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总是在精分 作者:噫嘻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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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凛雪死了。
得知牧家被灭门的所有真相,顾云横咬牙切齿,周家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周玉和他老子碎尸万段都死不足惜!
忽然,画面转动,牧凛雪仍在回忆。
顾云横并不惊奇,人死后的一段时间里,记忆是不会消失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晦暗无光的房间,这里非常冷,冷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牧凛雪站在顾云横对面,四目相视,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她望着顾云横不说话,默默地哭,脸上有哀伤,又有些一丝喜悦。
顾云横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也有泪水。
他竟然也哭了!
刚想张嘴,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力量像是凭空出现的一只手,抓住的他,强行将他拽走。
短暂的一瞬间,仿佛脖子被人掐住,快要窒息。眼前的景致越来越模糊,然后慢慢被黑暗所取代。
顾云横用力喘了口气,忽然,听到有人叫他,他猛地睁开双眼,诸葛簧正按住他的人中使劲掐。
诸葛簧满脸惊喜,口中含着之前顾云横给他的药,口齿不清道:“你醒了?”
顾云横头晕目眩,迷茫道:“发生什么了?”
诸葛簧抬手一指,着急道:“有人打断了我们,你师叔祖正跟他对打呢!”
两人一道看去,正看见来者一脚踹在江越岭的肚子上,江越岭竟然不敌,节节后退。
诸葛簧惊悚地眨了眨眼:“道友,是你师叔祖不行,还是这人太厉害?”
“当然是这人太厉害!”
顾云横心说大魔头曲无声都不是我师叔祖的对手,我师叔祖怎么会轻易被人打败。
再一次放眼看去。
天啊!师叔祖的武功怎么差的连我都不如!
压根没有时间多思考,顾云横取出腰间折扇,加入其中。
折扇虽为木制,但因顾云横将灵力加注其上,它便成为了刀枪不入的武器。
来人一身黑衣,全身散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戾气。他招招阴狠,招招毙命,仿佛与顾云横和江越岭有不共戴天之仇。
顾云横边打边问:“你是谁?”
黑衣人不语,一路强攻。
打斗途中,顾云横诧异道:“师叔祖,这是你的仇人?”
江越岭手握闇影剑,攻防不成,换攻为守,横剑挡住黑衣人迎面袭来的掌风道:“怎么可能,我都多少年没出门了!”
顾云横一想,也对。难道诸葛簧与此人有何瓜葛?
约莫猜到顾云横心中所想,诸葛簧抱着长廊上的柱子,将身体藏在其后,只探出一个脑袋解释道:“区区根本不认识他!”
三人俱都不认识这位黑衣人,那这位始终不发一言的黑衣人来此目的为何?是与他们有仇,还是误把他们当成了牧家人,想要杀人灭口?
与之对抗已费去顾云横太多精力,他无暇多想,先打再说。
顾云横攻上方,江越岭便朝黑衣人下方攻去,却被黑衣人抬起一脚踹到一丈开外,直到撞上柱子才停下来。
诸葛簧就在他身边的柱子后面躲着,正想张口询问他是否有恙,却叫江越岭抢先开口。
江越岭语气不善道:“你出来,我打不过他!”
诸葛簧苦着脸道:“区区手无缚鸡之力,您老人家都打不过,我怎么打得过啊。”
清朗温和的嗓音徒然一冷,江越岭道:“那就不打。”
这干脆的回答惹得诸葛簧一呆,怀疑自己听错了。
怔忪间,又闻江越岭非常急切道:“不打!?小云横会被黑衣人打死的!”
诸葛簧神情惊悚,暗道:你自言自语什么呢,让我不打的是你,又跟我说不打顾云横会被打死,这是几个意思啊?到底是让我打,还是不打呢?
纳闷的当口,江越岭冷漠道:“那就打死吧,谁叫他是封印我的王八蛋的徒孙。”
“那王八蛋是你师尊。”
“自他封印我之日起,我与他的师徒之情便不复存在。”
“你——你——”江越岭气得不停发抖。
躲在一旁,抱着柱子的诸葛簧也不住发抖。只不过与江越岭不同的是,他是吓的!
方才,他无意间暗道江越岭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如今看来,他就是在自言自语。虽然说话的是同一人,嗓音一致,但明显能区分出一道满是担心之色,一道却是冷漠的,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诸葛簧吓得说不出话,豆大的冷汗直往外冒,从怀里摸出一颗药,赶紧吞下去,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把还没有愈合的舌头给咬了。
江越岭捡起闇影剑,怒气冲冲道:“你不救拉倒,我救!这身体有你一部分,我若死了,你也别想活。”冷哼一声,举剑飞出,他“呸”了一声,“什么破剑,平日背着就觉得不轻,拿起来更重,打个架累死人,手腕都要断了!”
冷漠声响起,飞出去的江越岭半道停下来道:“你倒提醒我了,我可不想死。”
抬眼望去,顾云横已显败象,江越岭担心又心急,可偏偏无法动弹,气得直跳脚:“你这混蛋,你不救,也不让我救!万一小云横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没媳妇了!”
江越岭嗤笑一声,骂道:“死断袖。”
“我就断袖怎么啦,总好过你这个白眼狼!若不是小云横,指不定你还要在禁地呆上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
诸葛簧听他这样一百年一百年的往上加,都加到一千年了,身体依然纹丝不动。
喋喋不休的骂声缠着各种冷笑传过来,顾云横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你们倒是来帮忙啊。”
眼看江越岭是指望不上了,诸葛簧牙一咬,四处张望,从草丛边上捡起一个已经分辨不出原本是何物的粗木棍,举起来,一阵风似的跑到黑衣人身后,猛地打下去。
第18章 章 十八
章十八
这一举动无异于以卵击石,木棍应声而断。
遭遇偷袭的黑衣人怒气冲天,转身给了诸葛簧一掌。
可怜的诸葛簧刚跑过来,就被这一掌打飞,后背撞在墙上,落地后呕出一大口血,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缠斗已久的黑衣人此时竟然灵力猛增,顾云横不敌,瞬间被他踩在脚下。
眼见黑衣人就要给他致命一击,忽然,一道身影势如闪电,在在场众人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旋身而来。
为防被其剑气所伤,黑衣人连退两步。
顾云横趁机滚开站起。
那身影极快,快得让人看不清,仿佛一道紫色光芒,或冲、或跳、或飞、或转,闇影剑被他使的出神入化,逼得黑衣人节节后退。
顾云横本想上前帮忙,可完全插不进去——这剑法未免太刁钻吧!
黑衣人奋起反击,紫色身影不为所动,稳稳当当地出剑,点、刺、撩、扫、劈,轻而易举地破解了黑衣人的所有招式。
顾云横目瞪口呆,险些怀疑是他师尊柳拂衣亲临此地。
待那紫色身影一剑刺入黑衣人胸口,停住不动时,放眼看去,不是江越岭,还能有谁。
黑衣人口吐鲜血,不退反进,企图继续攻击。
江越岭似是早就看穿他的想法,正待抽剑离开,不远处传来嘈杂声响。
“快追,别让她跑了!”
“诸位道友放心,她跑不了的!”
“今日我便替天行道,灭了这孽畜。”
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惨叫声在黑衣人的身后响起,黑衣人一顿,转身的刹那看清被众人围剿而亡的孽畜的模样后,身体怔住了。
“不!”黑衣人发出悲痛欲绝的呼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众人没有察觉之际,几个飞跃来到众修士之间。
这些修士正沉浸在总算消灭了无魂尸的喜悦上,一时不察,竟叫黑衣人抱起牧凜雪的尸体,逃得无影无踪。
窥尘世被打断后,顾云横、江越岭连同诸葛簧一起与他缠斗,牧凜雪身上没有符咒制约,又失去引魂术的控制,加上饿了那么些天,恢复自由身后,首当其冲地便是跑出去觅食。
如今郁林与往日不同,城中聚集无数等待捉拿无魂尸的修士,顾云横猜测她肯定出去没多久,就被这些修士发现了。
牧凜雪虽无魂魄,但牧府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下意识的觉得家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便往家里跑。于是被堵在牧府里,最终死亡。
顾云横与诸位修士交谈过一番,刚才发生的一切与他猜测的几乎一样。
这些修士中除了白天在酒楼里偶遇的两位蓝衣修士,两位绿衣修士外,还有其他几位陌生面孔。
如今修真界修仙门派、世家众多,其中还不乏一些闭门自修的小户,因而除了一些大家,其他人很少从衣着或是佩剑看出一二。
就像刚才消灭牧凜雪的那位灰衣修士,顾云横就没认出他是哪家的。
灰衣修士上前几步,拱手道:“敢问道友可知道方才抢走无魂尸的那名黑衣人是谁?”
江越岭反手将闇影剑重新插入剑鞘,道:“不认得。”
蓝衣中年修士狐疑道:“那你为何与他打斗,他为何抢走无魂尸尸身?”
江越岭最烦别人的质问,懒得与他们啰嗦,叫了一声:“顾云横。”闪到一边。言下之意是叫他去解释。
顾云横心领神会,展扇笑道:“诸位道友,实不相瞒,我们怀疑牧家的死与无魂尸有关,便来牧府探查。不料,在府中偶遇无魂尸,正欲将她拿下,那名黑衣人便突然出现。”
“是啊是啊!”诸葛簧一咕噜爬起来,冲到众人面前道,“那黑衣人好生厉害,差点打死区区!”
除了江越岭,顾云横和诸葛簧嘴角都挂着没有擦净的血痕,想来,必是经过一场鏖战。
况且他三人之中,有两位穿着飞云峰门服,以紫竹山派和飞云峰在当今修真界的地位,在场诸位自是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
人群中,有一人猜测道:“想是那无魂尸是黑衣人养的吧。”
“对对,要不黑衣人为何要带她走?”
“不会是想将她再次变成无魂尸吧!”
“怎么可能,人死魂散,能变成无魂尸,这下连人也没了,做不了怪了。”
“是啊,只是不知那黑衣人藏匿在何处,他手下是否还养有其他无魂尸。”
“就算有,谅他今夜也不敢再出现。各位道友,时辰不早了,待休息一夜,明日再行商议吧。”
“道友所言极是。”
一起过来的修士们,又纷纷离开。
顾云横望向江越岭和诸葛簧,对他二人道:“我们也回去吧。”
“好。”诸葛簧答应后,朝顾云横走来,途中路过江越岭,见鬼似的窜到顾云横身边。
顾云横没注意他神情有异,问道:“之前窥尘世时,我与师叔祖似乎被牧凜雪拉近了她记忆中,你往常窥尘世也是这样?”
诸葛簧道:“是,也不是。”
顾云横好气又好笑:“到底是不是。”
诸葛簧一五一十道:“我窥尘世,相当于旁观者。我看得见他们,他们看不见我。但刚才,你与他,”指了指江越岭,“却成了参与者。”
“是啊,他是牧家大少爷,我是牧家二少爷。”顾云横耸了耸肩,恍然间,脑内灵光一闪,停下脚步道,“牧家不是满门被灭,还有一个人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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