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关爱孤寡散仙[穿越]+番外 作者:晏昕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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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烛连忙问道:“怎么了?!”
“你慌什么,我只是要看看阵法运转的流动方向,以便随时调整。”褚乐音皱眉瞪了玄烛一眼,不满道,“在阵法上我是绝对不自砸招牌的,要担心你还是担心你家徒弟能不能经受得住转换过程中的痛苦吧。”
听褚乐音说完后,玄烛松了口气:“我对青默有绝对的信心。”
“你们倒是对彼此情深义重。”
“羡慕吗?”
“你是想让我在嫉妒中做点手脚毁了这个阵法吗?”
“别别别,我什么都不说了。”玄烛做了一个给自己嘴巴上拉链的动作,不再说话。
虽然他知道褚乐音不会真的那么做,不过还是决定不逗这个心高气傲的同乡了。
玄烛再次将所有注意力放到了闻青默身上,不久之后,他发现闻青默周身不断溢出黑色的魔气,就像是要将他吞噬一般,而闻青默的表情也有些狰狞起来。
好在,或许是因为那些都是闻青默本身的法力,只是缓缓在周身流窜,不再和上次那样,将闻青默的身体啃咬的千疮百孔的霸道力量了。
……
三天三夜过去,玄烛见证了闻青默一次又一次释放魔气,又一次又一次收起魔气,从而再在体内逆行流转,他浑身流着汗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如此循环往复八十一次后,最后似乎终于成功将所有魔气都凝聚于丹田内,身上的汗水也被一点点蒸发后,脸上的表情也缓缓恢复了平静,仿佛进入了某种入定状态。
褚乐音告诉玄烛,之后还会有一轮考验,让他不要高兴太早。
玄烛真的很想翻个白眼给褚乐音,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表情:“只是这样我怎么可能就觉得开心,肯定要等他睁开眼,可以让我抱抱他才行。”
而褚乐音果然不想吃狗粮,威胁他再秀恩爱他就罢工了。
玄烛咳嗽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觉得自己在面对褚乐音的时候,真的很容易被他的脾气所影响,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回怼。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回到了学校里,与同学之间吵吵闹闹的状态,而今来看还真有点新鲜。
……
五天四夜过去,只剩下最后一个晚上。
褚乐音说过这个阵法在最后一个晚上是最关键的,这个时候他需要专注所有的心神来牵引阵法与闻青默法力的融合点,所以不能说话,不能有任何分心。
玄烛心想,等青默这次成功后,就剩下他的心魔了……距离渡劫还剩下短短不过七天,他需要在第五天的时候入魔,之后的一切就——
正在这时,他忽然感应到了三道修真者的气息接近了这里。
真是够了。
很多时候,当人满心以为事情会就这么顺利的结束时,就会被现实狠狠打脸。
玄烛注意到褚乐音看了自己一眼,于是他道:“我出去处理一下,你专心于此就行。放心,你帮了我们,我绝对让你这处地方出现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
话音落下之时,褚乐音眼前那抹黑色的人影已消失不见。
要是褚乐音可以说话的话,他一定会告诉玄烛根本无需多此一举,他也无需出去,这庵观内他早已布下了各种只要被攻击就会启动的防御阵法,不要小看他这个阵法大师好吗。可惜,他不能说话。
玄烛来到庵观外时,反手给整个庵观施加了一个防御屏障,随后看向来人。
幽静的桃花林中间的道路上站着一人,此人身穿代表六壬陵掌门之色的月白色道服,一眼望过去很有高人的风范。
如今这人似乎抑制着情绪的波动,嘴唇颤抖,唤了一声“玄烛师兄”。
叫了一声后,玄真看上去快要哭了,而当泫然欲泣的表情出现在长满了皱纹且发须皆白的脸上时,实在是违和,他激动道:“大师兄,玄淮师兄说你并未死于天劫,没想到竟是真的!天佑我六壬陵,天佑我六壬陵啊!”
在玄烛的记忆中,原身离开六壬陵时,玄真已是这个模样,在六壬陵也并非独树一帜。
在修士中,并非所有人都想永远保持年轻的面貌,有少数人会反其道而行,在到达可以改型换貌的元婴期后,将自己变成一个须发皆白,看上去仙风道骨的道人,而玄真便是其中之一。
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的玄真相反,玄烛表情淡淡,不以为然道:“玄真,你的弟子躲在旁边作甚,是想来个意外袭击?还是想与我躲猫猫?”
第74章 要挟
玄真对于玄烛的最后一个词充满疑惑:“大师兄, 躲猫猫是何意?“
玄烛缄默不语,并不打算解释。
显然,这份沉默让玄真觉得尴尬,他抹了把眼泪,清了清嗓子命令藏在附近的两位弟子现身:“都说了大师兄的修为,你们这么藏着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快出来。”他有些不好意地摸了摸鼻子,又道,“大师兄, 是这样的,这两位弟子一听我要来见你,就吵着闹着要见见你, 我实在是拗不过他们,所以就把他们也一起带来了。”
在玄真的命令下, 一男一女,两个穿着六壬陵道服的修士从躲避的阴影处走出来。他们以有些崇敬和憧憬交织的目光看向玄烛, 然后齐声问好:“玄烛长老,您好。”
“我已经不是长老了,别这么叫我。”就算面对的两个年轻后辈,玄烛也没表现出什么好脸色。
他这么一句话便让两个小辈脸涨得通红,无措地望向主事的玄真。
玄烛也并非是故意想臭脸, 只不过他可是记得闻青默说过,在六壬陵从未有人提起过玄烛,自然在年轻一辈的修士里也少有知道他的。当年, 闻青默也是不慎闯入了长老室才看到了玄烛的画像,而长老室又岂是这些小辈们可以进入的。
他们是如何知道有他的事,这些表情又是否是真的,足够令人生疑了。
玄真已习惯了玄烛表面不近人情的脾气,连忙出言安抚着有些难堪的小辈:“孩子们不要怕,大师兄就是面冷心热,他这么说,只是想吓唬吓唬你们。”
玄烛想立马回庵观里守着闻青默,实在不想站在这里和玄真扯皮,语气不耐道:“玄真,你说是玄淮告诉你我还活着,那我在这里这件事,又是谁告诉你的?”
玄真闻言,嘴角的笑意顿时变得有些僵硬,他张了张口,似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苍老的脸上也染上了一抹愁绪。
“如无事,我还有事,恕不奉陪。”玄烛转身欲走。
玄真再也按耐不住,立即叫了一声:“大师兄,请留步!”此次的声音里没有了先前的再见故人的喜悦,徒留一份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焦躁不安。
玄真见玄烛停住转了一般的身体,侧身望向他,他咬了咬牙,在说出令他心急如焚的实情之前,他还委婉地表示并非有意打扰玄烛如今的生活,随后悲怆道:“大师兄,如今六壬陵有难,玄真实在是无可奈何。玄淮师兄……二师兄他叛离六壬陵去了屠道宫!”
因为玄烛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所以他只能忐忑地继续道:“据悉明日一早,其余两大门派以及另外不少小门小派都将逼上六壬陵,来问罪是其一,其二是想来夺取六壬盘。他们说,六壬陵现在出了前掌门这个加入魔修们的叛徒,根本没资格再拥有六壬盘,更说六壬陵再没有与他们两派齐名的资格,不如直接将六壬盘交给他们,他们会带头直接诛杀那些魔修。”
两个小辈听到玄真的话也是愤愤不平,口中嘟囔着“六壬盘可是三千年前的比试大会六壬陵光明正大赢回来的何来没资格,望玄烛长老回来云云”。
玄真一鼓作气,趁势卖惨道:“大师兄,你知我现在也只有合体中期,根本无法与太乙阙和奇门观的掌门所抗衡。所以想来请求大师兄……不,是我们全派上下,希望大师兄能回我六壬陵,为我六壬陵主持大局。”
似是怕玄烛继续无动于衷,两行浊泪从玄真脸上流下,他背脊微弯,猛地跪在了地上,在背后一群孩子面前,他竟然直接不要任何脸面跪了下来。
玄真额头磕在地上,磕出响亮的一声脆响:“大师兄,太乙阙和奇门观也知你并未丧命于天劫,说如果你愿意出现,愿意考虑让六壬盘继续留在六壬陵。”
后面的小辈看到掌门如此做,两人站着,神色惊慌,似乎觉得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玄烛双手负后,看着眼前这一出,安静了许久之后,他出声,冷然道:“玄真,六壬陵怎会沦落至此,需要另外两个门派宽饶才能留存?”
“是、是我的错!”玄真声音颤抖,就像一个想寻求长辈相帮却又畏畏缩缩的孩子,“大师兄,是我管教弟子无方,是我无能!是我没资格做这个掌门!一切都是我的错!”
时间仿佛在玄真自责之后停了下来,长久之后,玄烛蓦然一声长叹,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静默。
随后,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了玄真的上半身,他依托着熟悉的力量缓缓站了起来。
玄真望着玄烛,眼中有着许多复杂的情绪,其中最真切便是那份急切与惊慌。
玄烛重新转回身,面向玄真等人,而他转身的同时,挥动衣袖,一股法力震荡瞬间袭向玄真身后的一男一女,两人直接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对于玄烛这样的行为,玄真并没有丝毫讶异的样子,他只是注视着玄烛,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哀求。
玄烛面对玄真比真正的老人要明亮得多的双眸,确认一般,问道:“玄真,除了这些话,你没有其他话想对我说了?”
玄真愣了一下,眼神添上了一抹坚毅:“大师兄,这已是当务之急,另外两大门派早就将我们视作眼中钉,玄淮一离开六壬陵,他们就骤然发难,便是最好的证明!我与长老们也商议过,他们也希望大师兄能够回来。”玄真不断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六壬陵是让我们获得了新生的地方啊,如果不是六壬陵,不是师父,我们怎会有这一天,怕不是已都在街上饿死了。如果六壬陵就此毁在我们手上……我们如何对得起师父啊!”
原身等人的师父——明善道人,六壬陵第二任掌门早已仙逝。
至于仙逝的原因,也是天命如此。
并非所有的修真之人都能成功经历渡劫,也有很多道人在修真的路上,因最后无法精进,当生命走到尽头,便也就仙逝而去了。
千年前,他们一群弟子还和和睦睦在六壬陵共处时,明善在闭关之前就告诉他们,他预感到了自己所剩的时间已不多,便留下遗言,希望他们这几个玄字辈的出色弟子,能够将六壬陵更加发扬光大,就算成不了所有门派之首,也不要掉队,紧跟另外两个门派,齐头并进,共创更美好的未来。
之后,百年后,等他们察觉到明善的气息消失在六壬陵,便意识到师父仙逝了。
原身虽然姓格清冷,但对明善是怀有十足敬爱之情的,从入门之后,可以说是个很听师父话的乖弟子了。而玄真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玄烛要是再拒绝,那就真的很不近人情了。
终于,玄烛松了口,道:“等我一个晚上吧。”
玄真听到玄烛这个回答,脸上一喜,而后他似乎是不知该不该开口,数度张口,在玄烛一个催促的眼神下,脱口而出道:“大师兄,能否现在就与我一起回去?自从玄淮叛离,门派早已乱了套……”
“早回晚回,于而今的情况来看,没多大的区别吧。”玄烛盯着玄真,再次问道,“玄真,你真没有其他话想对我说了?”
玄真又一次愣住。沉默的时间仿佛将师兄弟两人的距离拉得无限长。这次他似乎再也想不到应该说什么了。
玄烛只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就在这时,玄真忽而扯了扯嘴角,这一个表情里却满是苦涩:“大师兄,你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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