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无修嫌恶的看了他一眼,走到席航跟前,“手铐钥匙在哪?”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就不能再铐在人民警2察同志了。
束无修之前是无牵无挂,做事不用计较后果,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个人相信着他,在惦记着他,让他心里有了牵挂,所以他改变了主意。
席航看下麦子文,麦子文不情不愿的抬起手把左边衣兜露出来,斜睨着眼道:“在这里。”
束无修刚给他的手铐解开,就感到一阵异样,四边墙壁忽然微微震颤起来,玻璃抖动着发出嗡鸣,整个卧室里风起云涌,贴在墙上的符纸纷纷自燃起来,发出绿色的火苗。
众人都被这一情景震住,就听玻璃的嗡鸣声越来越大,房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撞开,与此同时玻璃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哗的一声裂的粉碎。
玻璃碴四下飞溅,大家纷纷抱头躲避。
席航就觉得门口一阵阴寒之气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抬头一看,就见门口处悬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周身缭绕着若隐若现的黑气,低垂着头看不清面目。
束无修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面不改色的继续给小杨和席航开手铐。麦子文都要给他这临危不惧点赞了,自己抖成筛糠不说特别想要扒着他脸问一句:大哥你不怕吗?
这边几人还算冷静,全都默不作声的往后退去,尤其是麦子文一手按着小杨一手抓着席航,小心翼翼的点着脚,生怕搞出一丝动静来吸引了那东西的注意力。
束无从直接都给吓傻了,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整个人都崩溃一样瘫在地上起不来,脸上表情疯狂抽搐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束老爷子的魂魄在门口立了一会,双臂忽然直起口中发出一声厉啸直直的朝束无从扑去。束无从吓得只会大叫连躲都忘了躲。关键时刻,还是束无修手疾眼快一鞭子甩过去缠绕在束无从脚踝上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厉鬼的弯勾一样的指尖擦着束无从的头皮堪堪躲过。
那厉鬼扑了个空,怒不可遏,扭头看向束无修长大嘴巴发出更大的咆哮,震的人耳膜生疼。
束无修站着没动,一身凛然正气,皱着眉头看过去,这就是他血缘上的父亲,生前没见过几面,死后倒是有缘。这一脸要拉他陪葬的表情,想起他早逝的娘亲,心中百感交集,很是一言难尽。
他对束家的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更没有所谓的亲情,彼此见面连陌生人都不如,之所以顺手拉了束无从一把,纯粹是不想他就这么死了,还等着他给自己洗刷冤屈呢!
束无从倒真是没料到,关键时刻竟然是他千方百计想要除掉的哥哥救了他一命,但他心里并没有半分感激,反而更加的怨恨。
这个野种一定在心里嘲笑他,他怎么敢?他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束无从心里恨极了,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恶狠狠的盯着束无修仿佛要用眼神将人盯死。
厉鬼咆哮着再次冲过来,束无修一鞭子抽过去,这次却是碰了壁,鞭子被一掌挥走。
“快走!”他大喝一声,再想躲已经来不及,束无修急忙向后跌去,也亏了他身手灵活后背一触到地面就地一翻身。
厉鬼尖锐的手指甲擦着他脖颈噗的一声没入地板,麦子文趁机忙拉着小杨往外跑,席航则伸手去拽摊在地上的束无从。
正慌乱间就听一阵铃铛脆响,一缕红色丝绳仿佛生了眼睛一般笔直的朝着束老爷子身上飞去,那丝绳一沾到厉鬼的怨气立刻就环成一个圆将圈住的东西牢牢锁住。
言铮手里掐着红绳的另一端,大喊一声,“快出去!”
束无修不用人说,早就一个鲤鱼打挺窜到一旁。
席航提溜着束无从对言铮点了点头,带着人从他身后退了出去,一时间,整间卧室里就剩下言铮和束老爷子的厉鬼两相对持。
叮铃铃,叮铃铃的铃铛声不绝于耳,言铮吃力的抓紧绳子,红绳越系越紧,厉鬼感觉到危机挣扎的也越发厉害。
正当僵持不下的当口,斜刺里忽然窜出一个灰白色的影子,一头巨狼身形矫健的冲出来直奔那厉鬼扑去。
“不要!”言铮一惊,大喊了一声。心里急的冒火,刚才他眼睁睁的看着廉贞由人变成了狼,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心里明白廉贞最近情况不稳定,一旦他恢复狼身就无法在随心所欲的变回人。这种情况时好时坏,前一段时间在小玉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变回人,这下又前功尽弃了。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他体内的力量消耗的越多,就越危险。
所以,言铮才急忙拦着他。
但是,又哪里拦得住呢!
廉贞咆哮一声,满身煞气的扑上去,领主的威仪具有十分的震慑效果,那厉鬼竟是一时半会不敢动弹。他一双眼睛透着凶光,露出满嘴尖牙一口咬在束老爷子的脖颈上,一番撕扯,由束老爷子化作的厉鬼魂魄竟是整个被分了尸!
言铮震惊之下回过神来,忙抽出符纸将地上散落的残肢碎片用符纸镇压住。
等那些分散的魂魄碎片慢慢消失在空气中,这件事才算了解。
言铮有些脱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喘匀了一口气,一个庞然大物就罩在头顶,随后脸颊一阵温热,被舔的湿漉漉的还有些痒。
他生气的使劲拍了一巴掌然后又一把捧住那硕大的狼头,扯着他两边脸颊上的肉来回拉扯,“怎么就不听话呢?这下可好了!”言铮嘴里说着他,心里却万分的难受,眼角忍不住发红,瘪着嘴满脸自责。
说到底都是他自己连累了廉贞,让他一次一次的陷入危险中。
廉贞索性坐在他面前,拿毛茸茸的大脑袋一下一下的蹭他,温柔的安抚着快要哭出来的媳妇,没关系的,什么形状都不耽误谈恋爱,只要媳妇不怕他就行了。
言铮负气把头转向一边,不给他蹭,不是气他而是气自己。
廉贞才不怪那个,媳妇越生气他就越黏糊糊的蹭上去,大爪子一拍一按直接将人压倒,然后凑上去……亲了个痛快。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一栋山间别墅里,梁源面前一个小瓷瓶忽然咔的一声碎成了几瓣。
看来是他小看了那个言铮了!瓷瓶一破就证明被他做过手脚的束老爷子的魂魄已经灰飞烟灭了。梁源先是沉着脸表情阴郁的发了一会呆,半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竟是无声的笑了起来,他脸上笑容越来越大,最后直接仰面躺在身后的地板上,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安静,除了那声瓷器的破裂声之外诡异的有些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
要疯了!连着快半个月了都是三十五六度的高温,陆总要被烤化了!
昨天晚上一场大雨下的痛快,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今天依然闷热,这下还要加上潮湿。
这日子没法过了!
(╯‵□′)╯︵┻━┻
第一章 分别
收服了厉鬼,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都交由席航处理了。
人民警察总算还是有用武之地的,亲眼看着束无从被带上警车,言铮心里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至于那个束无修,言铮看见他就头疼,之前完全把他当成穷凶极恶的歹徒来看待的,这冷不丁的身份一转换,他还有些不适应。原本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跟着席航回警局,摘了黑锅就可以高高兴兴回家过年去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轻松了不出三天,那厮竟然厚着脸皮找上门来了?
……
言铮一脸不情愿,挡在门口,“你来做什么?”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一看到束无修心里就忍不住升起一股莫名的敌意。
要说这股敌意是怎么来的?非常简单。
因为容深的态度。他们兄弟自小相依为命,言铮打从记事起就知道哥哥和别人不一样,自己要好好的保护他。这个想法在他心里扎根十多年,那叫一个根深蒂固。
而且他还有些兄控,看见他哥关心别人,他心里就不高兴。
他哥向来只关心他一个人的,竟然还会为别人急的到处求人,前两天听说人在警局,更是茶不思饭不想,整天的发呆,夜夜失眠。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言铮看着眼里,急在心上,把这些都归咎到束无修身上!
都是因为这个人!
这句话说得简直咬牙切齿!
竟然还敢找上门来?这是活够了吗?
几天不见,束无修整个人都大变样,脱了那件破烂的蒙古袍,换了一身价值不菲的休闲装,整个人低调内敛,看上去十分稳重可靠。简直是焕然一新!言铮不得不承认,此人略英俊!
“我找容深。”束无修心里有些忐忑。
“不在!”言铮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说找就找啊?
……束无修面露失望之色,刚要询问一下容深什么时候回来。就听楼上传来一道温和淡然的声音,“言言,你在和谁说话?”
言铮:……
束无修心中一喜,忙提高声音叫道:“是我,我来探望你。”
言铮都来不及阻挡,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咣当!
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言铮一惊,没等他反应过来,束无修已经一脸焦急的推开他跑上楼去了。
言铮气的一跺脚,这叫什么事啊?也急忙跟了上去。
束无修三步两步窜上楼梯,刚一露头就看见容深正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脚,脸上表情痛苦,旁边还倒了一个小圆鼓凳。
束无修心中一紧,立刻就猜到这人可能是不小心踢到了凳子上,他忙上前一把将人抱起直接给放到了床上,“你没事吧?”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将容深的袜子除了下来。
容深长这么大几乎都是过着足不出户的日子,平时不怎么走路,手脚自己比一般人要柔嫩许多。束无修除掉袜子一看,那白皙的脚上已经红了一大片,他心疼坏了,立刻就伸手帮他按揉,想也不想自己这动作有多自然。
容深脚踢到凳子本来就疼的不行,束无修这么没轻没重的一按,疼的更厉害了,他嘶了一声下意识的就往后躲。
言铮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大哥坐在床里一个劲的往后躲闪,而那个丝毫没有眼色的束无修坐在床沿上大刺刺的抓着他大哥的脚不松手。
这还得了?
“你干什么?”言铮二话不说的冲过去,一把推开他。
束无修被他一推也有些愣住,呆呆的站在一旁,还往后退了两步。
言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己轻轻托起容深的脚检查,然后脸色就更难看了,原本就撞红了一大片,被这登徒子一搅合两边又多了几个暗红的手印。言铮看到了,束无修自然也看到了,心中懊恼不已,竟是给掐出了红痕?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用多大的力气啊?
言铮心疼的放下容深的脚,见束无修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不悦的拿毯子给他盖住,然后才起身去找跌打药酒。原先不觉得有什么,自从他和廉贞在一起之后,被强行的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原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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