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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舌[重生] +番外 作者:晒豆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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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重生 宫斗 爽文

  廖晓拂傲立着脖颈,冲太子的脸打了个喷嚏,小声道:“一码事归一码,咱家不走归不走,怪还是怪。怪殿下将我看轻了,将我当做贪生怕死之辈。”
  祁谟面色微凛,啧啧,当真是惹不得啊惹不得,八千岁还未成形,年仅十五就惹不起了,咬死他一件罪过竟还未放过去,垂眸黯然道:“错了,孤不是将你看作贪生怕死之辈,反而……正是清楚你不是,怕就怕在这里,怕你是个不怕死的。”
  “有殿下在……奴才死不了。”
  诶?一听小福子不提咱家,换了称呼了,祁谟心头百花齐放,这算是哄好了一半,心已经缓和地软下来了,再追加力道就是。无奈上一世的噩梦太骇人,哪怕祁谟胆量再大也不敢放言准小福子跟上战场,只能远远先将人支开。
  “那往后,孤不再瞒着你,可你也不许去凶恶之地,身旁总得有孤的亲命护着。”祁谟思索一番,给出了最大的让步。
  “除非殿下万事皆不瞒,奴才心眼儿极小,再被哄骗一次必定要走。”一手撑着太子的后颈,一手用浸湿的帕子将太子干裂的嘴角擦湿,廖晓拂说完抿紧了嘴唇,难哄得很,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搭理你的气势。
  “好好好,孤答应你,拂儿当真是专门来煞太子的,凡事都依你就是。”祁谟被扶着饮下一盏茶水,干哑的咽喉如同灭了一场山火。这一记真是长了记姓,骗天骗地都不敢再骗小福子了。
  “拂儿帮孤再唤军医上前,孤亲眼看他给你诊过脉才能安心,别冻病了。”祁谟道。
  廖晓拂走下褥子去掌灯,语气中含有不愿:“殿下安心,奴才煎着的药就是了,喝了就无碍。”
  “可有要些……脂膏来?”祁谟不愿提及令他屈辱的往事,可也记挂着他那处的伤。
  “出宫前牧白师傅给了薄荷汁子凝出的膏,奴才备在身上,带着小竹筒呢……已经自己上过了。”廖晓拂咬住下唇,蹲在地上,指骨泛白。祁谟知道公公最不喜被人戳破伤势,便不提了,昏昏沉沉掀开了被子,嘴里一直喊着热。
  廖晓拂不厌其烦地给太子将被子重新盖好,竟不知当今太子还能如此赖皮磨人:“殿下别再折腾了,这被子盖得厚就是要捂出汗来,明日擦洗一遍身子便可痛快了。”
  “孤身上燥热,一个人躺得难受。手也疼,腿也疼,伤处也疼……心口也疼。”祁谟喃喃自语,如今身量已长成,双腿修长且结实,腰窄宽肩,只穿一件中衣还频频掀开被角,滚烫的手在小福子脸上摸来摸去的,欲言又止。
  这是在与自己撒娇?太子竟这般赖皮?
  定了定神,廖晓拂不由地起了心思,殿下一副昏昏欲睡之象,说什么做什么都快要分不出虚实了,那自己……自己趁机放肆一回,神不知鬼不觉的,总之明日问起来,自己装作一概不知就得了。
  想着,他掀开了被褥的一角,小心翼翼将身子挤了进去。殿下正害高热,身上烫得很,摸着如同暖炉。廖晓拂缩手缩脚地蜷在太子身边,将脸埋在腕袖之中。直到听太子平稳绵长的呼吸一声声响起才抬起头来,伸出藏在袖里的手,顺着太子遒劲有力的腰侧搭了上去。
  等这一通悄不声儿地做完,廖晓拂早已烧起了脸,好似殿下真的将热气过给他,抬起眼皮,太子睡了,可睡着了还是好生英武啊。
  自己真是个心机颇深的人啊。一张小小的塌子挤着两个人,祁谟与廖晓拂各自怀着心事,闭着眼一同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中卷可能就要完结啦!下卷收网,所向披靡~
是的,殿下就是尼古拉斯.既社会又脸皮厚.殿下~
这一周榜单轮空,估计热度会很惨烈,但是小可爱们放心,没有热度我也会保证更新质量,并且不断更。最近大家对动物CP热情高涨,昨天有留言说想看马视角,于是试着写一小段儿,哄大家一笑~
大家好,我叫御风,顾名思义,骑在我的背上就如同御驾清风。我是一匹马,一匹青缎色的千里马。
我身边这一匹墨色的马儿叫灵蛇,其实它的血统与蛇没有关系,而且,它怕蛇怕得要死。
最近我很困扰,除却困扰自己为什么能这样帅、跑这样快,还困扰我精彩万分的世界为何出现了一匹平平无奇的蠢东西。
就是它,在对面马厩啃胡罗贝的那家伙。灵蛇帮我打听出它的名字,果然和它一样蠢。
一匹姓子温顺的雪色良驹,好歹也该叫个踏雪什么的吧?你猜它叫什么?你肯定猜不出来,它叫小白菜。
但最让我困扰的是,我觉得它在撩我。
 
  第 83 章、第八十三章
 
  一夜并非相安无事, 祁谟首次出征就手刃三皇子, 故而梦中总是乱做一团。浑浑噩噩,梦见他年岁尚小时三皇子诱他穿过冰面去, 梦见上一世无意间曾撞破他命人砍下牧白的手指, 还梦见饮鸩的家宴上, 三皇子云淡风轻饮酒笑谈,告诉即将赴死的祁谟, 太师府已被父皇下旨抄了, 而他母后终其一生想要保住的两个孩儿都要化作飞天的灰烬。
  梦回惊醒,耳边犹如丧鼓钟鸣。循微鼾声看去, 廖晓拂睡在一侧, 散着发, 毫无防备地将身子靠向他。二人挤着用一张被子,祁谟的里衣早早因为发热出汗湿透了。屏风那端,药炉的炭火灭得正是时候,药香溢了满帐子。
  梦都是虚的, 还好身边这人是实的。
  小福子双腿紧合, 用太监惯有的睡姿睡着。他只占据小榻靠外的外沿, 占据了小小的一块地方,姿势难受,睡得算不得安稳。每每轻微的一动,祁谟便用毯子将人裹住,再往自己身边带一带。
  可算是……将人诱上.床了?
  许是闷热难耐,廖晓拂唇间若有似无地开了条缝儿, 湿润的舌尖时时勾起舔一舔干燥的嘴唇。祁谟又怕他热着,试图将毯子往下拽一寸,左臂却被小福子连裹带缠的抱住,直到整个儿人挤进怀,一条腿还搭上了太子的膝头,好似梦中本能地寻着热源,睡相安稳又惹人怜爱。
  只是这身戎装尚且宽松了些,皆是按照太子身量预备好的,小福子又系得不紧,露出的一截小腿肉叫祁谟想起曾见过西番贡品中的象牙玉。靴与袜都大了些,露出雪团样的圆圆的足跟,睡得香时脚趾尖还抖一下。
  很想将那足心捉住,挠他痒痒。祁谟只觉得鼻子猛地充血一热,忙仰头换气,这可真是宫里那株西府海棠练就百年道行,化作玉人报恩来收他精.血了。
  美人在怀只是眼下无福消受啊,哪怕隔着衣物同卧而眠,祁谟两腿间的龙茎就欲有抬头之势,好歹硬逼着去想琐碎烦心之事才将势头压下。小福子抽着鼻子往他怀里拱,玉色肌体就藏在一身布料之下,若是现下动手将这身碍眼的戎装扯开……他咽了咽口水,算计着小福子正经的岁数,虚岁十六不到。虽说这年纪的男子在宫外早已婚配,可祁谟望了望胯间又欲作祟的巨物,嗯,还是再等他长一年吧。
  怀揣这样的心思,祁谟的体温在草药催着发散的效用下先烧后退,不知又睡了多久,便听到外头传苏青松大人求见的声音。
  苏青松也未多等候一刻,掀了帘子自己进来。想来也是没料到廖公公敢与太子同枕而眠了,先是怔住,后以拳遮口站在屏风外头咳嗽一阵。廖晓拂耳力好,吓得从梦里一惊一醒,裹着毯子就掀下榻去请安。
  “奴才见过苏大人……殿下……殿下他……”
  怀中美人登时不见了,祁谟脸上也没有好神色,半卧着问道:“诶,孤难得发一次高热,营中万事都有你亲自代劳,不必过问了。”
  眼色明明却是埋怨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苏青松读懂了太子的神情,额角愁得一疼:“太子昨夜未眠,今日滴水未进,臣特意来嘱咐廖公公的。”
  廖晓拂隔着屏风将散开的青丝束好,一头柔软的鸦发规矩得很,耳旁不敢漏下一丝,与方才诱人心神的模样大相径庭,好似一只成了精的小狐妖被道士吓得瞬息之间披上了人形。听苏大人提及殿下还未进食,廖晓拂便坐不住了,自责难安,都是自己光顾得拗姓子,才忘了伺候太子。
  “孤又不饿,吃也未必吃得下,莫要催促人家。”祁谟道,退了热又没了服软的迹象,从奶犬变回了不耐烦的头狼。这话太子说得,廖晓拂却听不得,食盒早就凉得透透的,又不比宫里随时都可拿去热,只得将熟面饼子掰成几份,再一一用银针验过。
  验过后还不肯放心,咬下一口仔细咀嚼,方可咽下。而这一套功夫叫灯苗映照着打成了屏风上的剪影,叫祁谟看得一清二楚。
  哪怕是在宫外,远离了深宫的魑魅魍魉,仍旧以自己的舌头试毒,从未差过一日。祁谟兀然望着清秀的剪影发怔,自己是何时对廖晓拂动了心?恐怕早已是上一世欠下的糊涂账,这一世注定算不清了。
  胸口的闷热随之消退,叫人好受许多,木头打磨的碟子捧了上来,廖晓拂道:“奴才试过了,均是好的,殿下与苏大人请用。”
  苏青松点头一谢,伸手去抓,却不想手下扑了个空。太子竟这般护食,就连廖公公亲自试过的干饼子都要独享,不舍得分给自小伴读一口。
  “……”一股热血自脖颈而上,蔓延耳根后,廖晓拂不知所措,“这……这是……苏大人莫怪,殿下回来后……还未进食,饿得狠了,奴才再去准备就是。”
  额头又是跳着一疼,苏青山道:“无碍,廖公公伺候殿下也辛苦劳累,若是想睡便睡下就是,这边由我代劳。”
  这是要轰小福子退下,有事相商。祁谟刚答应了不再欺瞒,也不想袖手旁观,如食素多年的猛虎般咽着一块干饼,含糊说道:“廖公公又不是外人,青松不必叫人退下。可是要问几日北上或是南下?”
  “太子怎么猜到?”苏青松敛了笑意,心里却放下了顾忌。国难当头,太子再如何宠幸廖公公他都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绝不可碍了殿下正事。若反之,杀无赦。
  “孤现下手握禁军一万,胤城留下的兵马不足两万,若有狼子野心,反身咬上父皇一口,与你重阳候里应外合,手中银两又不缺,的确可以逼宫叫父皇让位了。”祁谟说完就听哗啦一声,小福子那边的木碟木勺掉了一地。廖晓拂的脸色惨白,手中还有一块刚取出来的饼子未吃,怎能猜到太子做事太过,竟连逼宫这种事都当着他说。
  “啧,说了先让廖公公退下,就知道这事听不得!”苏青涩厉声道:“此事可轻可重,可大可小,若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就算了,如今岂不是叫廖公公多一份忧心!”
  “无碍,总归孤没想过回头。”祁谟浮眯着倦眼,好似刚经历涅槃还在渴睡的凤凰,对小福子挥手做了个无碍的手势:“逼宫这事不顺应天意,再叫自己人打自己人恐怕生灵涂炭。再有,北辽边境的战火连绵数月,已是等不得了。孤若不先将北境平了,当真不敢坐那个位子。”
  “正是,臣也有此意。”苏青松点头道,坐姿笔直,犹如雪中青松一棵,他瞧廖公公弯腰拾那些木器,虽说是宠宦并无半分骄纵,可有些自小的习惯是改不掉了,拣物时小指翘着犹如白雪兰花,当得起兰花指之名。原先他担心祁谟多年怨气未散,一旦手中有了兵权,哪怕只是一万之数,便急急南下报十七载之恨。重阳候府上私自养兵已过五千,防得是有朝一日宫中天变。太子若真是急于眼下,瞒住踪迹,先命重阳候断了宫里宫外的信子,再亲自带兵杀回去,逼宫夺位也就是数日之内的事。
  可胤城一乱,边境势必大乱,北辽西番犹如虎口獠牙,同时咬下便能将大昭边境往回推进。
  好在太子并非大皇子那般贪婪渴望权位之人,苏青松犹如吃下一颗定心丸。相比权位,祁谟更看重的是大昭土地的安危和那些受北辽侵袭扫荡的边境百姓。国君就应当如此,不着于眼前,心系天下,胸中河山万里。
  若真能将此战平定,届时皇上必定立下一道废太子位的圣旨,兴许当下就封了藩地将太子困在北境。北辽可不比奉州,哪怕手握几万大军也休想往回攻打,更别提破城了。元帝那百八里加急的蝠翼军可不是吃白饭的,早早就报回去,可集万军之数层层击杀。
  “殿下可否想过,若平定了战事,如何名正言顺班师回朝?就不怕皇上……过河拆桥?”苏青松问道,也是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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