红肚兜,也勾搭上了红肚兜。他之前一直背着不属于他的命案,如果一直找不到陆元,他可能一辈子都只能东躲西藏。
回到酒铺后,严艺要带着陆元和汉子回官府,红肚兜执意要和汉子一起去。阿奇也想带着和自己定娃娃亲的怡儿离开这里,馨儿和老钉头怕沙狼帮再来报复,索性也同他们一起走。
漫漫黄沙中,阿奇拜别了中年男人的坟墓,一行八人共同离开了大漠。
【完】
☆、第三十一章
【五十九】《黄蜂尾后针》
“谮殄!谮殄!咳咳咳……舞谮殄!你去哪儿了?舞谮殄!”
屋里,病怏怏的叶家少爷叶迁韶唤人的声音越来越急躁了,我耐着性子坐在檐下扇着我的孔雀团扇,等着他自己叫烦了安静下来。
小丫鬟星绛和月绛怯怯的站在我身边,畏缩道:“少奶奶,少爷在叫你呢?要不……要不我们两个进去看看。”
我停下手中扇动的团扇,冷笑着斜觑她俩,“你们两个倒勤快的很呢?活都做完了吗?今儿早上我让你们洗的被褥都洗好了没有?”
“都洗好了。”
“那就拧干去,今天晚上还是湿的话你们两个明天就不用吃饭了。”
两个小丫鬟惊慌失措,“少奶奶,那是冬日的棉被,浸了水有数百斤重……”
我打断她们俩,“拧不干的话,那就三天不要吃饭了,什么时候拧干了什么时候吃饭。”
多嘴的丫鬟终于走了,屋里的叶迁韶叫的更起劲了,“舞谮殄!你在外面是不是!我在叫你!你进来!”
讨厌!真是片刻都不让人清闲。
我厌烦的起身,推门进屋。
屋里的药味还是那么重,窗子也不能打开,整个屋里死气沉沉的暗涩,再配上一个病的不能下床榻的少爷,更是压抑。
“你来了?我方才叫了你那么久,你在做什么?”
病痨又目盲的叶迁韶翻着眼白,口气很是生气。
“小丫鬟不听话,我在教训她们。”
我坐在他身边,他那双冷而潮湿的手立刻攀上了我的胳膊,“你别唬我!我知道是你不让她们进来的。”
“你叫我进来做什么?”
叶迁韶松开我,手在床榻上摸来摸去,“我的观音挂坠不见了,你给我找找。”
我随意翻找了一下,就在床脚下找到了。羊脂玉的观音温润滑腻,很上等的玉质,是叶迁韶最心爱的东西,据说是他故去的父亲给他求来的,还请得道高僧开过光,为的是保佑他自幼从娘胎里带出的痨病能早日好起来。
“找到了吗?找到了吗?”
我将挂坠捏在手心里,骗他道,“没找到,可能是被老鼠叼走了,我改日再给你求一个去。”
“不要,你再找找,再找找。”
耐着性子又敷衍了他一会儿,我从桌匣内拿出秤砣来,照着观音挂坠狠狠一砸。
观音挂坠碎裂的四分五裂,叶迁韶闻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砸核桃,你要不要尝尝。”我拿着一块碎玉递到他眼前。
“不要!”
“那我自己吃喽。”
日子真是乏味的令人烦腻,不过,这种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叶迁韶死去的时候,没有人觉得意外,他自小就有病,给他诊断过的大夫都断言他活不过十六岁,可是娶了我这个冲喜的新娘后,他居然苟延残喘的又活了两年,如果不是我暗中在他的饮食里慢慢下毒的话,我想他大概还能再苟延残喘上几年。
叶家只有一个独苗,所幸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所以他的母亲伤心了一阵儿之后就不再伤心了。
这可不行,如果她不跟着她的儿子死去的话,我就要经历那恼人的十年媳妇熬成婆,熬到我成了黄脸婆才能执管这家业。
深夜,我做了粥去看望婆婆,她才刚刚入睡,听到我来,她就醒了。
看着她喝完粥,我坐在她床边,笑吟吟道,“婆婆,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想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吗?”
“谮殄,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我知道迁韶一直有病,难为你了。”
“我最想嫁的丈夫,要家财万贯,这个,叶迁韶他有,他病了、死了,都没什么的。最重要的是我希望我的丈夫没爹没娘,这样,我就是执掌家财的人。”
“谮殄!你……”
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粥里下着很重的迷魂药。
我将她仍弄成安寝的样子,无视她眼中的哀求,拿起枕头捂在了她的脸上。
“婆婆,我听说,当年您和我一样,嫁来的时候丈夫也是病痨,公公早死,婆婆在儿子死后也很快就死了,然后你就带着遗腹子的儿子执掌了十几年的家业。你看,这和我多像啊。”
次日,叶迁韶的母亲因为悲伤过度在睡梦中死去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丧事办完之后,我遣散了所有的下人,重新招了一拨新的下人。
我的儿子很快就出生了,和他的爹一样,也是一生下来就有痨病。
时光荏苒,十几年后,我儿子也成亲了。
我为他挑选的新娘名叫苏鱼婳,新娘貌美灵动,楚楚动人。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