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小鬼差+番外 作者:黄三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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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足矣。”穆星渊眯着眼睛笑,知道晁凡这是同意当儿子君父了,“回去就让秦应之从库房里取上好的赤金,给儿子做金床。”
“金床?”晁凡掂了掂果子,“那么硬会不会硌得慌?放在被褥里不是更好?”
“濒婆树是要吸收矿石的。”穆星渊解释道,“这一个月里,儿子也要多少吃点。”
原来是这么回事,晁凡虽然觉得怪怪的,但还是明智地没有在这个世界的设定上多作纠结,说起濒婆树,他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来:“你那个国师,好像盯上我了。”
果子掉进他怀里时,谁也不知道国师是怎么动的,一眨眼就从院子另一边出现在了晁凡眼前。他捏住晁凡的手腕,死死盯着他,眼中的神情意味深长。
晁凡是在那时发现,国师的眼睛竟然是银绿色的,诡异非常。
“这个小官人是谁?陛下,把人给我,我要收他当弟子。”当时,国师是这样说的。
穆星渊哪里肯,劈手拉住晁凡,要将他扯到身后:“国师的手未免伸得太长,朕宫里的人都敢要。”
“呵。”国师松开手掌,任由穆星渊将晁凡拖到身后,眼睛却始终盯着小官人的青色衣角,“陛下未免太霸道了些,不如,咱们亲自问问小官人的意愿如何?”
穆星渊下颌一紧,硬巴巴道:“不用!”
“陛下何苦阻挠他人前程?”国师甩了甩拂尘,一派道貌岸然,“小官人跟着陛下,左不过是一介下奴,可若是跟着我,国师弟子的名号代表着什么,世人都应当清楚吧?小官人,你说是不是?”
“是。”晁凡在穆星渊背后,怯生生答道,然而就在国师嘴角微扬时,他又加上一句,“可是下奴……更愿意跟着陛下。”
“哈哈哈!”穆星渊开怀大笑,“国师,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国师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等对方发难,穆星渊便故作恍然地拍了拍手掌:“啊!难怪朕今日心血来氵朝,想来看看濒婆树,原来是应在这个果子身上了。国师,皇室后继有人,实乃天下之喜,朕这就回去,拟诏书昭告天下。秦应之!宣轿辇,摆驾回宫!”
说完,穆星渊便拖着晁凡潇洒离开了。
这会儿听晁凡说国师盯上他了,穆星渊也觉得奇怪:“他收你当弟子干嘛?就因为果子掉你身上了吗?”
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晁凡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心里不安,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事情一样。他咬了咬手指道:“总感觉这事还没完。”
结果一语成箴,轿辇刚进乾坤宫,两人还没下辇,太君就急匆匆地从紫宁宫赶了过来。
“皇儿,哀家有孙子了?”他不顾礼仪,竟然直接冲过来掀帘子。
穆星渊吓了一跳,喝道:“君父自重!朕这就下辇。”
“自家人怕什么,快让哀家瞧瞧皇孙。”话音刚落,帘子便掀了开来,满头珠翠,一袭薄纱,行止极不庄重的太君往辇内扫了两眼,“哀家的小皇孙呢?”
晁凡消失了,穆星渊松了一口气,将落在毯子上的濒婆果捡了起来,冷冷道:“在这里。”
“哎呀,这么小啊?”太君作势要捧。穆星渊却将手收了回去:“君父的指甲太过锋锐,还是不要碰濒婆果的好。”
太君喜欢在指甲上做文章,用染料与珠翠垒出艳丽的图画,然后再在男人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用于床笫助兴,这个嗜好,并不是秘密。
“哎哟,哀家没注意。”太君笑着把手收了回去,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哀家听说,是个小官人接住了哀家的小皇孙?他人呢?哀家要重重赏他。”
穆星渊定定看着太君,过了一会儿,才低头吩咐秦应之:“把人带上来。”
秦应之领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官人走上前跪下。
“就是你接住了濒婆果?”太君狐疑道。
“是……是下奴。”小官人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晁……凡。”
“皇儿!”谁知太君猛地转身,含怒质问道,“这真是接住皇孙的人?”
“如假包换!”穆星渊面色不改,一字一顿地说道。
“哀家瞧他形容猥琐,举止小气,想来是个没福气的。”太君直接拉下脸来,“不必赏赐了,哀家怕折了他的岁寿。”
小官人匍匐在地,战战兢兢。
父子两人皆无二话。
过了一会儿,还是穆星渊恭恭敬敬道:“那……天色已晚,儿臣恭送君父回宫。”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
太君冷哼一声,带人走了,像是一秒也不想多呆的样子。
“你说,我们才刚刚回宫,究竟是谁脚程这么快,通知了太君?”穆星渊扶着秦应之的手从轿辇上下来,不辨喜怒地问道。
秦应之挥了挥手,让跪着的小官人先下去,然后才道:“陛下,听太君的意思……似乎是知道晁小官人的模样了,您说会不会……”
“哼,不承认就行了。”穆星渊冷笑,“刚刚他不就没辙吗?你说,他这么听话,国师会不会找他麻烦?”
这话秦应之可不敢回答,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晁凡来:“敢问陛下,晁小官人藏哪儿了?”轿辇不比寝宫,空荡荡的,可没有藏人的地方!这也太古怪了。
一声轻笑在秦应之背后响起。
“我不就在这儿吗?”晁凡掀开帘子,笑着从辇上跳了下来。
一直在掩饰紧张的穆星渊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儿子”塞进晁凡怀里:“归你照顾了,朕还有折子没批,等会儿再来找你。”
“晁小官人,我给大皇子弄金床去了。”说完,秦应之也退下了。
晁凡抱着果子愣了,诶?怎么就剩他一个人了?他哪里知道,一个是想用儿子绑住他,一个是心里犯嘀咕,真有点怕他的神出鬼没了。
之后几天,日子平静无波的过去了。太君在新晋的金童里,找了两个可心的,日日宣/- yín -,国师毫无动静。穆星渊找了个机会,把傅宸从冷宫里弄了出来,调到晁凡身边。
两人见面时,傅宸居然嚎啕大哭:“四弟!我的好四弟!你受苦了……幸好你没事,不然我怎么跟你二哥交代哟……这些天,我见天就哭,日日以泪洗面,都瘦了好多……”
穆星渊在一边听得火冒三丈,背着人了把晁凡逼到墙角:“朕让你受苦了?嗯?哪里苦,你告诉朕!朕给你点甜头尝尝。”
“不苦不苦。”晁凡怕他强吻,赶紧否认,又替傅宸说好话,“他就是来帮我打铁的,你可别气了。”
穆星渊这才放过他。
于是,晁凡的生活就变成了照看果儿子,以及和傅宸打铁造蒸汽机。某天晚上,他突然想起好久没放青烟他们出来了,便趁穆星渊批折子的功夫,把三人放出来透透气。
结果青烟刚冒出头,立刻缩了回去:“老大,快快快,快塞上瓶盖,有东西要吃我们。”
晁凡愣了一下,见瓶口逸散的阴气,正长鲸吸水般地冲濒婆果飞去,顿时人都吓傻了,尖叫道:“儿子!这可吃不得啊!”
作者有话要说: 晁凡(很忧虑):你说咱儿子会不会是个娘娘腔啊?
穆星渊:只要不是娘娘就好了。
第80章 你好硬哦(20)
见儿子把阴气吸得干干净净, 晁凡心都吓凉了。当初在金童殿,他捏爆那么多颗阴珠,阴气侵蚀,月桂树一夜凋零。殿内管园植的官人嘀咕了好几天,施肥抢救,抓虫修枝,结果半点作用也没有,该秃的头还是要秃。
按道理来说,植物主生气, 阴气主死气,生死相冲,必成大碍。也不知道儿子吸了阴气, 会不会来一首凉凉。
“儿子!儿子!你还活着吗?”晁凡抱起长成鸵鸟蛋大小的果子晃了晃,唔, 心跳沉稳有力,不像有事的样子。
放在桌上的玉瓶摇了两下, 青烟的声音从里面闷闷地传了出来:“老大,抓我们的树藤和你‘儿子’身上的气息好像……”
树藤?晁凡愣了一下,终于想起那天在濒婆树前,他忘记了什么。是阴气!他当时被濒婆树金贵的模样所迷惑,现在回想起来, 树周围好像一丝阴气都没有,而玉瓶里的阴气被强吸出一缕后,果儿子就凑巧掉了下来。
难道说, 濒婆树不光爱吃金属矿,还爱吃阴气?难怪来皇宫这么久,一个鬼都没看到,感情都被树给吃了。
隐隐明白后,晁凡又有些慌。能吞金矿,能吃阴气,还管生育,这濒婆树未免太能耐了。这明明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世界,这里的人除了都是男人外,和地球古代基本没区别,这样的世界,有条件养出这样骇人的树吗?它的存在难道是合理的?晁凡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碰触到了什么隐秘,然而再细想,又觉得毫无头绪。
算了,还是先试试儿子的状况吧。
晁凡从空间掏出一颗阴珠,正打算放儿子金床上,还没放呢,果子就一骨碌,自己滚了过来。
“哟,这么喜欢?”晁凡吃了一惊,看来儿子真没什么不适,相反,还十分渴求。
珠子刚近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晁凡又放了四五颗上去,见它吃得一干二净,想了想,还是没再往外拿了:“明天再吃吧,别吃撑了。”
果子骨碌碌滚了几下,绕着晁凡的手指直打转,像是在撒娇。
“求我也没用。”晁凡趁机做起了胎教,“儿砸,一个人成功需要什么知道吗?自律!拿你爹来说,秦应之说他以前每天下朝后,都要批五个时辰折子,看两个时辰书。现在呢?你看看他,吃完午膳还要拉着我散步,散完步又要拉着我午睡……啧啧啧,我把话撂这儿了,儿砸,你爹不会成功的。”
果子滚远了,把自己埋在了金床的坑窝窝里。
“诶,你这是什么态度?”晁凡咂吧了两下嘴,“爹跟你说金玉良言呢,你不仔细听着,还闹脾气?来,咱们继续叨叨成功人士必备第二项——效率,还是你爹,每天拿五个时辰批折子,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做事没效率,啧,你爹惨了,怎么都成功不了……”
批折子批到一半,出来散心的穆星渊站在门口听得直乐。
秦应之忠心护主,一只脚跨进门想替主子辩白。穆星渊好险看到,把他扯了回来:“嘘!”
嘘什么嘘?秦应之无语,陛下,说您坏话您都能听得呲牙咧嘴,您这是什么爱好?
穆星渊的爱好当然不是听别人说他坏话,他爱的,是晁凡谈及他时的熟稔语气,以及恍若一家三口般的亲密。感觉要不了多久,两人就在床上做羞羞的事了,他爱的,是这个!
然而还没等他听够晁凡的数落,傅宸就急匆匆地冒着大太阳从外面冲了进来:“四弟,四弟……诶,陛下,您在这儿啊,给您请安了。”
穆星渊怒视,请安有你这么吊儿郎当的吗?还打扰他偷听,放肆!
傅宸摸了摸脑袋,冲皇帝笑笑,直接进去了。
晁凡暂且放过儿子,回头问了一句:“不是叫你研究蒸汽机吗?这会儿来找我干嘛?”
“图纸我是吃透了。”傅宸十分自信,“但宫里没作坊啊,你跟皇上说一声,放咱俩出宫呗。”
站在旁边的皇帝重重咳嗽了两声,一脸忿忿然。
晁凡简直对傅宸无语:“你……皇上就在这儿好吗?你不能直接和他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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