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番外 作者:噩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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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快从木窗上跳下来,江殊殷一把将小清书连人带灯笼锁进怀内,大笑道:“师父!我是殊殷啊!你最爱的殊殷啊!走走走,咱们别耽误了,快随我回去!”
这时的沈清书,哪会知道自己今后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被他抱在怀里,奋力挣扎,一面勃然大怒:“放我下去!不然我要叫人了!”
江殊殷怕他挣扎得太厉害伤到他,忙依言放开他:“好好好,只要你快随我回去,我什么都依你!”
被他放开,小清书慌慌张张提着小灯笼闪到一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怒视道:“师父说山下有人贩子,想不到不止山下,就连山上也是有人贩子的。”
听他误会自己,江殊殷解释道:“我不是人贩子,我是你徒弟,你未来的徒弟。”
见他逼近,小清书往后退了几步,握着手中的小灯笼指着他的脚:“你,你往后退!“
江殊殷赶忙后退几步。
小清书又道:“再退。“
江殊殷依言又退。
可巧,两人在这边吵吵闹闹,那边走来一个十岁上下的异瞳少年。
因为是夜晚,他手中也提了一盏小小的灯笼,见了沈清书很开心的样子,远远的和他打招呼:“书书你还不睡?”
沈清书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师兄你可来了!”
阿黎嘉精致的小脸上一片好奇:“怎么了?”
小清书指指一边的江殊殷,告状道:“师兄有人爬我窗户。”
阿黎嘉看看他手指的方向,原本走的欢快的步伐募然一顿,神色有些复杂,过了许久才迟疑道:“书书…你确定……你确定那里有人?”
小清书看看一言不发的江殊殷,又看看一脸复杂,仿佛不敢靠近的阿黎嘉。
很确定的点点头:“有啊,我看到他了。”
阿黎嘉提着小灯笼的手一抖,害怕的后退几步,咽咽口水,瑟瑟道:“书书…可是我没看到那里有人啊……”
小清书蓦然一愣,提着灯笼呆呆的看着黑暗里的江殊殷。
而后当着阿黎嘉的面,小心翼翼的向江殊殷那边挪了一小步,把小灯笼照过去:“现在看到了吗?”
不远处的阿黎嘉干脆的摇摇头,害怕道:“没有!”
小清书的身子顿时一抖,在原地停了几息后,立马害怕的提着灯笼飞快窜进房间,重重将门甩上!
江殊殷弱弱道:“那个,听我解释……”
木窗瞬间重重合上!
再观不远处的阿黎嘉,见沈清书窜入屋内后。
将手里的小灯笼离自己近了些,缩着身子害怕的看看四周,瑟瑟一阵。
最后又将目光投到江殊殷现在站的位置,也就是方才小清书手指的位置,他害怕的看了几眼,咽咽口水。
之后江殊殷眼睁睁的看着,今后名扬千年而不衰、苗疆四脉的祖师、驱尸第一人的白梅老鬼,竟在黑夜中拔腿就跑,模样比沈清书还夸张……
江殊殷:“……”
心情复杂的看着月下落荒而逃的背影,和面前紧闭的门窗,他再一次弱弱道:“师父,师叔……我,我…你们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鬼啊……”
第104章 撞鬼记(二)
沈清书幼时, 姓情清冷独立,即便四五岁, 又被江殊殷吓的不轻,他也不曾想过要与谁一起睡。
相比之下,这与活泼好动的江殊殷便截然不同。
站在漆黑的夜里, 看着眼前紧闭的窗,江殊殷轻轻敲敲:“别怕, 我不是鬼。”
里面的人一声未出,可江殊殷就是猜到他绝对听到了!
故此又对着那扇木窗道:“你听我说, 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幻境之内,看到的一切, 感知到的一切, 都不是真的。我是你多年后的徒弟,名叫江殊殷,师父快随我回去吧, 你现在很危险,再过五个月,噬心蛊便会要了你的命!”
他的声音, 诚恳真切, 令听者为之动容。
木窗果然打开, 沈清书皱着俊秀的眉:“你不要说了, 我不会信你的!”
说罢,木窗再次被重重关上。
“……”江殊殷摸摸自己的鼻子,心道:怎么我师父小时候那么难搞定?要是我像他那么大, 想弄走我,那一定很容易。
说起来,沈清书果然很勤奋。
幻境里的一大早,他便摸起来洗漱好。听着里面的动静,看着仍旧黑漆漆的天,江殊殷心中好一阵赞叹。
开门的时候,沈清书看到江殊殷坐在他的窗下,小小的脸上不禁有些惊讶。
可看了他一眼,却终究什么也没说,独自顺着木制的走廊往左前行。
见他离开,江殊殷生怕跟丢了,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角慢慢跟上去。
他跟的很有技巧,即不会隔的太远,却也不会离的太近让沈清书觉得不自在。
可以说这一举动,又体贴,又能博得别人的好感。
至少,在沈清书进另一间屋子时回头看了他一眼。虽只是一眼,可这对江殊殷而言已算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见他进去,江殊殷却没立即跟上,而是抬头看看这间屋子的外貌。屋子整体颜色,呈现白色,在一片翠绿的林子间异常显眼。
若看这间屋子的外貌,江殊殷猜测,他进的该是厨房。
发现这一问题的江殊殷一愣:莫非我师父那么小,就会给大家做饭?
等他好奇进去后,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沈清书虽勤奋,今后的修为也是让无数人敬畏的存在,可现在的他到底,还只是一个四五岁的普通小孩。
当江殊殷进来时,便看到一身素色的柳溪婉在厨房中切菜。
而在她裙摆处,小小的沈清书难得扬起自己天真的笑脸,用小手拉着她素色的衣裙,一副很依恋的样子。柳溪婉弯起温柔的眉眼,一双清亮的眼睛内,仿佛流动着隐隐水波,莞尔恬静。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柔声道:“清书今日想吃什么,师父给你做。”
沈清书笑容甜腻,拉着她的裙摆道:“粥。”
柳溪婉笑出来:“可巧,我今日做的正好是粥,清书先去等着,我随后就端来。”
沈清书点点头,果然很听话的到另一间屋子中坐着。
将这些看入眼内,江殊殷心中滑过阵阵暖流。眼前的这一幕,熟悉异常,唯一不同的是,在同样的事里,他和沈清书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尾随着他去到旁边的屋子,沈清书早已在桌旁端端正正的坐好。见江殊殷进来,他像是看惯了,对他的提防也就不是很高,竟主动与他搭话:“你不回你自己的家吗?”
江殊殷坐到其他地方,摇摇头。
沈清书看他一眼,又道:“你昨夜一直坐在我窗下?”
江殊殷道:“是的。”
“为什么?”
听他问这个问题,江殊殷苦笑一下:“我在等你和我一起回家。”
听他这样回答,沈清书似是很惊讶,微微摇摇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不会与你回去。”他的鞋小巧雪白,轻轻在椅子间晃荡一阵,抬头满屋子看了一圈,神色有些懵懂恍惚:“因为这里,就是我的家。”
这里有师父,有师兄,大家其乐融融的在一起,没有任何不好的事打扰。
温馨且欢乐。
江殊殷很能理解他的感受,也表示自己的体谅,而这件事也确实急不得:“没事,我能等。”
沈清书轻轻晃着的脚一顿:“说起来……为什么在这里,只有我能看到你?”
江殊殷如实回答,没有丝毫的隐瞒:“因为我们都不属于这里,自然他们就看不到我。”
“你既然说我不属于这里,可他们又为何能看到我?”
这个问题,江殊殷没有立即回答。
沈清书在这个幻境内,大家都能看到他的原因,其实恰恰是如今的他处于两者之间。
这个幻境本身便是因他而起,是藏在他内心深处最悲痛的记忆,因而他所受的影响自然就比江殊殷深。
他现在的内心深处,一面贪恋这里的人或事,一面又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些悲伤的过往,也因如此便介于两者之间。
可这些,江殊殷又如何对现在的他解释清楚?
所幸,沈清书一直就不是刨根问底的人,见他皱眉不语,便微微垂下自己的眼脸,有些不确定道:“其实看到你……我总觉得,我似乎在哪见过你……”
江殊殷深深一叹:何止见过……
昔年,你在恨水河中救下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
给家破人亡的他一个快乐的童年,包容他犯下的一切过错,将小小的他宠得无法无天。
后来这个孩子成了修真界里人人称颂的仙首,每每拔剑相助别人时,他以为人在世上,本该如此:强者应当帮助那些弱小的人们。
那时,他曾以为他的一生,完美了。
可是因为一个赌约,牵出一段撕心裂肺的过往,叫他一怒之下闯下滔天大祸。
最终一个英雄,终成一个魔头。
……
师父,殊殷曾以为,你是一个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人。
可是后来才知道…终究是我,对你的了解不够深,才造成了四百二十年不相见的悲剧。
重活一世,这一次!不论如何,江殊殷再不能放手了。
正待说话,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顿时间,屋内两人的目光都投向来人。来人是七八岁的花惜言。
花惜言,人如其名。
婉约和煦,和他相处再冷的日子,再贫寒极苦的幻境,也总觉得自己身处和煦的春日里。不热不冷,所有的一切,都刚刚正好。
他的模样此时也只是个小孩儿,可尽管如此秀气俊俏的眉宇间,已可以见到那冉冉的春意,以及沁人心脾的温柔。
他的目中,比繁星更亮,比春风更暖。轻轻一笑时,更似春日里的仙子,如水似画:“清书你那么早就来了。”
一样是一身碧绿,可与乌云闪电般的沈子珺一比。
江殊殷更偏向前者,他心里也是郁闷不解——同样是人,同样是师兄弟。怎么相比之下,沈清书的运气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都比他好多了?
强大可靠的毕擎苍,欢乐有趣的阿黎嘉,温柔如水的花惜言。再加一个莞尔恬静的柳溪婉,江殊殷顿时觉得,自己的师门只有一个冰冰冷冷,软硬不吃的沈子珺,似乎……很可怜的样子。
虽然现在又加了一个比较有趣的宋晓宇,可还是很难抚平他内心的郁闷。
花惜言一来,一边的江殊殷自然就被冷落了,只好百般无聊的看着窗外的天。
此时的天已经渐渐变为鱼肚白,林间许许多多的飞鸟,都开始振翅高飞,为一天的吃食寻寻觅觅。
屋中此时又多出一个毕擎苍,听着他们谈话的声音,江殊殷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问题:师父冰雪聪明,花惜言和毕擎苍两人进入西极,名传天下。他听着这两个名字,且花惜言医术精湛,他难道就没怀疑过这两人,也许就是他的师兄吗?
可惜这个问题不等他继续深想,昨夜同样被他吓到的阿黎嘉终于进来。
他进来时,还是一副瑟瑟的样子。精致的面庞间赫然印着两个黑眼圈,看来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整个人的精神也是萎靡可怜的。
毕擎苍身为大师兄,见他这样奇怪道:“黎嘉你这是怎么了?”
阿黎嘉小心的看看四周,跑到他身旁坐着,才道:“师兄昨夜书书和我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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